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我不，不想死啊！”
名为公孙瓒的少女惊讶的大叫道，三秒过后才真正理解到话中意思后，恐惧感让她下意识的抱紧身子，但在认为的阳光照耀下樱花色的发丝没有再次失去光彩，我很清楚这是作为人的意识已经恢复的证明，那么少女自闭的原因就由我来了解吧。
“咳咳，天意难违～公孙瓒你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么～”
“不知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了站在阳光中的阿备来救我的……虽然说眼前站着的黑米肠也很像阿备啦。”
“……”
“怎么了？黑米肠？”
你们能想象得到少女这一番话居然能把我问到哑口无言吗？我敢确定以空的单纯程度来说基本上说什么都会信的，而既然如此她这份对鬼都自如的态度真是让人佩服。
『臭小子你好意思说这种话么？！』
（某个来自被拆迁拆到只能独守奈何桥的绿发女子传来不满。）
“是黑白无常啊！”
『拉倒吧，小黑小白从上一个一百年就不知道偷跑到哪里去了。』
“是！黑白无常！”
“现在我审问你的罪行，你要如实回答，这样我才好判断你要下多少层地狱～”
『唉，省省吧，以现在地府的资金早就养不起多一个人的了，好人坏人都有资格投胎的啦。』
我故意沉着嗓子压低声音作出可怕的声音的问道，空缩了缩身子半天她可爱的举起自己的小手。
“要，要是我不说的话是不是就能送到最轻的一层呢？黑粉，黑白无常？”
“……”
这丫头是在耍我吧？你是在逗我吗？空比我印象里的怎么聪明这么多？！
认真的提问换来的是我阵阵无语，虽然后有些悔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但现在也只能顺着说下去了，以我的智商搞定一个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一层地狱？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罪咯？”
“唔……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那个，公孙瓒呐，我先给你科普一下汉末天下大乱人命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值钱。”
“啥米依稀？”
“意思就是让你挑重点的说！不要每次都东拉西扯到最后想说什么都忘记了！白痴！”
“诶嘿嘿，真的好想阿备啊。”
“回答我的问题！”
以严肃换来严肃，空直了直身子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被迫着继续说道。
“其实呐到现在我也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初和阿备他分开之后袁绍就准备对我下手了而我也不想这么被人欺负于是我们就以冀州位目标打了起来，可是……王门他居然叛变了在战时倒戈了袁绍，严纲她，她也在那个时候……呜呜呜呜！”
话到此处少女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原来是在冀州争夺战的时候么？
我一边抚摸着少女枯草般好久没有打理的头发脑中快速的运作希望能组织起貌似有道理的话语。
“战争没有对与错，也永远不可能消失，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熟人离开人世时为其默哀然后继续前进，你的哭泣没有意义，之后呢？坦白你的罪行。 ”
“是……”
少女抽搭了几下将可爱的脸蛋贴在我的腰间蹭了蹭，当然我知道她只是为了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而已，可恶真的想再给她一拳。
“在那之后我依旧和袁绍对持，没想到刘虞也在那时背叛了我，在我和袁绍交战的时候她带兵从后面包围了我，侥幸死里逃生之后我就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消沉，最后靠着复仇的意志我杀掉了刘虞的全家，我真的做错了吗？”
如果事情真的如空说的那般的话理智点说完全没错，交战之时友军在背后捅刀子不杀掉难不成留着过年吗？但我不忍心说出这样没有人情味的话，因为空的单纯，我不希望在这张白纸上添染污垢。
在治理幽州之时刘虞也是空的伙伴吧，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伙伴，自闭的原因也明了了。
这次的事件和历史上的出入不小，就结果而言是一样的，唯独面对它的不是那个曾经强大的诸侯公孙瓒，而是直到现在还单纯依旧的少女——空。
到底要怎么回应？
我陷入了纠结。
“你觉得呢？”
“没有错……我…没有错……”
空无力的垂下脑袋以细如蚊鸣的声音嘀咕着什么，随后眼神有变得恍惚起来，她痛苦的抱着脑袋不停的念叨着。
“不，我没有错的……为什么他们要疏远我？明明战友都是被她给害死的为什么报仇的我就是错的？！为什么……什么连刘虞都杀我们也迟早死在她的手里……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呵呵……到底是……为什么呢？”
“喂，空，你冷静一点。”
“为什么呢？明明是别人来打我的，原来反击也是一种错误啊。”
糟糕！并没有听见我呼喊的智障开始说起了丧气的话。
意识到空开始逐渐朝更深处的黑暗堕落我急忙搭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把高光摇了回来。
“……？黑粉肠，这些就是我的罪孽了，要是不承认的话是不是能少下几层地狱呢？”
“……”
下次干脆做黑粉肠给空吃吃看好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结束这丧病的对话，可是我好像扯的有些过头了，要怎么圆自己一时的嘴贱啊。
我眨了眨眼睛，短促的沉默过后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以祈求的目光看向这边。
“黑粉肠能不能在去地府之前答应我做后一件事情？我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一面。”
那个人猜的不错应该就是我了，喂喂，没有铺垫就这么搞可没什么生离死别的煽情落泪，只会让我感到无尽的尴尬啊。
“哦？说，说来听听。”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因为听可爱少女在临死前（自以为）叫出自己的名字总有一种奇怪的期待感。
“能不能让我再和田楷见上一面？”
“啥？！”
[噗哈哈哈，果然是很尴尬啊，哈哈哈。]
“为什么会是田楷呢？”
抱着‘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青梅竹马没得做了’的想法我认真向一再语出惊人的少女询问，对方是这样回答的——
“最近我对田楷的态度不太好，我想和她道个歉，然后希望我死之后让她和子龙一起去投靠阿备……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想个能够骗过他的谎话，阿备他真的很聪明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死了。”
少女说道这里哽咽了，就当我想说出这一切都是耍你这句话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桃粉色绑着马尾的田楷小姐焦急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刘备大人，外面发生了一些…主公？”
像是有事情要告诉我，但是在看到地上被阳光所照耀恢复正常的空后她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
眼含泪光的空立刻从地板上爬起，有些悲伤的抱住了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的田楷小姐。
“主，主公？”
“对不起！田楷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跟子龙她去投靠阿备吧，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死掉的事情，我脑子笨但请你想出一个好的谎言。”
“啥？”
忽然被久未说过话的主公抱住，田楷小姐有些激动的红了脸，眼眶马上也要湿润了结果硬是被少女的话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真的好尴尬。
“什么要死了？刘备大人你都跟主公说了些什么？！”
“欸？阿，阿备？他不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黑粉肠吗？”
“哈？什么地狱黑粉肠的？主公刘备大人是特地赶来救你的。”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田楷向恢复正常思维的空简要说明了自己从赵云那里听到的事情。
“额……那个……”
“盯……！！！”
注意到气氛不对的我想要说点什么然而这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鼓起脸颊可爱到像个肉包子的生物，不对，那是空！
包子怪空紧紧的握住双手，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额……愤怒不停的颤抖着，下一秒少女的手掌已经扇在了我的脸上。
啪！
“笨蛋阿备，你去死吧！”
※
高楼的顶层，不知道何时乌云已经被驱散了，阳光洒在平台上让人身心愉悦。
不同于字面意思柔和的光芒与高处凌冽的疾风相互中和才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而且远处的风景也是一级棒的，不需要望远镜什么的也能清晰的发现远处一群聚集起来的袁绍士兵，不过并不是来进攻这边的。
“难道阿瞒她们被发现了？”
脸上带着一个新鲜出炉的淡红色掌印的我凝视着远处围成一圈的士兵，猜测般自言自语着。
“红色？青灰色？刘备这两个人似乎是张绣和她手下的胡车儿。”
身边同样凝视着前方却有着比普通人更强视力的黑曜对我如此说道，那个红发妹子是胡车儿啊。
“你要怎么做？”
对啊，要怎么做呢？我揉着还在发烫的脸，盯着前方思考了不到一秒便得出了结论，现在可不容许犹豫。
“去解张绣之围。”
“好！袁绍那个混蛋欺负了我那么久我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已经恢复正常的空一挑自己的银龙枪兴致勃勃的盯着我所看的位置。
见空的状态良好子龙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能看得出心中松了一口气。
“子龙，你就别去了。”
“哦？为何？被困的可是我师姐怎能不去救援？”
“你身体的事情张绣小姐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欸？居然通过熟人来做这种事情…真是变态呢，其实若是刘备大人您想，晚上可以亲手‘检查’子龙每一寸的肌肤哟～”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玄德你认为我会惧怕那些杂兵？”
子龙的微笑罕见的爽朗。
接到我指令的其他几人也各自检查着武器准备出发，唯独田楷举起了手打破了这份紧张。
“虽然很抱歉，可其实现在士兵是不会出楼迎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