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陆家,鸡飞狗跳。
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使得家族在大颜朝堂上的靠山突然断了音信。
之前想要让那位大人在朝堂上运作一番,隐瞒一下自己切断了矿石供应的事情。
在陆家眼里,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首先被切断的产品不过是次品的灵石矿脉残渣,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虽说他们不清楚月影宗用了做什么,但为了给对方一点制裁,于是便做了一些手脚。
其次,对方不过是黎州的一个某落小门派,根本不足为惧。
经过多方打听,那月影宗之前刚被黎州的大齐攻打,近乎灭门,当前实力最强者不过是金丹中期的宗主,洛初弦。
一个没有百岁的小丫头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九州之大,有无数宗门崛起,亦有无数古老宗门慢慢衰败凋零。
月影宗,不过是其中之一。
至少,陆家家主和各位长老都是这想的,否则也不会很快的敲定管制方案。
“家主,您看这……”
陆家家主陆长鸣眉头紧蹙。
他看着会议上的众位长老正迫切的看着他,希望能让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可他们问自己,自己又上哪里知道,那位大人为何突然断了联系?
“金长老,和那位大人的联系方式,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一向都是那位大人定期派人联络,以及部分情况下派遣心腹主动联络,都是对方单方面联系,我们没有主动联系的方式。”
“胡长老,有没有那位大人的……书信往来之类的东西?”
在座的各位都是活了上百岁的人精,自然明白陆长鸣问的是什么。
书信往来?是想说把柄吧?
但是很可惜,胡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
“家主,那位大人素来谨慎,否则也不会做到那个位置,并没有留下什么……书信。”
胡长老满头大汗,他差点就直接把“把柄”二字说了出来。
很多时候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儿,捅破窗户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陆长鸣见诸位长老还在小心谨慎的注意言辞,却不知此刻早就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已经是到危急存亡的时刻!
这些长老们看不明白,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将自己完全绑死在陆家上,更多还是有利益往来的家族。
陆家金丹修士虽多,却没有一个元婴老祖压阵,多少还是有点发虚。
这些个金丹长老真要遇到生死危机,估计也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陆长鸣是家主,他跑不了,也想得更多。
大颜皇朝,人才辈出,而那位大人能够爬到朝堂高位,必然有着过人的手腕和敏锐的政治嗅觉。
既然他选择抽身离开,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回旋余地,而且还如此的突然……
想必是遇到了突发情况,且情况超出了他的权力掌控范围,加之还是老问题,陆家没元婴老祖,话语权不够多,所获得的利益也是可以割舍的。
“诸位长老莫慌,也可能是那位大人公务繁忙,没有办法派人过来。”
陆长鸣故作镇定,暂时压住场面。
“诸位请想,那位大人与我陆家交情时间颇长,此间并没有太多意外发生,如今不过是偶尔错开了几天,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要是我们过于慌乱,等特使前来的时候,反而落了下乘。”
众长老点头称是。
“家主说的是,是我们太不淡定了。”
“如此想来,那位大人与我陆家利益契合,没理由突然断了联系。”
“是啊,时间长了难免发生点意外,我们这边没事情,不代表那位大人一直有空。”
似乎是被这理由说服,长老们纷纷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随后相互寒暄几句,也就都陆续离开了。
等到送走了长老们,陆长鸣面目狰狞的发出低吼。
“到此为止了?不可能,陆家不可能在我手上衰败!”
此时的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真和自己刚才说的那样,确实是朝堂公务繁忙,那位大人急于处理其他事情,耽搁了这边?
毕竟陆家在中州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靠近同样便宜的黎州、庆州等地。
“说不定真是这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的受到了外面的传讯。
接过玉简,发现是堂前小厮的紧急密传。
神识进入,立刻有惊呼之声传来
“老爷,不好了!黎州、庆州、灵州、丰州的商会,以及其他几州的大门派外务人员和北方几个州的商会、门派外务,都来找我们陆家要说法了!”
陆长鸣闻言心神俱震。
“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还来的这么快么……”
失了魂似的走出会议厅的大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
中州,某个秘境深处。
洛初弦带着云望舒等人正在整理战利品。
“云儿,这些你收好,说不定会有用。”
“宗主,这些灵草炼制丹药的话,年份也太低了吧。”
“无妨,你……你家公子说不定有办法,他之前就四处筹集灵草、灵植,带回去应该能用上。”
“这样啊……”
云望舒羞红着脸,将储物袋捧在心上,嘴角的笑意让洛初弦看了都有点沉醉。
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令人着迷吗?
洛初弦有点羡慕,有点嫉妒,更多的还是无奈。
但凡自己……
算了,已经过去了。
“宗主,我说了不介意,公子也不会……哎呦!”
“你个小妮子,又来取笑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云望舒捂着脑袋抱头鼠窜,嘴上却依旧说个不停。
“是公子说的,时不我待,岁月如白驹过隙,即便是修仙者,很多时候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洛初弦听到后,精神不由恍惚一下。
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他是在说谁?
是在说我么?是我暴露了,还是表现的太明显……
抬头,看到了笑意盈盈的云望舒。
“好你个云儿,想骗我?”
“没有啊,真是公子说的。只不过……”云望舒脸上甜蜜的笑意更浓,“公子还说,他在最好的时间,遇上了最好的我,嘿嘿……”
顿时,洛初弦一阵寒颤。
这么肉麻的话,真是小师叔说的?
不像他的风格,但看云儿幸福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
“什么时候说的?”
“啊?”
这么一问,云儿顿时脸红、手红、耳朵红,整个人都快熟透了。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完事儿后,我躺在公子怀里的时候,公子说的……”
最后几个字洛初弦没听清,也不敢再问下去。
毕竟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没比云儿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