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子就没有外人了...............”完成结界的奥莉雅·幼示意道。
“谢谢你,奥莉雅姐姐~~”
“在继续对话之前,阁下还是先把伤口治愈了吧~~但若是您觉得偶尔让“身子骨”透透风也不错的话,自当星咏多言便是。”
“阿勒阿勒~~暴露了吗?”扎拉诺岐稍稍耸肩地自嘲道。
“应该是【底耳冈的荣耀】共生的原因吧?毕竟被“血烂”贯穿胸膛后,还能够如此悠哉谈笑的人在这世上屈指可数.............”
“哈哈哈,血蛛女皇言重了,鄙人只是末落一族的孤寡人家罢了~~”自是察觉到血蛛女皇将这里与外界全然隔开的扎拉诺歧也不再演戏,胸口那本是空洞裸露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甚至连那喷溅的血迹也一并抹去。
“那您想要知道什么?”扎拉诺歧轻轻一挥手,在两人之间便出现了装饰精美的高级餐桌,于身前各有一杯半满的美酒。
“放心好了~~那是真正的葡萄酒~~”举杯小饮的扎拉诺歧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想知道阁下和我生母的关系。”只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星咏便开门见山地直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鄙人也以表明,方才所言皆是骗局.........”
“真的是这样吗?在母亲她被无端按上“叛族罪”并遭以处刑,姐姐失控地杀光了全部族人后,我同姐姐一并安葬了母亲,记载这歌词的乐谱也在当时随同母亲的遗物一并火化。”
“所以?”
“所以,知晓诗词的只有可能是在这之前..............也就是说您和母亲,甚至于我们一家都是有着紧密关联的人物...............”
“纵然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有些东西还是被永远地深埋起来比较好.................”扎拉诺歧的言语中已然流露出不愿多谈的隐意,借由轻饮的小酌,移开了温余的眸光。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知道人类皇帝,水流门·光复次木就是你们姐妹两人的生父了吗?为何还要纠缠于过去的旧事呢?”那于脸上淡泛的忧伤,反而更像是催促其追问下去的舞鞭。
“因为我想知道我所深爱着的人,是否也仍还在深爱着我.................”
“所深爱着的人..............是指洛塔萨芙的光复陛下吗?”为了避免误会,扎拉诺岐特意指名道。
“..................”星咏并未作答,只是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他。
“你的心里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不是吗?”
“知晓你背部烧伤的人除了你的姐姐,就只有在【圣辉城】与纵炎者·拉文霍斯·炎之祸战斗中因计故意败北,从而纵览你全身的洛塔萨芙的国王——光复一心了吧?”
“为了他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这种做法虽然愚蠢................”扎拉诺岐再次轻饮了一小口。
“却也能让自己沉浸于安逸的幻象之中不是吗?”
“明知一旦说破定会引起风波,为什么还要不假思索地直言呢?”
“不光是身为血蛛女皇的你,还有旧时代天神双子姐妹,甚至于是落樱微笑的绯樱西九条楠木,其实内心都很明白,你们只是至高神用来聊以慰藉——死主之女筱野奈奈岚的替代品不是吗?”
【纯真是美,但无知便是罪】
“..................”面对扎拉诺歧的质问,星咏并没有反驳。
不,应该说她反驳不了这本就无可争辩的事实。
“怎么了?是因为被揭穿这丑恶的真相,所以才用沉默来逃避吗?”看着沉默不语的星咏,扎拉诺歧轻饮一小口后继续追问道。
【你可以闭上眼睛,可以捂起耳朵】
【但绝不能弄错前进的方向,更不能逃避所谓的“真相”】
“不是那样的,对于这一点上的认知...........”在短暂的轻闭眼眸后,再次绽放星魂于澈眸之中的星咏格外平淡地说明道。
“就像你所说的,我们的确只是她的“替代品”,这一点我并不能否认。”
“但你却忽略了更为重要的一点,我们并不是因为是“替代品”才被“需要”,而是因为“被需要”所以才被冠以“替代品”的称号。”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诡辩”罢了.................”
【因为理论非常完美,所以内心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但加注在肉体上的痛苦是无法避免的,重复的经历只是徒增痛苦】
“不,这并不是诡辩,这是因阁下未曾亲身体会才得出的结论。”
“一个人所能够给予的温暖是极为有限的,为什么就能如此确定那个被宠幸的人就是自己呢?”
【而痛苦在积攒的过程中会转变成恐惧,最终衍化为憎恨】
“为何一定要被宠幸?星咏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单单地被需要便可以了...............”
“被需要...............吗?”扎拉诺歧的眼神所露出的并非是星咏渴望看到的神色,那之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即便是善读人心的阁下亦是无法理解吗................”同是轻饮了一口美酒后的星咏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感叹道。
“那么,星咏要问的都已经问完了.............失礼了~~”将酒杯轻放在桌上后,便自顾地朝着厅门外走去。
“等下...............把这个带上~~”扎拉诺歧也同是识趣地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借由魔力将放置于餐桌之上那个装饰淡雅的盒子递送到了星咏的身旁。
“这里面是................”在触碰的一刹便通过魔力的涌动,感知到其中所置何物的星咏再次侧望向了扎拉诺歧,单是对视了数秒后,并未选择继续等待其答复的她将盒子绑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便继续朝着外面离去。
【为什么就能够如此确定那个宠幸的人就是自己呢?】
【那是因为,从被需要的这一刻起,于自己而言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惠了啊~~】
“真是听者落泪,闻者痛心的一种“幸福”啊——【王爱】是这世上无数沦爱之中唯一不能被介容的异端................”扎拉诺歧不由得发出感叹,继而畅饮着杯中所剩不多的美酒,任由其离开。
................
“星咏............”本应快速离开的星咏,却是丝毫不焦急的沿着正路慢走着。
“我没事的~~奥莉雅姐姐.............”知道奥莉雅·幼担心自己的星咏很平淡的示意道。
“可是,从你眼角落下的泪水,以及此刻痛彻煎熬的内心却并不是这样告诉我的..............”奥莉雅的口吻就像是一位温柔体贴的邻家长姐,本就共生一体的她毫不避讳地扯拽下那层薄薄的坚壁,触碰着依旧是脆弱无助——孩童的心。
【越是看似强大的人,就越是弱小】
【因为强大并非是通过外表展现出来的】
【真正强大的人,是不需要去刻意地彰显自我的特征与性格,他们不曾抱有“痛”这个概念】
【而已经受过伤害,知道痛楚的人,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
【正是因为他们害怕受伤,才不得不将那个弱小的自己伪装起来】
【但无论是多么坚硬的钢铁,也一定会有生锈腐蚀的部分,哪怕是肉眼不曾看到,极小的一处】
【故而只需在其上轻轻地拨动,便会日益加剧创伤,终究致使全身分崩离析】
“!”星咏停下脚步却并未擦拭眼角的泪水,只是任由它肆意地倾流而下。
“不能在敌人的面前落泪,这可是奥莉雅姐姐你教导过的...............”
“但是.........亦不能在家人的面前落泪,这才是星咏无法释怀的悲痛啊~~”
“是因为这盒子中所盛之物吗?”
“我真的无法想象,当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知道真相后,她们又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王,一心哥哥就真的这么需要这份力量吗?”星咏轻轻地触碰着置于身后的盒子。
“你开始质疑了呢.............质疑你曾立誓至死不渝的王。”然而奥莉雅·幼却是在一旁点破本质道。
“并不是...........就像是扎拉诺歧所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洛塔萨芙将士都对王秉持着绝对的忠诚。”
“是因为他曾给予过你们希望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说这便是维持我与王之间羁绊的锁链的话............”
“可即便是再坚硬的锁链,也总有生锈断裂之时,到头来又能够落得下什么呢?”
“那在断裂之前,只要其中一方逝去不是就可以了吗?已经感受过“爱”并沉沦在自以为的幸福当中,安逸满足的离去..........”
“?”奥莉雅没有想到星咏的答复竟会是这般地荒谬。
“最后一段的画面所略过的,依旧是那被紧紧锁铐在一起的时光,不也挺好的吗~~”
【这才是索拉尔·铃御·星咏真正的心声,您听到了吗?尊贵的至高神阁下】
“..............”奥莉雅·幼原本还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硬生地咽了回去。
“好了~~哀愁伤感得也差不多了,毕竟我的“家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归来呢~~你说是吧?楠木姐...........”虽然察觉到的星咏却并未追问,轻抚着盒子感叹后,便快速地朝着映射进黎光的大门外奔去。
【愿我们终能与我们所憧憬的美好相遇】
...................
“是星咏将军!”
“将军!”已将星咏当做是家人的洛塔萨芙将士在看到她的身影后,都纷纷自发地围了上去。
“将军您不要紧吧?”
“是啊将军,我们都很担心您。”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部队的伤亡如何?”看着围上来的这一张张暗隐哀伤,满是疲惫的面容,星咏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涩。
【欺骗本身并不会成为罪孽的枷锁】
【真正使人抓狂,摧残心智的是明明作恶却仍要伸出手来相助被害者,彰显于笑容之上的伪善】
“..............还能够动弹的姐妹们都在这里了,洛奇儿队长也因过度消耗而昏睡过去,现在倪米亚队长正在照料她。”
“真的对不起!将军!如果我们能够再强一点话..........”半脸沾满血迹的士兵,她的话语触碰着在场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痛楚。
...............方才渐缓的氛围再次压抑。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如果我能够再快一点的话,如果夜剑隼将军还在,定是不会让事情发展至如此地步,是我的无能才让这么多的姐妹白白死去............”星咏从胸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擦拭着那名士兵脸上的污迹,并露出痛心愧疚的哀情。
“将军..........”听到星咏这番言语的洛塔萨芙将士感同身受,在那已经被世间的磨难摧残折磨过后,风霜余存的脸颊上却也是勉强地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这便是星咏亦是洛塔萨芙的王所需要的。
“回来了啊~~”在这感慨之际,倪米亚也搀扶着洛奇儿朝着她们走来,察觉到两人后,星咏同是焦急地三两步上前,接过了身体依旧十分虚弱的洛奇儿。
“抱歉,我回来晚了.............”
“不要一上来就道歉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洛奇儿反倒是少见地调侃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孤军一人深入腹地,并打败了恒古时代,曾覆灭光耀十字议会的穿刺男爵扎拉诺歧。”
【言语是会让人心留下痕迹的东西】
“可是,那是用你们拼死奋战所换来的时间才做到的..............”
【只要感情扭曲到丧失本性】
“突然间还真是像个小孩子了呢~~环顾四周看看,你的将士、你的家人、我们的姐妹,她们之所以还活着正是因为同样拼命奋战的你啊,虽然很多的姐妹陷入了长眠,但那并不是你的错~~”
“如果夜剑隼将军还在的话,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倪米亚也是在一旁附和道。
“.............谢谢........谢谢............”这时的星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明明是因为自己才使得她们置于险境当中,而现在她们却反而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可是她却即将带给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重打击,对于这份信任的自责与愧疚令她无法理智地表达,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说起来,星咏你背后所持的盒子是?”察觉到星咏情绪过于反常的洛奇儿试图转移话题,就算是王的心腹,可切身感受到生命因自己而消逝,这样的心境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的,不然也就不会有那句【一将成名,万骨枯】的名言了。
“这是..........”被洛奇儿再次提及到心痛之事的星咏,波动泛涌的心境于稚嫩的脸颊上形象地描绘而出。
“!是........是人手!”围观在一旁将士惊呼道。
“难道这是.............”洛奇儿也同是神色惊慌地看着星咏,此刻的她多么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嗯,确是楠木姐的........抱歉.............”星咏握紧了拳头,声音哽咽地回答道。
不愿相信的洛奇儿在得到了星咏的再次肯定后,因悲痛而险些再度昏死,她从星咏的手中拿接过盒子,抱在怀中,随即瘫坐在地上嚎啕地大哭道。
“啊........啊.............”
虽然内心早就有准备,但看着不知真相的将士们如此痛心的样子,星咏的内心很不是滋味,因为她知道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更不可被宽恕。
“可恶的诺亚族人!!”倪米亚也是半蹲下身,将悲痛至极点的洛奇儿轻靠于自己的怀中,而那对仇敌极恶,欲噬其血肉、撕其筋骨的恨意,就像是汹涌的洪水般涌注进了在场所有将士的心中。
【希望、廉洁、谦逊、无私、宽恕、自律、无为、求真】
【绝望、贪婪、傲慢、利己、憎恶、爱欲、执着、逃避】
【这是完全极端的十六种本性,也是这世间万物都曾拥有的真理】
【那你知道这世上什么能够驱使他人为自己奉献吗?】
【人在行动前总会考虑利害关系,总会设法避开风险,这是人贪婪自私的“欲”,是人的本能,人类发展至今日依旧没有摒弃便已说明了它的价值。】
【于这十六种本性之中唯独【憎恶】也就是仇恨与怨念的结合,是纯粹而无垢的】
【用“真善美”所包裹美化的“恶”才是最可怕的,它会悄无声息地吞噬每一个无意、有意接触它的人,并总能为它们“恶”的行径寻得“赞歌”或是缘由】
“楠木姐的身体暂且交予你们保管。”为了大局不得不做出牺牲的星咏略显“冰冷”地嘱托道。
“将军您这是..............”
“既然瓦拉几亚城堡藏有楠木姐的残肢,那么【熔火要塞】和【千针石林】也可能同样..............”星咏调整了一下情绪继而开口解释道。
“!”虽然只是猜想,但对于洛塔萨芙将士而言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被...........被断去四肢的楠木姐恐怕已经离世,放置于【刀锋要塞】的身体,只不过是用来迷惑我们进攻营救的诱导,我记得洛奇儿你曾说过,因结界外围的迷雾并无法看清全貌,只是能够感受到微弱的魔力气息对吧?”星咏故意停顿了一下,或许还是因为尚且年幼的她仍无法舍弃纯质的本心,故而并不能像她的王上那般将“命令”贯彻到底。
“嗯...........”洛奇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要乱说!楠木姐,楠木姐才不会死呢!!”多于感情用事的倪米亚情绪过激地反驳道。
“我也希望是倪米亚你所说的那样,只是潜在的隐患不可不防,如果因抱有侥幸而让我们的家人置于危难之中,我相信这绝非是我们洛塔萨芙人的本愿。”近乎完美的前后衔接,充分扮演好了一位体贴重情重义,忠心于国家将军的星咏,实质上她的内心却是不断地在发出同一个声音——【拜托了,快点...........快点让我逃离这里吧,快点............】
“那将军打算如何?”
“我现在立刻前往【刀锋要塞】争取赶在进攻前告知陛下,进而规避菲纳兹部队的伏击。”
“那这样的话,我们也随你一同前去。”倪米亚果然如所料般,意气用事地表态道。
而星咏只是将目光移向了半瘫于她怀中的洛奇儿。
“此事,就全权交予将军吧~~洛奇儿等人服从命令.............”一向谨慎稳重的洛奇儿又怎会看不透星咏的用意,更何况眼下的局面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
“不要被【仇恨】迷惑双眼,陛下不是经常这样教导我们吗?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战力,如果连你也同我一起前去,再遭诺亚族突袭,你是要让这些奋死拼杀保护我们的姐妹们白白死去吗?”不得不再扮演“恶人”的星咏声色严厉地训斥道。
“..........是,倪米亚明白了........谨记将军教诲。”
“你们暂且原地休整,我想用不了多久,艾莎瓦尔将军她们就会赶到,到时候再一同前往【刀锋要塞】,这之后洛奇儿队长由你来代替我指挥,只有一个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们的性命。”那保函真情的眸光,仅是在露出的刹那便已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洛奇儿定当遵命行事,请将军放心。”半瘫于地上的洛奇儿半鞠身以示真心。
“那我去了..........你们一定多加小心。”
“将军也是.............”
随即,星咏便转身快速的朝着【刀锋要塞】的方向赶去。
“喂!贫乳恋兄控!!”
“?”闻声的星咏停下脚步,侧过头来再次望向倪米亚等人。
“终于成为真心相交的家人,真是太好了呢~~”笑容满溢的倪米亚大声说道,真心而出毋庸置疑。
“!.............等这场战争结束再定你阵前乱语之罪,到那时候可不要接连哀鸣啊~~”望着那一张张充满信任的面容,却更加痛心的星咏只得压抑内心的真情,像过去的夜剑隼将军那般予以告诫后,便转身快速地奔驰离开。
“哎~~太过分了啊~~”
“哈哈哈~~”洛塔萨芙将士那本是轻悦的笑声却像是夜宴的梦魔般,久久徘徊在星咏的心头。
.....................
快速奔跑的星咏在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便逐渐地停滞下来,顺势倚靠在一棵相对茁壮的大树之上。
“这般距离下,已是消耗过度的洛奇儿自是无法看到了吧............”
“长时间处于情感的抑制状态,人是很容易崩溃的.............”而此时奥莉雅·**皇也现身于星咏的身旁,本是看起来并未比星咏高得许多的幼却是幻化成了月咏的模样。
“姐姐的样子吗?奥莉雅·幼姐姐还真是体贴人心呢~~”看到自己“姐姐”的星咏不由得苦笑了两三声。
“如果你讨厌的话,我可以立即解除............”将星咏抱于怀中的“月咏”轻声说道。
吧嗒..........吧嗒............温余的泪水不断地坠落在两人身旁的大地之上。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姐姐...........”
“在不相识的情况下,这种痛来得会更加突然、更加剧烈吧?”
“嗯,咳咳........痛的快要无法呼吸,可是..........可是我却根本无法从这痛苦中释怀,既无法逃脱又无法死去...............”
“【当梦中那令人沉沦醉迷的幻境,不再能比上现实中能够彼此触碰到的一个拥抱的时候】——这种“无助”的积累,正是将来成功的本源。”
【数百年前您是如此,数百年后您亦是如此吗?至高神阁下..............】
与星咏同生共体的奥莉雅·幼自然知晓光复一心的全部计划,明明是迫在眉睫却又任由星咏这般任性胡闹,无外乎只有一个可能——【时机未到】。”
“使那本是“禁忌的力量”真正觉醒的底牌还尚未凑齐,要让那些本就是腐烂的草碎充分化为肥料,去滋长这颗憎恶之心。
这是最直白,也是得到力量最为简单的方式,只可惜那是唯有王才能担负的责任,又岂是她这沉溺于爱恋之中,一个小小的孩童所能背负的呢?
真正让索拉尔·铃御·星咏难过的并非是这无端涂炭的生灵,而是于那份信任后被开启的大门中所闪耀而出的“死亡之光”竟是这般的凄美,那些死去的洛塔萨芙将士真的知晓她们的王所给予她们的这份“恩惠”吗?真得懂得与希望并生的死亡吗?
【不!那怎么可能??】
【这些倒在血泊之中凋萎枯谢的鲜花只不过是变为充溢营养的肥料罢了】
【可这却已是她们毕生所求,是她们认为实现自我价值的体现】
【让人心扭曲至如此地步的自己,想必无法承受也是必然的吧?毕竟她远没有王的那份觉悟】
“呜呜.........呜呜............”少女的悲鸣触动着林中栖息的耳语。
知更鸟的啼鸣声随风渐逝,掩落于枯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