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父亲。
我，很困惑。
为什么，我得去杀人？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
当我开始记忆的时候，
就只有杀人，
这个单调的记忆。
为什么，我要杀人？
父亲？
爸爸？
为什么？
没有罪恶感。
不可能逃避。
你说，
这是正义。
这是为了，
大多数人得到幸福，
必要的牺牲。
所以，杀人。
杀那些，必须死去的罪恶。
所以，需要我。
需要我们。
我，
哥哥，
姐姐，
弟弟，
妹妹，
全都，
没有忧伤，
没有遗憾，
没有罪恶，
只有理所当然，
只是因果循环，
只因正义不再，
我们，由你创造，成为了暴力。
我们，听你安排，成为了恐怖。
可是，
可是，
可是。
真的没有忧伤？
真的没有遗憾？
真的没有罪恶？
只有理所当然?
只是因果循环？
只因正义不再？
今天，已经不清楚是第几人了。
不留后患，
铲除关联，
那是，罪人吧。
那是，无辜吧。
全部杀死了。
恐惧，悲痛，怒火。
他们眼中，
罪人的眼中，
无辜的眼中，
只因与罪人有关联
只是为了斩断联系，
只是为了创造恐怖，
以暴制暴。
以罪恶制裁罪恶。
所以，
这里，我的家，
“正义不再”
家人，
全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要杀人？
父亲，
爸爸。
我决定，
离家出走了。
杀人依旧没有罪恶感。
只是，
不想再杀人了。
罪人，
无辜，
都不愿了。
交给哥哥，
交给姐姐，
交给弟弟，
交给妹妹，
我想要逃避了。
不要来找我。
或许，你在嘲笑我，
你说过，
身体里渴望杀人的冲动不会消失。
没关系。
我有自己这个肉体。
强化人类。
已经试过了。
我没法死。
疼痛，
但死不了。
我会残杀自己。
父亲，
爸爸
暂时，
让我一人去生活。
谢谢赐予我生命。
讨厌赐予我生命。
你给我起的名字。
“Crazy Night”
“狂乱之夜”
“白夜”
我喜欢。
我讨厌。
请让我继续使用下去
抱歉，
其实我没有这类的情感。
只有单纯的杀意。
不过，再见了。
“家”
不会再回去了。
不过，我爱你们。
“家人”
不会再见面了。
1
地点，xx高中旁的一家面包坊，顺带座位的，还有两楼的那种。
奇怪的一幕。
灰发赤瞳的高中制服女生。
搅动着自己眼前的奶茶，不，直接叫珍珠比较好，只能看见珍珠。
对面，也放着一杯同样的。。。东西。
对面的座位上，没有人。
不过，女生像是在和谁说话一样，自言自语。
周围的大学生们，上班族们，即使好奇，也渐渐远离了。
自言自语。
抱歉，其实她真的是在和谁说话。
那就是我，2天前刚死却没投胎的我。
总觉得有视线，不过，在那滔滔不绝的，这场对话的主导者，她都不在意，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看不见我，她除外。
“所以说，你听懂了没有？总之现在我需要你。”
“抱歉，请把“需要我帮忙”加上，你又不是哪个被父母卖了去绑架小女孩的悲惨主角。被人误会会很麻烦的。”
“这种事在意什么呢，幽灵前辈。总之，我再问一句，明白了没？”一边搅动那杯黏糊糊的不明饮料，一面看向我。
“大致上我是明白了。”
“总结一下，不，复述一边，要一字不差哦。”
“怎么可能一字不差？！不要拿着刀子恐吓我啊”
她真的拿着刀子指向这里，旁若无人。听到我这么说，一脸遗憾的收了起来。
“我还以为刚刚你很爽呢。”
“我可是痛的要命啊混蛋，拜托不要说些很暧昧的话啊！”
“啐，你这人一点也没享受啊。”
“。。。。。。谁会去享受这些事情啊，被打得连脑袋都掉了啊！”
“不是帮你接回去了吗，小鸡肚肠的男生不会有女生喜欢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好了，快点阐述情况。电视机前的观众要换台了。”
“这不是电视剧啊。。。。。。总之是这样吧，你，白夜，不是普通人，是经过改造的强化人类。前职业是杀手，称组织叫“家”，然后你离家出走，接着被某个大小姐收留，是这样吧。”
“是灡澪玲大小姐，复姓灡澪，名玲，而且不是收留，是豢养，我是她的门客。”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接受啊，这是什么？那个脑残小说的设定？你脑子正常吗喂！”
“不相信吗？”
“唔。。。”
其实，应该相信才对。
见到剖腹的她。
见到复活的她。
被她用匕首，虐待，虐杀，斩首。
她不是人类。
毋庸置疑。
无需证据。
不过
“突然间灌输这么些东西，怎么可能能够接受啊。”
白夜耸了耸肩
“我就知道”
“？”
“总之你是不相信吧，不，应该是半信半疑才对。”
“。。。。。。”
“反正没指望你能理解，只是预习而已，现在我就带你去。”
“。。。。。。我会告你拐卖儿童。”
“哈，就你？我带你去的可是你活着的时候连那的垃圾桶都不会碰到的地方。庆幸你死了吧，不，感谢我给你机会吧，前辈。”
“。。。。。。”
她一把将那被黑色的，原为珍珠的，不明饮料倒进嘴里，吞了下去。又是魅惑的笑了，赤瞳里散发出类似阴谋的气息。
“差不多了，前辈。”
接着又把我面前的那份也解决了。
声明，我没动过。不过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喜欢珍珠啊。。。
“公寓，将你带过去。高兴点，前辈。”
说清楚啊混蛋，带男生去公寓是什么回事啊。
“啊，好像叫“幽卌公寓”的样子。”
喂喂，这么感觉有点非主流的名字是谁取的。。。。
“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走吧，回去晚了会被骂的。”
。。。。。。。。。。。。。。。。。
被拖走了。
被拐走了。
。。。。。。
不幸开始。
幸运开始。
“呐，白夜。”
“什么事？难道第一次被女生拉着手感到害羞了吗，前辈。”
事实，听到我说我的活动范围只有5公里的时候，她说需要靠外力拉出这个范围的，就拉着我的手。。。。
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虽然还是不清楚我到底能帮你什么，不过我尽力是了，别抱太多希望。”
“这是当然的。”
“不过，相应的，你也得帮我。”
“真是贪得无厌啊，前辈，不是帮你把头接回去了吗”
“那本来就是你砍的！总之你不答应的话我也不会尽力的。”
“威胁我吗？算了，就当是施舍了。顺便说一下，前辈，你已经死了，是不可能得到我的肉体的，这方面你死心吧。”
“唔。。。我还没说是什么啊喂！”
不好，会受不了诱惑的。
“恩？那是谁刚刚去女更衣室的？我还以为你好这口呢，前辈。”
“那是偶然啊偶然！”
怎么可能是偶然。。。。。。
早知道不去了。
“那么说来听听呗，前辈的条件。”
“我希望你带我去我父母那，还有以前的朋友那，道别一下。”
“。。。。。。”
“。。。。。。”
“我知道了，竟然直接见父母，明明连交往都没开始，这么想结婚吗？还要去请朋友，真是急啊，前辈。虽然我是很可爱啦，不过要按步骤来啦。”
“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啊喂！不对，哪有自己称自己可爱的！”
“前辈不是这么想的？明明现在正被可爱的后辈牵着手还要带到公寓去。”
“唔。。。。。。够了，原来还以为你的属性是无口的。”
“谁让第一节的时候我只有体力戏份。”
“这不是关键啊。总之，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好啦好啦，真是，没用的前辈，答应就是了。”
白夜总算是答应了。。。。。。
能相信她吗？
没有选择了吧，目前只有她可以做到。
强化人类。
非正常人类。
只有她能看到我。
也就只有她能帮助我。
简单的逻辑。
完结了，
就不必再徘徊了。
就不会再迷茫了。
消散，就是这样。
“到了哦，前辈。”
6到7楼的公寓楼。
“幽卌公寓”
**路。。。。。。
起码跨了一个区！
这家伙是什么脚力啊！
不，该吐槽的是这栋建筑物。
普通。
非常普通。
公寓楼。
大小姐之类的，不该是更奢华的地方吗？
把少年的幻想打破了喂。。。。。。
2
白夜按下了门铃，电子对话机里响了几声铃声后像是有人应答了。
『请问是哪位？』
“门客编号20090427，白夜。”
『啊，是白夜小姐。这就开门。』
滴的一声后，白夜推开玻璃门，拉着我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什么保安，底楼大厅很小，又很冷清。实在看不出来是大小姐住的地方。
“欢迎回来，白夜小姐。玲大小姐刚刚还在担心这么晚了你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正打算安排别的门客去接你。现在正在四楼的餐厅等你。”
黑色西服，暗红色领带，以及同样是黑色的短发与瞳。年轻温和的男性声音。优雅的谈吐举止。标准的管家形象。只是看上十几岁的样子。
“玲还真的很喜欢操心啊。”
“请不要这么说，本该由管家来操心这种事的，不过我并不是职业的管家，而且大小姐她也说了自己的门客得交给自己操心。”
“真是…好吧，那我现在就过去。”
“那么请跟我来。”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4楼，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夜径直走了出去。
对了，还拽着我。
走过一段走廊，尽头竖着一扇看上去异常典雅的木门。
白夜没有丝毫犹豫，不如说是没有丝毫礼貌地，推开门。
“晚上好！玲大小姐。”
“晚上好，夜。不过，来的可真晚呐，在学校里遇到麻烦事了吗？”
显然，包容白夜的莽撞，坐在大圆桌正对门口的位子上的，就是那位大小姐。
灡澪玲。
15岁。
豢养着各色门客的大小姐。
虽然只是白夜所给的情报而已。
总之，登场了。
虽说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好，不过，怎么说呢，总之一句，是个美女呢。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大小姐身份。披肩长发，而且应该是天然的波浪。明亮的金色，没有戴任何发饰，因为没有必要。如娃娃一般的脸庞，只睁着一只眼睛，同样是金色的瞳。华丽的服饰………等等，仔细看的话，好像只是普通的衣服嘛……啊咧？气质一眼便可判断是大小姐级别，可是这衣服，这栋普通公寓楼，真的是那种动画里的大小姐吗？怎么说呢，除了气质外，很普通呢。“不要说我普通！”嘛，还说不定会出现这种台词。
真是矛盾。
真的是大小姐？
公寓4楼。
大圆餐桌，座位不清。
12点方向，灡澪玲。大小姐。
6点方向，白夜。门客。
大致5点方向，空着的座位。
是我。游魂。
“也就是说，夜你带了一只游魂回来咯？还真是迅速呢，不愧是夜，明明前天刚说的。”
“恩？只是偶然碰到的，就带过来了。”
“真是谦虚，夜。”
“不…”
“不过呐，白夜。”
看透一切的笑容。
高于万物的笑容。
洞悉世界的笑容。
“又自残了吧，不，剖腹吗？真是激烈呢。”
“又是二二儿那个混蛋吗…”白夜低语。
“要团结哦，夜。二也是没办法，是我拜托的，谁让你要选择去普通的学校呢。是你不对哦。不过你也很努力地工作了，功过相消。啊，对了，那边，你旁边那位，我看不到吔，你打算怎么办？”
“舞姐回来的话应该有办法吧，她不是那边的职员嘛。”
适时的。
门被推开了。
黑色长发，白衣。
踉跄的醉意。
“哟，玲，啊啊，夜也在啊。”
随意地打着招呼。
大小姐不在意，夜也不在意。
“又去喝酒了？舞。”灡澪玲微笑。
“说曹操曹操到嘛。。。”白夜低语。
“工作完了放松下，酒精是好东西呢，啊，玲还没成年不能喝啊。”
慢慢迈着步子，看向我这里。
标致的样貌。
“诶！！！”我这么惊讶着。
“啊拉。。。”名为舞的女子感叹着。
又见面了，
舞。
接待我的孟婆。
于此处，
重逢。
当然不是什么感动的场面。
怎么可能感动。
“一脸路人相呢。”
“。。。。。。”
“怎么看都是配角，而且很弱。”
“。。。。。。”
“还是思春期呐，啊~欠。”
“。。。。。。”
吐槽以上，毒舌未满。
经过孟婆觞舞的华丽法术，我被看见了。
其实一点也不华丽。
接着，
我享受着三位美女的议论。
怎么可能！！！
愉快的晚餐时间。
仅限于她们三人的愉悦。
有点不爽呢。
灡澪玲。
白夜。
觞舞。
大小姐。
强化人类。
孟婆。
优雅的
豪迈的
随意的
解决着满桌的，看上去就觉得美味的食物。
其实只是外卖的pizza，只不过量很多罢了。
到底是不是大小姐啊，叫外卖啊喂。。。不不不，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是不是不该在这啊，莫名其妙啊。
白夜带我来的意义？不明，早知道不答应了，不过看她那样子像是会用暴力使我屈服的。。。
麻烦。
矛盾。
问吧。。。
反正死了也没有脸皮了。。。
“那个。。。”
“我吃好了。”灡澪玲像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打断我。怎么可能。不过，随意打断别人也生气不起来，传说中的大小姐气场？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既然有新人到了，尽管一脸路人癸的样子，也没办法了，我得亲自带他去登记一下。那么失礼了。”
不失礼貌的任性。可能吧。
等等，路人癸？天干最后啊，连路人甲都不是吗！
白夜依旧在与食物战斗。。。等等喂，那是什么食量？12寸的起码吃了10以上，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喂，你的形象崩溃了。。。
觞舞一句“恩，被他非礼了记得大叫。”就继续喝酒了。。。我到底在你眼中思春到什么地步啊混蛋孟婆！
“好了，不要在心中不断吐槽了哦，路人君。跟我过来。”
无法拒绝呢，难道这是悸动。。。不可能，只是唯独跟着她才能了解现状吧，比起那个饕餮女和敌对女来说。。。。。。
“恩？对了，希尔。你也过来。”
“是的，大小姐。”
一名女仆突然现身在玲的身后，机械的声音回答着。
“诶？？？”
等等，奇怪，明明这里只有四个人，怎么会。。。
“‘分裂细胞’是希尔的外号哦，形容的话像是史莱姆一类的，能分裂自己产生另一个自己，还附带变形功能，很好用的女仆呢，对吧，希尔。”
“是的，大小姐。”
先不管那个疑似某游戏的外号，简直是分裂繁殖啊。
“顺带一提，这里的家具全是希尔哦，你坐的椅子也是。辛苦了呢，希尔。”
椅子也是啊。。。
“这是工作，大小姐。”
“呵呵呵呵，老样子呢。那么走吧，路人亥君。”
“恩？哦”
脚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不过，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不正常。
无法用常识解释。
有种，误入魔窟的感觉。
等级1的主角直接进入最后的迷宫的感觉。
好想嗑后悔药自杀。
矛盾的大小姐。
死不了的强化人类。
在奈何桥上值班的孟婆。
能力就像单细胞生物的女仆。
正常的，该不会只有我和那管家了吧。。。
不对，这么看来，那家伙也不会正常到哪去。。。
到底还有多少冲击我常识的人呐。。。
脑子烧坏了，前提我还有脑子的话。
等等，刚刚，路人亥？怎么成地支最后了喂！
当然没有说出口。
3
写着“玲专用”的电梯里。
三人无言站着。不，是两人一魂。
很快就到了，不过这之前还是观察了一下女仆希尔。
无表情，冰冷无神，头发盘在后面，用两根长短不一的针固定着，十字架的形状。上半身是短袖的女仆装，下半身是短裙和黑色长筒袜。
恩。。。单单从外表来看是养眼啦，不过在这里似乎是外表养眼=内在恶劣的空间。。。
确实很快就到了，像是玲的房间，没看到床呢。。。那么说是工作室之类的?
熟悉地拿出表格和羽毛笔，以似乎是命令的口气让我填好。
上头写着《门客登记表》，仔细看以下全是“绝对听从大小姐安排”“为大小姐奉献生命”之类的。。。
“这根本是卖身契啊”
“恩？对啊”
“不要就这么承认啊！我只是被白夜抓来帮忙的啊，签这种意义不明而且充满危险气息的卖身契一点也不愿意啊！”
灡澪玲一脸理所当然，满带微笑地说“说什么蠢话呢？路人君，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哦。只要是这座公寓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哦。”
“。。。。。。”
“放心吧，成为我的门客，不，我的东西，基本全是好处哦。无限制刷卡，包吃住，温馨的像家一样呢。”
“这些东西我用不了啊”
我死了，没法刷卡消费，无需吃住。
完全没法动摇我的诱惑。
可恶，如果我还活着。。。
“恩，这我知道，给你的好处当然不是这些。舞有告诉我，徘徊在现世的灵魂，除非怨念深重，都会彻底消失，多则7，8年，少则7，8天，作为存在而消失哦。”
“会消失这我也知道。。。可是”
我无所谓。这么想的。真的。
“防止消失有很多方法，虽然是听舞说的，记得大概没错吧。一，自己给自己加上意义，普通来说是不可能的，像你这样也不可能吧。”
打击人。。。
“二呢，就是附身，看你那没用的样子应该不会吧，会也不敢吧。”
呃，的确。。。
“三，就是让活着的人意识到你的存在，一般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就是目前我能给你的最大好处。”
存在的存在感吗。。。
“舞可以让这里的其他人全都意识到你的存在，这样你的存在时间会大大延长哦。而且我委托你的时候，也会拜托白夜强制让你附身到别人身上哦。”
“不。。。我其实已经无所谓。。。”
“又在骗人吗？明明还有留恋，那么打算让白夜帮你帮完就消失吗？”
“为什么会知道和白夜提出的条件。。。”
气场冷了，灡澪玲用着老成的语气，眼神里也透露出看透一切的感觉“你觉得能让一个陌生人轻易帮忙的好事会有吗？这个社会能让你彻底信任的有谁呢？我啊，可是连亲生父母都不相信，所以才在这里招揽着一个个被别人抛弃的排挤的恐惧着的逃避着的人，组成家生存着。所以，读心术多少会一点，或者单纯就是推理，你和白夜的交易怎么可能藏住，况且等会她也会来告诉我的。”
接着，缓和的语气“你的愿望白夜会尽力的，我信任这个公寓的每一个人。我知道即使没有这表格他们也一样会追随我，所以他们都心甘情愿地登记了。我说，能不能让我也信任你？明明留恋着这个世界，却不断欺骗自己，只要完成心愿就算消失也无所谓？那是骗人的吧。路人君，能否留下来，成为这个信任的家的一员呢？”
把人看透，还暴露自己。
彻底地把底牌亮出，看我的反应。
其实，我真的不想消失吧。
真的吗？
矛盾的自己。
成为家的一员。
信任。
把我当初拒绝轮回的理由全部推翻。
家人，还有信任的朋友，真的存在吗，我真的有吗？
欺骗自己的我，又是因为什么而拒绝轮回？
想去见家人和朋友是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有意思。
你能帮我找到答案吗？
那么，
所以，
坚决，
把她给我的表格填好。
编号20090908
没有灵魂的名字。
只有面具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