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本性

作者:零崎悟识 更新时间:2017/7/4 13:05:58 字数:4953

【肉食者生来即是肉食者,嗜虐者生来即是嗜虐者】

一向比较早起的王薪像往常一样睡醒了就往厕所跑。但是……迷迷糊糊的他却忘记了住在这里的人数增加了。

在他舒爽的“啊♂——”了一声并且哆嗦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贬低道:

“真是粗俗。”

一听到背后有人,王薪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随后王薪便发现,赤身裸体的西恩正泡在自家的浴缸里,手边还放着一杯泛着气泡的红色鸡尾酒。

连忙提起内裤把“小王薪”收了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的王薪看着在狭小的浴缸里根本展不开身体的西恩,几乎是崩溃的大叫着:

“为什么你会在啊!”

“这不是你们要求的吗……快点把厕所冲了!我可不想在这么恶心的环境下度过我的早晨。”

被西恩一通斥责,王薪也清醒过来了。看着悠闲的一边泡澡一边喝着鸡尾酒的西恩,王薪略带不满的问道: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西恩含住吸管喝下亮红的酒液,蜷着腿躺在浴缸里回答道:

“喝茶,聊天,表露心意,互相伤害……没什么特别的。”

王薪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那么对待我姐姐,她是那么的需要你……

“没有人规定‘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也应该喜欢我’。如果‘爱’真能这么简单的话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犯了。”

西恩的嘴虽然恶毒无比,但是说出来的却是事实。只是心里实在无法接受于是王薪想都不想的就说道:

“你就不能骗她一下让她不要那么难受吗?”

虽然没有看到莫离回来时的表情,但是王薪也听到了莫离那过激的告白还有回来之后,一个人缩在房间里的恸哭。王薪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心疼。

而西恩并没有回答,仅仅只是用眼睛盯着王薪,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完。

脑袋冷静下来的王薪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只好无奈的道歉:

“对不起,如果你当时骗了她的话,我更加不会原谅你的……”

“叮”的一声。旁边的洗衣机响了起来。

一丝不挂的西恩从浴缸里站了出来,从洗衣机拿出已经彻底烘干的浴巾擦了擦身体,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种高科技还真是便利啊。人类的智慧还真是不可思议……快去冲厕所!”

王薪按了下厕所的冲水,随后从浴室探出头看了看外面。发现莫离的房间没有什么声音之后,才回头看了看西恩。

西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王薪小声说道:

“一会等客人开始来了,我会回家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在这期间你一定要盯好你的姐姐,那个跟踪狂还在这附近。”

王薪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

西恩抬起头皱了下眉。

“你听不见?”

“听见什么?有什么声音吗?”

西恩不再去离王薪,看样子是对他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到。对了,把你知道的、能力和‘声音’或者‘虫子’有关的超人都告诉我,最好是经常能见到你姐姐的常客。犯人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虽然不是很想怀疑这些平时感觉‘人还不错’的客人们,但是西恩的建议也是有道理的,于是王薪点了点头答应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老姐的。”

洗完澡,西恩就进到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饭了。

就当打扫完地面的王薪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去叫醒莫离的时候,穿着一身睡衣的莫离已经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走下来了。

“早上好~小薪……哈唔——”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单是看这幅样子,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这是昨天刚刚经历了那种事的人。对王薪来说,比起大哭大闹的发脾气,这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反而更加棘手,就在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看着莫离那微微肿起来的双眼,王薪不由得问道:

“昨晚没睡好吗?”

这话说的,王薪简直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昨晚的说话声,以及那个持续到很晚的哭声全都传到了王薪的耳中。就这样还问别人是不是没睡好?

“嗯……”

揉着眼睛的莫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昨天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就容易失眠呢。看来以后白天不能睡了。”

说着,莫离便绕过了面前的王薪,直接坐到饭桌面前,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手的西恩看到坐在饭桌前的莫离,一开始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开始一言不发的坐在莫离对面吃起了早餐。

而王薪则夹在两人中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过了一会,吃到一半的莫离突然开口道:

“呐,西恩。昨天买的食材不是很多,要不一会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西恩飞快的咀嚼了几下,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拒绝道:

“抱歉,一会我要回家去拿一些换洗的衣服,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这当然是在说谎,西恩的那间公寓离这里本来就没多远,而且本店本身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开业时间。就算来回需要一个小时,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陪莫离去逛街。

一言概之,就是找个拒绝的借口而已。

此时王薪连忙出来打圆场:

“对对!西恩早上就和我说这件事了,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莫离含着筷子,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自言自语道:

“但是这样的话,如果西恩回来的早不就进不来了吗?”

“没关系,那时我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那可不行。”

说着,莫离便自说自话的搬了张椅子走到酒柜下面,从那瓶‘茅台’的下面拿出了一样东西,走过来递给了西恩。

“来,伸出手~”

看着莫离那强装出来的笑容,西恩犹豫的伸出了右手。看着西恩那慢吞吞的样子,莫离一把拉起西恩的右手,把刚才从酒瓶底拿出来的东西放到了西恩的手上。

一枚亮闪闪的小钥匙。

西恩想要把钥匙放到桌上,以拒绝莫离的好意,但是莫离却拉住了西恩那只握着钥匙的手说道:

“这把钥匙就交给西恩了,想要回来的时候,就用它开门吧。”

说着,莫离还不忘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后面追加了一句:

“呐,你会回来的吧,西恩?”

西恩把手缓缓的从莫离的手中抽了出来,把钥匙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当然,这个月的工钱还没有拿到呢,当然不会逃走。我的老板……”

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早饭,把碗收拾收拾之后,西恩就拿着钥匙回到自己那间小公寓。用背包装了一套比较舒适合身的衣服,带了几条内裤。

然后,西恩回到了茉莉酒吧,西恩在门口站了一会,犹豫了几分钟之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看莫离和王薪他们还没回来,便一个人开始准备营业的工作。

不一会,温蒂那个假牛仔像往常一样戴着一顶帽子进来了。其准时的程度,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也是这里的员工。

简直就像一个活招牌一样。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太好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睡好。今天的西恩比往常格外的喜欢找别人的茬。

“我说那位大叔,我们这可不是旅店。你每天来这里就不花钱吗?”

在这里已经住了太久的温蒂今天突然被西恩这么一问,顿时一愣。摘下帽子放到桌子上之后,温蒂捻着下巴上的胡子思考着说道:

“这几天我都有买啤酒啊?”

西恩有些鄙视的瞧着温蒂,叹了口气指桑骂槐的说道:

“所以说这些熟客真是,不管什么事都往店里挤。这世上哪有一天一杯啤酒就能随便住的旅店啊……”

被西恩这么一提,温蒂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坐到吧台前,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酒水单。有些苦恼的对西恩请教道:

“有什么推荐的鸡尾酒吗?”

西恩白了温蒂一眼说道:

“硝化甘油兑纯碱,喝下去给我爆炸去吧。”

听到西恩这赌气的话,温蒂也不生气,指着酒水单上最便宜的那个笑着说道:

“那就给我来一杯‘尼古拉斯’吧。”

西恩不爽的“啧”了一下。但还是按照温蒂的要求开始调制“尼古拉斯”。

而就在西恩拿茶匙搅拌酒水让里面的砂糖化开的时候,温蒂突然问道:

“怎么了西恩小哥?火气这么大,今天心情不好吗?”

“不关你的事!”

西恩把搅拌完的白兰地连带着里面那只茶匙推到了温蒂的面前,橙黄的酒液差点从里面洒出来。

等做出这种态度恶劣的举动之后,稍稍冷静一点的西恩才趴在吧台上若无其事的对温蒂道歉:

“对不起,昨晚有些睡眠不足。”

温蒂把杯子里的茶匙拿出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才放下茶匙拿起酒杯,顺便把一张面值1000元的钞票递给西恩。就当西恩打开钱柜为温蒂找零的时候,温蒂却突然开口说道:

“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给你当小费了。”

听到温蒂这么说,西恩也不推辞,把千元大钞往钱柜里一扔,直接摔上了钱柜的抽屉。

“想不到你还挺大方的。”

温蒂一点一点的喝着西恩调出来的鸡尾酒,不以为然的说道:

“毕竟我做的都是一些‘夜里的工作’,身上还是有不少钱的。不过小哥你提醒的是,我也是太把别人的照顾当做理所应当的事了。这些钱就当做报答一直以来的照顾吧……嗯,虽然你心情不好,不过调出来的酒味道还不错呢。”

“做东西本来就是按照一定的程序去做就行,只要不犯错谁做出来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温蒂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对西恩说道:

“但是这种事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能不带自身感情的去制作东西,能不让感情影响自己,眼里只有‘需要’和‘不需要’。这种事情,并非人能所为。”

说完,温蒂把空酒杯推到西恩面前,自己则拿着帽子回到平时一直坐的那个位置上,拿一张报纸盖住了脸。

“睡觉睡觉,白天不好好休息的话晚上可是很危险的。”

西恩突然搭话道:

“白天有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你居然能睡着?”

温蒂把脸上的报纸掀开一角,对西恩笑道:

“就是因为有这么多朋友在身边吵吵闹闹的,才能安心的睡着啊。”

看着温蒂那轻松惬意的样子,西恩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的说道:

“真羡慕你。”

随后,西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

“对了,你有听到蝉鸣声吗?”

温蒂扯下了脸上的报纸,侧耳仔细听了一会之后,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都快冬天了,蝉早就死光了。哪来的蝉鸣声?”

不久莫离和扛着一对东西的王薪就回来了,自昨天起,增加了点餐服务的茉莉酒吧开始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而自今天起,莫离就再也没有对西恩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虽然平常莫离总是会在无意间表露出对西恩的善意,但是却再也没有如那天一样,死咬着西恩不放。

看来是改变战术了啊。

只是,无论莫离外出多少次,只要身边有人跟着的话,就不会感觉到别人盯着自己的那种视线。而其他人跟着莫离的时候,也没办法发现是不是有人在一直盯着他们。但是西恩跟着莫离在一起的时候,却一直能听到这“吱吱”的蝉鸣声。所以西恩可以肯定,那个盯着莫离的人还没有放弃。

拜此所赐,西恩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而西恩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差了。

“啪!”

这已经是在西恩手上捏碎第六个盘子了,连续数日的无法入睡。让西恩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平时一直维持的理性快要崩溃。那张人皮下的野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是西恩知道,对方也是冲着自己来的,就算自己离开这里,也没有办法躲开这个声音。所以西恩总是在无时无刻的在心里念叨着。

【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让我弄死你!】

如果不是每晚莫离都会在西恩的桌上偷偷摆上一壶茶的话,西恩恐怕早就对周围的人,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举动了吧。

终于,一直持续到第七天晚上。

刚刚洗完澡的王薪正拿着毛巾擦着那头刺猬一样的头发,出来便看到西恩正目光呆滞的拿着空杯子喝着空气茶水。

看到西恩这个样子,出于好心,王薪打算和西恩聊一些话题帮他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说西恩……”

“嗯?”

西恩转过头,手中的茶杯发出“咔”的一声,顿时布满了裂纹。而王薪也突然发现,西恩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了。

并非眼底充血的那种红,毕竟西恩的血本来就不是红色。就算充血恐怕也不会变成红色。

变色的是瞳孔。之前那和他的血一样的,水银一样的瞳孔,此刻就像燃烧着火焰一样,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简直就像漫画里的人,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一样。

就在王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西恩突然把食指放到嘴前“嘘”了一声。之前满是阴郁的脸顿时绽放出了充满希望的光。

蝉鸣声仍在继续,但是铃铛的声音……

却突然消失了。

直接绕过王薪,西恩像是冲向猎物的鳄鱼一样飞奔上了二楼,直接撞开了浴室的门,正好和那个“虫子”撞了个正着。

真的是虫子。虽然体型上和人类相似,但是却穿着一身漆黑的外壳。头部就像是昆虫一样,长着巨大的复眼和口器。佝偻着身体,两只正常手臂的下方,也就是腋下,则长着一对纤细的腹足,将仅仅只是裹着一张浴巾的莫离温柔的抱在怀中。

无话可说。当西恩看到这个黑色虫人的一瞬间,血就直接冲到了脑子里让他无法慢慢的思考,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

“杀!!!!”

在屋内突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西恩踏破了脚下的地板,直接一记直拳轰在了虫人的脸上。虫人直接撞穿了薄薄的墙壁飞了出去,但是就像是提前预料到的一样。虫人在被打飞落到地上之后,便开始逃跑。而借助西恩这一拳,虫人则拉开了非常远的距离。

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西恩顿时大怒。通红的双眼变得更加鲜红,原本是圆形的瞳孔突然收缩,变成了一对细长的蛇眸。

“不要逃!!!!”

顺着墙壁表面一蹬,就像出弦的箭一样,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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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秒的爱d7hf7:

“说起来,你活了多久了?”

“记不清了啊……不过全部加起来,应该有十万年了吧……”

“十万年啊……真长呢……”

“但是却找不到第二个你了。”

“你说谎。”

“并没有。”

“你说谎。”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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