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吃了顿饭,是靖耀和他的妻子浮云一同做的。
饭菜无比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渴了则有甘甜的清泉水,饭后还有着新鲜的桃子苹果等水果作为餐后甜点。
饭后,靖耀就带着云墨去了后山的池子,泡了整个下午。
这一整个下午不仅修复了隐脉,还巩固了不少,照这个速度下去,在离开之前说不定真的能再冲破一条隐脉。
晚饭饭点的时候,靖萱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身白底红边的长裙,少了几分妩媚诱人,多了几分恬静淡然。
她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前进,像是黄鼠狼偷鸡一样身形,摸进了灶房,片刻后拿着两只鸡腿走了出来。
云墨刚刚搬完劈好的木柴,回头就看见了靖萱,抬手打了个招呼:
“前....”
听到人声后,靖萱身子一颤,转过身来,两只手背到身后,把鸡腿藏了起来,心虚的道:
“我没有偷吃,我才没有偷吃,这是必要的...诶。”
她看清来人后,眉头拧到了一起:
“呃,你是哪位?”
“晚辈云墨,今日被前辈搭救,目前借住在贵府内。”云墨恭敬的拱手道。
“我搭救的?”靖萱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旋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面色舒缓下来,走过来拉起云墨的手,把一只小一点的鸡腿放到他的手中,嘱咐道:“我把鸡腿分你一个,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云墨愣了好久才想明白,这件事指的是她进灶房拿东西吃的事情,可这不是她自己家的吗?
难道说她家还有规矩,不到饭点不让吃饭,可现在正是晚饭饭点啊。
靖萱还在紧紧的盯着云墨,那双漂亮的粉色眼瞳天真无邪,像是一泓清泉,十分水润。
等等,粉色?白天的时候不是红色的吗?
云墨低头沉思,靖萱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催促道:
“你不答应吗?那..”
她有点纠结,把大个的那个鸡腿换走了那个小的鸡腿,递给云墨,娇声道:
“我把大的给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云墨回过神来,拿走了那个小鸡腿:“我答应你。”
靖萱喜笑颜开,道:“你人真好。”
两人就这么靠着墙边啃着鸡腿。
云墨率先啃完了自己的小鸡腿,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快要落下了。
他算了算时间,在外界,太阳还没落下,看来两个世界的季节还不太一样。
靖萱像松鼠吃松子一样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腿,小心的避免油脂沾到自己的衣服上。
这时,靖耀带着宋君和林清怡回来了,他们似乎是在云墨泡池子的时候去训练了。
眼看着靖耀越来越近,靖萱赶紧吃掉鸡腿,把骨头丢到地上,用脚拨了点土埋上,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爹,你回来啦。”
“又偷吃了吧。”靖耀无奈的看着靖萱。
“我哪有。”
“骨头还没埋好呢。”
靖萱低头一看,果然,还露出一个小骨棒,她连忙把骨头埋好,之后低着头,一副被抓包了的样子。
靖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道:“又吃凉的了吧,都说了吃凉的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不会引火。”靖萱小声的争辩着。
“不会引火就找别人啊,你旁边这个不就会引火嘛,笨!”
“我知道啦。”
正巧,浮云回来了,手上提着两只竹篮,温柔的笑着:“都在呢。”
她身着麻布衣衫,头上一支玉簪挽起了长发,作为靖萱的母亲,自然也是极美的,看得出来,靖萱的容貌有八成都来自于母亲。
“夫人,小萱又吃凉的了。”
“不妨事,回头炖两只鹅吃了就好,我看那几只鹅也挺肥了,该杀了。”
浮云不在意的说着,拎着竹篮径直走向灶房,留下一句:
“晚饭马上就好,都先去洗手吧。”
......
“晚上的时候,尽量不要出门。”
晚餐桌上,靖耀喝掉一杯酒,缓缓说道。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云墨在白天得到了靖耀的允许,可以随时借用后方的池子来修炼,他不想浪费晚上的时间。
“在这流光界里,有一种专门在晚上偷鸡摸狗伏击人类的妖兽,它无形无质,我等自保有余,却抓不住它,你们小心为妙。”
“好,我们知道了。”
晚餐过后,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了云墨和宋君坐在院中。
宋君现在的样子,可谓是一个壮汉,与他最初那飘逸出尘的书生模样越来越远。
“云兄,我问你啊,你破八品的时候是怎么破的?”
云墨挑眉看他一眼:“你要转修武夫了?”
“还没,靖叔说等我六品之后就可以修武夫了,我这是想提前问问。”
“我晋升八品用的铁线草,不过那是因为我穷,像你的话应该可以用更好的东西,不过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用过。”
云墨坦然回答,这事也不算什么隐秘,说了就说了。
“不过为什么靖叔说让你转修武夫啊,你谪仙不是修的挺好的嘛,都七品了。”
“唉,这不是因为我家是打铁..啊不...炼器的嘛。”宋君撸起袖子,露出那爆炸性的肌肉:“靖叔看出来了,才这么说的。”
云墨有些疑惑的问道:“可你爷爷不也是谪仙嘛,他也没修武夫,照样能炼器啊。”
老实说,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炼器要和打铁联系到一块。
不应该是天地为炉,精华为火,神识锻器嘛,这逼格多高啊。
一说打铁,整个变得楼比起来。
“谁说我爷爷没修武夫的,他是武夫六品。”宋君瞪大眼睛反驳道:“你看看他那肌肉块,那可不是谪仙能有的身体。”
武夫六品寸劲,是对于力道的精确把控,能以最小的力气打出最大的伤害,打人如挂画。
如果炼器阁的法器都是一锤子一锤子砸出来的,那云墨也就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直接回去问宋长老不就好了吗?”
“不,不行。”宋君摇摇头,握起拳头,振奋的道:“老头子瞧不起我,我要自己闯出头来,让他好好看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好,你很有志向。
云墨还是想多劝劝他,让他别走弯路,不说别的,单是铁线草的那一关就很难熬。
但宋君是个头铁的娃,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问。
最后,云墨劝说失败,两人各自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