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水瓶是不好的行为。
观众因不满意运动员,而向球场扔塑料壳打火机、饮用水瓶等杂物,严重的话会导致比赛中止。
等等,这里举办的不是足球赛,也没有运动员……意思是我没有违规啦?那么,我先拜拜啦……
“站住。”
五根有力的手指嵌入我肩膀。
“这位同学,不急,回来。”
身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健壮男人揪住我胳膊。
“同学,看。”
足球场上,会长的样子跟之前不同了。
现在她头发湿濡成团,裙摆一角变得通透,整个人宛如一朵凋谢枯萎的百合花。
她轻拨开刘海,像意识到什么般朝我这方向抬头眺望。那目光又愠又怒,眸如红日,对上她视线的我仿佛掉入火炉,身体极度灼热,理智被一丝一丝剥夺。
事情……大条啦。
♂×♀
楠月大学的每个学期末,会举办格斗赛事,对参赛的学生进行排名分段。这既体现学生在这一学期所学到的东西,导师也会参考这个排名给出每个学生实战方面的成绩。
足球场上不能丢东西,这是哪里都有的规矩。
但在这里,有两条特殊规则。
碰上一场两个选手都比较弱的比赛,有实力的人可以扔烟盒出去,代表“霸主”,出去一挑二,赢了获得三倍积分的回报。
或者觉着这场比赛无聊,不过瘾。可以投水瓶,代表“嘘场”,自己上去换一个人下来,跟另一个人打。
以上,是墨镜男一边拽着我往某个地方里带,一边解释的。
我惹锅了,阿狸害惨了我!
而那只野生的阿狸看情况不对早趁乱溜了,这下我更是百口难辩。
过道的拐角,我和谁碰了一下肩膀,转头过去,心脏霎时噔了一下,头皮发麻起来。
旁边站的人是足球场上的那位会长。
“您觉得这场比赛如何?”
面对她突兀的提问,我一时之间领会不到她本人的意思。
不过,她用毛巾擦拭着被水浸湿的长发,嘴上也就很简单的继续地问:
“第一次呢,第一次有人嘘我的场。同学,您觉得我哪里表现不好?”
“唔,哪里不好呢……”
我也回答不上。
她是误会了什么吗……
会长是以为我觉得她刚才的战斗很拙劣,才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不妙,这个误会大了。
我冥思苦想找个了褒奖的词汇,心中祈愿着“请搪塞过去吧!”地回答:
“大概不是这个问题吧。其实……”
“是对面的人的问题?”
尽管脸上没有摆出明显的不高兴,但是会长的语气里,一股不依不饶的较真劲冒了出来,似乎想从我身上挖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真没有,真的。”
这时墨镜男凑在她耳边低说了什么。
“嗯,嗯……喔,知道了。”
会长精致细长的睫毛不自觉抖了抖。
黑镜男退下后,她目光变得宁和,手放在了胸前,十指像教堂塔那样并在一起,语气恭敬而疏远地说:
“原来是心澈的哥哥,我真是失礼了。您的目标是我吧?”
目标?你?
“不,我……”
“您什么都不用说。”
她转身,动作直爽、毫无犹豫。
“实话实说,能和我同台竞技的人不多。大学里,我很欣赏澈。澈在您脸前落下风,我能谅解您作为哥哥的一些情绪。那这样办吧,我有一个大家都可以心服口服的提议。”
那个,这误会,是不是越走越偏啦?
我和她对视,这女人似乎在打什么算盘。
我突觉有点不安。这会长像是那种别人明明躲着,却偏爱主动上来找麻烦,最终让别人都臣服于她裙下服服帖帖听命的女王。
“您和她一起上场。”
“唔?”
她这操作我有点不懂。是我丢水瓶让她丢脸的,让我上去,把我痛殴一番,出掉气不就好了?
未等我回上话,会长顿了顿,硬着气毅然地说:
“我要……把您们一起打败。”
话毕,会长转身离去。
她走远了几步又回头,朝我轻喃:
“您扔的那支水,是我家企业销售,最近小有名声的地脉深层水,我本人感谢您的支持。最后帮我给澈捎句话,‘下次砸场,记得挑个好场地’……不过我的话,她也许不会听吧。最近总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她落寞似的小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