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不在的第一夜。
想她。
格蕾娜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缇娜只是去了隔壁而已，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感到不适应。
以至于平时本该早就睡去的自己，直到现在，仍旧清醒。
身体，也莫名地开始燥热。
是因为在想着缇娜吗？
格蕾娜也并不非常确定，只是，这双原本用来抱着她的手，此刻竟是无处安放。
燥热感加剧。
脑海中，少女可爱的面容再度浮现。
“缇娜……”
格蕾娜压在了枕头上，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到了下腹部……
唔~
一段时间后，格蕾娜将脸埋在了枕头里，深深地感到懊悔。
自己，可是圣女啊……
这种事情……
格蕾娜感觉脸上，仿佛有火再烧。
体内的燥热，也并未因此行径而有所减缓。
“到底，是为什么呢？”
“伊，你知道原因吗？”就在隔壁房间里的缇娜，看着挂在墙上的血之少女，突然间发问。
“什么为什么？”没头没尾的问题，伊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刚刚意识到一件事，关于血。”
“关于血？如此弱小的你，对血能有什么特别理解？”闻言，伊却不屑一顾。
要说对血的研究，这世上没有比得过血族的存在。
更不要说，身为血之领主的伊在这方面更是绝对的佼佼！
“和理解无关，我只是注意到一个现象。”
缇娜继续心平气和地说。
“什么样的现象。”
“你先回答我，身为血之领主的你，还有爱丽丝，在实力上和格蕾娜比如何？”
“若是我全盛时期，而且若有雾之锋在手的话，那**加上圣剑也不是我的对手。”伊傲然昂起头颅，接着说：“爱丽丝的话，和格蕾娜的实力大致相当，和我自然也是没得比，但我也没法不付出较大代价杀她而已。”
缇娜点点头，随即道来自己的发现。
“我注意到一件事情。”
“我不论是吸食你的血液，还是爱丽丝的血液，都可以一口气喝上许多，甚至我愿意的话可以将你们体内的血液尽数吸收。”
“但对格蕾娜，我却每每浅饮一口两口，就觉得饱腹，无法继续吸食。”
“如果你们的力量相当，你们的血液应该有着相近的能量纯度才是，为何对我来说却有这样的区别？”
缇娜疑惑地歪着脑袋，却不见在听闻这句话后，伊的神色大变。
“什么！”
“你说那家伙的血，你喝两口就饱！”
伊立刻从天花板上下来，几乎是扑到了缇娜的面前，激动地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可太大了！你的发现，几乎印证了许久之前，我们血族对于圣女的一个极为重要猜想！”
“什么样的猜想？”
“和你解释之前，我首先得和你说明清楚，血族的暗之力，和圣女的光之力究竟有何不同。”伊略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难得极有耐心地主动解释起来。
缇娜乖巧地盘腿坐着，仔细听着。
“血族的暗之力，强弱由血脉的纯度决定，乃是一种天生，继承而来的力量。这股力量能被发挥出，则要看一名血族的悟性和智慧，这无疑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
“但圣女，你知道是怎么诞生的吗？”
“怎么诞生的？”
“圣女，是通过所谓的“神谕”，从普通人中挑选而出的，十二岁以下的处女。”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太大了，圣女被选中之后，从普通人变成足以同血之领主比肩的存在，你猜花了多久？”
缇娜的眼瞳微微放大。
“前后不超过三年，圣女的力量就会达到她们的巅峰。”
缇娜，动了动咽喉，吞了一口唾沫。
伊的话说到这里，她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
“我们以前就在猜测，圣女的力量，是否是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强行灌注进去的。”
“因为，以往哪怕是最长寿的圣女，也不过只活到了二十四岁，由此可见这种灌注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就带来强横的力量，却也会对圣女的身体造成极大的负荷，最终致其死亡。”
“现在，你说她的血很难消化，这无疑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我……不理解。”缇娜，稍稍愣住了。
“简单来说，血族的暗之力，因为是经过蛮长时间的积累和炼化，因此那股力量对“肉体”的配适度很高。而格蕾娜的力量过于生硬，她自己都未必完全能够承受，你自然也没法直接吸收，所以你每次喝了一两口后，就必须停下进行消化。”
解释至此，缇娜适才了然。
很快，她又意识到另一件事。
“你说，历代圣女，寿命最长的也只有二十四岁，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这不是什么秘密。”伊接着说：“教廷方面的理由，是圣女化作天使去往了天堂，但那种话，也就是骗骗一般人。”
“那岂不是说，格蕾娜也没几年好活了。”
“差不多吧，她现今十七八岁，算是圣女死亡的平均年龄，就算明天就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教廷说不定都已经找好了下一任战天使圣女了呢。”
缇娜不禁瞠目结舌。
缇娜的心中，不免浮现出了格自己和格蕾娜嬉戏时的画面。
格蕾娜，笑得是如此灿烂，愉快。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人。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
“蛤？”伊挑高了眉头：“搞清楚你的立场，缇娜，圣女是血族的死敌！我甚至巴不得她明天就死！”
“但她现在就死了的话，教廷对斑驳港和魔渊潮的调查计划恐怕要被延后不少，就目前而言，反而不利于我们的行动。”缇娜当即说道。
不论缇娜说的是否有道理，寻找理由解释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意味良多。
所以，伊沉默了下去。
许久，也许是在认真地思考了之后，也许是想为刚才的话题做一个终结，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缇娜抿着嘴唇想了想，也没有再提。
“总之，到床上来吧。”
“我才不要和你睡一张床。”伊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上床，是让你和我一起做别的事情哦~”缇娜以诱惑的口吻说着，伸手撩开了挂在脖颈处的金色长发。
“你在发什么情，明明身上都还是那个**的味道！”
却不想，见了此景的伊，却是冷着脸呵斥道。
缇娜被说得有些懵，但不禁有些恼火。
“怎么你了，你要是嫌弃我的话，那这提纯后的血，我还是自己留着好了！”
说完，缇娜便背过了身去。
伊的眼瞳微微扩张，适才恍然。
原来，她是要给自己输血啊。
“好吧，那还是来吧。”
伊的声音放低，说着走到床边。
“你既然嫌弃我的味道，我干嘛还做这种让你瞧不起的事情呢？”
背对着伊的缇娜，一动不动。
闻言，伊错愕。
伊自然是知道，缇娜因自己的话而生气。
但要自己低下头收回刚才的话……伊感觉自己的尊严接受不了那种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要供血给我，我以为是……”伊只得试图解释。
但不等她说完，缇娜便加重口吻问她。
“你以为我要你一起做什么？”
伊少有地脸红了，别过脑袋。
“我以为，我以为……”
“血之领主，现在就连说话也变得婆妈了起来吗？”
“我以为你要和我磨豆腐！”
缇娜猛回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伊，脸红得比伊更加彻底：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我刚才看上去像是在邀请你做这种事吗？”
伊小小地白了一眼她，这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
缇娜这才明白，为何当时的她说出那般话语。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嫌弃我的味道？”
缇娜问着，悄悄看着伊那张可爱的侧脸，正好和她暗暗投来的眼神碰撞。
伊咬着嘴唇，点点头。
“好吧，那没……”
缇娜，刚要将这羞耻的话题翻篇。
“至少，至少你先把澡洗一下再来！”
伊，语出惊人。
缇娜，再度目瞪口呆。
不是吧，伊你来真的！
伊攥着衣角，鼓起勇气接着说：“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亏欠你，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用这个做报酬——你给我血的报酬！”
“报酬……”缇娜喃喃着，目光在伊的身上来回打量。
伊昂着头颅，即便是说完了这话的她，依旧努力做出威严的姿态。
“免了，我也不是要乘人之危，况且，我对这种事情才没兴趣！”
缇娜潇洒地摆摆手说完，就在床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伊略复杂看了一眼缇娜，也便上了床，将那娇小柔软的身子贴了过来。
缇娜配合地昂起头，将脖颈露出。
伊，吻了上来，弹出的利齿也被温柔地推入血管当中。
【说起来，你介意吗？】
不便说话，缇娜便在心里同伊交流。
【介意什么？】
【虽然经过了我的提纯，但这血原本是爱丽丝的。】
【我知道，我不介意。】
伊这次回答得很快。
【不是说，被玷污血液是比玷污身体更加不可接受的耻辱吗？】
【就算如此，我也已经被你彻底玷污，况且，现在也不是顾得上所谓“纯洁”的时候。】
缇娜微微颔首。
【不过，爱丽丝知道了之后，一定气得跳脚吧。】
【她生气也没用，经过提纯转化，这已经是你的血。】
伊到是分得清楚。
【但，还是有一种，玷污了她的感觉。】
缇娜僵硬地笑了笑。
【怎么，你有负罪感？】
【额……】
与其说是负罪感，对缇娜而言，那种感觉更像是……
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