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木然重复着及其单调的词语,少女都感觉自己快成为一个只会喊醒醒的机器了。
“醒醒,醒醒——”
而她所呼叫的对象,昆特,此时正大睡特睡。
哦不对,他醒了。
醒来的昆特活动活动筋骨,只有少女的声音却看不到对方的人,不禁感到些许疑惑。
“别看了,神明不能直接到现世,我俩的交流只有批次能听到,我暂时住你身体,都怪你都怪你——把我一把拽下来!!!”
少女在昆特脑中闹腾道。
你不跟在我身边,我怎么忽悠你出力呢。
昆特没正面回答问题,不过少女现在也没在意这个,悠悠道。
“比起算账,你现在更应该看看周围。”
“嗯?”
昆特闻言看向四周,黢黑的铁杆,潮湿的干草,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类,还有被反手捆住的双手,都在说明同一件事,自己被抓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一落地你就发困睡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直接错过最佳的逃跑时机。”
少女将当时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刚落地那会,短短半小时时间经历了勇者背叛身死遇见女神这一系列事,大脑迫切想要放松,于是落地大致感知一下周围没危险后倒头就睡。
年轻了就是好,倒头就能睡。
说起年轻,昆特拿出镜子看了看此时的自己,地牢中,单纯秀气的少年郎模样映入眼中,白哲如纱肌肤倾泻出来,黑亮茂密的短发,坚挺秀雅的鼻梁,最引人瞩目的,反而是两棵红宝石般的红瞳,既有年纪自带初生般的朝气,又似已然熄灭的烈日一般。
身上的牧师白袍因为环境原因不再纯白,反而更衬托出少年郎出入社会的单纯。
看着这个时候的自己,昆特都愣了一下,自己那时候居然还有这幅好皮囊。
可惜,现在这幅皮囊里的灵魂是个快三十的老毕登。
“这是你十八岁的样子。”
少女说道,对昆特的外表无动于衷,拜托,他再秀气自己也已经盯着看了那么久,更何况,这么秀色的外表里装着一肚子坏水。
“十八岁...”
昆特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水准,一阶高级。
上一世十八岁时的自己,就是用着一阶高级的的实力独自来到当地教会,通过一系列考验后成功加入教会,最后能到进入勇者小队的资格。
只是。
“我记得我十八岁时可没被绑架过?”
昆特扫了眼身边的地面,发问道,用意明显,你是不是给我整岔了?
“你一周目也没倒头就睡啊,这都是你倒头就睡导致的。”
少女回声说道,自己可是神明,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出现问题。
“呵...”
昆特冷笑一声不作其他动作,在感受到绑匪用的只是普通绳子,自己能轻松挣脱后,叹气一声。
看不出自己的实力,还看不出自己身上神袍代表着什么,这个神明给自己放到什么穷乡僻壤了。
“我刚刚还感觉到另一种气息,就是你给的职业吗?”
“是了,你可以用着试试,我好久没见过了。”
昆特闭眼,心里像是多出一个切换按钮一样,碰一下就变了职业。
变化完成,昆特把手贴在地上,稍微用力一按。
“呲——”
奇怪的声音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昆特尴尬地收回满手泥巴的手,用力好像还是有点猛了。
从刚刚来看,至少正面作战能力是远胜牧师职业的。
“这些绑匪应该都是普通人,正好可以拿来试试手。”
绳子断裂,昆特悄无声息地从地牢中钻出来,来到向上的楼梯处。
“咬它,用力咬它啊,哎呀!”
“我赢了,拿钱拿钱。”
“拿去拿去,再来再来,我还不信了。”
两人,武器不在身边,目测只是正常人的水准。
想到这里,昆特脚下发力,瞬间来到其中一人身后,一拳打在脑门上将对方打晕过去,随后又赶在第二个人出声前把他也打晕过去。
没了主人的两只小虫仓皇逃窜,昆特把两人搬到黑暗中,向着楼梯上跃去。
几秒后,昆特突然折返,把其他一人身上掩盖身份用的黑斗篷拔下给自己换上,自己这一身白袍太过起眼了。
换了一身黑的打扮上去,上面是石头形成的洞顶和通道,应该是在洞窟里。
手贴在石壁上,大致感受了一下人员分布和实力情况。
嗯...大部分都是壮实一点的人,不过也仅限于普通人范畴的壮实,此外,还有一个有魔力疑似首领的气息。
先把其他人解决再去找首领。
计划好接下来的行动,昆特感觉到少女欲言又止的状态,开口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少女开口呃了几秒整理语句,随后压住震惊问道。
“杀了?没有啊。”
昆特歪头不解,自己刚刚那两下连血都没见到,怎么就杀人了。
“你没见过人该怎么死?”
“怎么,怎么可能,我大场面见的多了去了,区区这点怎么可能吓到我。”
少女那远超平时音量的声音让昆特下意识捂住耳朵。
好大声好吵,还有,死鸭子嘴硬。
“小声点,吵到我了。”
“好。”
脑中没声音后,昆特开启潜行,向着最近的一个人群聚集地靠近。
来到房间外,门没关,昆特接着门缝往里一看,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莫约五六七个,一圈一圈聚在中间,中间的场地上,是两只壮硕的虫子。好家伙,全是斗虫子的。
蹲了几分钟见对方一伙人注意力全在斗虫上,昆特悄然进来,来到其中一个壮汉身旁。
几分钟后,昆特从房间里退出来,临走前还顺手把门带上。
感觉到少女颤抖着的样子,昆特沉默无语了,自己又没杀了,都是打晕处理的啊还能吓成这样。
想了想,昆特又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愧疚。
算了,一个白痴神明,能看清场合没大喊大叫吵得影响我行动就已经可以了,不能对她要求太高,她够不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