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想的刺出了手中的冰刃,但是十拿九稳的一击还是被对方躲过了。
超过常人肉眼极限的速度,凝聚了我最大力量的刺击,原本应该完全无法躲闪的。
我带着满脑子的震惊急冲到会长身后,失魂落魄地撞上了墙壁,冰刃刺进了墙壁的内部,破碎的冰屑将我的手掌割伤了,血缓缓地从我的指间流了出来。
我还能感觉到疼痛,绝对真实的痛觉,这说明我不是在做梦,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躲闪却又躲过了?
回味着蕴藏在肌肉和骨骼深处的记忆,我完全找不到理由,唯一肯定的事情是——她没有躲闪,是我自己主动改变了攻击的路线。
那是与我个人意识完全相反的肉体行动,平常绝不会出现的异常状况就此出现了。
——被催眠了!
这个推论让我惊疑不定。
「不可能!」我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语,心中的恐惧开始不断地升级。
既然近程攻击不行那远程又如何呢?我如此想着在半秒钟内制造了六根飞镖。
双手在胸前划出了并不规则的十字,六根飞镖顺着手指飞射而出,直取唐柔身体各处。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回头,甚至动都没有动就让这次攻击失去了效用,因为所有的飞镖都在离开躯体的刹那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冰锥撞在墙上坠落于地,碎裂的声音非常的刺耳……我用从未有过的毅力去「看」站在眼前的会长,脑部因用力过度而发热,但终于还是一无所获:「为什么?」
「是梦!」
我听到了长久以前一直积压在心头,如魔魅般纠缠着我的灵魂的那个词,这让我更加的惊疑不定:「梦?」
会长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但眼神却瘆的我心的慌:「我一直都没能找到你的梦……虽然你说你没有梦,但我并不相信……就好像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辨驳的事实一样,活着的人都会做梦也是事实……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算没有做梦,我的心理暗示也不应该对你没用,于是我大胆推测你的大脑里存在着一个封印,需要在特定的情况下才可以解开。」
「而解开封印的条件就是冰眼吗?」
会长雍容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唇角,轻笑道:「回答正确……在你们入侵三医院后,我去看了一下琴美同学,在她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我就确定了……现在,如果你认输的话,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单体攻击没法伤害你,那就来次大的吧……」
这也许是我近十年来遇到的最艰苦的战斗吧,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最大的实力战斗吧,决定了使出全力之后,我将手放在胸前,吟唱出了可以使自己的意识与深埋在灵魂中的灵物相约的契语:「冰之灵哟,响应我的呼唤,将此地化为冰霜的世界吧……」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了,基于个人的喜好问题,我一直都不喜欢用这一招,因为虽然那是冰之灵什么的,但终究是异物,谁也不会喜欢自己体内有异物的吧,但此情此景已经容不得我有丝毫的犹豫了。
契语吐出口的刹那,四周的空气开始下降,再等几秒钟整间教室都会堆满冰晶,谁也
逃不掉——当然,除了我——可惜在这之前,超越了空气和磁场的某种东西荡漾开来,我忽然间感到头疼欲裂。
恍惚中,我听到会长说了句:「笨蛋。」
同时无数的从没有见过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像是走马灯一般毫无真实感……那是
些充满了诡异的画面……那是,一个少女站在满是尸骸与血浆的大地上幸福地微笑着的画面……那是……难道这就是梦吗?
无法理解,令人恐惧的未知事物刺激着我,让我全身颤抖了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想,我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吧,充满了恐惧容颜与眼神,因恐惧而狰狞的表情,一定非常的丑陋吧。
好疼,头疼欲裂,像是灵魂被捏紧了一般难以忍受的疼痛。无法理解,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对那些可怕的画面感到熟悉?好乱,好乱……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像是要捂住什么快要溢出的某物。
「看来你脑内确实存在着结界,这个结界可以保护你的精神乃至于梦境,所以我才会一无所获。但是当你开始施展超能力的时候,梦就会从结界内部溢出,你施展的超能力越庞大,这个漏洞就越是明显,你真是笨蛋呢……居然把梦封印起来……真是有趣的案例呢。」
像是获得了极大满足感的某人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着,好讨厌的感觉。
可是,我真的找不到方向了,明明睁大了眼睛,却似乎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墙壁好脏,不对,这是地板吗?难道我倒在地板上了吗?何等的失态啊……
如果被那个卑贱的仆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嘲笑我吧……
可是,即使被嘲笑也没有关系……好想有人能够救救我……将我从现在的状态拯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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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
乱幽璃捂着脑袋完全躺在地面上抽搐着,嘴里十分罕见地溢出了悲鸣。会长则站在她的面前冷笑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暴虐,
「你在干什么!会长?」我愤怒地大喊。
会长好整以暇地瞟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刺激了她一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幽璃,你怎么了?」
我试图向躺在脏乱不堪的地板上的少女寻求答案,但是我失败了。所以,我转眼看向了看起来很正常的那位:「会长,你对她做了什么?快点住手。」
会长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啊!幽璃闷哼一声,显然痛苦至极。
几乎蜷缩成一团的幽璃,其娇弱的身躯看起来很是无助。
于是,我狠狠地盯着会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肃:「会长,请你住手。」
会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我拒绝。」
「无论如何你都不放弃是吗?」
「当然。」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应我的只是意义不明的冷笑。
我想我应该是涨红了脸吧,但我无法顾及那么多,因为我拖得越久,乱幽璃就会越痛苦。
会长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有种你就打我啊」的表情。
我没有办法打她,这个表情的她无法出手,应该说无论哪个状态,我都无法出手。但是,我可以做更为恶劣的事情。
——推到!
含怒挥出的拳头在最后时刻因自省而停住,但快速前冲的身体却因惯性而冲上了会长的身体。
脏兮兮的地面上躺着会长,而我现在正好躺在会长身上,手掌正按住了的她的连个小丘陵。
会长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骂道:「不不不不不…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战利品而已,凭…凭什么这么嚣张…而,而且你认为这样做就能够救她吗?」
我慌忙回过头去,发现乱幽璃依然抱着脑袋。
难以相信,精神系攻击居然无法切断?怎么可能,难道乱幽璃所说的全是假的?
难道是会长还不够精神错乱,所以精神系的攻击才没有停止?很不厚道地,我使劲地捏了捏那两个小蜜瓜。
会长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娇哼,这说明她并非毫无感觉,强忍着蜂拥而至的罪恶感,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挠她脚底板,这样的想法刚出现在了我乱糟糟的心绪中,我就看到
眼前多了两个小黑影,一阵脸颊巨疼,显然遭受了重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狠踢在肚子上,我在刹那间吐出了一肚子的酸水并朝着我后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