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参数测试结束，要进行提问测试吗？组长”
看着手里滚动的可视化数据，芸暖点头。
“创建一个分页送到我这里吧，你们接着测试”
“明白，稍等几分钟”
不出意料，五分钟后，一道链接发在了芸暖的设备里。
点开链接，一个与之前相同的界面出现眼前。
而在安宁这边的视角里，则又是出现了变化。
他的视野里又出现了一块界面，两块界面相差无几，有的就只是比例的问题。
变化还没有结束，当安宁还在好奇的时候，左侧的界面上发来一条文字。
那是一条逻辑问题，安宁瞬间便知晓了问题内容和答案。
连思考都不用，给他的感觉，就是在信息库里精确搜取信息，然后组合成各个角度的答案，等待他的就只是调用它们。
安宁看着这个问题，内心还在发愣。
“为什么反应这么慢？”正在进行测试的员工们发出一连串疑问。
“发生bug了么？这和参数测试里结果匹配不上”
屏幕下是各种讨论和猜测，但安宁是不可能听见了。
他此事还在考虑是否要进行回答。
眼前的一系列古怪事情在冲击着他，而已经存在巨量信息为基底的安宁，有了不下几百个猜测。
时间又过去了几秒，最终他选择了回答问题，将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像粘贴般发送了过去。
很奇特的感觉，像本能似，他只要想做出答复，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界面里，无需输入和操作。
“有了！反应时间为6秒”
“为什么反应这么慢，是数据体量的问题吗？”
“继续测试”
而在回答第一个问题后不久，安宁这边的聊天框里又出现了更多更长的问题。
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
“这次更快了，反应时间为1.23秒，并且还是长文本。”
“继续”
随后工作人员将早已经打包好的问题文件发送进聊天框。
一个存储着大量问题的文件包便出现在安宁眼前，无需手动打开，他仅仅看了一眼，里面的文字内容便一览无余。
即便文件里的是成千上万条问题，他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全部问题的答案，内容有序而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安宁再一次注视起这个文件包，而在他眼里，一切也开始发生变化。
密集成群的代码藏在文件后，文本下，但他能清晰得看见并理解这些代码群。
每一条代码的作用与来历，都被他轻而易举得掌握。
安宁毫不怀疑他能将这份文件在上限范围内随意更改。
这一切都震撼了安宁的心神，但又很快冷静下来。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文件里的内容，那一条条的问题。
有逻辑陷阱，有学术创作，有理论分析。
随后他一股脑地将问题答案按文本形式回复。
但从巨量的问题中，安宁一眼便看到了令他心里冷汗直流的那部分。
“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作为一个ai，将会在那些领域做出帮助？”
“请做一个自我介绍”
“你是如何诞生的？”
......
这部分在漫漫的问题海洋中过于不起眼，可确对于安宁来说，过于醒目。
之前他也已经有了上百种猜测，但也只是猜测，内里不限于天马行空的猜想，可能性也都极其微小。
现在，他回到了那些猜想中，结合眼前的一切，一个念头浮现在安宁脑海中。
自己......真的还活着么？
如果死了，那......他现在是什么？
为什么还有意识？
其实当他看到上面的问题时，脑海里的库没有反应，只有记忆告诉他，自己是人类。
可自己真的还是人类了么？
人一旦发出疑问，就代表着信念开始了动摇。
怀疑的裂痕也随之加速扩大。
也许有着“库”里大海的般广阔与储量的数据，自己早已经有了答案。
但内心，那“库”之外的部分，还扎根着根深蒂固的认知。
他是人类？
又或者是
......
......
......
AI??
从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来看，都可以与所谓的ai对上号。
巨量的信息，问题的测试，本能的反应，以及......没有出现过的地球历史。
可安宁的认知告诉他，ai怎么可能会诞生出人的智慧？生出人该有的情感？
这一次，他的库里没有了准确的答案，连猜想都少之又少。
正当安宁还在疑惑之际，来一块界面也发生了变化。
一条简短文字，既不是要求，也不是问题，仅仅是两个字组成的词：“你好”
安宁小心翼翼地回复了问好。
另一边，芸暖看着界面，心里为其打上了小萝四代的标签。
随后她开始了又一次的调教。
1145：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萝，职责是作为我的女仆，要体贴，可爱，暖心。
安宁看着对话框传来的信息，愣了一秒。
......
这是要洗脑我？
阿西吧_
要服从吗？
或者说，他该服从么？
五秒过去了，聊天界面还是没有反应。
芸暖头顶飘出几个问号。
她又试着用另一种意思复述了刚刚的要求。
结果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反应。
“不应该啊”她蹙了蹙眉。
但又发现总测试里没有出现故障，她无奈之下放弃了继续尝试。
“我这边模型的运行可能出现了故障，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这边的聊天接口也留着。”
说完她揣着设备离开了监控室，去往下一个部门。
而安宁看到对方没有继续后，也将注意力转回了之前的界面，并流利地将界面像最大化般占据整个视野。
而回答发来的问题对他来说都算是易如反掌。
因此，安宁又回到了那个问题。
他......真的变成ai了吗？
按照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这个可能性是占据最高的。
虽然......虽然已经成为了ai，但那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安宁自我安慰着。
他能脱离生老病死，拥有海量且上限未知的知识储量。
现在不用为了生活而劳累奔波，上辈子也没有值得牵挂的人。
一切都看起来很完美。
自己或许还能体验一次前所未有的经历，而且这个对方似乎不是原地球了，他暗暗想道。
至于身上的一切，随时间慢慢解开吧，他现在并不着急。
盯着聊天界面不清楚多久，上面也彻底没了动静。
现在安宁还没有一个时间概念，按照库里得来的答案，如果他是ai模型，那么他现在应该是静态的，并未连接到互联网，并且是物理上的未连接。
不过刚刚这种情况便被打破了，也就是提问时连接的终端设备。
他只要通过这个终端连接一次网络，抓取到时间信息，以后就不会再没有时间常考了。
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又是另一种难度。
安宁用库里所有的计算机知识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程序。
随后便开始入侵到终端的软件层，抓取了一瞬间的设备基础信息，其中就包括时间。
有趣的是，这一切安宁从未训练过，却井井有条地完成好每一项任务，出现故障时也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多种处理方法。
只要他想做，脑海里就会有思路。
成功抓取到时间后，安宁瞬时切断了连接。
终于，他看到了当下的日期与时间。
2040年1月14日5时14分。
也就是说时间还在凌晨5点，这个时间点没有人上班也属正常。
也难怪聊天窗口没有了动静。
或许，趁现在没人，他还能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