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土的尼娅看着土土的水晶球陷入了沉思。
“岩元素吗。”
纳尔望望水晶球若有所思。
“不错的专业吧，和火水雷木这种顶级元素肯定比不了。”赞普在一旁插话道。
“那还剩什么啊？”尼娅绷不住了。
“岩元素也不差啊，重力和空间都归在这个里边的。就是对使用者天赋要求高，大多都没领悟完全就卡半路上了。”赞普评价道，“你觉得你有天赋吗？”
“我觉得我有。”尼娅板着批脸。
“知道岩龙王吗？她可是有移山填海，独断万古之能。我曾经和她较量过，她随手两拳就能把我给揍趴下。”
“那是你太菜了。”纳尔扫了他一眼，“随便找个龙王都能打趴你，还有吹逼的话什么时候也算数了？”
“至少前一句不是吹牛皮。”赞普面子有点挂不住，“她之前揍我的时候真扔了座山过来。”
“这么生猛？！”尼娅大吃一惊。
“惊讶啥啊，等到你神功大成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小case。”纳尔手一摊，反手又掏出来一个头盔，“来，测一下精神力。”
“你不是说我精神力很强吗？”尼娅接过头盔，“就不用测试了吧？”
不知道为啥，她对这种杂七杂八的仪器有点抵触，感觉跟做实验小白鼠前的准备一样。
“有必要的，我需要一个较为精准的量化值，这样才能决定你需不需要锻炼精神力。”纳尔边说着又掏出来一张床和一块显示屏，“躺上去吧。”
尼娅戴上头盔爬到床上，眼睛楞楞地看向天花板：“然后呢？我就这么躺着就行了吗？”
“不行，还要启动催眠程序的，我看看啊……”纳尔捧着显示屏操作着，“果然自动催眠对你这种精神强度不起作用，那么就只能……”
尼娅感到头有一点点晕，正当她视野渐渐恢复的时候，一个在她眼前浮现的异物让她瞪大了双眼：“诶等等！你踏马拿锤子干嘛？！”
“帮你催眠啊？”纳尔手里拎着一只目测快一米长的锤子。
“踏马的催眠有你这么催的吗？”尼娅爆粗口了，“物理催眠啊？诶你等等……”
“话多。”纳尔一锤子砸在她脸上。
“那个……我记得不是砸头盔上的吗？”赞普心惊胆战地看着。
“对啊，我砸错地方了啊。”纳尔理直气壮。
尼娅被他这一下弄得晕头转向，感觉脸都快被砸扁了，她两眼发黑地开始问候纳尔全家。
纳尔无视了尼娅的污言秽语，又是一锤子砸在头盔上：“诶，还没晕呢？”
尼娅虽然快似过去了，但就是没有晕倒。她刚想说话，纳尔的第三锤又砸了过来。
“咚”
“诶不是，”从刚才尼娅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现在她终于听出来了，“为什么是木鱼的声音啊？！”
“自定义音效，这样我心里能少点负罪感。”纳尔忍着笑，“其他地方还有铜锣声呢，结果给人家越整越清醒了。”
尼娅嘶吼道：“你大爷……”
“咚”
“我草泥马……”
“咚”
“纳尔你……”
“咚”
“啊……”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木鱼声和尼娅对纳尔深深的怨念，尼娅终于是昏倒了。
“纳尔，泥马似了……”
尼娅睁开眼后用尽全力吐出问候，包含了她对于纳尔木琴深深的怀念和感情。
“别废话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了。”
纳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白大褂，还带着个口罩遮盖他那比ak难压的嘴角。
“曹尼玛的，老娘本来就是女的。”尼娅骂骂咧咧地爬下床，但也没忘了正事，“结果怎么样？”
“给你打个s，”纳尔看看屏幕，“其实从你昏迷前的折腾程度就差不多能看出来了。”
“诶，没报表吗？”尼娅有点疑惑。
“我这个是拿我当上限的，你够不到也正常。”纳尔把板子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起来。
“那你好厉害啊。”尼娅有点阴阳怪气。
“谢谢夸奖。”纳尔脸皮很厚地还击道。
尼娅感觉第一次感觉原来精神饱满是这么的美好：“啊，真是神经气爽，刚才好险给我走马灯都差点干出来了。”
“你走马灯能马出些啥？”纳尔扫了她一眼。
“和你们的回忆。”尼娅一脸坚定。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油腻？”纳尔表情古怪地看向她。
“不是，咱好像是要上课来着？”赞普试图将两人拉回正轨。
“啊对哦，”纳尔恍然道，“接着讲啊，基础元素不是有六种嘛，然后这六种元素又循环相生。”
“火生岩，岩在金属制的工具上可以生雷，雷生风，风生水，水生木，然后木再生火。”
“哦。”尼娅勉强记住了，“可是我不是岩元素的吗？”
“谁告诉你只要学一个元素了？”纳尔翻了个白眼，“每种元素都要学好吗？”
“啥？为什么？”
“最擅长岩元素，又不是只会用岩元素。元素里边还包含了不少亚系，你把火和岩多练练，其他元素混个及格也成。”
“除此之外，雷可以生木，风可以生火……”
“嗯？”尼娅大惑不解，“雷不是生风的吗？”
“风雷比较特殊，这俩可以生两个基础元素。”纳尔掏根棍子指指旁边的白板，“也就是可以给俩元素增幅。”
“万能辅助啊。”尼娅把玉指含入樱唇轻吮，专心致志地聆听着。
“元素是魔力最简单的操纵物了，可以说，每个魔法师的起点都是从搓出一个元素球开始的。”
“哦哦，这个我知道！大火球嘛。”尼娅把手指从嘴里拽出来，连带着一大串哈喇子的指尖兴奋地刺向纳尔。
纳尔侧身躲开尼娅甩过来的口水：“你在这试着搓个土球看看。”
“要做吗？在这里？”尼娅环顾四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装饰。
“你难道怕我压不住你？”纳尔一挑眉。
“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就是感觉要是碰坏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尼娅摆摆手。
“你说这个啊，那现在不就成了嘛。”纳尔一打响指，“结界，寂。”
尼娅感觉自己听觉丧失了，她向纳尔喊道：“我听不到声音。”
还是没有自己的声音。
“被动效果，没事的。”纳尔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来，试试用你的大脑感受心脏的跳动。”
“然后呢？”尼娅闭起眼睛。
“感受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试着用意识将指尖的血液凝聚。”
“唔……”
尼娅感觉自己快得血栓了，她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发现自己的手红得吓人。
“别害怕，正常现象。千万不能断。想象土块在手心凝结的样子。”
尼娅举起红得像蟹老板爪子一样的手。
红色突然褪去，她手心上方的空间冒出一块黄金色的晶块。
“这算是，成功了吗……？”
尼娅瞪大双眼。
“成功了，恭喜。要不要试试再扩大一些？”
“像……这样吗？聚集更多的血液？”
“不是聚集，让血液在体内流动得快一些，加油。”
“我明白了。”
土块在她的掌心凝结增大，很快就比她的头还要大上个好几圈。
尼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停下来啊啊啊——”
“一般来说我们都是直接扔出去。”纳尔回答道。
“哦。”尼娅反手把土块摁他脸上。
没摁到。
他挡住了。
唉。
“恭喜恭喜。”纳尔解除结界鼓鼓掌，“这才没一小时你就会搓元素球了，魔法啥的对你来说真的不在话下。”
“这就算成啦？”尼娅看看自己手心，“好快啊……”
“我早就说过少女你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块学魔法的料。”纳尔嘿嘿一乐。
“你说过吗？”
“这句式我说过啊，就是细节不太一样。”纳尔晃晃手指。
“她不用施法道具的吗？”赞普很惊讶。
“啥施法道具？”尼娅问道。
纳尔愣了一下：“坏了，我自己用手施法施多了，忘了这茬了。”
“所以什么是施法道具？”
“就是法杖啊，新手不应该用这个来辅助魔力流动吗？”赞普看尼娅的眼神特吃惊，“你这刚学就徒手搓球了？还那么大一个？”
“哎呀呀，”纳尔冲尼娅大拇指一竖，“天才，真的天才。当然主要还是我教得好。”
“你能不能要点脸？这很明显跟你没啥关系吧？”赞普吐槽道。
纳尔神情严肃：“可能就是因为我结界的原因才导致尼娅魔法天赋大觉醒，当年教你的时候没开结界是我的问题。你不信的话可以来我结界里洗个精神攻击澡，为师给你弥补一下，补偿你当年的遗憾。”
赞普冷汗直冒：“不必了，老师。”
“所以我这算是迈出第一步啦？这个叫什么……土球术啊？”尼娅打断这俩师徒之间的叙旧深情。
“都叫元素晶球，不分什么火球术啥的，那是绰号。”纳尔解释道。
尼娅感觉自己了解了地点点头。
“对了，忘了问了，你闲的没事干为啥想起来学魔法了？”纳尔正想要教她下一个法术，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感觉自己实力不够使，技能太少了。”尼娅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那魔法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达到和你体术一样的水平，只能把你的战斗力横向拓宽。”
“那也行，我知道的，强化形态塞不了了只能塞派生是吧？”尼娅比喻道。
“是这个理。所以在你拿到最终形态之前要先把危险等级提上去……学魔法确实能帮助你很多。”纳尔很赞同。
“怎么感觉有点侵权了？”赞普赶忙打断两人。
“神力啊……你觉得实力不够，是现在用不了了吗？”被岔开话题的纳尔定定地看向尼娅的眼睛。
“对啊，醒来之后就只能用一点点了，封我号是吧？”尼娅有些气鼓鼓。
“哈哈。”纳尔笑笑，“有权柄没法掌握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不过它就摆在那儿谁也动不了你，总有一天你会把它完全运用自如的，就像瑞拉和我姐一样。”
“纳尔的姐姐也是神吗？”尼娅好奇地问。
“生命之神。有机会的话带你去见她一面，她头上那对鹿角估摸着过个半年又要换了，到时候可以做个刀架子什么的……”纳尔目视远方。
“不是，拿自己姐姐的器官做装饰是不是有点猎奇了？”豆大的汗珠从尼娅脸颊流下。
“这有什么，她本人还拿那个当晾衣叉子呢。”纳尔耸耸肩。
尼娅无视他的话接着问道：“你姐姐长鹿角吗？那你怎么是只鸟啊？”
“我女儿还是条虫子呢，只能说生命就是这么神奇。”纳尔感叹道。
“……”尼娅不知道如何评价，“那瑞拉怎么没有动物特征啊？我好像也没有诶。”
“你们都是人神。我姐姐那种叫兽神。虽然我觉得一个叫猿神，一个叫畜神比较好。”
还真是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你看看这起名能力……
尼娅擦擦汗：“人神和兽神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是有权柄的亘古者，一个是有权柄的神兽。两者除了外观啥的没有区别——哦对了，兽神因为有角之类的动物特征所以头发少一点。”
“我还有个问题，”尼娅指指纳尔翘着的二郎腿，“——你这么翘不会夹到但吗？”
“那你这么翘不凉吗？”纳尔扫了她那副大马金刀的英姿回击道。
尼娅面不改色地挪了一下右手：“哦，确实有点凉，谢谢提醒。”
纳尔有点没好意思说话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确认对方是和自己相同类型的替身。
黄色节制。
尼娅右手一抬，将小指放在鼻翼下作抠鼻状，眯起的眼中满是不屑。
这一回合是她赢了呢。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赞普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主要是他没太看懂两人最后的交锋：“那什么，就这么让尼娅光用手施法啊？不买根法杖啥的吗？”
“有道理。”纳尔向后一瘫，“那就去商业区买法杖吧，顺便买点魔法物品回来。”
尼娅把腿放了下来，双眼发亮：“又要去逛街啦？”
……感情还没逛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