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的開始

作者:柳諾亞 更新时间:2017/5/22 19:36:45 字数:2827

「……。」

痛,好痛。如刀割的痛,如火燒的痛,如劇烈撞擊的痛,如十指寸斷的痛。

青年倒在血泊中,被挑開的動脈仍舊噴灑著身體僅存的生命,劇烈的疼痛卻沒有帶走青年的意識,只是讓他一遍遍的生不如死。

他看見了……

在家附近的街道,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了。

一瞬而逝的劍光,堅定果斷的背影,冷冽展開的翅膀,生命最後的剎那。

那道劍光,帶著久經磨練的殺氣,試圖斬斷青年的生命。

那個背影,從無法想像的角度出現,卻晚了一步,鮮血濺出。

那雙翅膀,透著深邃的黑,從背影的身後展開,帶著不可忽視的殺意。

那個剎那,青年面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注定了他這一生不再平凡,除非死去。

「我,不會原諒你!」

再來發生的事情,青年都無法感覺到了。

也許聽起來很不現實,不過這些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而且是在同一個人、同一天裡發生的。

「……!」

過了很久,似乎有什麼人在自己耳邊叫喚著,但實在是太過模糊,導致無法認知成語言。

劇痛帶走了他的五感,能夠模糊的意識到那是叫喚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不可能做出什麼回應。

「…還有一口氣!」

耳朵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清晰的聽見這一句話。不等青年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劇痛就如同野獸一般撕裂著意識。

不過數秒的掙扎,青年的意識便無法抵擋如此的折磨,很快的沉淪於無邊的黑暗之中。

在青年完全昏倒後,一名看起來和他年齡相仿的女生,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裙上,輕撫著他的頭髮。

「安心吧,孫糜同學。」

在不遠處的一絲血腥味,象徵著襲擊者的結果。

「我會保護你的,代價再大都一樣。」

少女肅殺的眼神不覆存在,轉而帶上了幾分柔和,手不捨的觸碰著青年。

「……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隨後,她的雙翼收起,倒在青年的身上。背後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青年墜入黑暗後,卻赫然發現本應該繼續痛苦的傷口卻不再疼痛。在黑暗之中,他感受到了溫暖,一種能讓人平靜,而且不再害怕的溫暖。

「原本以為,死去是更加寂寞的呢……不過,這種感覺也不討厭、不,反倒該說是強烈歡迎呢。」他感嘆。

青年恐懼死亡嗎?是,沒有活人是不懼怕死亡的。就算是殺人如麻的殺手、為了大義犧牲的士兵、極度瘋狂的自爆者,他們一樣發自本能的對死亡感到恐懼。

但是,這溫暖卻讓他非常平靜,而恐懼更是蕩然無存,剩下的不過是感嘆和遺憾罷了。

在幽暗之海不知道漂流了多久,青年開始胡思亂想了。

明天禮拜一,本來是要開始招生了,結果卻碰上這樣的事。啊啊,要用的稿還沒準備完啊……

「…醒醒~?」

也許,自己生前應該再多做一點好事的?不然該怎麼跟閻羅王報告自己是個好人……呸呸呸,善人才對。

「醒醒~已經很晚了喔。」

家裡的手辦、遊戲、漫畫、輕小說、存在那電競級電腦裡的高畫質新番、上回去聖戰買到的本本……

可惡,便宜自家老妹了。

「不好意思~」

昨天網路通販剛下訂,也沒辦法去拿了……

或許青年並沒有察覺,不過不會痛也不會恐懼之後,他本身的思想就開始暴走了。

「孫糜同學~」

等等,從剛才好像就有個聲音。

而且……是叫自己嗎?

結果這是復活了,還是陰曹地府到站了?

他帶著疑惑,睜開了眼睛。

一個倩麗的身影隨著孫糜的清醒而出現在他面前,深黑的長發,粉紫的眼瞳,穿著像是cosplay的衣服,背後有著一雙灰色的翅膀。

環顧四周,依舊是家附近的街道,沒有任何改變。不管是附近電線桿上的刻痕,還是電路箱上的廣告,都跟他昏倒之前一模一樣。

至於叫他清醒的這個身影,孫糜再熟悉不過。

有多熟悉?舉一小部分例子來說的話:

比方說,她喜歡吃慕斯蛋糕,同時配上一杯抹茶;偏好看漫畫,而且是少年漫畫;有點小迷糊,三不五時就會平地摔一次;對待每一件事情都非常認真,雖然包括了打蚊子和猜拳。

為什麼孫糜那麼清楚她的情況?

很簡單啊,因為這些興趣都是他調教……呃,培養出來的。

不過……打蚊子不是就是。

「……紫音?」他帶著一點遲疑,叫出了她的名字。

「啊,孫糜同學!太好了,我還以為沒辦法救回來呢。」

紫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和已經進入石化狀態的孫糜呈現了明顯的對比。

很明顯的,紫音完全沒有察覺她剛才做了多麼不得了的事。

孫糜能夠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傷口了,就好像被一劍重傷的事完全不存在一樣。

醒來的場景是昏倒前的街道,也直接說明了他沒有到陰曹地府。

如以上條件,若推論之,結論就是……

他沒死,不然就是被復活了。不過孫糜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面前那雙……真的非常顯眼。

「我走路靠北邊的……這是什麼情況……」他指向紫音,更正確來說,是她的身後。連髒話都飆出來了。

「咦,」她摸摸臉。「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妳的臉上是沒有東西啦,相反的還非常漂亮。但是那雙翅膀實在是太顯眼了喔小姐,請說明一下吧。

「後面。」「什麼?」

他指指紫音的後面,而紫音不但沒發現,還歪了個頭表示不解。

「後面有什麼東西嗎?」

看著滿臉問號的紫音,孫糜嘆了口氣改口:

「……我剛才怎麼了,然後紫音妳現在是怎麼回事,五分鐘內解釋。」

被這樣一問,紫音瞬間開始支支吾吾的。「欸、欸,這個……那個……」

怎麼會有人在被治好之後還能這麼淡定的啊!你喝了淡定紅茶是不是!一定是吧!

紫音內心的OS正在不停的哀號當中,淚水都快從眼眶掉下來了。

又不是你要求說明我就能說明給你聽!一堆無法用人類科學解釋的東西我也很想講啊!

她內心的愧疚感也讓她無法像某個未來人一樣說個「這是禁止事項」就蒙混過去……

紫音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悲劇日。

不知道這麼大一串內心戲的孫糜,看著呆呆的(表面上)紫音,孫糜不禁回想起今天一切的開始。

本來他只打算今天和紫音去買今天發行的周刊Hop,但兩人經過附近的公園時,卻莫名奇妙的出現了一道劍光砍向他。

體能毫無疑問是正常人水平的孫糜,並沒有一個翻身就躲過劍光的能力,更何況它的長度至少是三個自己。

結果理所當然的,孫糜就這樣被一劍重傷。

不過他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甚至比起平常時還有更多的精力,這樣就好。

至於紫音的身分、重傷他的劍光、他怎麼活過來的,管他的。孫糜片刻便想通了,畢竟人都有秘密,就算這個人有翅膀。

「我說紫音。」「是!」

「剛才開玩笑的,妳不解釋我也不會在意。」

「是這樣啊……太好了……」

紫音的確鬆了口氣,畢竟天使啊、魔力啊、聖光啊,這種東西解釋起來還是很麻煩的。儘管孫糜唯一看到的超自然現象只有劍光(她本人沒有意識到,一覺起來除了傷口癒合了,收起來的翅膀又再一次展開了)。

「所以說,如果沒什麼我要特別注意的事,我就不會去瞭解,就算這很不科學。別擔心……咳呃!」

正在解釋自己立場的孫糜,忽然猛咳了一聲。

「怎、怎麼了?」紫音著急了起來。

「該死……還以為沒有事了。」

冷不防的吐出一口血,全身的無力讓他連坐姿都無法維持,隨即倒在紫音面前。

「孫糜同學、孫糜同學!」

紫音馬上將他扶正,調用一點魔力查看他的全身。不過檢查結果出乎了她的意料!

「負載過多魔力造成的器官衰竭?怎麼可能!」

紫音不敢置信,沒有任何魔力波動,魔力卻一直出現在他的身體裡!

「嘔……」

又嘔出了一口血,孫糜被搶救回來的生命力逐漸減少著。

紫音立刻把孫糜體內的魔力抽取出來,手一揮就將其燃燒,不留下任何魔力。

儘管搶救的速度極快,孫糜的身體卻一點一點的開始崩潰。

先是肌肉、再來是骨頭、筋脈、血管……

「孫糜、孫糜……」

十分鐘,崩潰程度半成。

一小時,崩潰程度一成半。

兩小時,崩潰程度三成。

魔力不停的抽出,身體仍不停的崩潰。

不管是孫糜,或是正在搶救他的紫音都沒有發現的原因是……

魔力的來源,是紫音正在透明化的腳。

而透明化,現在從腳指,進一步的蔓延到了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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