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克利夫兰先生正站在外面。
“刚才格里菲兹的仆人过来了一趟,留下了这封信,说是给芙洛拉小姐的。”
我双手将信封接了过来,而克利夫兰先生则继续下去打点生意了。
将信封拆开,里面传来了虽然高档但我并不喜欢的香水味,是格里菲兹的字迹。
皱着眉头读了两行,虽然他竭尽堆砌辞藻之能事,但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露骨的粗俗。
“他怎么说?”
“要我在你回来之前搬到他那里去住呢。”
就这么自信吗,还没等赌约证实胜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战利品了。
我是很讨厌把自己当做什么竞争的奖品争来抢去,但这一次是例外的无奈之举。
“那你怎么想。”
艾布特楞了一下,然后继续收拾起行李来。
“我才不去。”
嗯,没错,我才不去呢,四周都是格里菲兹的人,又没有艾布特在身边保护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彻底变成待宰的羔羊了。
但是……
转念一想,要是能到格里菲兹的宅子里住上一阵的话,是不是就能更方便的找到格里菲兹带走的那些女孩子了?
毕竟现在我对这一情况的见闻还只停留在口耳相传的程度,真正见到的也只有一个维尔拉妹妹而已。
“不…说不定我去格里菲兹那里住上一段的话…”
改口了。
“为了那些我想救出来的孩子,我得去格里菲兹那里才行。”
“太冒险,我看你还是乖乖呆待在克利夫兰先生这里比较安全。”
艾布特少有的反驳了我。
“从你之前的行为上看,我要是不在这里看着你,绝对又要乱来了吧。”
艾布特看了我一一眼,我移开了视线。
无法反驳,我去格里菲兹家绝对是要搞点事出来的。
“但是我很了解你。”艾布特说到“即使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怎么做,你想去也会在我走后瞒着我去,对不对?”
“……”
被说中了。
“所以我不会阻止你,当然也不赞成。”
“只是记住保护自己,要懂得知难而退,明白吗?”
默默点了点头。
“我很快就会回来,在那之前千万不要做什么冒险的事情,知道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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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艾布特在他的房间里洗澡;房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差,所以即使在我这边也能听见水声。
明天他就要走了,心里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一股仓惶。
像被什么一下一下地揪着似的,哗啦哗啦的声响又像逗猫草一样在心头挠着痒痒。
真糟糕,要是艾布特不在这里的话,我是不是又要回归从前那种无法安心入眠的状态了呢,是不是会再一次谁都无法信任呢?
我已经不想再那样了,我讨厌那样的自己。
世界总是在变,想永远留住一件重要的东西在身边难于登天,这我明白。
不,只有自己不努力争取的情况下,重要的东西才会离你而去吧。
鬼使神差地,我起身走到了艾布特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走到了浴室的门前,说是浴室,实际上也只有一张白布帘子将之与卧室隔开而已。
艾布特就在对面。
奇怪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不知怎地,不知从何而来的,亢奋的,不情愿接受的念头。
解开胸口的扣子,将包裹躯体的服装一件件褪去。
心跳的好快,像开足马力的水泵一般颤抖着将血液输送至头顶,全身都被动地接受这这颤栗的冲击,脸红的发烫。
这副出生时的姿态,还从来没有给异性看过呢。
日益丰满婀娜的身段,要是没有人欣赏的话,不管怎么想都是浪费吧,我的脑子大概是坏掉了,冒出这种荒诞的念头。
目光稍微下移,洁白无瑕的身躯之上,两点嫣红突兀地映入眼帘。
虽然是我自己的身体,但在男性的房间一丝不挂的站着,让我产生了难以言喻的背德感。
立在白帘前,我毫无遮掩之姿的剪影就投射在那之上。
仍能听见对面冲洗的水声,艾布特现在还没有说什么,一定仍没有发现吧。
他现在要是回头的话,会怎么样呢?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就有点……
做贼心虚般地,蹑手蹑脚地不发出一点声音,但终究还是被艾布特察觉到了。
“是芙洛拉吗?”
我没有回答。
下定决心了。
我掀开帘子,就这么走了进去,双手仍遮蔽着羞于见人的部位。
我这是在做什么下流的事情!竟然还兴奋起来了!
然而幸好,艾布特还是背对着我,正坐在木凳子之上,将一盆温水从头顶浇下,然后稍微回过了头,随即就像触电似的立即转了回去。
“芙洛拉?”
艾布特少有的有点慌张。
“你要是想洗澡的话,我会叫克利夫兰先生准备热水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有接他的话,径直走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身上有些或深或浅的伤疤,背上的筋肉像盘虬错节的树根一般依附在骨骼之上,像坚硬而有生命力的活物似的伴随着艾布特的每一个动作收缩着。
好想摸一下。
“呐,艾布特。”
不好,因为心跳过快,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连忙安抚下高昂的情绪,把胸口的悸动压抑下去。
“你不回头吗?”
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问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刚说出口,我就恨不得捂着脸蹲下去了。
“那好啊。”
“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艾布特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
而因为他态度转变太快而来不及反应的我,就那样直挺挺地把满园春色都贡献了出去。
下一秒钟脑子才转过弯来,立即捂住了身子。
“快、快快转过去呀!混蛋艾布特!”
我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喊。
“怎么啦,不是你叫我回头的吗?”
那家伙竟然还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顾不得许多了,只是一瞬间的话,应该来不及让艾布特看到什么失礼的东西。
我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一记回旋踢踹到艾布特的侧脸。
而他只是稍微撇过了脑袋。
“别生气嘛,我转过去就是了。”
这时候他才老老实实扭过身子。
“蠢货!笨蛋!你怎么不去死啊!”
头上简直快要冒出蒸汽了,抓起地上的衣服往回跑,只留下了几句恼羞成怒的辱骂。
而直到芙洛拉气鼓鼓的脚步声远去,艾布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幸亏刚刚自己的随机应变,要不然这妮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她刚才的那副一脸潮红的架势,该不是想“那个”吧。
艾布特想到。
虽然自己基本上知道她是没有那个胆的,刚刚不过是一时冲动做做样子而已,要不然也不会落荒而逃。
但……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
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