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突然想让我陪你出来呢?”
艾布特走在我身边问到。
“因为有些事只凭我的话做不到。”
前天晚上我与他约好,我在今天下午会出去,到时候在某个巷子里回合。
然后就到了现在,我们两个正漫步在大道上。
此次出来可不只是为了放松而已,而是有目的的出行,虽然大步迈着,放松肢体,表现出一副自在的模样,但我一直在观察,寻找着那天从我面前逃走的卖花人。
已经到了那天遇见她的地方,但那么巧的事情不会同时发生两次,我这一次没有遇见她。
虽然本人没有见到,但今天来的稍早,还是有不少仍在摆摊的商贩。
嗯,问问吧。
“请问…”
我走到一个出售鞋子的大叔面前。
“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卖花的女人呢,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用麻布当做头巾,稍微有点驼背的。”
“卖花的话,周围只有一个,毕竟现在能靠这份活计为生的人不多了。”
他抬起了头,看着我,打量了一下。
“小姐是想要买花吗?”
“不、只是有些事情找她,上次从她那里拿到了一些花,还没有给过钱。”
“要是这样的话就有些可惜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没再见过那人,明明只有她会卖的那种花最近在城内的一些有钱人之间很流行呢。”
“那…您知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住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她每天都会顺着那边的小路赶过来,就是那边。”
他伸手一指,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一条通向不知何处的小岔路,应该是平民自己踩出来的。
“她总是急匆匆地卖完,又急匆匆的走,我想和她说上几句话都来不及,像有什么在后面催似的。”
告别了卖鞋的大叔,既然知道从何下手就好办了不少,因为那种花的香味很奇特,要是每天都能出来卖的话应该有种植一些才对,只要闻到那种味道我就能分辨的出来,所以只要有明确的方向,想要找得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竟然还会买花回去吗,芙洛拉?”
在我身旁走着的艾布特问到。
为什么谁都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别的先不论,现在的我好歹看上去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难道和花什么的不是很相配吗?
我没有回答,稍微白了他一眼,而艾布特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
呜姆…我讨厌他这种小看我的行为。
“为什么要寻找那个卖花的女人?”
他这一次正经的询问。
“我曾经梦到过那种味道,那样的香味绝对是世间绝品。”
我坦然回答。
“就在你第一次‘夜袭’的时候做的梦;说来到也奇怪,自从你到这里来之后,我几乎隔几天晚上就会做一样的梦呢。”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艾布特回应。
“梦是精神世界的映射,极北之地甚至还有专门以占卜梦境为生的人,我曾经与他们有过些浅显的交情,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一些有趣的知识。”
艾布特一边观察着路人,似乎在确认什么,一边对我讲。
“如果一直重复做同一个梦的话,很有可能是过去的重演,亦或是未来的写照,那些神秘兮兮的家伙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才不信,就算是最顶级的魔法师也不能预测未来,比起那种野狐禅的学说我更相信自己的行为才能改变些什么。”
这是报复哟,谁叫你刚刚让我稍微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卖花的呢?”
“唔…!”
我又被他呛到了。
“这次是例外!因为那个梦是在是太诡异了,而且本不该存在的味道和本不该存在的花都出现,让我不得不想一探究竟的!”
我不再开口了,艾布特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总是这样的话无论和谁聊天都绝对会冷场。
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嗅觉上。
越走越远,这条小路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却十分幽长,行至现在也望不到头,倒是沿途的石或木结构的房屋逐渐增加了,做工简陋,年久失修,至少也有六七十个年头。
只是聚居区一个接着一个,却不见有任何一处种花的地方,毕竟天灾人祸接踵而至,连粮食作物都不知道能否保收,哪还有人会去种些花花草草呢。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从右侧缓缓拂过的一阵微风却带来了熟悉的气息。
就是这个!
不会错,这种味道绝无仅有,只有嗅过一次就难以忘怀。
“艾布特,你闻到了吗?香味?”
我急切地寻找认同。
“嗯…”
“的确是独一无二的香味”艾布特沉吟片刻,像是在做什么评断。“但你的评价太高了,只是普通的香而已,还达不到‘世间绝品’的程度。”
虽然我对这种味道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艾布特却只说是普普通通。
也罢,本来人与人之间嗅觉的差异就不是一星半点,会有偏差也是在所难免吧,明明贝拉姐的评价与我几乎差不多的。
现在先把这些放在一边,赶紧去找那位卖花人才是重点。
风从右侧而来,我便向右侧望去,只有零星的两三座小屋,而带着院子的又只有一家。
想要种花,至少也得有场地和泥土才行,周围有没看到任何花草的痕迹,也就是说,只有可能是那家带着院子的屋子!
我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去,艾布特则紧随我后,看他那悠闲的模样,明明我已经差点跑起来了。
尽管带着院子,仍是破旧不堪,发黑的木板门稀疏破损,透过门缝都能看到里面一片花攒锦簇,甚至不乏名贵的品种,与这破败的小屋显得格格不入。
明明只是个民间的花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些国外名贵花卉的种子,更别提还有将其顺利养大并开花的技巧呢?
我对她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
“咚、咚、咚。”
压下急促的情感,我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门。
“请问有人在吗?”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脚步声。
门对面的人似乎在朝这边观望,我则往艾布特的身后躲了躲,没有被她看见脸。
她那天躲着我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是再见到我还是会逃跑。
要找就要一下子捉个现行才行。
“锵啷”
这是铁链拉开的声音,我站到了大门前。
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妇。
“芙、芙洛拉殿……”
她似乎受了极大惊吓,那生着不少褶子的脸都因惊恐的表情而被拉开。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我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想说的是“芙洛拉殿下”没错。
她怎么会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