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享受，云墨更好奇整个系统的构造。
自得到系统开始，他也就进来过两次，还都是受限于某个区域。
现在他所处的这个房间，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
如今看来，这里很像是女子的闺房。
跟在云墨身边的壹解释道：“这里是管理者的住所，一切布置皆是按照管理者的喜好而定，但很可惜，管理者从没来过这里。”
云墨走出房间，来到大厅，摆在中央的屏风上，挂着一幅画。
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翱翔，甚至可以听到那高亢的鸣叫。
在屏风上方的梁柱上，挂着一块匾，上刻：
【武仙殿】
“武仙殿？”云墨喃喃低语。
“武仙似乎是管理者的故乡中负责镇守天门的至强者，为表敬意，这里就叫做武仙殿。”
“管理者也有故乡？”
“是啊，管理者也是人啊，为什么不会有故乡。”
云墨还以为所谓的管理者是和零和壹她们一样的人工智能，不过是权限更高罢了。
他万万没想到，管理者居然是人。
“说起来，你们说过管理者没有通过权限移交的申请吧。”云墨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壹点头，这话是她们说的。
“如果管理者死去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本系统自毁。”壹轻飘飘的道。
“也就是说，现在管理者还活在某个地方，但却出于某些原因，没办法认证申请。”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其实不瞒你说，系统遭受过巨大的损伤，我和零作为系统的人格也被波及，丢失了很多记忆数据。”壹苦着小脸。
“那数据库呢？”
像这样的系统不可能没有备份的数据吧。
“数据库的入口被封锁了，我们进不去，不过只要你的修为变得更高，获得更多权限，就可以修复了。”
“我？为什么系统的修复会和我的修为挂钩。”云墨有些诧异。
修仙体系和科技完全搭不上关系好吧，难道说，系统要借助自己的身体来吸取外界的资源修复。
“你是继任者啊，将来要管理整个系统的，你境界越高，系统修复就越完全，有问题吗？”
壹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唉，算了，就当是这样吧。”云墨失去了询问的兴致。
走出大厅，外面便是最初见到的纯白世界，中央圆形的操作台上，一个巨大的透明圆球浮在半空，内部是一个黑球，少许的白色小块点缀其上。
“这是中央枢纽，黑色的部分代表损坏，白色代表正常运行。”
云墨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黑色的部分超过八成，好家伙，还是个战损版。
你这系统也太捞了吧。
壹不满的噘嘴：“人家才不捞呢，都是因为损坏过多才不能发挥全部功能。”
云墨挑挑眉，问道：“我在这里你也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在现实中云墨是用心声与她们对话，被知道想法也是正常，可现在自己是在与她直接对话。
云墨有了一种底裤被看光的感觉。
“这个我不知道呢，得去问零，她才是整个系统的权限拥有者。”壹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表示零，又在里面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圆圈。
她指着那个小圆圈：“人家只有这么一点点权限啦。”
你可真是什么都比不过零呢。
个子没有她高，胸没有她大，身材也没有她好，现在连权限都没有她高。
“哼，我还在成长期呢。”壹抱着自己那贫瘠的小身板。
“你们不是数据显化出来的吗？哪里会有成长期。”云墨表示质疑。
“我可是模拟机制的主导者啊，模拟人类生长进程不是应该的嘛。”
“是吗是吗。”云墨随口说道：“那你现在多大了？”
“嗯，大概是十八吧。”
壹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一块数据屏突然出现，她盯着看了一会，确认道：
“没错，是十八。”
“那你在模拟之前又过了多长时间？”
“我刚诞生就是这个样子了啊。”
云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壹：“怎么说？”
“我诞生之初就是这个样子了，从婴儿开始，一直长大到现在这个样子。”
“那零呢？”
“她不是，我刚刚具有自主意识的时候，零已经负责主管整个系统了。”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们是姐妹来着。”
壹小脸一红，嗫喏的道：“那样显得不是更亲近了嘛。”
云墨算是知道了，壹和零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因为壹在模拟人类，同时也就具有了人类的情感，但零没有经过模拟这一步，所以依旧是那个严格按照底层逻辑运转的数据。
但零之前的表现又不太像是一个机械会做出来的事情，机械会开玩笑吗？
云墨靠近中央操作台，看着上面的几个按钮。
只有两个按钮闪着蓝色的光芒：
生活区块——武仙殿
模拟区块——命运神殿
剩下的全是灰色，连区块名字也都是乱码。
云墨看着那个叫做命运神殿的按钮，沉默无言。
命运吗？
呵，还真是名副其实。
风筱昀原本的结局，是被千机毒折磨至魂力耗尽，油尽灯枯后死去。
但被他通过模拟成功改写了原本的命运，现在的风筱昀身上的千机毒尽去，虽说魂力尚未恢复，但已经摆脱了死亡的命运。
像这样的好事，云墨并不介意，反而很欣喜。
但同时他也在害怕，如果，如果他在模拟过程中不慎改写了一个无辜的人的命运，让原本可以活到老死的人提前死去。
这份罪孽，他承担不起。
此时，壹缓缓揽住云墨的手臂，将头靠在云墨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不用担心，现在的模拟系统只能改写重要节点的命运，其他人的命运你是无法改变的。”
云墨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决定以后要更加谨慎。
壹也只是说现在罢了，随着他的境界增长，总有一天，模拟系统可以改写普通人的命运。
要做准备就要提前，提前让自己养成谨言慎行的习惯。
忽然，云墨想起了什么，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壹，古怪的道：
“壹？”
“怎么了？”壹还没有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靠在我身上了。”
“嗯。”
“你碰到我了。”
“嗯？”
壹疑惑的抬起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云墨。
白皙的脸颊霎时间如血一般红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