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原来能直接教的啊！
缇娜放下了书，瞪着大小眼。
亏自己还以为必须先读懂这本书才算入门呢。
圣女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啊。
你不会诚心不想让自己学吧？
不对不对，格蕾娜自己也说了，她是直接得到了战天使赐予的力量，成为了战天使的代言者。
也许她是不清楚正常学习的流程，搞错了吧。
缇娜一厢情愿地这样解释着。
但其实，还真是格蕾娜没真打算让她学。
言传身教，实际上才是新手学习奇迹的主要方式。
通常，也只有在学习奇迹到了一定境界之后的神职人员，才会去接触《圣言密语》的内容。
“最基本的光亮术……”费伦斯喃喃着，走上前来。
格蕾娜的话，让费伦斯心里犯起了嘀咕。
光亮术的确是低级奇迹没错。
那也不是新手一上来就学的东西。
新手的话，不都是从凝聚光之力开始的吗？
不过，心中疑惑归疑惑，费伦斯大概也猜到了格蕾娜的想法，并未出声对她表示质疑，反而遵从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
“我先演示一遍。”
说完，费伦斯清了清嗓子，接着以一种庄严，仿佛歌唱似的口吻出声：
“蒂萨轮辋，萨埵煌塞！”
从费伦斯口中吐出的，乃是一种对缇娜而言完全未知的语言体系。
大约，便是教廷所谓的“圣言”了。
缇娜暗暗想着，记下了这段话的发音。
而在费伦斯以深情的口吻唱罢这句之时，一枚闪耀着光芒的球体，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那光芒明亮而不刺目，温暖和煦。
如同初春时节，午后的温暖阳光。
此乃，奇迹！
缇娜感受得到，那枚光球便是光之力的凝聚物。
“现在，缇娜你来试试看吧。”格蕾娜轻轻推了一把缇娜的肩膀，撺掇她说。
“直接跟着念就好了吗？”
“是的！”格蕾娜即答道。
但事实上，不论是格蕾娜还是费伦斯都清楚。
这不可能。
就算是天赋最好的人，也不可能单凭一段圣言就施展出奇迹。
费伦斯也是彻底看出，圣女大人做的一切，就像是在迁就身为战斗修女的缇娜。
所以，应该是缇娜自己想学奇迹。
圣女大人不忍拒绝，所以才带她来见自己。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身为战天使的圣女大人，向来杀伐果决、雷厉风行，几时曾这样宠溺过谁。
罢了，圣女大人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
不过，另一方面费伦斯也认为，缇娜应该不具备天赋——即便有，也已经过了最佳的培养年龄。
等到她尝试几次，都没有结果之后，她自己应该也就会放弃了。
“蒂萨轮辋，萨埵煌塞！”
费伦斯思索间，缇娜张开了双臂，模仿着刚才他的口吻清唱一声。
发音，到是学得很是标准。
只是……
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哪里不对吗？”
缇娜感受着体内的所谓光之力。
“不要灰心，缇娜，多试几次，你可以的。”一旁，格蕾娜则是这般宽慰着她说——即使格蕾娜心里压根不这么觉得。
但格蕾娜很清楚自己不能说风凉话伤了缇娜的心，反而要在她等会最失落，最失望的时候，成为她的依靠——并为她指明剑术这条道路。
“嗯，圣女大人，主教大人，请让我再试试看。”缇娜也没指望自己一次就成功。
略微深吸一口气，她一面吟诵着圣言，一面用心感受着那股能量的流动。
第二次，依旧未能成功。
但缇娜已经隐约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第三次，感觉加深了。
再来！
缇娜本着不放弃的精神，打算继续尝试。
“那个，缇娜阁下……”一旁，费伦斯接连听着那逐渐走调的圣言，清清嗓子打算开口纠正。
“蒂萨，轮辋萨埵，煌塞！”
随着第四声圣言的清唱。
光，亮了起来。
一枚人头大小的光球，静静地挂在天花板下。
光芒，照在两张目瞪口呆，和一张欣慰的脸上。
“用出来了。”缇娜松一口气说，心中则是暗暗记下了那种调动光之力的感觉。
“用出来了！”格蕾娜和费伦斯，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枚光球。
“而且，是何其精纯的光之力……甚至，比我都……”费伦斯不可思议地伸出手，触碰着那枚光球。
直接的触碰，使那光之力灼痛了费伦斯的手。
但他却毫不在意，继续感受着那股能量。
“缇娜……你……”格蕾娜此时，张大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好一会儿，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略微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了缇娜的肩膀上。
“你，你果然做到了，恭喜你！”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不情不愿呢？
缇娜暗暗嘀咕，但还是应下了格蕾娜的话，并作出同样激动的神情道：“不，一切还要感谢费伦斯主教的指点，还有圣女大人的信任！”
这话，说得费伦斯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什么指点，自己也只是念了一句圣言而已。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程度的“指点”，就学会奇迹。
但她……做到了！
不可思议！
实在是不可思议！
圣女大人之所以会找到她，这样一个天资卓越之人，也是因为圣天使的指引吗？
也难怪，圣女大人会如此在乎她。
因为，她具备这样的价值！
仅凭一句圣言就掌握奇迹。
此等非凡天赋，善加培养的话……将来，她或许能成为教廷内，除圣女之外的第一人。
“圣女大人，请务必让我亲自教授缇娜奇迹！”费伦斯当即恳请说道：“我愿倾尽我毕生所学！”
“那可真是太好了，费伦斯主教。”
闻言，格蕾娜亦是当即答应了下来。
但不知怎地，意识到缇娜竟有如此天赋的时候，格蕾娜感觉自己的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回事……
自己，莫非是嫉妒缇娜的天赋吗？
不不不，自己怎会有如此卑劣的想法，缇娜如今作为教廷的一员，她的天赋越好，力量越强不是好事吗！
格蕾娜咬着唇瓣，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原因。
说学就学，说干就干。
缇娜今天一天，便都留在了费伦斯主教这里，跟随着他学习更多的基础奇迹。
也是通过费伦斯之口，缇娜对于奇迹，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奇迹，依照施展出来的效果和具体的学习难度，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类。
当然，在高级之上还有“神圣奇迹”。
但神圣奇迹据说只有圣女能够施展，属于极为特殊的强大奇迹，所以不被考虑在内。
而且，即便是身为红衣主教的费伦斯，也只掌握有九个初级奇迹，五个中级奇迹，至于高级奇迹，则是一个都没有。
由此，也可见奇迹的学习难度究竟有多高。
费伦斯在一天的时间里，教了缇娜总共三句圣言。
算上光亮术之外，还有初级治愈术、初级净化术。
费伦斯以为，这足够让缇娜消化一段时间。
但缇娜依然是经过几次的尝试，便施展出了对应的奇迹。
一天，学习三个奇迹。
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即便翻遍教廷过去千百年来，对于那些传奇一般的神职人员的传记，也不曾有谁有过这般成绩。
即便是当今的教皇，当初最快的一次，也是花了一天才掌握一个奇迹。
而缇娜掌握完这一切，甚至还显得游刃有余。
“凡事不可急功近利，你先回去沉淀，熟悉一下这三个奇迹。”在缇娜想要继续学习的时候，费伦斯主动按下了暂停，这般同缇娜说道。
缇娜点点头，想想自己今天也收获了不少，也就没有继续强求。
同费伦斯道别，缇娜便要离去。
深深震撼着的费伦斯，这才松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对了，费伦斯主教，那本书我能带走去看吗？”
缇娜突然探头回来，指了指费伦斯桌面上放着的那本《圣言密语》。
这本书，作为教廷内部的重要学习资料，是不能外借的。
没有一定实力的神职人员，甚至不配看这本书。
但提出这个请求的人是缇娜，是战天使圣女大人的战斗修女，是教廷千百年来未曾见过的绝顶天才……
“当然没问题，缇娜。”
费伦斯答应得很干脆。
在缇娜拿着书离开之后，费伦斯再度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随后，他立刻捏起办公桌上的羽毛笔，摊开一张纸，蘸上墨水快速写下一封书信。
写好之后，他仔细将信折叠放入信封，烧融红蜡滴在封口，随后加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书信写罢，他迅速叫来门口侍卫的骑士。
“差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至圣城，务必要亲自交给教皇冕下！”
骑士领命而去，费伦斯来到窗口，眺望着教堂所在的方位，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回去的路上，缇娜的心情大好。
不仅仅是因为她一天掌握了三个奇迹。
更是因为，她已经从对光之力的摸索中，寻觅到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伊，再给我一点时间！
很快，很快自己就能找到转化光暗的技巧！
到时候，你想喝多少血都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