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做到的？”
赢不了。
根本赢不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祗路人的确只是对梅树开了一枪。
可是那一枪命中的不是梅花，甚至连梅树都没有打中，小空看的分明，那一枪打进了土里。
然还没等他嘲笑对方，他就清楚的看到，满树的梅花，不管是刚**的，还是绽放的，甚至连还没成型的花骨朵都纷纷落地！
眨眼之间，树上已无半朵梅花！
“这你就不用管了，怎么样？我可是让你先动手，你自己放弃的。”
祗路人眨了眨眼，神秘笑道：“现在你该认输了吧，我们先前说的可是一人一棵树，就算你用武技同时打下数棵树上的梅花，可也不算数的。”
“你，你作弊了吧？”
“哦？前方不是私人领土？既然你拦下我，说明你才是主，我只是个过路的，怎么作弊？”
“这……”
小空被对方质问的答不上来，却又见那祗路人咄咄逼人道，“怎么样？是不是该道歉了？”
“你……你别得意！我还未必输了！”
“哦？怎么，我可是说了，其它树上的不算的。”
“你打落了一树的梅花，如果我打落的也是一树的梅花，便不算输吧？”
祗路人眉毛一挑，看了看小空的枪。
虽然他看不透这个武者到底多厉害，可是……
“我们可是说了打落花的，你要是把树毁了，不能算数吧？”
如果把一整棵树都打没了，那当然是把花都“打落”了，而且落的太过分了。
“怎……怎么会。”
小空尴尬的咳嗽两声，其实他刚才真是这么想的，把整棵树打断，他也可以耍赖说自己打落全部的花了。
“那我拭目以待。”
祗路人收起魔导枪，小空脸皮一抽，祗路人的枪并没有猫腻，他本就是神器之体，绝对不会看错。
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此时认输道歉，可不是他的风格，更不用说这个祗路人的情报可能和老大有关。
“你看好了！”
小空拔出背后的短枪，对准了远方他选定的那棵树。
“去！”
小空用力掷出了手中短枪，可是令祗路人惊讶的是，小空手中的枪竟然悬空而立，并未飞出。
“什么把戏？”
“咳咳，这可不是把戏，看清楚一点。”
小空得意的笑笑，指向远处的梅树。
祗路人这才转头看去，接着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梅树之上，竟是出现了无数的枪影，明明小空只出了一击，丢出了一杆枪，可那树上却凭空多出了上千的残影。
是因为很快吗？
祗路人转头看来，却只见到那光滑无比的短枪依旧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
不，残影不可能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空间之道？固定移动轨迹形成了残像？”
“哟，是个识货的。很接近答案，不过还不正确。”
小空得意一笑，凭借空间之道，想做到这种事难度颇高，而且也只能外表相似，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攻击所有的梅花，却不能在同一时间一次性攻击所有的梅花。
那些影子不是固定空间轨迹留下的残像，而是真实的攻击！
再者说，只是神器的小空，也没办法去参悟什么空间法则。
他只不过，是完成了很久以前的理想。
那银光闪闪的短枪。
正是，最适合空属性武者的——空属性神器！
……
齐南天还在刻画魔法阵，能够进入帝界本源的超远距离传送阵，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当初齐南天初入帝界，帝蓓蓓刻画法阵也用了不短的时间，更不用说齐南天只是个半吊子。
不过，齐南天好歹是个半吊子，小空就连半吊子都算不上，自然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和小月如果是空属性，而不是死灵属性，该有多好啊……”
空月是死神用死亡山谷中的大量骸骨炼制而成，大多数神器的属性算是无属性，因空月材料是骸骨，炼制者是死神，甚至身为器灵的他们也是刚刚死去，空月便沾染了死灵属性。
而不管是无属性还是亡灵属性，和齐南天的搭配都不能算是绝配。
江连地的暗日和江连地的搭配就是很好的例子，江连地乃是暗属性居多，具备一点光属性体质。而暗日刀恰恰是由光属性转变为暗属性，虽然日蚀转变属性给了它一些诅咒属性，却无伤大雅。
再说繁雨之星，由创世神所创，本就更容易沾染光属性。其灵感来自于漫天繁雨，构成则主要是光丝，可以算作是水属性与光属性的混合。姜念雄虽然没有水属性，但对繁雨之星来说，水属性只是个概念，并没有实际能力，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但空月和江连地的搭配，就显得稀奇古怪了。齐南天没有半点亡灵能力，更没有学习亡灵魔法的资质——而空月和空属性也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是空月生前，也是光暗双属性体质，并非空属性。齐南天的空属性乃天生所得，父母的水属性与火属性对冲抵消后暴露出了隐藏的空属性，然后魔龙族各个都是纯属性体质，空月的父母一光一暗，他们又怎么会有空属性？
小空知道，命运之轮安排给齐南天的，不是他们，而是明月枪。
空幻石打造的明月枪，不论是“绝缘”的能力，还是和齐南天空属性斗气的适应性，都要远好于他和小月“增殖”产生的空镇枪和月宫盾。
“我和小月……会不会成为老大的拖累呢？”
说是让他放风，但是小空很清楚，这种鬼地方，就算是虚空兽也不会愿意来的，虚空兽虽说是寄住在界壁之外，是在虚空乱流与空间壁垒之间开辟出小空间，可这也意味着虚空兽的巢穴一定选择在空间相对稳定的地方。因为虚空兽虽然可以在空间乱流中穿行，虚空兽的幼崽却需要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因此，没有虚空兽会在这种地方筑巢。
当然，帝界见到虚空兽的可能性，是比其他几界都要大不少，因为只有这里才有那么多的机会与空间乱流接触。
齐南天不过是怕他无聊罢了。
“要是我也是空属性，就能帮到老大的忙了啊。”
吸收血液增殖的能力，让他们“生存”了下来。神器的能力取决于神器被创造或灵器成为神器时，创造者、持有者或器灵的愿望。
在空月创造之时，齐南天想让他们活下来，他们自己也想要生存下来，死神又是出手相救，三方加成之下，他们才会得到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能力。
这个能力让空月成为了一件几乎无法被摧毁的神器，可神器本就难以摧毁，即便有了这样的能力，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尽管死神说这样就好，甚至这样更好，有助于他们未来面对毁灭神末世。
可小空还是经常会这么想：“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只想着活下去就好了。”
既然成为了神器，无论怎样，他们都已经达到了“不想消失”的愿望，许下这样的愿望，可谓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了一次神器诞生的机会。
除非空月将来能成为末日之刃般的源器，获得第二个能力，否则空月便只能继续保有这个他们认为有些鸡肋的能力。
先不说还从没有听过有哪个神器真的成为源器，先知剑和末日之刃仿佛都是从一开始就在。就算真的成功了，源器的第二个能力一定是与第一能力相辅相成的，脱胎于“增殖”，便也只会依附于“增殖”。
空属性的源器，是指望不上了。
“空属性的源器。”
小空忽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万年之前，死神能够找到罪界本源，凭借的是强大到足以在空间乱流中存活的实力，以及先天空灵体的体质、命运之子的身份。
这是因为，在三位上古源级强者中，原罪神的体质对外表现便是空属性的。
而且，毁灭神有末日之刃，创世神有先知剑，尽管不知为什么创世神没有用过它，但原罪神应该也有一件源器才对。
如果齐南天以后继承了帝界本源，他就是下一个原罪神。
那原罪神的那件源器……
小空的骷髅脑袋仿佛一下子通透了，他望着在不远处刻画魔法阵的齐南天，思绪逐渐飘远。
“不知道蓓蓓姐有没有想到这一层。”
话又说回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真的进入帝界，以前只能借着老大和这位蓓蓓姐说话，这次算是能够见面了。
蓓蓓姐，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呢？
……
帝界，不知名的某处。
没有空气。
没有水。
寒冷而可怖的地方。
被搅碎的土块，以及流淌的鲜血。
帝蓓蓓并不在帝界本源，而是在修复传送阵的过程中昏厥。她已经无法压制修为的突破，周围空间的崩毁无法避免。
更重要的事，她脚下的土地，还在一点点飞向空间乱流。
她不会知道，齐南天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
只有她在昏厥前完成的魔法阵，正因阵基被乱流蚕食，而渐渐消散。
……
“厉害，厉害。原来空属性武者，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算平局吧。”
祗路人望着同样光秃秃的梅树，对小空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算平局吧。”
小空点点头，干咳两声。
平局？
平局是平局，只不过，有人做了弊。
而且，作弊的，不是这位祗路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