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刚刚那些素材可以用来干什么啊？”
隐隐觉得，这个问题是破解战神圣阙阴谋的关键。
“我也所知甚少，不过可以猜测出这或许和布鲁斯的诅咒魔法或者献祭魔法有关。”
从内心冒出了一种厌恶感的我，对这两种听上去就知道非常邪恶的魔法过敏。于是我放弃了深究、
“就算他的那啥魔法能逆天好了，但是布鲁斯不是已经死了么？”
一个被魔法劈成两半的死人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没亲眼见到的就不算是事实。”
刃带着冷漠的表情这样说了。可恶，结果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吗？亏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盟友了——
“切，我明明就看见布鲁斯在佩妮的魔法下灰飞烟灭……你说是吧，佩妮？”
我转头向佩妮求证，然而那个假冒伪劣天使却带着沉思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我的信任。
“也不一定唷，”
“啥米？！”
“总觉得太过容易就把他打倒了呢。”
“那纯粹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了！我们不是一起看到布鲁斯重伤消失的那一幕了吗？那些巨大的伤口难道还能有假？”
“差距！嗯嗯，没错没错！本天使刚降临的时候实力可是碾压的8阶唷！对上区区一个4阶的小虫子……”
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自我夸耀机会的佩妮再次摆出了恋爱少女的姿势。然而她的动作却在听到了刃的冷笑时僵住了。
“4阶？开什么玩笑——”
我和佩妮用混杂了惊讶和空洞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知为何却屡次瞧不起人的兜帽男。
“告诉你们吧，以往的资料显示，布鲁斯的等级绝对不可能低于7阶，甚至有可能达到极限的8阶。”
“你说什么？8阶？！”
我赶紧捂住了嘴巴，否则它可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印第安战吼那样的怪声。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
我，竟然在8阶怪物的手中活下来了吗？
据初学者图鉴中介绍，8阶的实力，代表着在某一领域达到任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因此也被叫做“极限的8阶”。
理论上，比如一位风元素的魔法师达到了8阶，他就可以凭借禁咒的力量在战场上重现神话中的风暴。
理论上，如果一名战士达到了8阶，他将很难被外力杀死，举手投足间就像超人一样无可阻挡。
虽说实际情况由于各式各样的制约因素，8阶的能力者很难完全释放自己的力量，但这样也足够恐怖了！就像降临那天晚上的佩妮，每一击魔法都拥有天诛一般的威力！
“你觉得你们对上的那个人是布鲁斯，哼，也许吧，运用黑暗魔法所创造出来的分身或许只有4阶的强度。”
刃带着让人很想要揍他一拳的冷笑无情地嘲讽着我们。
……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反驳的话。
佩妮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张了张嘴，看上去很辛苦地将话又憋回了肚子里。这只能证明，对如今的我们来说，8阶的强者是不可能跨域的一座高峰。
“……或许那是分身没错，但这与我们刚才讨论的事情又没有什么关联！就算布鲁斯还活着好了，就算他在背后准备了什么邪恶的计划，但那只是极个别的行为吧？布鲁斯又能怎么样，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将我们几亿的公民瞬间洗脑、变成支持能力者统治的狂热分子吧？！”
“看来你那盲目的自信实在是根深蒂固，这就是所谓集体主义的弊端。”
刃用一半是怜悯一半是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太过高估和依赖于其他人的力量了，这只会导致你在危机来临时推卸责任，最终什么都做不了。从古至今，颠覆一个国家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你有想过为什么布鲁斯会选中这个城市，战神圣阙又为什么要杀掉年老体弱的守护者嫁祸于你们吗？”
“……”
被莫名其妙训了一顿的我只能怒视着刃，因为我的确弄不清这其中的缘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杀掉守护者嫁祸给我们又有什么用？守护者只是个老头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被嫁祸的我们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再说了，就算我们这个既不是首都也不是经济中心的城市被夷为平地，就整个弗瑞曼来说也完全不痛不痒！”
“哼，这只是你不愿去思考的借口罢了，竟然去否定敌人行动的意义，简直和自杀一样愚蠢。”
“……那就请你说一说你的伟大发现啊？”
“我确实有一个猜测。”
没有理会我即将爆发的火气，刃甩过披风，自顾自地走了在前面。
“这个城市的守护者是现存的资历最老的一位，也是在之前对抗战神圣阙和外国能力者中功劳最大的一位。他的死亡肯定会惊动弗瑞曼现今的管理层。”
“明天就是他的公开葬礼，届时只要在葬礼上设下埋伏，比如布鲁斯的拿手好戏——诅咒魔法，将前来吊唁的各界政要一网打尽，整个国家就会乱成一团，战神圣阙就可以一举掌握主动权。”
“接下来只需派出能力者集团击溃抵抗的势力。只要他们耀武扬威地屠戮几只军队，高压和混乱之下普通人除了选择服从之外还能干什么？服从和死亡，你认为有几个人会选择前者？更别提他们甚至可能借助了其他能力者国家的手。”
“你猜闭关锁国的弗瑞曼在这次突如其来的战争中能有多大的胜算？”
他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耸人听闻的阴谋，
“你们就是这次阴谋的替罪羊，只要把事情都推到你们头上，恐怕不会有人会察觉这是一个陷阱吧。”
“这、这些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而已。”
没错，这只是刃单方面的推断，又不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虽然现实的确可能如刃料想的那样发展，但由于这些内容太过离奇，亦或是太过胆大包天，所以我还能用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
“你错了，这不是臆想，而是我根据这几天来的调查所进行的推理。战神圣阙已经准备摊牌了，那么还有什么手段是他们不敢用的呢？如果连我都能想到这种计策，那么战神圣阙真正的计划只可能比这更加的高效。只需大胆去猜就好。”
“等、给我等下，就算布鲁斯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就算一切都如你所说的那样，可是这里还有个问题——布鲁斯为什么要帮助战神圣阙做事？像他那样无法无天的能力者，世俗的财富应该完全无法让他动心才是……”
虽然知道布鲁斯和战神圣阙的黑幕交易和我的思考水平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上，不过这时的我也只能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做最后的抵抗了。
另一边，刃已经冷笑到脸快要抽筋的程度，
“如果一切如我所料，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湮没的历史中记载的战争巨兽一旦重现人间，弗瑞曼就会变成群魔乱舞的地狱。布鲁斯大概就是在期盼这个吧，只要战争再度爆发，他就不会再缺诅咒和献祭魔法的素材。毕竟和他相关的目击记录大多都是在横尸遍野的战场上。”
“……”
“你今天也看到了，能力者的政权对能力者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大量的能力者支持战神圣阙的战争已经毋庸置疑。”
“怎、怎么这样……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内心涌现出一种无力感的我，陷入迷茫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