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百灵的击剑小知识---------------------
头盔

插图:通电佩剑头盔
头盔是击剑护具中最为重要的。佩剑的头盔是通用的,因为在头顶有阻挡佩剑劈砍的加强板,但重剑和花剑的头盔不能和佩剑一起使用。正因如此,大多数初学者的头盔是所谓的三式头盔,即为佩剑头盔的量产型。
头盔的颜色和花纹一般都没有限制。在正式比赛时偶尔会有特别的规则,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头盔的花纹的限制是“只要对手没有意见”。换句话说,如果对手的头盔上了颜色,击剑手有权强制命令自己的对手更换到标准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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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早上六点三十分,西克莫高中,白桦路12号。〇
实验室的门锁“咔嚓”响了一声。白菱从实验室走了出来。她双眼爬满了血丝,步伐凌乱,扶着墙,就像从烘干机里拿出的衣服一样没精打彩。
里左尼校长在门口坐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端着一大杯咖啡,对白菱点了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昨天我跟着迪特在学校走了那么久…也是你安排的吧…故意消耗我的体力…”白菱咬着牙,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不过你还是完美地通过了这个训练,不是吗?”里左尼校长自豪地回答到,就像在说自己的女儿一样。
“洗…洗手间…在哪里?”白菱扶着墙,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左边末位的那个门。”
…先…去趟洗手间…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了…
熬夜可是皮肤的大敌…今天一定要把缺的觉补回来…实在是等不及和我的枕头团圆的那一刻…
枕头…在床上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〇十分钟后。〇
维维拖着白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在里面睡着了。”维维说着捏了捏白菱的脸。白菱毫无反应,口水顺着嘴边流了出来。
“今天她就让你照顾了。”里左尼校长摆了摆手,站起身。“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怎么说也是个校长啊。说起来,等你们击剑队人齐了,就去找个正式的教练吧。”
“你听上去对她很有信心嘛。”维维把白菱架在自己的背后,用校服的袖子擦了擦白菱的嘴角。“这么确定她能打赢埃里克斯吗?”
“‘黑匣子’训练花了你半年时间,她一晚上就通过了。”里左尼校长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昨晚在做‘黑匣子’训练???一晚上就通过了…”维维转向白菱的脸。白菱像一个婴儿一样熟睡着。“‘才能’吗?我还真是期待呢。”
〇下午两点五十五分,西克莫高中学生宿舍,第一百号庄园,女生别墅二楼。〇
嗯?
白菱揉了揉眼,她躺在床上,因为昨天举剑的缘故,右肩膀异常的酸痛。
这个枕头的味道…好甜…就像玫瑰的味道…
好像不是我的枕头…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不认识的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更像一个年长的学者的房间,每个墙都被书架挡着,书架上是各种各样的数学书。书桌上摆着三个计算器和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似乎在运行着什么奇怪的程序,大大小小的曲线图在屏幕上变化着。
白菱躺在一个陌生的单人床上,床单和枕套都是深红色的,印着一朵朵玫瑰花。
她诧异地转过头,枕头的另一边,是维维的脸。
“呀啊!”白菱尖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身,一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去。
“哦…醒了…”维维睡眼朦胧地坐起身。
“怎,怎么,怎么回事?”白菱挣扎着坐起身。“我,我怎么…”
“哦…你在洗手间就睡着了。”维维挠了挠头发,试着把她金色的长发理顺。
“我怎么…在你的房间…”白菱举着双拳,看着维维,就像看着一个流氓一样。
“给你洗完澡以后就让你在我的床上睡了。”维维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洗…洗澡…”白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已经被换上了睡衣,脸一下子红了,捂住自己的身体,就像维维可以看穿她的衣服一样。
“你这个…禽兽…”白菱向后挪动,缩到一个角落,好似一个无助的小猫。
“午觉睡完了,饿了吧?算起来,你已经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维维无视着白菱的话。她拉开窗边的壁橱,里面贴着一面镜子。她对着镜子试着整理自己的头发,皱了皱眉,关上壁橱。
“活动厅的冰箱还有昨天剩下的千层面,先给你热一热吧。等着哦。”维维拉开了房间的门。
千子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长方的餐盘,餐盘上是小一碟千层面,银色的刀叉,一小杯罐头水果,和一杯苏打水。
“想得很周到嘛。”维维从千子手里接过餐盘。
千子看着缩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睡衣的胸口,满脸通红的白菱,和披头散发的维维。脸一红,转过身跑开了。
“现在大家的思想怎么都这么肮脏呢?女生一起睡,明明是很纯洁的事…”维维叹了口气,推开桌子上的计算器,把餐盘放下。
“纯洁”这个词从维维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今天下午就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了。休息休息,明天你就要挑战埃里克斯了。”维维喝了一口餐盘上杯子里的汽水。“呃…葡萄味的…还是留给你吧。”
窗外突然传来了钟声。
“三点整了。”维维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表。“今天下午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白菱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餐盘,倒退着从维维的房间走了出去,紧紧地拉上了门。
“三点半到楼下找我!”维维对着门喊了一声。
白菱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锁上门,深深地喘了口气。她端着餐盘,坐到自己的书桌边。
希望她没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了做什么…奇怪的事…
白菱下意识地向睡衣下看了一眼。
她拿起叉子,突然注意到自己已经很饿,很饿了。早上因为疲劳和肌肉的酸痛,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胃在不停地发求救的短信息。
先吃饭吧,麻烦的事一会儿再想。
〇三十分钟后。〇
白菱已经换上了校服。虽然她知道下午并不需要做什么特别正式的事,但换上校服让她觉得更舒服一些。她从楼梯走下去是,发现楼梯的扶手上靠着一把重剑,好像就是她昨晚用的那一把重剑。
“还有最后一堂课要上。”维维手里握着一把木剑。
白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用紧张。”维维放松地对白菱笑了笑。“最后一堂课,就是决斗的‘礼仪’。”
“独眼的编织者,维维安.谢尔兹,在此挑战。”维维把木剑举到半空,臂膀和地面平行。她转动肩膀,用木剑在空中画了一个横着的‘8’的图案,接着把木剑的剑刃竖在自己的双眼间,对白菱举了个躬。
“这就是决斗者的‘致敬’。是对对手表示的最基本的尊敬。格式是,记号了:称号(Title),名(Given Name),姓(Family Name),最后是剑的摆动。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是最后剑的摆动要第一,指向自己的对手,第二,指向裁判,第三,指向观众。”维维解释到。
“等等,上次埃里克斯和我决斗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致敬呢?”
“因为他没有把你当作一个对手。对他来说,你只是…”维维停住了。
白菱紧紧地握着自己手中的重剑。
“不过这一次,你要挑战他,你就需要自己的Solute.”维维挥了挥手中的木剑。“击剑手的致敬和击剑手的称号一样。就是你自己的签名,属于你自己的一套动作。”
“等等,上次迪特和米歇尔决斗时,致敬时也没对我这个观众摆剑啊?”
“米歇尔,罗斯兰德?估计不是正式的决斗吧?八成是专门演给你看的。”维维猜测着回答道。
演给我看的?不知道要感谢他还是生他的气。
“我的称号…‘橡树公主(The Oak Princess)’?那是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呢…”白菱突然想到了“微笑的提琴手”和“吟游的诗人”这些称号。
“‘橡树公主’吗?我以前好像听过,不过这类问题你最好还是问迪特,他对这些更清楚。说起来,今晚是他做饭,他的晚饭一般都非常的豪华,有时候他甚至会翘掉下午的课,在厨房准备晚饭。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厨房了。”维维放下手中的剑。“我们去问问他吧。”
〇西克莫高中学生宿舍,第一百号庄园,餐厅。〇
迪特在厨房哼着一首轻快的曲子,头上戴着黑色的网,拢着他金黄色的头发;身上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盖着自己的校服。炉子上是一个炖锅和一个蒸锅,都在冒着热气;烤箱里有一个用锡纸包着的大盘子。他提起一把一尺来长的银叉子,打开了炖锅,锅里飘出了无法相容的香气。他开始搅动起来。
“哟,迪特。”维维敲了敲墙,白菱跟在维维的身后。
“哦,来得正好。”迪特用叉子在炖锅里叉到一小块牛肉,在锅边点了点。他转过身,把牛肉放到白菱的嘴边。“喏,尝一尝吧。”
白菱盯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牛肉。
呃…这么…暧昧…果然是迪特的风格…
不吃…是不是不礼貌啊…
白菱腼腆地张开嘴。
迪特笑了一下,把叉子缩了回去,就像在用线团逗猫一样。白菱扑了个空。
“这么迫不及待啊,等到晚饭时候再吃吧。”迪特把牛肉放回锅里。
这个自恋的混蛋…
“我们来有个问题要问。”维维用拇指指了指白菱。“‘橡树公主’,什么意思?”
“啊。‘橡树公主’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迪特放下手中的叉子,拍了拍手。“橡树公主的故事是北欧神话之一,坐下来,好好听吧。”
白菱和维维拉开餐厅的两把椅子。迪特倚在厨房的墙上,打了个哈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弓箭手。他的名字是‘依斯阿拉’。依斯阿拉有一天在梦中遇到了女武神,斯露德(Thrud)。”
“依斯阿拉在第一眼就爱上了斯露德,虽然斯露德对他也有好感,但她却明白,自己和一个凡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依斯阿拉在每天清晨都回爬到他能找到的最高的橡树上,向斯露德求爱,但一直都没有结果。”
“斯露德不希望伤这个年轻人的心,于是她对他说,如果你能打败掌管雷电的雷神索尔(Thor),我就接受你的感情。”
“索尔其实是斯露德的父亲。斯露德知道,依斯阿拉身为凡人,是不可能去挑战一个神的。”
“但依斯阿拉为了证明自己的情感,毫不犹豫去挑战索尔。索尔也明白,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打败自己的,于是他准备放一枚闪电,击昏依斯阿拉,让他明白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但是依斯阿拉似乎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感应能力。在索尔掷出闪电的那一瞬间,依斯阿拉躲过了索尔的闪电。他张弓搭箭,擦破了索尔的脸。”
“因为被一个凡人伤到是莫大的耻辱。索尔一怒之下,放出千百道闪电,把依斯阿拉烧成了灰烬。”
“斯露德终于被依斯阿拉打动了,但依斯阿拉已经死了。她附身到依斯阿拉向她求爱的橡树上,永远也不会离开。”
“正因如此,每到雷雨季节,北欧的闪电从来不会劈到高大的橡树上。”
“几百年后,那个故事渐渐被人忘记,基督教的传教士来到这片土地。有一个传教士在不知当地习俗的情况下砍倒了一棵橡树。”
“就在那天夜里,那个传教士的梦中出现了一个哭泣的女子。她哭得很伤心,就像自己的亲人刚刚死去了一样。”
“于是在第二天,这个传教士种下了两粒橡树的种子。在这之后,橡树的种子成了好运的象征,北欧的每个伐木人的口袋里都带着橡树的果实,原因就是那个在梦中出现的‘橡树公主’。”
“完了。”
好美的故事…
“哎?哭了吗?”维维看着白菱的脸。“真不像话呢…”
“索尔,雷电之神,击退巨人的,约顿海姆的征服者。”迪特轻轻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