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闭上眼睛，洛初弦确实觉得小师叔是在修炼。
但睁开眼睛，一切就都变得扑朔迷离。
感受天地灵气朝着山峰汇聚，而且速度还不慢，想来应该是小师叔使用了聚灵阵。
可聚灵阵一般用于修炼，或者维持更大的阵法。
眼前的这堆……是什么东西？
一环套一环，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纹路。
不像是符箓铭文，也不像是其他阵法的图形，有点像是树枝分叉，又像是什么山川河流的分布图。
纹路中有灵力波动，随着其中灵力的运转，环形不明物体开始吸收天地灵气，然后层层深入，导入进下方的球体中。
那个铁球就是小师叔现在研究的东西。
“小师叔，你在旁边放那么多下品灵石做什么？”
洛初弦提出合理疑问。
不过这一问却李长庚兴奋异常，激动地跳起来抓住她的双肩，将其整个人摇得发昏。
“真的！在你的感知里，这些真的是下品灵石？”
“小师叔，停，你先停一下！”
“抱歉抱歉。”
李长庚激动的放开了洛初弦，但依旧气喘吁吁，胸前起起伏伏。
他奇怪的看着对方，想着一个金丹修士，怎么摇两下就慌了神？却不知道饶是金丹修士，也敌不过繁衍天轨的完美之躯。
大手的热度传递给身体，让洛初弦现在还能感受到余热，让她无比躁动的余热。
由于离得太近，呼吸间发出的吐息，也同样令其心神飘荡。
“对了，初弦，你再确认一下，这些的确是下品灵石吧？”
洛初弦调整呼吸，瞅着没戴面具的小师叔咽了一下口水。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些下品灵石的质量还挺高的，比一般下品灵石的纯度要高出许多，有点违背常理。”
洛初弦向李长庚解释，一般灵石矿脉都会有种独特的现象——梯度富集。
灵脉中的灵石矿，其中灵力会朝着最纯粹的方向流动，并且呈现阶梯式断档。
换而言之，当下品灵石灵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多余的灵力不会储存在下品灵石中，而是沿着下品灵石的分布走向，朝着中品灵石靠近；当中品灵石达到最大标准时，又会朝着更高的方向流动。
若是没有更高一阶的灵石，或者说没有孕育高阶灵石的载体，便会自然逸散，成为周边动植物的养分。
李长庚听完后兴趣大增。
“梯度富集？”
“对，这名字还是祖师当年想到的，之前人们只是描述，祖师提出了这个名字，形象好记，加之祖师的名气，修仙界的人也便都认同了这个名词。”
他听了之后满意点头。
不愧是师姐，呈现阶梯式的朝着一个方向丰富、集中，很有他那个时代的味道。说不定当时师姐还有更多名词，但想着也用不上，就没有都提出来。
灵力在灵石矿脉中的这种运动方式，让李长庚想起了电子层。
这一层挤满了，就自动流到下一层，再下一层，知道没有办法在束缚那么多灵力。
至于灵力的高阶载体……
有可能是不同类型的矿石？
听洛初弦讲述她对于灵石的基础常识，李长庚觉得那东西就是以一些特殊的玉石矿脉为载体，然后自然聚集天地灵气。
当最初的第一个点开始汇聚，就呈现之前说的梯度富集。
嗯嗯，如同大质量物体吸引轻小物体一般，一点的灵气浓度提高，对于其他地方的灵气便产生吸引。
很多物质都是因为各种阻碍无法自由移动，而【灵】这种能量似乎不太受到限制，可以相对自由的集中于一点。
“那你再看看这个。”
李长庚拿出一些矿石，这些都是真真正正的普通矿石。
他也不懂玉石，只能凭借猜测觉得是一些玉石、玛瑙、翡翠或者什么宝石之类的东西。但在程含玉的描述中，这些就是还未成型的灵石。
“能感受到一些灵力，不过灵力稀薄，距离下品灵石都还有不小的距离。”
李长庚指了指旁边那堆被洛初弦称呼为下品灵石的东西，说道：
“那边的一堆，和我手里的这个，在半刻钟前是一个东西。”
“什么？这……”
洛初弦很想说，这不可能！
但看到小师叔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认真的表情加上未知、神秘的铁疙瘩，让她也无法确信。
感觉自从修仙以来的常识受到了冲击，世界观震碎，莫不如是。
“很惊讶吧。”
李长庚略带小得意。
抬头看了看庞大的机械，低头瞅了一眼同样体积不小的聚焦核心，还没开始上扬的嘴角便瘪了下去。
这么弄也不是个办法。
一来效率太低，二来东西太大，没法做到量产。
最关键的还是品质没有保障。
虽说现在在洛初弦手里的下品灵石的灵力高于普通水准，不过也会随着时间逸散。他需要更高品质的载体，才能制造更高级别的灵石。
若是他将这套装置置放于某个未成型的灵脉之上，那说不定可以让逸散的灵力去寻找更高阶的载体，或者将原本的低阶载体逐渐扩充成为高阶载体，然后慢慢培养出高阶灵石。
李长庚不打算用这套方案。
太磨叽，太没有效率，太不工业化。
走上述流程，仿佛自己是在盘一个巨型的“核桃”，得慢慢把低阶“盘”成高阶，过于费时费力还效率低下。
要是自己盘到一半被别人抢了矿脉，那不是徒为他人嫁衣。
自己生产自己花，相当于家里建了一座修真界的印钞机，想要抢夺得再次攻破山门才行。
之前月影宗的威名已经打出去了，没有元婴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对了，山门的防御也得加强。
现在手里这套设计图，是从星舰上“扣”下来的。原本的目的是用于收集游离的灵能，到了这边就是收集灵气，然后逐步压缩成为液态，用于供给整个星舰。
下面的聚焦核心实际上就是一个能量注入装置，用于将灵力注入到一些特定容器内，便于随身携带。
只不过相比于那些容器，这边世界中被天地灵气温养的矿石，存储灵力更加容易，性价比更高。
当然，主要还是制造容器的前置科技点没法直接点出来使用，因此有设计图也没法制造。
洛初弦完全猜不透小师叔在想什么，但她发现了一个刚才忽视的盲点。
“小师叔，你……突破的筑基了！”
“嗯，刚刚突破。”
“怎么做到的？”
“就……睡了一觉就突破了。”
“睡觉？”
洛初弦稍微反应了一下，随即便想到了云儿。
这……竟然是这样突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