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dy { background: #ffffff; margin: 0px; padding: 8px 5px 2px 12px; font-size: 14px; overflow: auto; scrollbar-face-color: #fff; scrollbar-highlight-color: #c1c1bb; scrollbar-shadow-color: #c1c1bb; scrollbar-3dlight-color: #ebebe4; scrollbar-arrow-color: #cacab7; scrollbar-track-color: #f4f4f0; scrollbar-darkshadow-color: #ebebe4; word-wrap: break-word; font-family: '宋体', 'Courier New'; } p { margin: 0px; } li, div, span , p { line-height:1.5; }
function resizeImg(_oObj, _iWidth){ var tMark = true;var iWidth = 0;var sOuterHtml;var aNode = _oObj.attributes; for(var i = 0; i _iWidth){_oObj.width = _iWidth;}} }
〇庄园北边的男生别墅里。〇
“千子的代替者选好了吗?”
埃里克斯,迪特,和里左尼校长坐在客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
“千子的才能就这么放弃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里左尼校长用意大利语问到,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千子的‘才能’太难控制了。”迪特用意大利语答道。“那个‘才能’对她自己,对她的对手,都是很危险的存在。您也是亲眼见过的。”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希望让千子上场。”埃里克斯摇了摇头。“她的身体很好,但意志过于薄弱。还是继续让她做经纪人吧。”
“你们找的第四人,已经被分到这个公寓了。”里左尼转换了话题。“见过她了吗?”
“白菱。”迪特点点头。“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才能的样子。维维已经把她带到她的房间了。”
“才能方面我不是很担心。我很久没有见到像千子一样有天赋的人了,相信我的眼光,不用担心白菱小姐的实力。”里左尼校长对迪特说。“只要她自己能发现那个‘才能’就是了。”
里左尼校长站起身。
“我也该走了。顺便告诉维维和千子,你们篱笆俱乐部总是可以选一些普通学生加入哦。”
“普通人吗?不必了。”埃里克斯摇摇头。“加入La Asociación de lucha contra la espada的,还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维维推开客厅的门,看到里左尼校长,她向门里迈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哦。大家都在啊。”她倚着门框,交叉起双臂。“里左尼校长,白菱小姐好像并没有击剑的经验。说起来她把击剑组(Fencing Club)当成了篱笆俱乐部(Fence Building Club)呢。”
(击剑和篱笆在英语里是同一个词。)
“她有这方面的兴趣吗?”埃里克斯郑重其事地问道。虽然其他人都在站着,他还是稳重地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好像没有。”维维转向里左尼校长。“您确定没有看错人吗?”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里左尼校长皱着眉头晃了晃。“要不要让她加入,你们自己决定吧。”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怀表。“我也该走了,不用送了。”
他走向西面的窗子,拉开窗户。红色的夕阳映红了西克莫击剑组每一个人的脸。
“下次再见了。”
里左尼校长笨拙地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男生宿舍的客厅在二楼!”维维对着窗子和窗外已经摔在灌木丛里的里左尼校长喊道。
“·*(*·#·!)*—merda(……#%—*)”里左尼用意大利语骂了一句。
“那家伙…怎么从来不用门呢?”迪特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他从一层以上的窗户摔下去了…”
〇六点二十五分,西克莫高中学生宿舍,第一百号庄园,女生别墅一楼。〇
白菱揉了揉稀松的眼睛,脱下衣服,在自己的浴室洗了个澡。在这里的热水似乎没有限制,白菱在浴盆里泡了很久。在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还是热水澡解乏呢…说起来,快到时间了呢。
白菱换上一件灰色的带帽子的长袖衫和一条深蓝的牛仔裤,仔细地把篮子里的校服挂了起来。
六点半吗?
白菱扶着楼梯的扶手走下楼。
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
其实白菱已经有些饿了,但她不希望自己晚上吃太多。她估计如果不停地重复“还不饿呢”自己就真的会不饿了。
白菱走进了别墅的客厅,脑中继续重复着“还不饿呢”。
“哟。”丽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腿,对白菱打了声招呼。“怎么样,对宿舍有什么感想。”
“很难用语言形容啊。”白菱点点头。“总之,比我预想的要温馨很多。”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总是可以搬走的哦。”丽萨向厨房看了一眼。“第一周学生是可以随意更换宿舍的。”
“为什么要搬走呢?”白菱觉得丽萨的话有些冰冷。“我很喜欢这里啊。”
“你有正式加入‘篱笆(击剑)俱乐部吗?”丽萨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没有,我还没想好要加入什么课外活动呢。说起来,我的课还没选好呢。我有一周的时间,不是吗?”
千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个很大的茶杯。
“丽萨,你要的热可可已经煮好了。”千子看到白菱在看着她。“那,那个…白,白菱…”
“我们以后说不定要和这家伙住在一起哦。”丽萨用拇指指了指白菱。“你不能总这样和人家说话吧。”
“那,那个…你。”千子闭上眼。“你!也!想!要!喝!点!什!么!吗!”千子把字一个一个地喊了出来。
“有进步,有进步。”丽萨从千子手中接过热可可。“慢慢练习吧。要喝点什么吗?白白?”
白白?是叫我吗?
“嗯,不用了,谢谢。”白菱对千子笑了笑。
千子的脸憋得通红,像一只小鸡一样躲到丽萨的身后,就像白菱要咬她一样。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呢。”丽萨看了看表。
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还不饿呢。
“确实是啊。”维维冷不丁地从背后弯着腿趴在了白菱的肩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扒着白菱的肩膀。
“你好重哦。”白菱靠到旁边的沙发上,把维维从自己的后背上蹭了下来。
“不过晚饭前,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维维靠在沙发上,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是你的‘启动仪式’(Initiation)。”
启动仪式?
“要开始了吗?”丽萨放下了手中的热可可。“距离上一个启动仪式也有一年了吧。”她回头看了看千子。“看来剑斗协会今年是下了死指标呢。”
剑斗协会???
白菱瞪着眼睛看着丽萨。
“La Asociación(会协)de lucha contra(斗)la espada(剑).”千子轻轻地念道。
“什么?什么意思?怎么回事?”白菱实在摸不着头脑。
“没时间了。”维维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木剑。
剑并没有开刃,大概有九十公分左右长短。剑柄由黑色的橡胶布包裹着,但并没有护手。剑身很窄,是西洋剑的比例。
“跟着我来吧,我会在路上解释的。”维维把剑递向白菱。
不明白!不明白啊!
维维说完就顺着走廊向门口走去。
“等等…”白菱双手捧着木剑,不知如何是好。
“走啦走啦。”维维拉起白菱的袖子,向门外走去。
“启动仪式?启动仪式是什么?”
“我就长话短说了。”维维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说着。“Fencing Club,其实是西克莫高中的击剑组。很多人都在尝试着加入,但击剑组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要加入击剑组,必须打败击剑组的一个击剑手。决斗的规则很简单,用木剑碰到对手就算赢了。”
什么什么什么?决斗???!!!
“总之,赢就是了!”维维突然回过头,眼神十分坚定。“听见了吗?无论对手是谁,一定要赢!”
“一定要赢!”维维重复了一遍。
赢?…
〇在人造湖的第三渡口。〇
迪特站在码头上,在他身边是一个和他身高相似,但看上去结实很多的少年。少年的手中握着另一把木剑。夕阳下,两个人的背影背对着湖水延伸着。维维带着白菱来到了码头。千子和丽萨跟在她们两人的身后。
“准备好了吗?”迪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平时玩笑的成分。
“没有…”白菱摇摇头,就像一个遗失在商场的小女孩儿一样,一脸迷茫。
“白菱小姐,我是埃里克斯,击剑组的队长。”埃里克斯有着棕黄色的头发和厚重的眉毛,加上他那无法形容的高贵气质,让人联想到草原上骄傲的狮子。他右手握住木剑,像一个武士一样,把剑在空中向自己的右侧挥了一下。“我就是你的对手。”
“等等!”维维突然喊道。“白菱的对手不是抽签决定的吗?!如果对手是埃里克斯,白菱是没有赢的希望的!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她加入吗?”
等一等…
“你这么认为吗?”迪特低下头,叹了口气。
“白菱从来没有过击剑的经验,她可能从来没有握过一把剑!她连击剑的概念都没有!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和埃里克斯决斗呢?”维维非常不满地喊道。
等一等…
“那你就想让一个从来没有过击剑经验的人加入击剑组吗?”埃里克斯冷静地回答道。
“我…可是…”看上去维维其实没有反驳的理由。
“我也明白。我也明白我们一直在等着一个新的击剑手的加入,但白菱连一个初学者也算不上。”迪特似乎在安慰着维维。
等一等…
等一等…
“等一等!”白菱叫了出来。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每个人都看着白菱。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加入啊?难道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白菱对自己的无助感到愤恼。“怎么就不问一问我的意见呢?”
埃里克斯摇了摇头。
他突然纵身向白菱越了过去,像一个在捕捉白羚的狮子一样。埃里克斯的木剑从空中切过,剑的速度快得让空气尖叫。剑尖直指向白菱的喉咙。
白菱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
“反应速度:F.”埃里克斯低声说道。
他把木剑举到与白菱锁骨平行的高度,一步一步地向白菱逼去。
白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木剑。她慌张地把木剑握紧,使尽全力把木剑向埃里克斯挥去。埃里克斯轻轻地侧了一下身子,轻松地躲开了。
“协调能力:F.”埃里克斯低声说。
他把木剑收了起来,倒握着剑柄,剑身被收到了手臂后。他向后退了一步。
白菱松了口气。
埃里克斯突然向前跨了一步,越到了白菱身后。手臂向前伸去。白菱毫无防卫,就像一个被吓到的小鹿,无助地站在原地。
埃里克斯的肩膀和白菱的肩膀平行,但埃里克斯收在手臂后的木剑的剑尖抵在了白菱的后背。
“Touché.判断能力:F.”埃里克斯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木剑。“你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输了。”
“埃里克斯,你做得太过分了。”迪特走上前,把埃里克斯从白菱身后拉开。
白菱腿一软,向地下摊了下去。
“没事吧?”丽萨上前扶住白菱。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没关系的。”维维看上去似乎要哭了,紧紧地捏住了白菱的肩膀。“没关系的。就算输了,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
输了?
“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白菱满脸空白,低下头,眼神空滞,在原地站着,轻轻把维维和丽萨拨开。她们两人一言不发地从白菱身边走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一周的时间。在这一周从击剑组的宿舍搬出去吧,那里不是你住的地方。”埃里克斯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剑,冷酷地从白菱身边走过。
“在这一周,我和维维还是你的向导。虽然你不能成为一个击剑手,但是我们能因此认识,也算是缘分了。”迪特对白菱点点头,走开了。
千子依然站在白菱的身旁。
“我没事的。”白菱转向千子,努力地装出一个笑脸。“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独自待一会。”
千子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
白菱一个人站在码头上,太阳已经消失在了湖的另一端。银灰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闪亮了起来。
白菱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输了?我输了什么?击剑组?他们都是击剑组的成员吗?而我呢?为什么我会被分到击剑组的宿舍?为什么击剑组的成员会成为我的向导?为什么他们希望我加入击剑组?为什么他们又不希望我加入击剑组?
为什么要在开学典礼和我打招呼?
为什么要让千子认识我?
为什么…我自己想从那个美丽的庄园搬走呢?
我现在只想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忘记。
我现在只希望我能忘记在这一天认识的这些人。
如果我没有见过他们呢?今天一定会是很正常的一天。
白菱的脑中突然浮现出维维沮丧的脸。
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苦恼呢?
白菱无助地蹲下身,紧锁着眉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坐在了灯光昏暗的码头上,把头埋在怀里。
四月的天气其实和十一月的天气很像。在太阳落下后,吹过湖面的风非常的阴冷。
白菱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的背后,在通往码头的路上,突然传来了一个节奏缓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