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伊的后半句话才是重点，但缇娜还是忍不住有些受伤。
但总之在这件事上，缇娜已经丧失了发言权。
“给我看看文件吧。”
缇娜伸出手，想起自己一开始来原本打算要做的事情。
爱丽丝将那一叠文件整齐，递给缇娜，笑眯眯地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哦~”
那和善的口吻，让缇娜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
混蛋，你不会是真想攻略我吧！
悄悄擦拭冷汗，缇娜在书桌边坐下，仔细地翻阅起这实验记录。
一页，两页……
很快，缇娜就看到了最后。
“原来如此……”
口中喃喃的同时，缇娜心中忍不住想道：
“莫非也是因为这个，格蕾娜才一直瞒着我的吗……”
缇娜的恍然，让伊和爱丽丝皆都多看了一眼，因为她们其实都做好了向缇娜解释的准备，但现在看来缇娜不仅没有困惑，反而似乎是有了自己的理解。
这可不是能够轻易理解的东西吧。
即便是他们以血之领主的知识和数百年的见识，也不敢给出笃定的结论。
“你觉得，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东西？”
伊抬起眉，想到缇娜曾发表过的对于光暗的特殊理解，忍不住问。
“很显然，确实存在一个意识的世界，一个通过特殊形式可以建立沟通的意识世界。”
“来自于那个意识世界的意识体，似乎觊觎着我们所身处的现实世界。”
“同时，它们有着轻易影响普通人思维的能力，只有意志坚定者可以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保持自我。”
“非要说的话，这都是通过无上之神已经知晓的情报。”
“这个实验并没有增进我们对于意识体和那个意识世界的了解，反而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疑惑。”
说着，缇娜将实验文件放下。
“也就是对于教廷来说，这实验具备参考价值。”
“不过考虑到这是格蕾娜私人的行动，这其中的意味就很值得深思了。”
“格蕾娜，希望通过这个实验，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去证明什么样的事情……”
“可惜，这一切对我们来说也是谜团。”
缇娜说着自己的分析判断，目光稍许变得凌厉。
“但我想，背后的秘密，也许和格温所效忠的智天使圣女也有关系。”
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爱丽丝一脸赞赏地看着缇娜。
“以你的认知水平，能做出这样的推测实属不易。”
爱丽丝赞许地说道。
“也不妨告诉你吧，那些意识体，在血族最古老的文书当中有所记载，只是通过这个实验，我们才能真正将它们对应起来。”
“哦？”缇娜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们的古籍中是怎么称呼的？”
“虚空。”
短暂的停顿，缇娜接着问。
“除此之外呢？书里还记载了和虚空有关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则预言。”说着，爱丽丝的表情变得少许凝重。
“什么样的预言？”
“当暗月与曜日重合之际，真实的门扉将短暂地开启，届时……”说着，爱丽丝的声音变得稍许微弱，而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伊。
“到时会怎样？”缇娜迫不及待地追问。
“届时，泡影破碎，至高意志将从它平静的梦中醒来。”伊，说出了这后半段的预言。
房间里，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良久，缇娜举起手。
“所以你们谁和我解释一下这个预言是什么意思？”
爱丽丝和伊相互对视了一眼。
而后，还是伊开了口。
“这个预言，有很多种解读方式。”
“刚才我们两个也正是在这件事上的认知不同，产生了分歧。”
缇娜点点头，接着看向爱丽丝。
“那爱丽丝你是怎么理解这个预言的？”
“还能怎么理解，某种强大的意识体正在虚空的深处苏醒呗。”爱丽丝耸了耸肩，说出的倒是一个非常简单直接的猜想。
“那伊你认为是……”缇娜转向伊。
伊对上缇娜的眼睛，表情郑重。
“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所处的现实只是某位存在的一场梦，你相信吗？”
缇娜张着嘴唇，显然也是因这话而感到吃惊，不过吃惊之后，缇娜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么盲目痴愚之神！”
“什么？”
“没什么？总之……你这样说，我大概也能理解。”缇娜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不过既然现在证据不足，情况只能靠猜的话，也没必要为这伤了和气。”
“不论眼前的现实是真实还是虚妄，我们自己认定有意义的话，那就有为此努力的必要，况且那什么预言，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缇娜打了个哈欠，并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比起在意那些，我现在更想做的事情是回去睡觉。”
缇娜的话，让爱丽丝和伊也再度陷入了沉默。
虽没开口，但她们心里也都认可缇娜所说的话。
至少在当下，思考什么预言、本质、虚妄和真实什么的，并不重要。
“也是，走了。”
伊点头，也随即起身要走。
缇娜跟着站起，打算同伊一道回去。
但在她出门之际，爱丽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不等缇娜疑惑，轻柔的吐息声，便流入到了她的耳喉。
“讨厌的人离开就离开了，但我希望你能够留下。”
爱丽丝轻靠上来，手指在缇娜的掌心打着转转，继续柔声细语地道：“来和人家，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呗~”
伴随着这诱人的话语，一道扑面而来的，是属于爱丽丝的体香。
“快乐的事情……”缇娜猛吞了一口唾沫，脑海中不禁开始浮想联翩。
但很快，缇娜便反应过来。
而且上来就是直接色诱。
好家伙，这就开始对自己展开了攻略。
你就这么想赢吗？爱丽丝！
即便是出卖肉体也不足为惜。
可恶，我缇娜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要把我看扁了呀！
心中虽在豪言壮语，可在爱丽丝温柔的牵引之下，缇娜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带到了床边。
伊的脚步在门前停下。
她些许恼火地咬着嘴唇。
这家伙对于女色，难道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吗！
要是这样回去了的话，爱丽丝那家伙，可是真的能下得去手的。
开什么玩笑！
既然答应了这场赌斗，又怎能给自己的对手创造这么好的条件！
“怎么了？你还不走！”
见伊停下脚步，爱丽丝不耐地呵斥了一句。
伊没有回答，只是转过了身。
“走路太累，我也在这休息好了。”
说完，伊也不管爱丽丝答不答应，直接就爬上了床，占据一侧躺下。
“你这家伙，可真是厚脸皮啊！”爱丽丝的眼眉微微抽搐，瞪着伊道。
“怎么，西之域的领主，就连这点容忍度都没有？”伊头也不回，但说的话却很精确地卡在了爱丽丝的关键，让她再反驳不了什么。
于是乎，最后的情况，就演变成了缇娜夹在二人中间的局面。
伊冷着脸，仿佛是报复似地，紧紧地抱着缇娜的胳膊。
爱丽丝媚笑着，轻轻地靠在缇娜的另一侧，挑逗着她。
“小可爱，别管这个臭脾气的家伙，转过来和我一起快活呗~”
缇娜的嘴角抽搐，却感觉到伊加重了怀抱的力量。
“睡觉，睡觉……”
缇娜连忙说：“时间已经不早了。”
“也罢，不急这一时~等哪天这个煞风景的不在了，我们再坦诚地深入交流一番。”
缇娜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是什么样的坦诚，什么样的深入交流。
但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被这番话磨得砰砰直跳。
“缇娜，如果你和她发生了关系，但最后却还是效忠于我了的话……你，也许会死的很难看。”
伊仍旧合着眼，但这时却也开口，小小地向缇娜提醒了一句。
这话，让缇娜忍不住一颤。
她用力吞了一口唾沫，什么坦诚相对、深入交流的想法，也瞬间都被她抛在了九霄云外。
这一夜，被夹在中间的缇娜，睡得煎熬。
同样煎熬的，还有位于教堂里的格蕾娜。
清晨时分，格蕾娜几乎是被惊醒的。
被那难以形容的梦境所惊醒。
格蕾娜大口喘息着，适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热汗浸湿。
心脏正在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强度跳动，眉心之间的胀痛，更是久久无法缓和。
“不行，今天必须将这力量宣泄一番……”
格蕾娜咬着唇瓣，迅速起身。
格蕾娜以净化术快速洁净了身体，换好衣装，拿上圣剑哈雷路亚，便快步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前。
“缇娜！”
敲门的同时，格蕾娜向内呼唤。
但，并未得到回应。
“缇娜？”
再次呼唤，房间内依旧的安静。
“已经醒了吗？”喃喃着，格蕾娜转身向教堂外走去。
刚出教堂的门，她迎面便看见缇娜、伊和爱丽丝三人，一道走了过来。
其中，爱丽丝稍显亲昵地牵着缇娜的手。
若只是朋友的牵手，格蕾娜并不会惊讶。
但她却敏锐地注意到，二人的十指相扣。
朋友，会这样牵手的吗？
格蕾娜站在原地，一时出神。
缇娜也才反应过来，迅速甩开爱丽丝擅自缠上来的手，上前向格蕾娜行礼。
“早安，圣女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