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今天镇子里的物价有什么变化?”
艾布特问到。
虽然外部商品的全部由凯旋商会输入,但镇子内部一些像野味针线之类东西的交易并不被禁止。
“和昨天一样,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克利夫兰先生答道,旅馆仍是门可罗雀,如今坐在一楼厅堂里的还是只有我们三人而已。
从格里菲兹先生那里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自从雇了几个工人花了半天时间将仓库里的粮食搬进克里夫拉先生的院子里后,艾布特已经没什么大的举动,只是每天都要询问镇上商品的价格,有时还会亲自跑到商贩那里去打听。
“还是太早吗…”
他正念叨着什么,而克利夫兰先生则继续打扫着灰尘,即使没人来也不曾荒废过对客房的拾掇。
“我说…艾布特。”
我用手指磕了下桌子。
“什么事?”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你的体力是不是也太好了点?”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虽然这个世、啊不,久经训练的士兵或是武士,虽然力量或是耐力都超越常人,但是像你这样…之前你明明抱着我,还能直接跃上三米多高的仓库房顶,实在匪夷所思。”
好险说漏了嘴。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人们都有着魔法的天赋,但使用魔法的方法却由魔法师像传家宝一样保密并代代相传,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更容易接触到的冷兵器格斗术。
这个世界上的人,潜力要比前世的高不只一个层次;之所以说是潜力,是因为普通人和前世的普通人基本无二,但经过系统的训练后,无论是爆发力还是体力,以及反应速度都能达到野兽般的程度。
但是像艾布特这样实在太夸张了,在能保持惊人的力量同时,还能保持猫一样敏捷,狼一样的耐力。
“这个,应该算是后遗症吧。”
“什么的后遗症?”
“……”
艾布特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微皱着喝了口茶。
我知道他并不口渴,这只是化解僵局的道具。
不想说吗。
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连自己的秘密都没有和他分享,又有什么资格要他对我说出他的。
况且从他的表情来看,或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看着我好像有点不悦的样子,艾布特松了口。
“现在还不到说这件事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都告诉我吗……
说的真好听,那你能不能解释下,昨天晚上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那张粉色的名片是怎么回事呢。
没错,艾布特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我并不太关心,毕竟那又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巨石并不是那个,而是我昨天发现的东西。
昨天从他换下来的外套内兜里摸到了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不正经的店的名片。
薄薄的卡片,散发着劣质香水刺鼻的酒精味,上面书写着那家店的地址和一些不认识的女性的名字,背面还印着某个性感女郎搔首弄姿的剪影。
这里确实有这种地方的,之前被克利夫兰先生警告过不要到那边去,似乎是顾虑到我外表的年龄,他只说了那是“好孩子不会去的地方”而已。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既然这个镇子上都是青壮年劳动力,其中很多还没有成家,那么为了缓解长期务工和生计的压力,红灯区也就应运而生了。
只是发现那卡片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的一下。
这是怎么了,像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
难道艾布特也会去那种地方吗?
大概吧,毕竟艾布特也是男性,会欲求不满也是人之常情,明明都到了这个年纪身边却连个年龄合适的女伴都没有,一定积累了相当程度的**……
这一点作为前男性的我并不介意。
应该说是本以为自己并不会介意,只可惜实际上事与愿违,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我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明明还有——
唔…想什么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内心不停翻涌的是不知为何物的情感,像是嫉妒,又像是不安,更像是厌恶。
准确的说,应该是数种感情的混合体,令我不知所措,五味陈杂。
眼看着又快到傍晚了。
最近艾布特每晚动不动就会出去,我还以为是要办什么正事,没想到他却去了那种地方。
我看着艾布特的脸,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眼前这个白天对我百依百顺,不管怎样都会保护我的男人,夜幕降临之时就会跑到别的女性身边,并与之缠绵并同床共枕,让我产生了难以名状的、矛盾的痛苦。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把艾布特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般看待,却没顾虑他的感受,明明这方面的自由我是没权利干涉的。
只是心里酸溜溜的,不想让他走。
天色渐暗,艾布特开始时不时地往窗外瞄了。
是在看时间吗,又要过去了吗。
“芙洛拉,我出去一趟,今晚不一定会回来,你留在家里,不要乱跑。”
“…”
短暂的沉默后,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只是同时将早已攥紧的拳头捏的更紧。
“还是别走了,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餐吧?”
正当艾布特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袖子,目光上移,看着他的表情。
而他却没有丝毫躲闪,这是并不认为自己在做亏心事的表现…
明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而那件事正是我不不愿让它发生的,自己却没有权利阻止。
“我尽量早回来。”
艾布特摸了摸我的头。
紧捉他衣袖的力气变小了。
而艾布特则抽身扬长而去。
像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
我咬了咬牙。
可恶!我才不会乖乖认输,既然你去那种地方鬼混,就让我亲眼去见识见识究竟有什么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连对你来说全世界最重要的本殿下都弃之不顾了!
我唰地推开椅子,跑上楼去穿起自己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