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蒙少爷叫凡妮莎到他的房间里去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要做什么呢,惩罚?责骂?还是像之前一样大闹一场?
有点不对劲,不知从哪来的一股感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下午的工作心不在焉的完成,到了宿舍发着呆。
“怎么了?”
赫达关切地问到。
“……”
我不知怎么回答,被要求做了那种难堪的事情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给别人听。
“艾德蒙少爷,今天似乎在为难凡妮莎呢。”
我对有关自己的事避而不谈。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那小子都往你身上扔水杯了,芙洛拉差点受了伤,还有他不敢干的事情吗。”
“不是这样的……”
我的脑子里有个不妙的猜想,关于艾德蒙的目的。
“呐,赫达,以你对艾德蒙了解,他会不会对凡妮莎小姐做很过分的事情?”
赫达的手指饶了绕头发。
“我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小子,之前只是听传闻而已。”
她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与我拉近了距离,小声说道:“芙洛拉,你知不知道,关于凡妮莎小姐有个相当有名的传闻。”
“是什么?”
“据说,凡妮莎小姐与巴尔克家的家主有染。”
言罢,她对我摆了摆手。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去哦。”
还叫我不要说出去,不就是你刚刚告诉我的吗。
不过如此一来,之前艾德蒙针对女仆长的辱骂也就说得通。
看艾德蒙的表现,这可不仅仅是个谣传而已,八成就是铁打的事实了。
“赫达,我出去一趟。”
“干嘛~去找艾文先生吗~”
她不怀好意地半垂着眼皮奸笑着。
“嗯。”
一句“才不是”刚想脱口而出便咽了回去,休息时间到处闲逛需要个正当的理由,无论是谁我都不想引起对方的怀疑,赫达也不例外。
“啊,居然承认了!”
看她兴奋地样子,是准备滔滔不绝地询问了吗,在那之前我马上抬起屁股走出去,快速合上了宿舍的木门。
被赫达缠上也是挺恐怖的事情。
我要去一趟艾德蒙的房间,要是凡妮莎小姐被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至少能帮着想想办法让她脱离困境。
不管怎么说,凡妮莎今天救了我一次,会被艾德蒙叫去我多少也有点责任。
不,实际上是没有的吧。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那小子的错。
但如果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即使心里清楚自己并无责任也会产生内疚感。
入夜时分,饮酒过度的贵族们和有钱人们已经不再喧闹了,只有零星的仆人走在走廊间,手中或拿着扫除工具,或推着已经空了的餐车。
而艾德蒙少爷的房间特地选在了清净的角落,比之其他所在更加安静。
所以屋子内的声音也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
手指点在门把上,门稍微错开了条缝隙,并没有上锁。
看得见里面的事物。
艾德蒙背对着我,而凡妮莎小姐站在艾德蒙的面前。
她一如往常秉持着端正而得体的站姿,并不像受了什么处罚的姿态。
然后,惊人的一幕开始上演。
凡妮莎小姐解起了制服腹部的扣子,并没有露出难堪的表情,也没有愤怒的神色。
自然而然地,就像习以为常似的,长裙、袖口、丝带,一件一件地将衣裙渐渐褪去。
对我来说,这样家常便饭般的姿态才最令人惊恐。
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跳越来越快。
然后,凡妮莎小姐看到了我。
精灵的五感比人类敏锐得多,此刻,她在恰好与躲在门后的我四目相交。
被发现了,要逃跑吗?
我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怎么了,继续脱。”
艾德蒙刻意拉长声调的、令人不快的声音响起。
凡妮莎小姐的目光垂了下去,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将身上仅剩的两件遮羞的内衣也除了去。
她丰满婀娜的、肤白若雪的身姿就这样展示在灯火之下。
即便如凡妮莎小姐这般的冰美人,全身赤裸着站在异性面前也不可能不害羞,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红晕。
她的双手遮住了难堪的部位,如《维纳斯的诞生》一般姿态,却无法令人生出一丝对美好的向往。
只会令人愤怒。
为什么不反抗?
她就这样听着那小子的指挥,像木偶似的任他玩弄吗?
她知道我在看的吧,既然知道,难道就不想在外人面前挽回丝毫的尊严吗?
艾德蒙站了起来。
凡妮莎后退一步。
那小子一手揽住了凡妮莎的腰,另一手抚着她的脸蛋。
“这样勾魂摄魄的姿态,那老混蛋也一定每天都在欣赏吧。”
他的手掌不安分地在凡妮莎的身上游走,我的心头像蚂蚁在爬似的,不知是亢奋还是怒火。
“少爷……”
凡妮莎喃喃说着什么,微皱眉头,面露难色。
“怎么,父亲可以,我就不行吗?”
艾德蒙突然推开了她,猛地一推,按着对方的肩膀将凡妮莎推倒在地,而他则骑在凡妮莎的腰间。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从发狂的叫声中便可想象出那暴怒的神情。
“他就行吗!我就不行吗!我就不行吗!!!”
像红了眼的野兽,他狂乱地举起双手,掐着眼前之人纤细的脖颈。
凡妮莎终于开始反抗了,并不是出于对艾德蒙的不满,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她的腿胡乱踢着,双臂猛推着艾德蒙的胸膛。
“少…、少…爷……我…”
她呼吸困难,声音中夹杂着嘶嘶的气流声。
她的脸涨的通红,因窒息而吐出了舌头,身躯如离水的鱼般绝望地扭动。
怎么办,我要救她吗,我该冲进去吗。
眼看着一起谋杀就要在我眼前上演,此刻的艾德蒙却突然收了手。
我松了口气。
那两人均剧烈地呼吸着,大口喘着,胸膛像拨浪鼓般快速起伏,凡妮莎咳嗽了两声,瘫在了地上。
“给我站起来。”
艾德蒙挣扎着立起身子,似对待我一样揪着凡妮莎小姐的头发,强迫着腿软的发抖的她站了起来。
“转过去。”
简短而有力的命令,如机械的齿轮,冷冰冰的,严苛,不容违抗。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没办法看下去了。
我只记得,凡妮莎偶尔看向我的时候,那绝望却又顺从的,将自己放逐般的、木偶般的神情。
我蹲了下来,跪坐在艾德蒙房间的旁边,捂住耳朵。
但之后那些不堪的声音像有魔力似的,不断钻入我的耳膜。
我咬着牙,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