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问,不让问,问了我也不回答。”
许妈妈料事如神,在几位好奇宝宝的“为什么”还没说出口前就把话堵死,她摇晃细长的食指隔空点在白小眠眉心上:
“弄坏我家的厨房可不是赔钱道歉就能解决的,这一年就让一曼和你住一块,生活费用我会每月打给你的。”
话落瞬间。
叮咚。
白小眠手机传来提示——银行卡入账二十万元。
冰冷的机械音把白小眠的拒绝话语卡在喉咙里。
“不能让我的乖女儿受委屈,不能让她瘦脱相,也不能让她老是熬夜,最好能把她颓废的形象戒掉。”许妈妈眯眼笑道:“一年后如果让我满意,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奖励~”
“许姐姐放心,从今天起,许一曼小姐就是我亲姐姐!”白小眠来了个憨憨敬礼,脸上写满了忠!诚!
“咯咯咯,那我就放心了,乖女儿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后,二十分钟后你要是还留在别墅里我就派人把你赶出去哦,就这样,再见宝贝~”
许妈妈挂断电话,白小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可恶,居然用金钱攻势.....
白小眠懊恼地捂住脑袋蹲在地上背对众人。
“那个老女人....”许一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道:“开什么玩笑啊,她以为这样很有趣吗?”
先不说搬去一个陌生人家里对她来说有多困难。
寄人篱下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再说搬家的行李也有很多。
平时作画的工具更是个麻烦。
“我们家怎么可能容纳下三个人。”萧蝉知蹲在白小眠身边,左手掌挡住嘴巴悄声道。
白小眠注意到萧蝉知语气里带有些埋怨。
“我也不想呐萧小姐,可是有二十万欸.....”白小眠也压低声音,像是小情侣间说悄悄话似的:“二十万可以极大改变我们现在的生活,我没理由拒绝鸭。”
“可是你也听到了她妈妈说的那些要求,这....“萧蝉知有些吃味道:“这不就是要你服侍许一曼吗?明明你是我的女仆啊。”
萧蝉知露出不甘神情,就好像心爱的玩具被其他小朋友抢走似的,眉宇间透露出丝丝委屈。
白小眠见状,鬼使神差地抚摸起萧蝉知的脑袋来,入手滑顺。
“我当然是萧小姐的女仆啦,嗯....我会和许小姐保持距离,只提供最基本的服务,比如提供饭菜和洗衣服?”
萧蝉知往白小眠那边靠近了些,两人肩膀贴着肩膀。
“听起来没什么区别啊,你对我不也这样....”说着嘴巴还嘟起来,跟闹脾气的小宝宝似的。
真难哄啊,唉。
白小眠暗叹一口气,无奈笑道:“当然有区别,我可不会帮她解决花期问题。”
闻言,萧蝉知担忧的神色终于舒缓下来:“那,那好吧,除了提供饭菜外和洗衣服外,不准给她洗内衣!只准给我洗!我们拉钩?”
“好好好,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白小眠哄人有一套的,伸出右手小指。
两人背对着许一曼和江茉莉,就这么悄**把小指勾在一块。
“嗯,不准变!”萧蝉知脸色微红,小指用力,恨不得像蟒蛇缠住猎物一样把白小眠的小指裹住吞下。
白小眠被捏疼了:“疼疼疼,别这么用力啊萧小姐。”
“啊,对不起啊小眠。”
“咳咳!”江茉莉终于发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故意大声咳嗽道:“小眠呐,女仆只是你的工作,可不要被某些人给骗了哦。”
话里话外透露出柠檬味。
“你什么意思?”萧蝉知冷声问道。
“你自己清楚。”江茉莉双手抱胸瞪回去。
眼看两人间的火焰似乎又要被点燃,白小眠连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江姐姐。”
许一曼抱起签名板走到楼梯上时回头小声道:“我,我去收拾东西。”
白小眠点点头,微笑道:“需要我帮忙吗许小姐?”
笑容和煦,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许一曼被这笑容刺得睁不开眼,摇晃脑袋丢下一句:“不用谢谢。”后,蹬蹬瞪跑回楼上房间。
看来许小姐表面上和妈妈不和,但还是很听她妈妈的话啊。
白小眠捂嘴偷笑。
真是个好孩子呢。
趁着许一曼收拾行李的空当,白小眠将视线转移到沙发上躺着的叶凝柔身上。
这位冰山冷面大总裁躬身侧躺在沙发上,怀里不知何时抱住一个蓬松的抱枕,大腿紧紧把抱枕夹住。
白小眠对她这睡姿可太熟悉了,从以前开始叶凝柔就喜欢这么抱着她睡。看来她是把抱枕当白小眠了。
“唉,这可怎么办。”白小眠左手托住右手肘,右手掌撑住脸颊发愁嘀咕。
待会施工队要来,总不能让叶凝柔一直睡在这里吧?
可我在这里弄醒她,叶凝柔绝对会强行把我抱回庄园里面,如果真这样,按照叶凝柔这有仇必报还小心眼的脾气,我绝对是小黑屋套餐吃满外加起步三年都无法从庄园离开的命运。
要不背她回去?
想到这白小眠连忙摇头。
不成不成不成!
先不说叶凝柔中途可能会因为颠簸被吵醒的问题,最关键的是白小眠连根本不想接近叶凝柔。
曾经有多好,到心如死灰后就有多抗拒。
“只能叫玛丽来接她了。”
白小眠拿出手机,手指化为残影盲打出玛丽的私人号码。
嘟~嘟~
“喂....”玛丽疲惫的声音传来:“哪位....”
“玛丽吗?我是白小眠,叶凝柔现在在别墅区404号位置,你能过来接她回去吗?她睡着了。”
“白小眠!?”电话那头的玛丽瞬间精神了:“你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没什么你没告诉我庄园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有那么多东西要记,还有那些神经病一样的客人!”
白小眠挠挠脸颊,歪头微笑:“啊咧咧,我没说吗?”
“一个字都没有说!你给我在原地等着,我马上就到!”
白小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锅碗瓢盆砸在地上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玛丽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可看她风风火火的模样,显然过得并不好。
身后,萧蝉知和江茉莉就跟木头人一样互相瞪着对方。
江茉莉:“你瞅啥?”
萧蝉知:“瞅你咋地?”
江茉莉:“再瞅一个试试?!”
萧蝉知:“试试就试试!”
然后就是从头开始又复述起来。
白小眠不想理会两人,跷起二郎腿背靠沙发望着天花板长叹道:“啊...好累,心好累.....”
明明只是出来找个兼职,怎么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而且明明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有种过了半个月的错觉?
几分钟后。
咚咚咚。
门铃先响,接着是大力敲门声。
“来了。”
白小眠打开房门,短紫发的玛丽正扶墙喘气,脸比晚霞还红,腰上还围着粉色厨师围裙,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炒菜用的锅铲。
“好久不见啊玛丽,呃....你好像....瘦了?”
白小眠上下打量着玛丽,莫名有些想笑。
原本气势火辣的玛丽此刻就跟蔫茄子似的,那原本带酒窝的小脸蛋肉眼可见地凹陷进去,双眼里再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侵略视线,曾经挺直的腰背也弯下些许。
三个大字来形容此时的玛丽——疲惫!
哐当一声,锅铲掉在地上。
玛丽紧紧抓住白小眠的手臂,眼角挤出激动,感动的泪珠,她仰起头嘴唇抖动,少顷露出迷茫神态呢喃道: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