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也很受伤。
还有一点,我知道理查德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很明显,他是在算计我,而我的期待也同样明显。
他们想要利用我,毫无疑问,目的是为了罗伯特王子。
理查德甚至用更柔和的语气问道:
“如果我说对不起,你会听吗?”
“当然。”
我轻轻地笑了。
我说我会听,可没说我会接受呀。
正如理查德所说,我必须考虑到那是八年前的童年往事。
而且,我还在思考让他们付出多少利息。
“护送她,埃尔本。”
听了理查德的话,埃尔本向我伸出了手,好像理查德不吩咐,他就做不到似的。
我牵着他的手边走边想。
用了那么多阴险的把戏,这一定是理查德的主意,而我旁边那个单纯的埃尔本一定吓了一跳,只能无奈地答应他。
理查德,你这个混蛋……
我很难过,因为我能理解不喜欢我的人的立场。
无论理查德提出什么建议,埃尔本都装作照办,而且心知肚明。
他甚至为此准备好了对话。
最后他会笑着说:
“我都是按照理查德的要求做的……”
然后,他可能会看看我期待的表情,接着冷冷地收起表情……
他打算彻底断绝这段关系,说:
“看到你充满期待的眼神,那种肤浅就像14岁的你。”
想象着那一刻,我的胃痒痒的。
…………
埃尔本在护送安娜贝尔的时候,内心越发烦躁。
他总是想得非常简单,不过他听从理查德的话是对的,他总是想得比别人早几步。
反正也是个麻烦。
当侯爵知道安娜贝尔的存在时,埃尔本的母亲病倒了。
他原以为他父亲只是言行轻浮,没想到他会生下一个私生子。
这只不过是社会上的又一个八卦罢了。
很久以前,他的母亲曾说:
“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在乎他的私生活,但是这个家里绝不能有私生子”
他的父亲也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我很小心,绝对不会有私生子出现。”
言语不是很可靠,可埃尔本认为,既然他是侯爵,就会表现得很好……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凯特琳.纳迪特带来了一个浅紫色头发的婴儿,她骄傲地要求侯爵给钱。
“你不会让阿贝德斯侯爵的孩子呆在一栋快要垮掉的房子里吧?”
他父亲恼怒地放弃了在首都的一处高档宅邸。
“别回来了,照顾好自己。”
从那以后,凯特琳又去了两次。
事实上,那是因为她没有钱生活了。
“她是阿贝德斯侯爵的孩子。你要让我把她当乞丐养大吗?”
他给了她一大笔钱。
从那以后,凯特琳便不再来打扰侯爵。
不过,据说私生子安娜贝尔被传授了剑术。
凯特琳说她的孩子要在剑术大赛中获胜,成为阿贝德斯家族的一员。
她继续推销阿贝德斯的名号,说她正试图加入贵族行列。
“如果我的孩子获得了爵位,我不就自然而然地成为贵族了吗?”
凯特琳用高级贵族的奢华引领着各种问题。
“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平民也可以成为韦德公爵夫人。”
与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无论如何都是家族的耻辱。
假如换做埃尔本是一个私生子,他会像死一样平静地生活。
他的母亲这里痛那里痛,在社会上遭遇各种麻烦。
在埃尔本的回忆中,他的母亲一直深受凯特琳的折磨。
在安娜贝尔第一次参加剑术大赛的前一个月,他母亲就死于慢性病了。
当他听到安娜贝尔申请参加剑术大赛的传言后,直到母亲去世那天都无法正常入睡。
“如果安娜贝尔.纳迪特真的赢得了剑术大赛,凯特琳.纳迪特将会昂首挺胸……即使我也随母亲而去,还是无法避免!”
当埃尔本彻夜难眠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恳切地希望:
但愿安娜贝尔.纳迪特永远不会被承认是阿贝德斯家族的一员。
别让凯特琳.纳迪特厚颜无耻的感到骄傲。
因此,当安娜贝尔第一次参加剑术大赛就进入决赛时,兄弟俩都迫切希望伊恩能赢。
尽管阿贝德斯侯爵和韦德公爵关系不太好,可遇到伊恩在决赛是多么幸运的事。
听说安娜贝尔每天追着伊恩折磨时,他们都在心里暗暗发笑。
可是现在,哥哥和父亲却要求他戴上面具,对安娜贝尔好一点。
埃尔本答应了下来,却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导致他的脸在一次又一次的微笑中抽搐起来。
正如他的哥哥和父亲告诉他的那样,安娜贝尔微笑着跟在他后面,仿佛伸出手来握一会也没什么关系。
即使在她14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受苦的,即使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冷漠中,她似乎也无意顾及自己的自尊。
毕竟她是凯特琳.纳迪特的女儿。
他还想知道她是否知道和罗伯特王子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他希望她在凯特琳死后保持沉默,然而她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撼动社交圈。
“你是怎么引诱罗伯特王子的……”
毕竟,她是一个从来没有过平静生活的孩子。
“什么?”
埃尔本侧头看了安娜贝尔一眼,给了她一个评价。
她那身装饰看起来很不错。
她总是穿着训练服出门,唯独今天,她有一种非常优雅的魅力。
或许她不懂什么礼仪,不过因为剑术的缘故,她的姿势挺拔,运用自如,即使在这种正式场合中,她的表情也很放松。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存在。”
安娜贝尔语气和善地说道:
“我什么都明白。”
埃尔本微微皱起了眉头。
仔细想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交谈!在第一次剑术大赛上,他曾试图与她说上几句,不过很多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妈妈太没礼貌了,总是要求这要求那。”
“嗯,对。”
当然,他认为她会像她母亲一样无耻和可恶。
她大概以为,只要被承认是家族成员,马上就能通过要求继承财产来赚钱。
此外,她在父亲面前说的话也令人震惊。
“侯爵。”
他当然以为她会抓着阿贝德斯侯爵不放,称他为父亲……
“到目前为止,你为我母亲所做的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从侯爵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她平静地说着,随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