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后身处虚世的第三天,伴随着伤势的好转,我们准备离开哈迪斯的旅馆回归现世,原本因放心不下蒙蒂斯的状况打算让她继续留在哈迪斯身边接受观察的计划,却被哈迪斯拒绝了。
“打算放弃对我小女儿的守护了吗?安格斯!…”哈迪斯严厉说着这样的话…那双可怕的眼神,彻彻底底让我畏惧。
但是话说回来…哈迪斯在我收回了让蒙蒂斯在虚世修养的请求后,她所袒露的笑容…却变得那般慈祥,与忧虑…甚至在临走前将蒙蒂斯抱起轻吻着她的脸蛋…简直就像母女的关系一样。
“那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哈迪斯。”旅馆门外刺眼的阳光透过门中央小块的变色玻璃投影着美丽的彩虹。
“要再多住一些时间也没问题哦。”旅店的清晨宾客悄然不见只剩下临别的我们一行人,与独自一人在吧台高脚椅上抽着烟斗酗酒的孤独冥王。
“不了…接下来我准备去找小撒,看看她的状况。”对小撒的担忧成为了此时我心头的头等大事。
“哼哼~”哈迪斯闷闷的笑到“见到我可爱的天使,记得替我带好,安格斯。”
“啊…一定。”我回应了哈迪斯的请求。
“那么,一路顺风。光之耀主安格斯。”随着哈迪斯最后的话语,旅馆中的火焰再次变作艳绿的邪火,阳光从旅店内被赶了出去,漆黑之中剩下的只有那双绿玛瑙般的邪眼与一丝烟草的刺鼻味道。
我打开旅店的门笔直走了出去。
“呜哇!!!!!!”现在的我们几人伴随着我的惨叫。又一次从万米高空的缺口掉落……
“父上…”一双温暖的双手从背后渐渐托起,使原本快速坠落的我停在了空中。巨大的金色羽翼在现世的夜晚中散发着温馨的光。我转过头,菲丝希尔正对着我傻笑,那双手渐渐将我缠住,她紧紧抱住了我,向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缓速滑行。
“驾!!驾!!!”失去了记忆的蒙蒂斯就像骑着旋转木马的小女孩一样纯真…坐在罗斯的背上玩耍着。
话说回来上次也是这个地方,这样的高度…小撒丝毫不顾我的恐高症,故意调理着我和藏。那时候因恐惧没来得及眺望的光景,这一回在我的眼前再次展开。
“父上在担心什么嘛…?”菲丝希尔在身后轻声问道。
“唉…?有那么明显吗?!”
“全部都写在脸上了…明明……难不成是小撒姐姐的事情?”菲丝希尔猜到
“啊…哈哈,一早就被看穿了呀!”我傻笑着“这片高空第一次还是和小撒一起来的,话说回来…那个时候小撒可没有像你这样带着我飞翔…为了寻开心,让原本恐高的我和藏体验了什么叫做生死一线…”真是越说越怀念那时的我和藏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一幕“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用心看着这样高处的光景…真漂亮呀…”
双脚下踏着轻薄的云层,这里位于云层之上,仿佛触手可得的明月与繁星…在没有霓虹灯照耀的天空中闪烁着独自拥有的魅力,云层下闪烁着亮光手指大小的一片,是我赖以生存的城市…这一切都像极了十字军主城巴拉姆的上空。
“菲丝希尔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菲丝希尔在身后闭上了双眼,任凭双翼轻柔的摆动“这里轻柔的空气也好,头顶与母亲伴随在一起的星河也好,还是远离带给我无尽烦恼的地面……”
“恭喜你呢…菲丝希尔…”
“什么事情,父上…”
“因飞翔而获得重生的事情……”
“不,父上。重生并不是来源于带给我自由的飞翔。而是谢谢你们让我拥有一个可以值得珍惜的家庭。”
菲丝希尔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她享受在这疾风中,同时疾风带着她真正的向往与坚强,将一切传达给远在天边的北极星。
“我们回来了。”打开玄关的大门,不知母亲会怎样担心我们的事情…
“小,小安!!”母亲从客厅内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我“跑到哪里去了……学校被恐怖分子夷为平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嘛!?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啊……!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罗斯…你这孩子……怎么受伤了…头上的角去哪里了…快让奶奶看看…”母亲没等我回答就跑去看罗斯的情况了…
“没事的,奶奶…”罗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享受着母亲的手掌抚摸在头顶的感觉…
“啊……唔…”看到这一幕,菲丝希尔在一旁低下了头,表情中充满了悲伤与怀念。
“菲丝希尔…快过来…让奶奶好好抱一抱…”母亲一把将菲丝希尔拥入怀内,不断轻拍着她的脊背“乖,乖…不要怕,不要怕,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啊…!…”菲丝希尔的头趴在母亲的右肩上,她惊讶的双眼与无以言表情感化作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滴落…
关于这一切,在菲丝希尔到达这个家庭的第一天,小撒就通过魔法让母亲将菲丝希尔认定为自己的孙女。但是,菲丝希尔却全然不知…
“乖…不哭不哭…”母亲用慈祥的笑容回应着她啜泣抽动的身体,母亲很温柔……这一招我小时候也经常体会到,每次摔了跟头……因疼痛哭泣的时候,母亲就会像这样让我停止哭闹。
“谢…谢谢你…奶奶…”菲丝希尔原本不知所措的双臂缓缓的抱住母亲,她从惊讶变为接受…享受母亲用这样简单将爱传达给彼此的方式…哭泣也变得带有温馨的笑意…母亲的双手奇迹般地无形治愈了菲丝希尔的心伤…菲丝希尔用笑容诉说着,此时她是世界第一幸福的那个人…虽然这一切并不属于她……也只是魔法的假象…
我们坐到客厅中,母亲准备好了一壶温暖的红茶后,因为时间太晚的关系先行去睡觉了…据母亲所说学校在大战后被夷为平地,校方对我们传达了休课的事情之后就进去了重建工程。
杯中的红茶散发着香气,菲丝希尔一杯接着一杯,就像平日喝酒那样,喝的飞快……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咚咚咚。”在这样的深夜,玄关的门被敲响。这么晚的时间还会有什么人回家吗?带着一丝警惕,我来到玄关缓缓打开门。
“父亲…您回来了!?”藏一把推开门抱住了我。
“藏!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你不是去小撒那里了吗…?”
“嗯…”藏看上去咬牙切齿,有些难言之隐“事态严重了…”
“事态严重?!”我不安的心又一次开始作祟。
“小撒…她和五万年前那时一样……开始失控了…!”
“什、什么?!…”
五万年前的那一天,魔王的黑暗吞噬了巴拉姆所有的生灵…同时,那一天……魔王杀掉了她心爱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