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月大学上空,白雾缭绕。
“这就是妃子笑大会堂吗?诶诶,跟你说喔,这次是我成为部长拥有一星卡后,第一次来的!”
边上,刚下轿车的同学,在和旁边的人聊天。边上又有人说:
“听说这栋大会堂,是御三家之一的屈家在楠月大学二十周年庆的时候捐的。同时还捐了一个研究院、三栋宿舍!贵族就是阔气。”
“诶啊,你没有听说过吗?现任学生会的会长啊,就是屈家出身的人。”
我挑高头。
眼前。
大约高两层的妃子笑大会堂,外墙由米黄色的花岗岩组成,庄严,雄伟。大门正前方的一个喷泉,聚集了许多撑着黑色大伞的人。高级轿车在附近从左往右停了一排。
有人撞了我肩膀,我望过去,那人也撑着大黑伞。
“天澄,这里的气氛有点恐怖。”
“看上去是有点吧。”
大会堂的外面,气氛有点严肃。眼前聚集的人,仿佛是来参加哪条街的帮派聚会,这时候,哪怕冲出来了一个大喊“去你的狗杂种!老子今天就干死你!”然后掏出自动步枪,对着众人就是哒哒哒一梭子的歹徒,我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不过我倒不慌,这几个月生活下来,感觉大学治安还算好。
“咣啦!”
前头传来一声巨响,垃圾箱从我眼前横飞而过。
“去你的猫杂种!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前头的人群里发出了喧哗。
“煤老板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我就跟你‘意思意思’!看你这只成人婴儿够不够意思!”
前面喷泉边上,出现了两拨泾渭分明的人群。
左边一队人穿着统一的青色制服,我离远一看,是志强领的头。
右边那队就是偏分胖了。他身后站了七八个棕衣保镖。
“你这孙子上星期砸了我朋友经营的馆,有点狠啊?校区中你有头有脸,还到我地盘来搞事?”
“呵呵,就你们那个又臭又脏还塞满了垃圾的下水沟,拆了咋啦?告,诉,你!校长联合学生会公布了卫生方面的新规,就你们住的几个乞丐地方,肯定要清理。真出疫病来,谁负责?啊?谁负责?敢来闹?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偏分胖话毕,拎起喷泉底下装饰路面的盆栽,狠狠的往志强脸门上扔!
可是,花盆没打中志强,倒砸中了附近停的那些高级轿车,碎掉的挡风玻璃“哗啦”一声传来。
“喂喂喂,干啥呢干啥呢?这是林少的车!你说说怎么交代?”
旁边冲出来了嚷嚷的人。
偏分胖正眼也不瞧他,摘下自己手腕的表,随即边上棕衣保镖上前接过送到了那嚷嚷的人手里。
“走走走!那表里嵌了颗3克拉的钻石,当赏你狗主人。识相的给我滚啊?”
“呵呵。”
看见这一幕,志强轻蔑地笑了。
“你就是你娘的内裤,一条蕾丝内裤!装啥呢?”
“煤老板,你这只煤矿里的脏老鼠下流话贼多啊?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就在大会堂前面宰了你!”
“来呀脂肪头,来看看到底是谁宰了谁!”
志强捋起衣袖,身后的兄弟抓着扳手跟上他冲。
偏分胖一抬肥手,七八个保镖以他为中心,摆出了个护主的阵势。
“天澄,去旁边躲躲。”
“我懂啊。”
傻子都知道,这时该回避一下。
“还有,你这家伙别这样叫我。”
铃——
我不自觉地停下。
耳边,附近好像浮现了悦耳的铃声。
哒,哒,身旁两三个人所撑的大黑雨伞边缘往下坠了一下。
“尔等,不许动手。根据楠月治安条例第十六条,聚众闹事者将处以十日以下拘留。都回去。”
我上移视线,离我最近的那人所撑起的伞的顶上,骤然出现了一个纤细的女孩,她脖子上围巾的两根紫色的“尾巴”悬了下来。
“紫荆,今天你管不了我!是老鼠来挑事的,沙狗才认怂!”偏分胖朝雨伞上伫立的小女孩怒述。
“告诉你,谁也管不了我!”
“啊,是吗。”
那女孩冷漠吐了一句。
“根据楠月治安条例第十六条之追加,视情况特殊,戍门人可对情节恶劣的闹事者采取无生命危险下剥夺意识之手段。”
小女孩一挥手,霎时,喷泉底下的花盆悉数消失了,同时附近传来嘭一声,好像某辆轿车被砸了。
“现时,汝可为妾身之敌?”
小女孩向众人俯视。
偏分胖斜眼瞅了小女孩一眼,极不情愿地拉了拉衣襟,带着保镖退后。
“哼,臭老鼠,你可捡回了命呐。”
“未必!还会有下次!”
两拨人一番嘴上的逞强后,都散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唯独这时,刚才的司机又喊:
“喂别走啊,我滴个乖乖……你们怎么咋又砸我车啊!十几个大花盆子同时砸下来这是有仇么!这是林少的车啊,你是这群畜生不懂吗?!都别走啊……”
大堂正门前。
偏分胖一摆手,边上的人帮他开了门,他叉着腰领着人踏足进去了。由此开端,喷泉聚集的人也三三两两往大会堂里走。
我抬起脚也往大门前进。
或许是心血来潮,我回了头,那么一两秒里,视线穿过人群恰好和那小女孩对了上眼。她双手扯了一下脖子的围巾,往里头哈了口气,转身,消失人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