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谎的恶魔（下）
DM’S CAKE
归夜回过神来，传送魔法已经将他传送来到了这条街。
他本不想再来这里，但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里。他笑了笑，然后从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沙利叶，是我。看来最后一份礼物无法送给你们了。】
【你在哪里？我来营救你。】
【你明知道那是没用的了。今天起我已经退休了。】
【你就将这个烂摊子给我了？我们想想其他办法····也许还能····】
【呵呵，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如果有那个方法，我不可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放过它的。】
沙利叶那头的电话已经沉默了，他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
【相信斩傲。】
【真的可以？】
【这不是计算出来的结果，我已经帮他铺好了前面的道路了，我相信那个小子他会完成他的任务。】
【你不是把他赶走了么？】
【这么容易就能赶走的男人，路西法根本不会看上。沙利叶，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很快尤利耶儿的那个小内鬼就会带人攻击城堡了。保护好路西法，月梦，还有四叶草那群女孩·····她们对斩傲很重要，对这个世界也很重要。对你来说也许会相当艰难，但只能这样了，老朋友·····再见。】
【唉······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真的很感谢你，我以能够成为你的朋友为荣······再见。】
街道外面早就成为了废墟，辉夜牙的客人再也不会从正面轻轻推开纯白的木门，夹杂着门被推开的铃铛声，满脸笑容的跟她说要买蛋糕了。
现在外面充斥着刺耳的崩塌声，人们的惨叫声，巨大的机器引擎声，枪声，空袭警报·······这里早就已经不再是安全区。辉夜牙却和卡罗一直都不离开这里，固执的守候在这个小小的蛋糕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很想再和那个男人再见一面，如果她离开了，那么他就不会找到自己了。
虽然他可能死了。
虽然他可能不记得自己了。
虽然他连回来的理由都没有。
但是辉夜牙却固执的等着，一天又一天，半年已经过去，她还是留在这间充满温暖气息的蛋糕店等待着那个人。
而卡罗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也总是看着辉夜牙画的那个男人的肖像发呆，她总觉得自己要想起什么，要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却总也想不起。
说起来也奇怪，尽管外面的战局已经如此的混乱，她们总是可能轻松的避开危险。如同她们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一样，光凭直觉就能避开很多的问题，辉夜牙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原本是在相当残酷的战场当中的。而卡罗总是不自觉的说话语尾带着喵音。
又是一个晚上，指针再次指向了12点，是那个男人那次出现的时间。不同的是，这次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看起来相当的冷，已经是12月了，快圣诞节了。门外只有废墟，只有危险的敌人，辉夜牙连小油灯都不能点，否则会很容易被发现。
她一如既往的坐在那张他们一起坐过的小木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老波特酒，在旁边冲了一杯香气浓郁的绿茶。然后在两个杯子之间，放上了一份自信之作的绿茶蛋糕。
然后她就会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那一点点的月光发呆。想象着有一个人，轻轻的推开那扇木门，在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可人的声音时，看到那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指针指向了深夜2点，他今晚也没有来。老波特酒的酒杯也已经空了，蛋糕也化掉了，不好吃了，绿茶也发凉了。辉夜牙看着那杯热气消失了的绿茶，她总忍不住想这样做算不算是在诅咒别人啊？她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要收拾桌子。就在这个时候，木门却轻轻的响起了敲门声。
辉夜牙先是一愣，身体动作全部都停了下来，眼睛只看着那扇木门，幻觉么？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时，辉夜牙以几乎摔倒的速度冲到了门前，用力的拉开了门。风雪中站着一个男人，他的笑容依旧很温暖，但是他的脸上却有着不应该有的苍老和疲惫。
【我可以进来吗？】
辉夜牙愣在那里起码一分钟后，那个男人笑着跟她这么说到。
【啊！抱歉，快进来吧！】
辉夜牙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她慌张的关上门，将风雪和危险都关在门外，那个男人走了进来，脱下了那件长袍。如同他自己家一样，径直坐在了木桌子放有绿茶杯的位置上。
【有些凉了，不过有杯茶的感觉真是不错。】
那个男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这杯绿茶已经又冷又难喝，可是他却毫不介意。辉夜牙点起了小油灯，灯火下的他轮廓显得特别清晰，火光中他的影子随风而左右跳跃。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脸上也爬满了皱纹，跟以往看到只有大概30多岁年轻帅气的外貌不一样，他现在看上去是80多岁的老人了，只有那双满载往事的眼睛似乎从未改变过。
卡罗听到了响声，她轻轻的爬了起来，从楼上好奇的看着这个深夜的访客。
【怎么这么晚才来？】
看到他之前，辉夜牙曾经无数次模拟过如果跟他再会时应该说些什么，可以说的话有很多很多，没想到却以这样一句糟糕的话作为开场白，辉夜牙真想抽自己一顿。
他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也皱了皱。
【打扰了么？】
【不！没有！倒不如说我一直期待你再回来！】
【期待？期待啊··········】
辉夜牙会以为他问为什么，但是他却带着叹息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他环视了一周这个蛋糕店，跟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还是擦得一尘不染的桌子，摆放整齐的杯子。
【你还真的很喜欢这个店呢。】
【嗯、嗯。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开一间这样的蛋糕店。】
【为什么？】
他看着辉夜牙的时候，苍老的瞳仁此刻仿佛是个好奇的小孩。辉夜牙有点脸红，她神情恍惚的说到。
【因、因为有点温暖和幸福的感觉。】
【温暖的感觉么？就是这样的原因啊。】
【我、我现在给你重新冲一壶！】
归夜感叹的说到，轻轻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辉夜牙手忙脚乱的回到厨房，到底自己怎么了？居然口吃而且还会手忙脚乱到这样的地步，完全不像一向冷静的自己啊！辉夜牙这么想到，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拧开了煮水的点火开关。一下子，这个小屋子开始听到了小小的火焰跳跃的声音。
看着她在厨房的背影，归夜的思绪却回到了以前，某一天，他和她在完成了某个任务后一起回家的事情。
一如既往，她还是那样毒舌的抨击他的做法，他也跟从前一样，带着如同春日阳光的笑容，似听非听的点着头。
就在他们穿过一间商业街时，一个小男孩“妈妈”的叫了一声，快速的穿过了辉夜牙的身边，跑进了一家蛋糕店。归夜当时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辉夜牙却停了下来。直到归夜走出了五步远，才发现她一直看着那间蛋糕店。
那个男孩正在缠着他的妈妈，要买各种巧克力口味的蛋糕，里面的店主小姐笑着送了他一根大大扁扁的糖果。
辉夜牙一直看着那间装修略显稚气的店出神，直到那个母亲拉着那个男孩的手离开了蛋糕店。归夜走了回来。
【想吃么？反正今晚的晚餐还没定。】
她却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突然很羡慕那个店主。】
【因为她又骗了一个可怜的妈妈的金钱？】
辉夜牙回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认真的对他说。
【因为她卖的都是幸福。简单，却又那么快乐。主人，我们每天这么奔波，最后又是为了什么呢？要是换做我是你，我会宁愿是那个店主，只简单的做一个售卖幸福的人。】
归夜回过神来，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一杯新的热茶。辉夜牙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一瞬间，他有种错觉，如同他们回到了那一天。
看到归夜一直看着她，辉夜牙因为不好意思而有点慌张的问他。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人......在战乱中都还不走，还在卖她的幸福。】
【诶？】
面对满是疑惑的辉夜牙，归夜举起了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真的很香，是自己这辈子喝的最美味的一杯绿茶了。
他抬起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陈旧的戒指盒，上面的红布都已经褪色。
【我曾经想将这个戒指交给我最爱的那个人。哪怕就只有一分钟，我也想跟她说，‘嘿，你终于可以安心的卖我们的小蛋糕了。’但是很可惜，我无法实现。我这辈子曾经对两个女人发过誓，一个是我的妹妹，我说会为她实现一个所有人都能坐下快乐的享受绿茶的世界。一个是我所最爱的人，我想为她实现她不被人打扰，只是当一个普通的蛋糕店的老板娘的梦想。但是我都无法为她们做到。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个戒指我就送给你了，随你处置吧。】
归夜带着无限的遗憾和不舍，将那个戒指盒放在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不要走！】
正当他想转身想离去时，手却被辉夜牙紧紧的抓住了。她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冲动，但是她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离开了这扇门，他们将不会再见面。这一点绝对不行，她的内心这么喊到。
【你怎么能这样·····】
归夜回过头来时，苍老而疲惫的双眼已经有些红。
【魔法的时间已经到了。】
【你要去哪里！不能去！留在这里！】
辉夜牙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哭了出来，她双手拉住归夜的手，怎么都不能让他走。她身体每一寸灵魂都在这么呐喊，不能放手。心酸的感觉不停的翻涌，脑海里面总有一股模糊的影像不停的出来。多么的难看，多么的尴尬都不重要，她只想将这个人挽留在自己身边。
【不要走！！！！】
【小夜.....】
归夜叫出她的名字时，辉夜牙头痛欲裂，脑海里面有一股力量在抑制着她的感情，但是她不放弃。
归夜看到她痛苦的样子相当的心痛，他轻轻的对她伸出手，是的，他还有那么一点的魔力，要让她此刻完全沉睡是可以的，自己本来就是为了这一天，才让她永远记不起自己不是么？他此刻总算理解了路西法的心情，那种想别人忘记自己，却又不愿别人忘记自己的感觉原来真的是那么的痛楚。
当他将手放到她柔软的秀发时，才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千万年来，他都以为自己如同冰冷的石头，已经不再有所谓感情的存在。而在此刻，他才明白他有多么的爱着她。
【主人！你在干什么？！你竟然曾经消去了我的记忆！你这个家伙！！！！！！】
咬着牙突破一切的封锁，辉夜牙一下子全部都想了起来，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抱紧他。归夜此刻才感觉到所谓的命运弄人，真的无从逃避。到底是因为自己计算错误，力量消失前的漏洞，还是只是巧合？即使再强的魔法封印，也无法封印人的感情，也无法将一个人的心灵封锁。
卡罗这个时候也完全想起了归夜，她跪坐在楼上，哭的无法停下来。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倔强，偏偏要在这一天才想起.....那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归夜流着眼泪，微笑的说着这句话，然后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倒了下去。辉夜牙紧紧的抱着他。
【你才是笨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没有了你的世界，还是我想要的世界吗！没有了你在的蛋糕店，我还能出售什么幸福，你这个笨蛋！不要离开我们，不要！】
归夜无奈的笑了笑，用最后的力气说到。
【所以才叫你不要爱上恶魔·····我满嘴谎言·····而且脆弱······我终会死去····但是最后的最后，能被你这样拥抱的感觉··真的不错。】
归夜微笑着，最后永远闭上了双眼。而辉夜牙一直抱着他哭。
【你这个骗子·······骗子！！！！！！！！！！！！！！！！！！！给我回来啊！！！！啊！！！！！】
对于归夜来说，他也许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自己最后想对辉夜牙所施展的魔法，是消除她的记忆还是恢复她的记忆了。对于他来说，他的旅程太累，在终点的时候，他希望始终辉夜牙记得他存在过。被自己最喜欢的人遗忘那种痛苦，曾经被他作为动力驱使着卡多利亚的黑噬之火，他所寻觅一生的力量，最后还是无法给予他幸福。
抱着已经不会再笑，不会再捉弄得自己一直伤脑筋的归夜，她的内心空洞了一大片，她曾经在失去卡琳的时候，拥有了归夜。如今她的空洞，有谁能够填补呢？
她曾经如此的痛恨他，又如此的深刻的爱上他。
为什么这个恶魔总是这样的随便，就这么简单的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在自己对他已经无法割舍的时候，却又这么离开了。
如果自己是路西法多好，这样自己还能复活他···哪怕他不会记得自己。如果自己是卡多利亚多好，那起码自己还可以帮助他去实现他想要的世界。可惜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只能唱赞歌的圣歌天使，而他只是一个恶魔，一个温柔却装作冰冷的软弱的人。
他和她不能像个普通的恋人，简单的依偎着。归夜始终恐惧着这样的一天，就算他拥有着无穷的智慧，他还是选择了将自己彻底跟所有人孤立起来。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无人能够理解他，也不浪费时间和人交流了。而这个圣歌天使却毫无预兆的闯进了他的世界，令他深深爱着她，身负注定无法幸福的宿命的他，不敢和她在一起，两个人却也始终不曾分离。
因为辉夜牙，却始终没有放弃过要拯救他。
将他从孤独、复仇、丑陋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没放弃过，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不可能回应自己。
她只能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躯体，不顾一切的痛哭，直到黎明，晨曦将他的身体彻底化为无言的尘埃。然后他的影子和留下的那颗陈旧的戒指，成为她的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那颗她看到了所渴望一生的戒指，却竟已是最后的一面。
“我这一生，有两大最重要的失误，一个就是遇到了路西法。那个小女孩太像我的妹妹，使我失去了原本应该复仇的力量。第二个就是遇到了小夜，这个爱哭，天然呆又毒舌的圣歌天使居然让我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复仇而想去开蛋糕店。我说，我们如果能够以更普通的方式再相遇一次好么？我会让路西法成为我真正的妹妹，然后小夜，我会让你成为我蛋糕店的老板娘。”------归夜
星域 黑暗城堡
路西法突然流下了眼泪的醒来，月梦惊讶的扶起她。
【怎么了？】
路西法一边手捂着脸。
【哥哥········已经不在了。】
月梦愣了一下。
【那个恶魔？你说的是真的？】
路西法痛苦的点着头。
【他的一生过得太苦，我曾经劝他不要再理会审判日的事情，让他好好的过剩余的日子，但是他就是不听。】
听到归夜已经去世的消息，月梦的内心感觉到一股厚重的难过和愧疚，她曾无数次因为他给斩傲带来麻烦而敌视他，但是如今想过来，这一切还只是保护他们。而路西法则更加的难过，为了保护当初年幼的她，归夜原本的身体被摧毁，用魂执分离才勉强的存活着，才需要献祭塑造身体，然而，献祭的仪式实在太残忍，不是对真正爱他的人无法执行，他根本不可能对辉夜牙和卡罗使用献祭。
她只是在图书馆为他唱过一首歌，然后他就作为她的哥哥保护了她一辈子。路西法身体很虚弱，她还是泣不成声。为了斩傲，已经牺牲了太多人，如今一切都要划下句点的时候到了。
【月梦·····几次起来我都想说，但是当时我实在无法撑过来。】
【什么？】
路西法抬起头，脸上还有一丝泪痕。
【刺杀我的人，是时之贤者米吉玛。她已经跟尤利耶儿联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月梦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还没能从归夜的逝世的消息中恢复过来，如今路西法却说了一个这么震惊的消息。
【月梦，她一定跟尤利耶儿都知道了你是斩傲的最后一道封印，他们一定不惜代价的要来杀害你，如果你死了，斩傲就会彻底恢复所有卡多利亚的力量，而暴怒的斩傲也会变成真正的毁灭王子。】
【为什么他们要让哥哥变成毁灭王子？他们根本打不过他啊！】
【我不知道，米吉玛是个疯子，尤利耶儿则肯定有什么目的。哥哥已经去世，估计只是尤利耶儿其中一步棋。哥哥在将尤利耶儿引出去的时候，米吉玛一定已经带着圣天使的大军突破来这里了。】
月梦听到，马上开始扶起路西法。
【我们马上撤离这里。】
路西法痛苦的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月梦，而且攻打到这里是早晚的事情，他们想要的是你的性命.......如果他们发现了风信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让风信子受伤。月梦，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一次请求，请你答应我好吗？】
【不，我不答应！】
月梦已经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固执的要背起她，路西法却用仅有的力气握着了她的手，让月梦看着她。
【带走风信子·····不要让斩傲知道我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保护照顾好她，让她成为一个快乐的女孩。不要····千万不要让她跌落在复仇的深渊当中。】
【不，路西法！这个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我们必须一起走！】
她们两个人正在僵持不下，在书房的风信子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她愕然的看着路西法苍白而憔悴的脸，流下了豆大的眼泪。
【妈妈要离开我了么·····】
即使年幼如风信子，她也理解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暗城堡马上就会面临一支部队袭击，而路西法并没有打算离开。
【不行！妈妈！你不能离开我！风信子要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风信子从书房跑了出去，月梦一下子觉得糟了，想追出去却不放心路西法一个人在这里。风信子打开大门后，迎面撞倒了铃雪。
【啊！风信子妹妹？！】
风信子头也不回的继续跑了出去，铃雪完全没弄懂怎么回事。月梦在后面焦急的大喊。
【铃雪！快去追风信子！如果看到蔷薇和八云她们，让她们马上过来保护路西法！】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铃雪马上意识到事态严重，她马上站起来就去追风信子了。路西法朝着风信子的方向痛苦的伸出手，却追不过去，几乎掉下床。
【风信子······不要········】
风信子跑的很快，铃雪不得不用魂压加速来追她，没想到风信子突然张开了双翼，一白一黑的稚嫩的可爱小翅膀，却爆发了与之外貌完全不相称的可怕威力，一下子就轻松拉开了跟铃雪的距离，彻底跑开了。
【风信子妹妹！！！！！！！】
铃雪气喘呼呼的在后面喊，但是她却已经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了。没办法了，再追只会延误其他的时机，铃雪当机立断的马上回头去找克莉莉和蔷薇她们。
风信子来的地方，却是她曾经被封印的地下祭坛，在这里，她曾经和路西法真正的身体一起沉睡了千万年。
现在，只剩下一个老朋友还孤独的留在这里了：那把被无数条漆黑的雷电锁链所包裹的最强的魂武最后之语。
即使已经被路西法如此的封印，最后之语骇人的气势还是丝毫不改，傲气凌然的屹立在那里，一如当年无敌的毁灭王子卡多利亚。
曾经被路西法无数次告诫不能靠近这把剑，如今风信子带着焦急而紧张的心情，来到了这把剑的跟前。
她跪了下来，流着眼泪对最后之语说。
【那个···我知道你是爸爸妈妈的剑。现在妈妈已经陷入了相当危险的境地了，而爸爸又一直昏迷不醒，我可以求求你，让你将力量借给风信子吗？如果你真的是爸爸的剑，可以帮助妈妈吗？】
最后之语剑身一阵红光掠过，马上在风信子的身边响起了几声巨大的炸雷，吓得风信子退了几步，似乎这是警告。
风信子很害怕，但是她还是勇敢的再次走了上前。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帮助我！风信子怎么都不能失去妈妈！我无论如何都不能！】
她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走到了最后之语的身边。然而周遭闪烁的黑雷，却没有击中风信子。
她来到了剑的面前，这把剑是如此的高大，比她的身高还要高。风信子张开了翅膀，然后开始双手握向了剑柄，开始她以为会被黑雷狠狠的电击，但是却没事。尽管最后之语还是显示着拒绝的红色，却没有对风信子造成伤害。
风信子开始用力的拔出来，但是最后之语纹丝不动，剑身闪烁着红色，意味着不是认可的使用者。任凭风信子怎么用力，最后之语还是像跟地面融合了一样拔不出来。
【拔出来啊！快啊！妈妈已经这么危险了！你还不保护她，你还算是爸爸的武器吗！开出来啊！臭剑！你这把烂剑！快出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拔出来！我一定要保护妈妈！我不能让任何人带走她！】
风信子一边骂着，一边哭着，固执的要将最后之语拔出来。仿佛被她的毅力最后所触动，一直闪烁着红色的最后之语慢慢变成了紫色。
一下子，风信子将最后之语从大地拉了出来，伴随着巨大的惊雷之声，整个城堡顿时地动山摇。无数黑色的锁链全部折断，夹杂着紫色雷光的最后之语，被风信子握在了手里。但是她还来不及兴奋，最后之语便从她身上吸走了巨大的魂压，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啊········头好晕。】
风信子总算明白这把剑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驱动了，尽管它现在只是一把神器。但是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负荷比较大。她挣扎着，再次握起了这把剑，发现刚刚头晕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是剑身上的黑色浊气也消散了不少。就像最后之语为了减轻风信子的使用压力而降低了对她魂压的索求，但是同时也导致了剑的威力大幅度下降。
风信子试着左右挥动了几下，已经勉强可以操纵了。这把缠绕着黑色浊气和雷光的不详之剑，被小小稚嫩的风信子手里握着，给人一种相当奇怪的光景，如同一个小孩坐进了一台大卡车的驾驶室。
尽管最后之语已经让允许她使用，但是想起这把是一把真正的杀人之剑，风信子就会感觉到害怕和犹豫。跟以前她自己的魂武星寒雨洋伞不一样，星寒雨只是她拿来打人和挡阳光和雨水的，但是她从来不会那星寒雨杀人。
而这把最后之语，被它所伤的敌人没有存活这个概念。
似乎感受到了风信子的犹豫和害怕，这把剑开始再次发出了严厉的红光，风信子慌张的喊到。
【对、不起！我会做的！不要拒绝我！为了保护妈妈，我什么都会做！就算杀人也会！】
【风信子···将剑放下。】
就在风信子在跟最后之语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了路西法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到月梦正撑扶着路西法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路西法看着风信子的表情，没有愤怒，更多是悲伤和痛苦。风信子摇了摇头，将剑放在身后。
【妈妈！我要用这把剑，我要用它杀光所有要对付你的坏蛋！】
【风信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将你封印了这么久么。因为妈妈不想你成为跟你爸爸一样的人，妈妈很担心，我一个人无法让你成长为一个善良的女孩。风信子，你第一次说为了找爸爸，可以不管其他人死活的时候，妈妈很伤心。虽然这不是你的错。】
路西法看着风信子的眼神变得严厉了起来。
【但是你绝对不能成为对杀戮感觉麻木的人，而你现在还太小，更加不能接触这些！】
【妈妈！那些坏蛋都来杀你了，我杀光他们有什么不对！我不给！我绝对不给！】
这个时候，克莉莉从上面跑了进来，她神情严峻，手中握着破海。
【米吉玛通过时空魔法隧道，带着米迦勒的大军，将黑暗大殿全部包围了！我们必须马上出战了。】
更新寄语：广州的12月份天气也依旧很热很热。感谢各位读者在11月份的月票事件中对魂武纪的支持和信任。尽管因为此事，我已经对SF失望透顶。但是我还有各位读者，我的创作道路，不会因为这样而中断。魂武纪的完结，我希望你们一同来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