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福女士，可不可以再宽限一些时间啊，这样，今年的，到年底我一并给您。”
仿佛是习惯了一样，羽墨在回复对方的信息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应付式的自然微笑。
“哦？羽墨老师，你这是想要赖账么？你可是要知道，违反合同的惩罚是多严重么？”
轰隆！
看到这一消息，羽墨的小脑袋里面爆发出了一阵轰鸣声。
违反购房合同，未能按时缴纳欠款，如果对方较真的话，可以直接让樱花国警方强迫他缴纳欠款，在他没有钱的缴纳的情况下，法院可以将他强制送入【公厕】，国家为他还清欠款，他则是要成为一个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人，为樱花国“添砖加瓦”。
在没有买房之前，羽墨都没有太去想这些潜在的危险，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实实在在的降临到他的头上。
这就跟炒股一样，“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一句话已经被无数股民熟知了，在知晓这个风险的前提下，还是有着成千上万的股民前仆后继的投入股海当中，成为一盘盘的韭菜，直到越陷越深，才意识到这个风险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可明明在没有投身股海的时候，股民都已经知道了风险了的...
羽墨的情况就是这样。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事情而失业，明明那么多人补课都没有事情，偏偏就他出了问题，就仿佛有人在特意挖坑陷害他一样。
“李大福女士，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赖账的意思，就是说，那个，额，我目前的资金周转不过来，想着过几天再还钱，您看可以么？”
“这是遇到问题了么？这样吧，羽墨老师，发消息有些不方便，你就过来，在浩悦餐厅，我们线下说。”
这...
“好吧，李女士，我现在就过去。”
羽墨犹豫了一会儿，但他也只能点头。
有句话说得好，欠债的是大娘，但是在羽墨这儿却是行不通，他一个欠债的人可不敢去拂了债主的面子，不然的话，对方有无数种方法整他。
很快，羽墨就背着挎包，拿上市民卡搭乘公交车过去了。
这一趟下来转了三次车，值得庆幸的是，有市民卡的羽墨没有免去车费。
秋高气爽，街道上的人头攒动。
羽墨抬起面颊，视线扫过一栋栋的高楼大厦，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蝼蚁一般，渺小得可怕。
天空被遮挡住了，也像是遮挡住了羽墨的心，让他感觉到有些压抑。
“浩悦餐厅...”
羽墨来到了浩悦餐厅的门口，看着面前的高档餐厅，羽墨的表情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记起来了，这是羽凌请他吃饭时候的来过的餐厅。
带着忐忑的心情，羽墨推开了餐厅的门，肩膀微微有些蜷缩，仿佛肩膀上的压力让他走路都不自信。
“您好，客官...”
“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一下，203是在哪儿了。”
“哦，客官随我来。”
服务员很利索的带着羽墨往二楼走去，来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然后离开。
站在门口一会儿，羽墨做了一个深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一些，调整得差不多了之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大福女士，您好，诶？羽凌，你也在？！”
羽墨带着微笑走了进去微微弯腰打了一个招呼，却看到了里面不只是坐着李大福而已，还有着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来，坐。”
“羽墨。”
李大福对着羽墨招了招手，羽墨关上了门，坐在李大福的旁边位置，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一些。
羽墨的目光越过李大福，看了一眼雨凌，发现羽墨的表情有些复杂，内心生出了一丝疑惑。
“羽墨啊，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现在是资金困难，一时间还不起钱了是吧？”
李大福单刀直入，她现在就忍不住想要在这里开始双飞日子，自然不会跟羽墨说太多客套的话。
“是的，我目前辞退了工作，暂时没有找到新的工作。”
羽墨说出这话的时候，注意到了雨凌目光的闪躲，还有李大福的眼睛眯了一下，这微表情仿佛有些得意的样子。
就像是他丢失了这一份工作，这二人早早的知道了。
明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才对...
“难道说，我被辞退跟她们有关系？”
羽墨的内心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些天他一直忙碌于寻找工作，为了以后的生计忙得是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丢失工作有关的事情。
“羽墨，你觉得你还能找到新的工作么？”
李大福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
羽墨的面色难看了几分。
这些天他为了找工作，可谓是用尽了全力了，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可每天都是一无所获，身心俱疲。
在现在这个公司接二连三破产，甚至是大公司都在相继裁员的时候，找工作何其困难啊。
特别是作为一个正太的羽墨，那更是难上加难。
“相信你也明白了，作为一个男人，一旦失业，想要再次寻找一份工作，那将会是难上加难，你已经26了，竞争力远远不如那些16岁的花季少年，试想一下，你该如何赚到钱，偿还自己的欠款，送义女上学呢？”
李大福字字戳心，让羽墨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他现在已经深刻见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跟电视上载歌载舞蒸蒸日上遥遥领先的画面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天生富贵命，只是凭借自己的双手，有多少人让自己的人生璀璨呢？
“李大福女士，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羽墨这些天里边早已经被社会毒打得身心俱疲，精神都逐渐趋向于崩溃的迹象。
此时在李大福的话语引导下，他开始向着李大福寻找帮助。
“呵呵。”
李大福笑了笑，如同早已经预料到了此时的情况一样，对这种事情信手拈来，“你已经无法找到工作了，想要偿还我的欠款，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我也不忍心让你失去自由，成为【公厕】里边随意服务别人的玩具...”
“这样吧，你如果可以服务我的话，我可以免除你的欠款，你义女以后的前程我包了，怎么样？”
李大福图穷匕见，在内心被摧残到痛苦不堪的羽墨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
羽墨瞪大了眼睛，猛然站了起来。
可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羽墨，这是我们男人的命，你所看到的那些自立自强的男人，他们生活上也多多少少会出卖过自己的身体，只是程度不一样而已，你也该认清现实了，来跟我一起服务李大福女士吧。”
羽凌将羽墨按回了椅子上，低声的在羽墨的耳边诱导了起来。
羽墨看着羽凌脸上复杂的表情，然后又看向一边晃着酒杯，悠闲自得的在等待的李大福。
“我...”
“羽墨，你想清楚，你还不去我的钱，未来就会落到【公厕】里边，成为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玩具，任由许多陌生肮脏的女人欺负，你愿意成为那样的玩具么？”
李大福看着羽墨表情的变化，知晓羽墨特别害怕这个事情，内心更是得意，又继续说道，“不用再想了，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们兄弟二人的，我甚至可以给你比起羽凌更多的好处，只要是你想要的，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不只是可以解决了你的问题，还能得到了依靠，这样子又没有损失什么，何乐不为呢？”
解决问题，得到依靠...
是啊，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与其被对方送到【公厕】里边，从此失去自由，变成樱花国的商品，成为所有人的玩具...倒不如，只服务一个人！
羽墨抬头，目光看着李大福那富态的模样，油光满面，下巴都有着赘肉，不过至少要比身材臃肿气味恶心的陌生女人好得多。
“来吧，羽墨，在这里开始我们的第一次吧。”
李大福缓缓的靠近羽墨，看着闪烁着晶莹光泽的诱人小嘴巴，眼神毫不掩饰的贪婪了起来。
在此时羽墨思绪混乱不堪的时候，直接拿下，之后他哪怕是后悔难受，也会认命，成为她的俘虏。
唉。
羽凌在一旁看着，内心轻叹了一声。
此时，羽墨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靠近，那油脂肥厚的脸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背着光的样子，仿佛怪物一样，让羽墨本来混乱的脑子瞬间停滞了思考，下意识的推开即将要拥抱亲吻他的李大福，猛然退后开来。
“不可以！我拒绝！”
羽墨尖锐的声音在包厢里面回荡着。
包厢当中，李大福愣住，她没有想到羽墨竟然在这个时候这般抗拒。
另一边，羽凌也仿佛感同身受的回想起了什么，眼神痛苦了起来，表情更加的复杂了。
“你可知道拒绝的后果？！你会失去自由之身，到那个时候，不只是我而已，谁都可以随意的蹂躏你！”
李大福的面色黑了起来，言语当中，威胁的味道十分的清晰。
“我知道，可是...”
羽墨挣扎了一会儿，脸上再度恢复那习惯了的微笑，只是表情有些复杂，“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没有路再给我走了，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其要这样失去我所珍视的东西，倒不如我自己主动去加入【公厕】，我都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你！”
李大福瞪大双眼，气势汹汹瞪着羽墨，“哼，这是你自找的！”
“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羽墨拿出手机，直接把他留着的最后一些应付生活的钱转给了李大福。
这是他辞职时候的保障金，一半留着给义女上学，一半留着给二人的生活。
此时，他直接将他自己的一份掏空了出来。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往后一步，便是悬崖...
“好，很好，羽墨，你竟然敢拒绝我的好意，我等着在【公厕】见到你的时候！”
李大福看着转过来的钱，头发都气得要竖起来。
她都估摸好了羽墨已经被生活折磨得身心俱疲，这一段时间，对方肯定是找了无数的方法，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在这个时候，她说以利害，再用诱导方式，让其陷入挣扎混乱的状态，强硬一下推倒对方，就可以在这里实现双飞了。
但没有想到，羽墨在最后一刻竟然会拒绝她。
“再见。”
羽墨微微弯腰鞠了一躬，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羽凌，微微一笑，“我走了，羽凌。”
说完，羽墨转身推开门离开了。
羽凌看着包厢的门缓缓关上，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他当时做不到的事情，羽墨替他做到了。
。。。
。。。
回到了家，羽墨随意的蒸了两个馒头填饱肚子，然后躺在床上，直到天黑了起来。
他依旧是没有开灯，瞳孔当中满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回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仿佛是在黑暗当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至少，我有我自己选择的权利！”
自言自语的安慰，让羽墨的心好受了一些，但他还是无法去驱散目光所及的黑暗。
而在这个时候，羽墨的手机亮了，光线如同利刃一样划破了这深不见底的黑暗，让羽墨愣了一会儿。
“谁发来的消息？”
羽墨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老师，如果你缺钱的话，给我补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