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青抓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一脸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下午刚见过的孩童居然是如此妖孽的存在。
苏子零面色淡然地看了眼手中染血的匕首，刚刚那一剑自己分明是斩向皇甫青咽喉，但最后却只砍下了一只手。
“怎么可能！？”
皇甫青死死盯着面前孩童，疼痛让其额头青筋暴露。
可孩童只是甩下了短剑上的血液淡道:“原来是个五境，可惜是药罐子堆起来的。”
“给你个机会，将皇甫家的计划都交代出来。”
苏子零向前一步，巨大的压力居然让皇甫青有些喘不过气。
身后李兴集玩味一笑。
窗外月光照入屋中，皇甫青面色铁青，活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被毛都没长齐的孩童威胁。
“苏子零，你当真不怕皇甫家报复苏家？”皇甫青咬牙道。
苏子零深色冷漠，手中短剑轻轻一甩，竟挥出一道墨痕划破空气直逼皇甫青眉心。
皇甫青大惊，连忙以气御剑，挡于身前。
可墨痕在碰到剑身的一刻竟一分为二，砍入皇甫青肩头。
鲜血四溅，惨叫在客栈内响起，只可惜似乎无一人听见。
“首先我最讨厌被威胁。”苏子零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佩剑，冷声道:“其次现在是我在提问。”
皇甫青低下头紧咬牙关，怀墨剑法？！这家伙为什么会上官世家的剑法！
皇甫青猛地抬起头，可还未开口，一道银光闪过，下一刻苏子零手中佩剑竟穿过了他的咽喉。
皇甫青死也没想到眼前孩童居然会如此果断，可嗓子已经发不出声，只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孩童。
而苏子零只是冷冷松开手中佩剑，任由皇甫青的身体倒下。
随着血液的流淌，皇甫青逐渐失去最后的生机。
世子殿下眼里没有一丝动摇，只是沉默片刻后便淡定地转身准备离去，一旁读书人见状看了眼地上尸体后也摇了摇头跟上脚步。
月色下，城中小巷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并排而行。
过了许久，李兴集笑道:“殿下，刚刚为何如此果断？”
苏子零头也不抬道:“再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是么？在下还以为殿下是为了某人。”
“……”
苏子零抬起头，道:“先生觉得是怎样便是怎么样，不过学生突然想起一件事。”
李兴集眉毛微挑道:“何事？”
苏子零平静道:“先生是不是还没告诉学生您与我舅妈的关系？”
“……”
……
翌日，城内掀起来一场不小的轰动。
因为多年相安无事的林牟城居然出现了一起命案。
尸体是早上发现的，客栈店小二闻着一股血腥味寻到客房，刚一敲门，房门打开便看见了失去右手，身体被佩剑刺穿的客人，吓得店掌柜连滚带爬地去报了官。
一时间，衙门也来了兴致，快速派兵抵达命案现场。
可搜查了半天除了在死者身上找到些许墨水痕迹外，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很快事情也传到公孙府中。
起初公孙渊还并未在意，只是兴高采烈地与女儿和外孙一起吃着早饭，看样子似乎有什么喜事。
可当听到死者复姓皇甫时，这位一家之主瞬间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看了眼自己外孙和女儿，犹豫片刻后便带着大儿子急匆匆地离开了府邸。
都在同一张桌子吃饭，既然公孙渊听到了消息，另外几人自然不可能没听到。
饭桌上，苏梓灵与公孙氏两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一旁襦裙打扮的苏子零。
可世子殿下只是笑道:“干娘，兄长，再不吃粥要凉了。”
……
公孙府凉亭之中，两位孩童坐在一副围棋之前。
苏梓灵低着头，苏子零则手持黑子。
随着黑子落下，世子殿下抬起头看了眼亭外花园中的一男两女。
此时，虞书馨与公孙氏正在院中漫步，只不过前者会时不时偷看向凉亭，而在两人不远处的某位读书人则死皮赖脸地故作赏花。
不过听了昨天那个故事后，他还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这段感情，比他两世加起来还久。
苏子零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回眼前。
“昨天晚上没露馅吧？”
手持白子犹豫不决的苏梓灵娇躯一颤，犹豫片刻后吐出一个字。
“没。”
“我外公怎么说？”
“说我六岁便练气，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很高兴。”苏梓灵眼神游离。
“真的？”世子殿下狐疑道。
“真的。”
“他没想扒你裤子？”
替身小姐脸颊瞬间通红，“你怎么知道！？”
“他是我外公，我自然清楚。”苏子零接过竹递过来的茶道。
既然被猜到了，苏梓灵索性也不装了，快速落下白子道:“放心，你娘帮你糊弄过去了。”
“那就好。”
世子殿下端起茶杯准备小抿一口，可下一刻……
“还有，你好像要当哥哥了。”
“……”
苏子零小手僵在了半空许久，直到对面女童在他面前晃了晃。
“干嘛呢？到你了。”
苏子零回过神放下茶杯，快速落子道:“你的意思是我娘又怀孕了？”
苏梓灵点了点头道:“昨天你外公给我测完之后顺便给你娘也测了一下，没想到你娘肚子里有个东西，一开始还把你外公吓得以为你娘到元婴期了，后来想明白了才意识到是怀孕。”
苏子零眉头微蹙，看了眼院中公孙氏陷入沉思。
苏北秦出征前与公孙氏夜夜笙歌，导致怀孕倒也不奇怪，可问题是在原著中的苏子零似乎并没有兄弟姐妹呀……
难道说公孙氏会流产？又或许……
苏子零记得，在原著中这个身份的原主人因为男身女相，所以修炼了一种采阴补阳的功法。
应该不会吧？
“喂？你又想什么呢？”
“没，就是马上当哥哥了，有些激动。”苏子零恢复平静拿起黑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也会激动？”苏梓灵面色狐疑，但很快低下头道:“对了，我能问你件事么？”
“当然。”
得到肯定苏梓灵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偷听之后小跑数步，将娇唇凑了苏子零耳边。
“那个姓皇甫的家伙是你杀的么？”
“当然。”苏子零并没有隐瞒。
女童微微一愣，眉头微蹙，“你不是说要隐忍么？”
可世子殿下只是递给了她一枚白棋笑道:“我不是忍了一个下午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