第一章:突发情况

作者:苍白树枝 更新时间:2023/12/26 16:46:44 字数:6688

“久鸟?久鸟?”

模糊的呼喊声从耳边传来,这让她联想到了温暖的白噪音,城市、荒地、天空,被遗忘的故土与前路,在黑星的照耀下渐行渐远,如今这坟地只剩下陌生。

久鸟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身穿白色校服躺在草地上,侧边摆放着一个黑色单肩包。转过脑袋,天空格外阴沉,窒闷的空气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幻觉导致的刺痛才开始减弱。

“啊,你醒了……是昨晚太累了吗?我叫了你很久都没什么反应。”白发少女伸出手抚摸着久鸟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算啦,反正今天是休息日,考试什么的,还是明天再去应对吧。”

“你是……诺瓦?”久鸟神情恍惚,语气中带着些许震惊。扭曲的光污就像是铺洒在电视屏幕上的雪花一样不间断闪烁,少女的面庞逐渐模糊,不安感迫使久鸟伸出了手。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而那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且和眼前的少女息息相关。

“嗯,是我。”少女回应道,并抓住久鸟的手让它贴住自己的面庞。“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在这里……世界上所发生的种种不公,以及由情感和冲突编织的假象,让我们的生活偏离正轨,但你总要学会重新适应它的。”

“不过既然是你的话,那接下来的路我也应该不用太过操心了。毕竟这可是&¥%#的故事啊。”少女笑了,歪着脑袋,仿佛刚刚只是在讨论今天到底该吃什么。

久鸟坐起身子捂住额头,大脑的眩晕感逐渐减轻,意识清晰了几分,但眼前仍然有寒雾弥漫,她转头看向少女,似乎是想起什么,用虚弱沙哑的语气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死掉了。”

“那这是不是说明我对你很重要?”

诺瓦捧着下巴,眼睛微眯,笑容有几分挑逗意味。久鸟皱了皱眉,印象里她和诺瓦也不过才相处几个月之久,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互相关心对方死活的地步。

“才没有。”她低喃道,转过脑袋,看向眼前泛着苍白光芒的城市。高楼,悬空的透明街道,沿天梯盘旋而上的蓝色星环,那里是能暂时被称为家的地方,大都会「若兰宁」。

“对了,委员会上头的那些家伙让我给你带封信,也许这会是个好兆头哦~”诺瓦的笑容很耀眼,让她不忍心拒绝。那家伙长的很好看,皮肤透亮光滑,鼻子小巧,身材饱满,双眼是晶莹的绿色,头发是柔和的桃粉色,整个人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梦幻人物。

与之相比久鸟就显得阴郁暗淡了,她眼底晕染着一层黑色,发色为银灰,身材瘦削,漆黑的瞳仁就像是困于透明琥珀中的昆虫,皮肤则显示出不健康的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就跟大病初愈后一样。

两人就读同一所高中,虽然是同年级,但非同班同学,身为转校生的久鸟在新环境中难以适应,并没有什么朋友,只有诺瓦愿意接纳她。诺瓦成绩很好,被其他人称为文武双全的美少女,她性格温柔沉稳,有事没事就喜欢帮助同学,因此她在学校的风评一直不错。

只有在久鸟面前她才会暂时卸下完美的标签,露出俏皮活泼的一面,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果她能矜持一点,维持平常和其他学生相处时的状态就好了,久鸟总是会在心里这么吐槽。

“你的信。”诺瓦从单肩书包里拿出白色信纸递到久鸟手中。没有被拆封的痕迹,看起来诺瓦这家伙办事还算可靠。

信中提到,校方决定让她担任纠错部的部长,负责处理问题学生,里面还附赠了人员档案。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普通的转校生而已,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莫非这和在校观察是一个性质吗?

我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啊……

久鸟不语,而诺瓦则在旁边偷笑。从久鸟刚拆开信封的时候她就站在这了,她应该早就从上级那里得知了信中内容,特意来卖个关子而已。这样一想,莫名有种恶趣味的感觉呢。

诺瓦在风纪委员会工作,平时干着类似于顾问的工作,据说她其实完全有能力去竞选学会长,只是因为讨厌繁重的工作,选择继续浑水摸鱼。这座学校很大,就像一座小城,整个大都会就是由这样的机构一片又一片拼接而成的,现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想当初久鸟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甚至在街区迷了路,如果让外乡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们肯定会觉得难以置信,毕竟怎么会有人在街区里迷路啊?但在若兰宁这反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座城市太大,陌生,看不到尽头,迷惘笼罩着久鸟的心神,烦闷烫的她喉咙发痒。有很多东西压在久鸟身上,过往、未来,如今正在经历的生活,像是崩塌的山岩坠入海面,掀起惊涛骇浪,拍碎了她心中最后一抹温情,故乡已然遥远,隐没在履带扬起的烟尘中,吹灭时间与记忆,只留下漆黑的余烬。

久鸟早已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坐车回家,她拼凑着单调的黑白色块,浑浑噩噩的消磨着生命。但现在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一抹另类的色彩撞入屏障,它在寒夜中燃烧,点亮了棋盘一角,那是具有某种侵略意味的猩红,那是名为诺瓦的少女。

“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你死。”这句话久鸟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她早就有预感,自己和对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只是她现在还找不到证据。但时间总是能够证明一切不是吗?久鸟维持着淡漠的态度,心中多了几丝忐忑和期许,她不知道做出转变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自己的愿望又是否传达到遥光彼岸,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便是她还活着。

“久鸟别发呆了。”诺瓦挥手,在久鸟面前摇晃了几下。久鸟将视线从信封上挪开,她动了动手指,信封随即化作灰白颜色的半透明碎块随风飘散。

“我并不擅长这类事情,我刚刚只是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他们。”久鸟微微蹙眉,有些猜不透诺瓦的想法,她是在用新的方法来戏弄自己吗?还是说……

久鸟摇头,她觉得诺瓦没有什么理由和动机来陷害自己,至少暂时没有。

“怎么说呢……上头对你的态度并不算友好,那些学生也是,你总得做出什么来保证声誉吧?”诺瓦用担忧的口吻说道,久鸟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对方私下揽给她的活,目的还挺单纯的。

“我尽力。”她叹气,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诺瓦笑逐颜开。

“嗯,总之我也会帮助你的,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向我报告哦。”诺瓦亲昵的拍了拍久鸟的肩膀,接着走到旁边,捡起草地张的单肩包扔到久鸟手中,继续说道,“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活动区那里最近开了家新面馆,味道可好了。”

“我还是想去先看看那个旧校区,毕竟下个星期我得在那生活,并且还要看管一群陌生的问题学生,只要想想就头疼……为什么偏偏要选我?”久鸟将单肩包挂在肩上,用手抓住肩带,向鹅卵石小路走去,诺瓦则乖乖的跟在她身侧,用手挽住她的胳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我知道你平时虽然低调,但关键时刻肯定能靠的住。”

“我对自己可没什么信心,尤其是在人际交往方面。”久鸟虽然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她并没有挣开诺瓦的手,只是自顾自往前走。久鸟只有1m60,诺瓦则有1m69,两个人站在一块反差由为明显。

“就当时报答你当时的恩情吧,”久鸟叹息道,“虽然不擅长,但我也会尽我所能,好好完成这份工作的。”

“为了我啊……”诺瓦用手按住嘴唇,若有所思的呢喃着,但久鸟并没有太在意。久鸟在抵达校区的时候主动与诺瓦分开了距离,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一些闲话。

穿过白色的建筑群,两人坐上自走车,久鸟用手点开屏幕,输入要去的地点,车辆随之发出一声嗡鸣开始移动。此时灰色的天空开始落雨,大片建筑在雨幕中消融,失去原本清晰的轮廓,有一叶扁舟正朝着漆黑**的深处摇摆前进,而久鸟并不自知。

***

今天没有自习,教室里很空旷,一个人也没有,怀特正准备将书本收入单肩包,她看上去没精打采,摇摇欲坠,这大概和之前的梦境有关。脑袋里总是会出现一幢模糊的建筑,还有很多人影,以及一张鸟嘴面具,那些诡秘的景象不断交错,就像是万华镜投射在天花板上的棱面,眩惑不清。

“竟然在教室里直接睡着了。”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让意识恢复了几分。

“还真有的作风啊,学妹。”

身后的人叫萧月,是自己的学姐,记忆是这么回答的。

“你才是,为什么还不回家。”

怀特将对方的手轻轻推开,接着走到电闸位置,将排在第一位的红色小开关拉下,教室里的灯光便瞬间熄灭,她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将其对准学姐,继续说道:“最近大家似乎都没怎么睡好,期中考试而已,真的至于吗?

“学妹,最近你也……”萧月用手指拨弄着靠近面颊的黑色发丝,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怀特。那双红色眼睛很漂亮,就和宝石一样这让怀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有一双和萧月差差不多的红色眼睛,只不过颜色更深,没有那么清澈,左眼睛的瞳孔是诡异的月牙形。

怀特下意识逃避着对方的眼睛,不愿与之对视,这是她内敛和缺乏自信的表现。

“最近什么?”

怀特想起了一些往事,关于母亲离奇的死亡,那时候她也听见了“怪东西”的传闻,学姐似乎在意外发生前就在关注它们了。当时她性格乖僻,精神恍惚,本该是被送进疯人院的材料,毕竟一个脑子里只有黑白格,以及扭曲画作的女孩是不可能融入人群,独立生存下去的,所以需要有人扶持引导才行,那个人自然就是萧月。

她平时很严肃,唯独面对怀特的时候会将态度放缓,不知道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单纯喜欢这名后辈,总之就是对她爱护有加,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而怀特则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亏欠感,这种亏欠感就算是到了高中,也没能完全消却,但萧月对此事并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有察觉到,也许这只是种故意表演出的假象,又或者她足够真挚,真挚到不用去理会任何隐瞒,不用去追逐任何一条沉重的债务。

妈妈黑色的葬礼上,就是萧月站在怀特身边,拉住她苍白的小手。当时她转头看,身旁很多人都是面无表情,但只有萧月依然面露微笑,违和感大概就是从那时候产生的。她们之前几乎形影不离,直到上了初中,两人因为年龄关系被迫分开,平时一般只用学姐和学妹称呼彼此,关系疏远了不少,但上了高中以后萧月因不明原因留级,和怀特做了同学,但因为习惯,两人还是继续沿用了以前的称呼,再加上萧月本来就是个天才,高一就在研究大学知识了,喊她学姐也没什么问题,而且班上的同学都是这么喊的,算是某种尊称吧。

怀特文科成绩不错,对社交毫无兴趣,平时有些依赖萧月,她喜欢小说,因为妈妈在生前就告诉她故事是自由的,是存在灵魂的,它们比人要幸福,具有奇特的生命力,后来在母亲死亡的影响下,她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嫉妒心理,她开始嫉妒自己笔下的角色,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家伙笔下的人物没有一个好结局,可以说是沾满了鲜血。

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阅读过那些血肉横飞的故事,当然萧月也没有读过。怀特其实很担心自己的作品被人看到,她怕被抨击,被扣上怪胎的帽子遭受歧视,所以果断选择了孤芳自赏,该说这是没有意义的自我发泄吗?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怀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主动征求萧月的意见。萧月转头看向窗外,观察起外面的两轮明月,她微笑着,一脸玩味的说道:“曾经有这样一个譬喻,命运是高挂在天穹之上的透明提线,人是被搭板操纵的木偶,他们被操纵却不自知,把刑场当作乐园,时间久了,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意识到了真相,想要反抗,但殊不知啊,只要那提线一断,他们的身体也会因为失去支撑从而丧失活力,但舞台却不会因为自己身上躺了几具尸体而停止运作……”

“你是想说,支配是构建世界的基础?简直就和工厂里的大铁块一样呢,毕竟它们也只会遵从程序的命令。”

两人之前倒是也谈过类似的哲学问题,用来打发时间,但怀特想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联系。我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明明只是精神状态不好老是做噩梦而已,大家应该也是这种状况吧,为了备考所以都很紧张,所以才睡不好觉。

“差不多吧,但这和机器有所不同,复杂的机器很难更换零件,而且容易因为某个环节出错而彻底崩坏,但群像剧不一样,因为没有固定的主角,所以演员都是可以随时替换的面孔,少了谁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故事不断发展下去就可以了。”萧月走到教室门口,将它搭在门框上,转过头看了一眼怀特,“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所谓的零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听起来还不如零件呢,毕竟有些小小的螺丝钉脱落了,可以拖垮整个机器,这至少证明了它的重要性,而普通人死了呢,通常只是默默无闻,什么也改变不了,人真的能用死亡改变命运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也不是没有可能吧,肯定是有办法的。”怀特苦笑道,来到萧月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吧,弄得跟中二少女一样。”

笑声,车轮碾过柏油马路的声音,记忆里都是类似的东西,在它们中间偶尔会飘出一种阴沉,但却十分清脆的音色。八音盒,母亲最喜欢的物件,但很早就损坏了。熟悉和怀念是滚烫的,但八音盒的音调却非常冷,最近她总能听见那首孤单的摇篮曲,那象征着,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空气很冷,双腿在不停打颤,季节已经入冬,再加上最近一直在下雨,身体有这种反应倒也正常。幻觉、湿冷的房间,它们折磨着怀特,她经常会在睡眠时被噩梦吓醒,又或者被寒气冻醒,现在也有类似的感觉,但身体很沉重,睁开眼一片黑暗,仅能勉强辩识出身旁熟悉的人影。

“你发烧了?刚刚藏的倒挺好。”

意识清晰了许多,她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撑起,自己在无意识中已经走出非常远的距离了,甚至走到了校门口。眼前的门牌爬满了青苔,破旧不堪,漆黑的阴影缓缓往上,只有闪电划破天空时,才能看清建筑的全貌。

心中隐约有一丝不安,睁开眼睛,试着张嘴沟通,但身体沉重,头疼剧烈,再加上灼热而又酸涩的鼻息,吐字已成为一件难事。

“你会淋湿的……”怀特用虚弱的语气说道,身体在微微挣扎。

萧月将伞面全都倾斜给了怀特,自己则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她的头发就像是糊在一起的水藻,白色的衬衫逐渐接近透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潮湿气味,这其中混杂着她的体香。

“啧,这该死的雨,看来今晚我还得留在这照顾你……我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就说,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走,原来是难受的走不动路了,趴桌上那么久,一声不吭,如果我不来看看你,说不定你今晚得晕过去直接冻死在教室……”萧月没再说话,她抬头看向校门,有两个人影正在接近,她吃力的张开嘴巴,用略微焦急的口吻喊道,“喂,那两位同学!能过来帮一下忙吗?”

有萧月在实在是太好了……怀特在心中这么想道,破碎的思绪稳固了许多,但体温还在上升,模糊间耳边传来了金属的碰撞声,以及一些交谈声,最后是布料的摩擦声。

意识逐渐被窒息感拉远失去掌控,双眼在呼唤声中彻底闭合,怀特与现实丢掉了联系。

***

久鸟和诺瓦将那名发烧同学搬回校舍,给她弄了点药和温水。久鸟记得,这名女孩在档案上出现过,她因为用能力袭击老师,被驱逐出了原来的校区,暂时被扔到这里,等待风纪委员的发落。而那个头顶光环的黑长直……档案上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录,她应该只是单纯来看望这个女孩的。

“同学,你当时在雨里扶着这位病人的时候可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在旧校区撞到鬼了呢。”诺瓦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久鸟还记得诺瓦当时的表情,挺好玩的,没想到心大如她,竟然也会害怕鬼怪。

“毕竟下雨,视野不好,更何况晚上撞鬼的可能性才更大吧。”久鸟冷静的说道,接着转头看向那名黑发少女,“这位同学你好,我叫久鸟,接下来将负责旧校区的管理工作,请多多关照。”

“管理?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还以为校方已经把这破地方给彻底遗忘了。”萧月用讥讽的语气说道,与久鸟对视,“虽然你们是学生会的人,但我还是得谢谢你们给我家学妹带药,对了……你的「璀璨」和空间有关吗?”

璀璨,神明的祝福,可以理解为某种神奇异能,拥有璀璨的人类不会轻易死亡,他们的肉体会受到庇护,普通子弹顶多只能划伤他们的皮肤,想要用枪击杀受祝福者,便需要大量的弹药,当然了,若是想要杀死他们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让他们心灵崩溃,璀璨是会被玷污的,当一个人深陷绝望,世界观彻底崩塌时,他们的灵魂就会堕落,变成全身流着黑血,试图玷污同胞的怪物。

除了异能和更强的身体素质以外,他们其实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他们也需要吃喝拉撒,需要呼吸,会生病,需要在正常的环境温度下生存。

大部分璀璨都会在受祝福者身上留下较为明显的特征,例如兽耳、龙角、虚拟光环、羽毛、古怪的瞳孔……但也有像久鸟和诺瓦这样特征并不明显的家伙,他们行事比较低调,容易被当成正常人类。

久鸟没有回答萧月的问题,她看向在床上熟睡的少女,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你确定她真的是发烧吗?”诺瓦用警惕的语气询问道,而萧月则是浅笑着,轻轻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想到,你们还挺敏锐的嘛……没错,这孩子才没有发烧,她身体状况很好,真正出问题的是——”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

躺在床上的白发少女开始抽搐,她睁开混浊的红色眼睛,血泪沿着她的面颊缓缓流下,染黑了洁白的床单,屋内开始迷雾环绕,古怪的人影四处逃窜,挤碎了玻璃和木门,掀起一阵阵阴冷的寒气。

“她的璀璨受到污染了。”久鸟和诺瓦退至房间角落,萧月守在床边,用手扶住金属栏杆,她头顶的光环刺眼夺目,那些黑烟则像是温顺的奴隶一样匍匐在她的脚边。

“没错,呵呵呵……是校园把她变成了如今这样,或者说人的丑恶把她变成了这样,你不是说,接下来要接管旧校区吗?那就让我看看吧,你究竟有没有资格照顾好那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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