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北定了定神,将自己妄想甩掉:
“已经过了,乔编辑对我的评价还算可以。”
“是吗?乔依也算得上是我很熟悉的人了,虽然平常会有些脱线,但在编辑的工作这块是出了名的优秀。”
花丽语顿了一下道:“而且还是单身哦。”
“单身?”衡北愣了一下,“我记得在她手上看到过结婚戒指啊。”
“我记得早几年离婚了,虽说有乔依沉迷工作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丈夫的冷暴力吧。”花丽语的言语中没有了平常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但平静之下似乎又隐藏了什么。
衡北心道原来如此,难怪乔依看上去对自己的态度很正常。
不对,怎么感觉花丽语在对这种事情上,语气显得如此emo?
“小北啊,你说,结婚是什么?”
衡北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碰了一下,他猜测这个时候,花丽语或许正在抬头望天。
不过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从一个见了没有几面的有家室的女人口中吐出,对于两世都没有谈过女朋友的衡北来说只能无言以对,甚至有点害怕。
当一个女人对你开始吐露心声的时候,往往都是一段关系的开始。
不过好歹对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上司,自己的贵人,衡北小心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
“婚姻应该是婚姻泛指婚龄男女以得到法律认可的夫妻名义在经济生活、精神物质等方面的自愿长期结合。”
空气一下变得沉默了,花丽语好久才幽幽回道:
“小北啊,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拿着百科的内容来糊弄我不太好吧?”
我是糊弄了,但是你也是真记得啊。
衡北心里吐槽着,但嘴上还是无奈道:
“丽语姐,你也知道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会知道婚姻是什么呢?那为了尊重你,只能拿着最权威的解释来回复你了。”
“哼,小屁孩。”花丽语冷哼一声,不过言语间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活力,从之前emo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走了,回去了,没想到小贝你这么无趣。”
“是的,我这人有时候确实挺无趣的。”
衡北没有动,他还没忘现在的花丽语还处在半挂的状态。
身后传来了花丽语在沙滩上走了几步的沙沙声,随即突然顿住:“怎么,不一起走吗?”
明知故问。
真是糟糕的性格啊。
衡北无奈,只得道:“丽语姐你先回车上吧,我还想看看海。”
“哦,你不会是觉得我现在不能看吧?”花丽语略带戏谑,“忘了一直告诉你了,我其实对于今天来海上早有计划,所以今天特地穿了泳装。”
“既然如此,你早说啊,我还想着……”
衡北紧绷的身体一下就松弛下来,话说到一半,刚刚转过身,就愣住了。
在阳光下,花丽语保养得嫩白的皮肤熠熠生辉,湿润的微卷发被她简单束在了身前化作了危险的发型,她身子微微前倾,双腿因为寒冷紧闭,仅存的布料只是遮挡了最关键的位置,双手护在胸前露出了优美的半边弧线。
下午的阳光照耀在花丽语身上,像是夏日余光的恶作剧。
注意到衡北呆滞的目光,花丽语眉眼弯弯,嘴角的那颗痣抬高了一个弧度,红唇微张,吐出了半截小舌:“骗你的。”
衡北猛然转过身,卷起了之前花丽语丢过来的晚礼服,刚刚想扔过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把铺在地面上的餐布卷巴了一下,扔向了身后:
“既然这么冷,那就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
“太绅士了小北,还不是因为你太严肃了,所以想情不自禁作弄你一下。”花丽语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衡北还想着刚刚花丽语为什么一直感觉话语里还隐藏着什么,原来完全是忍受着冷啊。
“别拿身体健康开玩笑啊,而且这个时候有人来了怎么办,被人看到,我估计我们两个明天就上热搜了。”
衡北无奈至极。
“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来……我每年这个点都会这个时间来,所以……”
花丽语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
衡北心中一惊,转过头,才发现花丽语已经裹上了餐布,脸颊也有些微红,带着几分慌张的双眼恶狠狠瞪了一眼衡北,似乎在责怪衡北乌鸦嘴一般。
衡北翻了个白眼,表示怪不了自己。
这之后,两人赶忙跑回了车上。
所幸,花丽语车厢后面总是放着换洗的衣物,然后就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衡北煎熬地听着衣物和皮肤之间的摩擦声,忍受着时不时在后视镜中惊鸿一瞥的一抹白光,迎来了花丽语回归正常形态的时刻。
这个时候,两人摇下车窗才发现,刚刚的车辆停在了远处的平房商铺那。
有人正在向着商铺里搬运东西。
花丽语开车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商铺前,搬东西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那是带着头巾,皮肤晒得黝黑的络腮胡大叔,他惊奇地看了一眼花丽语:
“是你?没想到你这个季节也会来海边啊。”
“我每年都回来,只不过从来没有碰到过你,海大叔。”
花丽语熟练地回复着。
“毕竟不是夏季,这里就算是我家的仓库了,往年都是过完年就来了,今年有些事耽搁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在问我这买点东西?”海大叔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海大叔的神秘商店,限量开业。”
衡北都惊了,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吗?临时碰上了也要赚钱。
“好啊,相见就是缘,买点也好。”
花丽语倒是无所谓,衡北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海大叔露着雪白牙齿,招手告别道“谢谢光临”。
衡北却是满脸黑线。
他以为在海边能有什么特色产品呢,结果海大叔店里全都是一些拥有大海元素的玩偶。
玩偶随意堆在一起,最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衡北只能在最底下寻找了两个看上去还行的玩偶。
花丽语全程笑着看完了衡北挑选玩偶的过程,然后一个人买了副墨镜。
乘车十分钟后,衡北在副驾驶发出了一声嚎叫:
“那个海大叔,居然卖我溢价这么多的东西。”
只因衡北越想越气,拿着玩偶撒气时,偶然看到了隐藏在一某个角落的标牌。
某乌批发的五元玩偶,转手一卖了二十元。
“哈哈哈,海大叔是出了名的奸商啊。”花丽语笑得欢快。
“知道的话,就早点说啊。”衡北无语。
不是付不起这钱,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亏了。
“那说了,也看不到你这么有意思的表情啊。”
花丽语笑得肚子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