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混合着江水的液体是血?!
无法看清楚液体的颜色,但那铁锈般的味道我却再熟悉不过了。
真是讽刺啊,本来我应该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才对。
咳咳,即使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也只能依稀看到一对三角形的奇怪物体耷拉着以及一条细长的尾巴,整体却还是黑乎乎的一团物体,无法辨认究竟是什么生物,但绝对不可能是幻刺圣女鱼。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忍不住吐槽着奇怪的东西,但此时我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最应该思考的问题,因为被我们甩到空中的物体正快速的朝着下方降落。
“慈慈你们快躲开!咦?人呢?”
下意识的挥手驱散身边的几人回过头却发现除了我外的人都很默契的躲到了一米开外的位置……靠,混蛋,友尽了!
[冷静一点嘛,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么~]
“兄弟,快点过来。”
甘宁小姐某种意义上你现在才开口很过分哦,当然,慈慈已经过分到我不想理她了。
然而在这句话说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物体下落的速度往往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快,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伸出双手。
嘭!
好痛!
巨大的下坠力全部压在了我的手臂上,奇怪,为什么右手会这么痛……原来刮骨疗毒真的会有后遗症的。
三秒过后我开始感知起手中的生物,那个神秘物体并没有鱼类的光滑和粘稠腥气,湿漉漉的身体下是难以掩盖的血腥味,左手触及到的是近似人的皮肤,这难道是……幻刺圣女鱼成精了?!
[咔!你认真的好不好,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
这…是古代啊……
[……]
出于难得拆慈慈台的愧疚借助月光我开始观察起被自己抱在手里的水中生物,我这才发现她有手有脚原来是普通的人类,可是头顶三角形的黑色耳朵以及背后那无力垂在地上的尾巴都在提醒着我这又是一位猫娘,而她现在的情况比起我第一次见到的严白虎时还要不容乐观,浑身是伤的少女蜷缩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打着颤,我小心的撩开了她的头发,一张可爱的脸蛋上那双紧闭的眸子正诉说着我们未知的痛苦。
“女人?奇怪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甘宁走到了我的面前大致的查看了一下少女的伤势,全身上下都是新鲜的伤痕,大多数为箭伤,甚至背后还有一支断了半截的箭矢……的被人追杀了?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看着停留在远处的船只,甘宁也同样把这两件事串联了起来,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玄德我们该怎么办?周围的情况可不容我们再待下去了。”
甘宁恶狠狠的瞪着周围这才稍微驱散了一些路人的视线。
唉,似乎又扯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了,我看了看怀中的猫娘,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冰冷的江水浸湿,好想洗个热水澡啊。
“这种情况不能见死不救,总之先回去吧。”
简单的回应了甘宁的问题我小心地将少女往自己身上贴近了一些,随后在目瞪口呆的路人注视下逃离了此地。
[啊,我的刀鱼!]
这种东西明天再来拿吧。
※
“呼,总算是回来了。”
回到我们落脚的客栈我抹掉了额头上因为负重奔跑而产生的汗水,配合着从少女身上沾染的冰冷江水真是一种奇怪的触感。
阿瞒她们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们几人目前正待在我的房间里。
我学着猫一样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遭到了身边慈慈和甘宁的阵阵嫌弃。
“一股鱼腥味,兄弟这么冷的天我可还不想洗澡。”
不,之前你贴着我的时候汗水已经粘上去太多了,还是洗一个吧,哪怕没有太阳能什么的。
“我的夜宵……”
慈慈则是在为来不及拿回来的刀鱼惋惜,夜宵,她是准备无底线的剥削我的劳动力么?
[才没有,我会很大方的带你吃的。]
喔!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你还……去你的!原来一开始我连吃的资格也没有啊?
“哎呀呀,今晚好像是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主人她你准备怎么办?”
特碧娅指了指趴在我床上的少女,在烛火的照耀下已经可以彻底看清楚她的姿态了,黑发,黑耳朵,黑尾巴,除了皮肤外基本上都是漆黑的一片是只黑色的猫娘,在回来的时候甘宁已经简单的帮她擦拭了一下,由于失血过多少女的皮肤显得惨白的过头,好在伤口处已经不再渗血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办……这些伤口我们这谁有能力处理?”
这句话虽然是问在场所有人的,但实际上我只看着特碧娅发出了提问,毕竟这家伙和血的关系最为密切,而血液又是人体的基本。
保持着少女姿态的特碧娅撩起头发冲着猫娘的身上嗅了嗅,随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种族不同,强行愈合的话会死掉的哦。”
“哈?什么原理?我们两个的种族也不一样吧,我是人类你是刀精……唔。”
下一秒我的脸颊就被少女的双手挤压住,一双通红的眼睛以鄙视的目光盯着我。
“那是因为我住在你的体内~主人~刀精这个词我十分不喜欢!”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分开我啊!”
呼,得亏刚才没叫她神精兵不如非被她弄死不可。
〔我听见了!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武器的实体,所以我不是刀精,剑精,盾精,盾斧精!〕
剑盾?斧头?你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呢?
“我说二位少闹腾一点吧,这个点也请不到大夫,这么深的伤口不处理的话很容易会被感染的。”
甘宁说着坐到了床边用小刀割开了少女背后的衣服,折断的箭支正插在脊背上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是啊,应该怎么办呢……并不知道会遇到这样突**况的我也完全没有带奶妈来,华佗,仲景,哪怕是晴樱也好……唔,只好那么办了么?
(宫本晴樱:那个哪怕是晴樱是几个意思?!)
“我有帮船上兄弟治疗过刀伤但这么严重的情况……玄德兄弟?你的意思呢?”
甘宁再次催促着我做出决定,果然只能那么做了么,虽然很扯淡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
“呃,咳咳,于吉小姐你应该在附近吧?”
“啊咧?什么时候发现的?”
身后的墙壁上一道裂缝划开的空间,手持镰刀的少女顶着自己那对巨大的邪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
月已淡落,朝阳迫不及待的出现在江面的那一刻一艘艘船支停靠在了港口,除了抱怨一无所获的渔夫外,率领士兵的少女也出现在了此处,少女矫健的跃上港口以锐利的目光扫视起周围的人群,这时港口的负责人认出了这是来自江东的船支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问道:
“这,这位官爷请问您是?”
“啊?你好,我叫做凌统这次前来是为了抓捕一个逃跑的要犯。”
“什,什么?要犯……?!”
“是,还请船家放心这个犯人经过我们彻夜的追捕应该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们会尽可能轻的处理这件事,并不会影响到月光祭的举办。”
听到凌统这样的回复港口的负责人才放心下来,比起要犯,月光祭的顺利举办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今年幻刺圣女鱼再不现身明年可能就办不下了……
作为军人凌统之所以这么回答的原因全是靠掌管这片地域的孙权也在控制的同时保证了每一片地区应有的传统。
(切,凭什么去收编那群无可救药海盗的工作不交给我,必须要比程普大人她快才有机会介入。)
暗自做好打算的凌统朝着士兵吩咐了几句又向港口负责人询问了有没有陌生人后就独自沿着港口漫步,同时思考着对方的去向……
(昨晚打捞了半天没有下落严舆绝对是逃到这一片来了,游走的么?昨晚港口杂人众多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岸那么只可能是附近,找找看吧。)
少女沿着江边小路快速移动着,任凭刺骨的秋风灌进脖子,矫健的步伐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直到某个器官发出了警告——
咕噜~
肚子毫无征兆的打鼓让少女脸上一红,在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四周之后她泄气般低下了头。
“呼……一晚上没睡连宵夜都没有吃上一顿,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嗅嗅?什么味道?”
顺着不知道何处飘来的烧灼气味少女不自觉的走向了一处。
一位黑发少年正架着火堆在宰杀着刚刚捕获到的鱼类,手中的短刀十分显眼。
“那是……”
※
太阳刚刚升起,远处随着回归船支的还有几艘军用战船,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
附近的军队……不出意外的话是孙权她们的才对,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追杀这只猫娘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从物种来看的话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严白虎的亲戚吧?
鱼腹部刨一道口,去除内脏,用腌料腌制入味……
[干嘛要在这种地方杀鱼啊?]
简单的处理完两条刀鱼过后,慈慈找到了空挡的时间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
“嗯?那边有专业人士进行处理也轮不到我们多管闲事吧,况且她好像对我很抵触的样子……”
[废话,大半夜的把你叫起来我看你抵不抵触。]
啊哈哈,所以我只好在这里默默杀鱼,做好之后拿去赔礼道歉咯。
[所以你为什么非在这里杀鱼么?]
见慈慈不可以明白我的意思我刚想回答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唉,真是蹩脚的放血方式,喜欢自言自语的大哥麻烦来一条刀鱼。”
?
?
这谁啊?
[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