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城市,也飘着点点细雨和薄雾。
这儿如同被轻纱轻轻遮掩的世界。
远处的城市高楼,近处的教学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幅水墨画般的模糊景象。
街道上的行人几乎没有,有也是匆匆赶路,穿梭在雨雾中。
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仿佛被梦境般的雾气吞没。
灰蒙蒙的天空中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安静地沉睡。
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雨珠,那微风拂过,它们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雨点打着屋檐上,也被微风带进了屋檐下。
细雨如丝,打在脸上还有些冰凉。
在灰蒙的雨幕下,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跑来。
她步伐轻盈,踏着浅浅水坑飞速跑来。
她看起来像是个文学少女,腋下夹着基本书。
她只是来躲雨,但不妨碍她这个社交狂人。
“呼……今天的雨挺大的,我第一次见到西工大下这么大的雨。”
“……”
“你是理工科的吗?我看你样子就是那种人。”
“……”
“怎么?看到漂亮女生说不出话吗?”
“……计算机。”
“哦,看着不想。”
“怎么?”
“少了地中海和格子衫。哈,我隔壁社科的,过来玩玩。”
“哦。”
“你好像不爱说话啊?”
“……”
……
……
……
“你看着不像是这儿本地人,或者说城里人。”
“嗯,乡下来的。”
“哪儿?”
“诺夫哥德。”
“哦……那儿看不到海吧。”
“嗯,要一直往北走。”
雨幕下的场景很熟悉又有些陌生,像是错位时空那般,不一样的两人,相似的邂逅。
“那你猜猜我是哪儿人?”
“反正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混血吧?”
“哎,怎么看出来的?我母亲是个魔族。”
“你头上的角,如果不是混血,就是天生的营养不良。”
“塔塔~~”
马匹踏着水坑缓缓走过,高大骏马上的卫兵朝着他招手。
雨又更大了些,仿佛这片灰色的雨幕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你们认识吗?”
“嗯,算是吧。”
“你们应该很累吧?”
“也就那样。”
“话说,你们毕业后,就能迈入那些所谓的上层圈子吗?成为新一代的压迫者吗?”
“谁知道呢。十二月党人证明了,这不算是问题。”
……
……
……
“有些时候真觉得文科没什么用……”
“确实。”
“讲的,学的,都跟想象的有差别,我是因为《社会学的邀请》才选的社科,结果……哎……很多自己想要的只能去图书馆看看。”
“哦。”
“你只会说哦吗?”
“不然说什么?”
“你喜欢历史吗?咱们可以聊聊。”
“靠游戏了解点。”
“那知道西冰库那事吗?最近我看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嗯……这个跟历史关系不大吧,更像是政治。”
“哈,史政地不分家嘛。”
“鉴证的文学少女,呵,那个段子。”
“啊,你在嘀咕什么啊?”
“没什么。”
……
……
……
“额~~聊了这么久,咱们认识下吧,柳■■……”
“杨■……”
。。。。。。
“咻咻!!~~~”
随着哨声响起,新的一天又来了。
“所有起床!立刻起床!到外面集合!”
基里亚诺娃的声音也一并传来。
柳明娜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看着那个眼熟的女人一边吹着哨子,一边用手敲打着木头。
木棚下,一片喧闹与忙碌。
大伙儿急忙地换上衣服。
“排长,让我们整理下头发吧,我头发都乱了……”
“不行!”
“哎,我们又不是男人……”
“快点出去!”
在基里亚诺娃严厉的管理下,大伙儿穿好衣服,在外面排好了队。
“这儿站岗的人呢?今天是谁?”
“我!”
“快去。”
“明白!”
基里亚诺娃站到了队伍的前面。
“按照条例,我们依旧要每天进行拉练……”
“不去请示那个长官吗?”
“我就能安排!好了,别废话,背上枪,开始跑起来。”
说罢,基里亚诺娃便转身,双手握拳摆于腰间,迈开碎步跑了起来。
后面的女兵们也有样学样,歪歪扭扭地接上了部队。
“口号呢?!”
“一二一!一二一。”
这样一只队伍喊着杂乱的口号,从宿舍木棚出发,沿着安娜堡基地的土路,绕着防空阵地和湖泊河流。
比高中跑操的队伍还乱。
这是柳明娜的想法。
她看着眼前歪歪扭扭、几近散乱的队伍,在心里这般地吐槽着。
可能因为这是群姑娘的原因,队伍的速度并不快,又为了让像嘉尔卡那样瘦弱的女孩不掉队,队伍有些时候还会稍稍停停,等等她们。
这松松垮垮的队伍、有气无力的口号,要是搁以前会怎么样?
我们伟大的教导主任,拿着大喇叭直接点名扣分,然后留下来重跑。
哎,严厉的基里亚诺娃排长也相对仁慈一点啊。
“休息下。”
基里亚诺娃的声音刚刚传来,队伍里的好多女兵就坐到地上,或是靠到树上。
她们很累。
柳明娜也差不多。
估计是这具身体的缘故吧。
以前的我可是能跑进三分二十,拉二十个标准正握的存在。
心里念叨着,柳明娜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和纤细的双腿。
孱弱的身子无不告诉着她自己现在的处境。
硬件限制了软件。
土豆能带得动GLaDOS,但也只是能带得动。
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
哎……想这些干什么啊。
柳明娜拍拍自己的脸,感受着凉爽的微风,看向了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小河。
。。。。。。
“那个长官是在这儿吧,柳明娜?”
“嗯。”
柳明娜点着头。
在跑完拉练后,基里亚诺娃带着柳明娜去找杨诺维奇了。
“长官应该还在睡觉吧,他昨晚喝了不少酒。”
她们在门口遇到了玛莉亚大妈。
大妈那样说着,看了眼柳明娜。
“哦。你是他的保姆、房东吗?”
基里亚诺娃这样问着,看了眼端着早饭的玛莉亚。
显然玛丽娅很不满意这种称呼,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叫玛丽娅·尼斯福洛芙娜,军属,沙皇钦点的军属。我丈夫安德烈从战争爆发时就上了前线。"
基里亚诺娃似乎对"军属"两个字比较敏感,她点点头,大声说:
"是啊是啊,男人嘛,应该上战场历练历练,而不是躲在这儿天天喝着酒。"
“好了,排长,长官应该是有些自己的内情……”
“那行了柳明娜,回头,你把这份训练报告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