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在冤枉他。”
平时不言不语的黄天舒气愤的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证明谢辉的清白,否则不仅是他,就连我们文史侦漫社都要半路夭折。”
余晓柔提出现在最为紧迫的任务。
“小旻,你是学法律的,你说说如果谢辉的罪名成立的话,他会被判几年?”
蒋青似乎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之后,李小旻用手顶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令人胆寒的事实。
“故意伤害罪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的,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猥亵罪根据《刑法》第三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它方法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如猥亵他人情节恶劣或者聚众或在公共场合威胁他人的,处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所以如果谢辉真的被定罪的话,那么他至少要面对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顿时我们被吓得雅雀无声,我的眼镜的凹槽被黑色占领,大家被恐惧,不安,不知所措等负面心情所笼罩。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余晓柔问出这个关键问题的时候,门外传来令人心烦意乱的敲门声。
“文史侦漫社的出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粗鲁的声音使我们本来乱麻麻的心情变得跟加混乱。
“外面的吵什么吵,谢辉是冤枉的。”
我无礼的大声吼出了这句跟加粗鲁的话。
“那就出来对峙啊。”
可是我们当中谁都没有谁敢出去跟那些看热闹的当面对峙,因为我们一拿不出证据,二我们现在思绪如麻,压根就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突然一阵闪光向我们袭来,原来有人依靠叠罗汉的方式从墙上的高窗户上向我们拍照。
“谁让你们拍的,赶快给我们下来。”
失控的我和黄天舒朝他们大喊大叫,这一幕不可避免的被他们给拍了下来。
“你们两个快给我停下。”
“对,你们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跟加糟糕而已。”
“杨诚,黄天舒,你们就听听我们的话吧。”
余晓柔和李小旻想制止我们,而蒋青则在哀求我们冷静下来,可是我们却无法冷静。
“难道你们要我们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给他们取乐。”
“黄天舒,你怎么能这样说?”
愤怒就像瘟疫一样在传染着活动室里的每一个人,之后,我们五人就激烈的争吵了起来,全然不顾依然在闪光的照相机将我们的丑态尽收眼底。
“喂,里面发生了什么?”
“嘘,别吵,里面正上演着好戏呢。”
外面的人幸灾乐祸,丝毫不顾事实如何。
就这样我们跟他们耗了两三个小时,等他们都心满意足之后,他们都各自散去了,而我们五人看到人群都散去了,也就不欢而散了。
天空依然在下着雨,我本来想向门卫的张大爷借把雨伞,可是张大爷却对我不理不睬,所以我只能淋着雨回去。
雨向鞭子一样鞭打在我的身上,路上的行人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这一切都在折磨着我的身体和内心,文史侦漫社究竟会走向何方?
天气逐渐转寒,阳光变得越来越明媚,但是气温却变得越来越低,住在宿舍的人们开始铺好棉被,准备好迎接秋天的到来。
可是我们文史侦漫社却无法享受现在美好的景色,因为谢辉的事件,我们社团遭遇了滑铁卢,我们的声望骤降,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这里面新闻社有一半的功劳。
那次事件发生后,学校宣传栏到处都贴着新闻社耸人听闻的报道,诸如《文史侦漫社面临分裂危机》、《体育生为何堕落?》、《指导老师的秘密指导方法》此类的报道。
这样的报道就像海洋地震一样掀起了惊涛巨浪,不断的将愤怒之情像瘟疫一样扩散到所有人的心中。
对于这样的报道,我们文史侦漫社的成员都感到非常生气,本来余晓柔想召集大家去新闻社兴师问罪,但是李小旻和蒋青,黄天舒因为种种原因推脱掉了,只有我跟着余晓柔去新闻社。
“褚风灵,马上给我停止这些不实的报道。”
余晓柔将撕下来的报纸狠狠地拍到褚风灵面前,可是褚风灵却不动如山,面不改色。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文史侦漫社的主席余晓柔啊。”
傲慢的语气丝毫没有将余晓柔放在眼里。
“你没清楚我的要求吗?我要你立即停止这些不实的报道。”
余晓柔压根没有任何心情跟她扯皮,她再一次的单刀直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给我个理由。”
“很简单,因为你们这些煽风点火的报道,我们社团的声誉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所以我要你立即停止这些报道。”
然而褚风灵却对此不屑一顾。
“你社团还有声誉吗?”
“你!”
褚风灵的话让余晓柔无言以对,的确尽管那次事件后,我们文史侦漫社的声誉跌落到了最低点,我们的宣传网站上的评论区尽是对我们的冷嘲热讽,要么含沙射影,要么干脆说脏话骂人,这些让管理网站的蒋青身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不跟我们来。
“走吧,余晓柔,我们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余晓柔一脸不服输的样子似乎还想继续挣扎,但是她马上意识到我的话是正确的,所以也就放弃了,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还帮你们进行了宣传呢。”
褚风灵暗讽的话语让我们两人都非常的不舒服。
“朋友?我还没有天真到将那种随便帮助我们一下的人当朋友的地步。”
“那请你解释一下既然我们不是朋友,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很简单,因为这样对你们有利。”
“我还是不懂啊,请你再解释清楚。”
“我看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沉沦已久的社团再次以新的面貌复出这么好的新闻为什么不报到,在加上余晓柔的几篇稿子和漫展的宣传,在增加对我们的关注的同时,也为你们增加不少的点击量吧。”
“啪,啪,啪。”
褚风灵对我鼓起了掌,似乎在称赞我。
“杨诚,我真是对刮目相看啊,我觉得你比余晓柔更有价值,我开始对你产生兴趣了。”
褚风灵那贪婪的眼神让我感到非常恶心。
“对不起,我心有所属,复兴文史侦漫社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
“还真是钟情的孩子啊。”
“余晓柔,我们赶快离开这个恶心地方吧。”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褚风灵突然叫住了我们。
“杨诚,我问你,如果谢辉真的是清白的,你觉得我们会帮你们报道吗?”
这种多此一举的话题忍俊不禁,我转过身对她说道:“你一定会的,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报道?”
随后我们就离开新闻社。
“余晓柔,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我去活动室,你呢?”
“我也去吧,反正现在也是没什么事做。”
受到大家排挤的我们,也只有活动室可以接纳我们,可是当我们来到活动室门口时,我们的顿时怒火中烧,我们活动室门上和墙上贴着各种污言秽语,全是对我们文史侦漫社的谩骂。
我和余晓柔愤怒的冲上前去将那些污言秽语疯狂的撕下来,无处发泄的我们将怒火发泄到那些无辜的纸上。
等我们撕完后,空虚的无力感却占据我们的身心,现在不要说去证明谢辉的清白,光是应付这些不实的谣言对我们的中伤,我们就已经四分五裂了,我们将那些废纸扔进垃圾桶,无力的走进活动室里,等我们走进活动室里,跟加闹心的事却浮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看见蒋青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痛哭着。
看到这幅景象后,我立马冲上前去,将她抱住。
“蒋青,不用怕,我在这里。”
“蒋青,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担心蒋青的余晓柔问道。
“晓柔,玉琳和我,和我们文史侦漫社绝交了。”
此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刘玉琳是蒋青由二次元迈向三次元所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们文史侦漫社的非正式成员,她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和我们绝交呢。
我望向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发现上面显示着一封由刘玉玲所发的邮件,上面的内容是她决定停止向我们文史侦漫社履行插画工作,以及对我们文史侦漫社的批评的内容,说我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仅如此吗,她还劝蒋青和我分手和离开文史侦漫社,以免被带坏。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眼镜测量出那份发那份邮件时,刘玉琳的感情是愤怒和猜疑,这是为什么?本应该是朋友的我们,为什么却因为一件还未查清楚的事件而突然分裂了,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疑问。
“杨诚,人心可是很容易被外界的各种各样的信息所感染的,所谓的友谊在这种冲击下,显得根本不堪一击。”
余晓柔说出了令人绝望的事实,此刻我也开始绝望了起来,因为这起事件,我们文史侦漫社的活动便胎死腹中,所以的活动都已经停止,有些人甚至故意发些谩骂我们的文章来侮辱我们。
不一会儿,余晓柔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当她听到里面的内容时,她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垂下了手臂,绝望,我的眼镜被这种感情所感染。
“余晓柔,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担心的问道。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我发现她的眼睛突然渗出了泪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平时严肃坚强的余晓柔也留下了眼泪。
“杨诚,我们社团被社团联合会勒令暂时停止活动,司马老师也被停职反省,如果谢辉真的被定罪的话,那么我们真的全都完了。”
我怀里的蒋青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吓得停止了哭泣,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余晓柔转过身去,似乎不想让我们看见她哭泣的样子,此时的我已经无能为力。
“杨诚,让我带蒋青回宿舍吧,我们这个样子好像把所有的压力都丢到了你的这一边,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很混乱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几分钟后,余晓柔强压心中悲伤的情绪请求让她带蒋青回去,我看了一眼怀中的蒋青,虽然她一直在哭泣,但是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她也同意余晓柔跟她一起回去,于是我放开蒋青,随后,余晓柔和蒋青离开活动室,而空荡荡的活动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荡荡的活动室像一座囚牢一样将我与外界隔开,而我却不想逃离这里,因为外面不信任的瘟疫正在扩散到发每一个人的心中,而面对这种瘟疫我们却没有任何的治疗方法,甚至我们自己都被感染了而变得无能无力和四分五裂。
“可恶,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的心发出这样的疑问,可是谁能来回答我呢?
“杨诚。”
是她,是林瑶碧,我的脑中再次浮现了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我看见她在有着有着一排乒乓球桌的房子里,我知道那是哪里。
我激动的立马冲出活动室,连背包都忘在了里面,我觉得如果再背上它的话,我会垮掉的。
我在柏油路上奔跑着,路上的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丝毫不在乎,她已经占了我心中的全部。
我来到体育学院的乒乓球馆,空荡荡的球馆里,我着急的寻找着她。
“林瑶碧。”
我大声的喊了她的名字,生怕她不在这里。
“杨诚,我在这里。”
就当我转身的那一刻,太阳光穿过阴云终于透过玻璃照到了乒乓球馆里,灿烂的阳光映在了她的半个身子,却将她美丽的整个身影都照亮了,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运动服,将瀑布般的长发扎成了马尾,展现出一副铿锵玫瑰的样子。
“林瑶碧。”
我深情叫了她的名字,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抱住她,但是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马上抬起一只手,表示禁止某项事情。
“杨诚,我们一起来打乒乓球吧。”
此时我才看清楚她的一只手里拿着两只乒乓球拍,而举起的那只手里拿着一只乒乓球。
“嗯,好的。”
此时的我早已是如牢笼的困兽,急需冲破牢笼来发泄自己的失落感,我走向她,向她伸出手,她也立即将手中其中的一个乒乓球拍交给我的手中。
“来吧。”
“可别小瞧我哦,我可是全省高中运动会的冠军啊。”
“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是女生而放水的。”
我对她寸步不让,我们分别来到一张乒乓球桌的两边,她首先发球,随机我们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交战,第一场我以11:9赢得了开门红。
“不错啊,杨诚。”
“你也不耐啊,不愧是全省冠军,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兴奋的心情躁动不已,我更本不想让这场比赛停下来。
“要不要来一场标准的七局四胜制的比赛?”
我提议道。
“来就来,谁怕谁啊。”
休息片刻,我们再度展开了激烈的对战,最终我以4:3获得了胜利。
比赛后,精疲力尽,汗流浃背的我们瘫坐在地板上,心中的郁闷感和失落感全都一扫而空,林瑶碧不知从哪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拿给我,我拿过水一饮而尽。
“林瑶碧,谢谢你。”
“谢我什么?”
聪颖的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谢谢你跟我打比赛,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文史侦漫社的处境吧。”
直到这时她才放下伪装,说道:“我知道现在文史侦漫社遭遇的非常严重的危机,而且社员因为这场危机都四分五裂了。”
“所以,你能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虽然我知道我一个男生向你求助实在不符合一个男生的性格,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面对着急求助的我,林瑶碧转过头,看着天花板,然后缓缓地说道:“杨诚,你不觉得现在文史侦漫社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地步吗?”
她的整个问题让我回想当初,当时文史侦漫社里大家都是在混日子过,丝毫没有任何发展计划,社团处在任其死活的地步,在林瑶碧的要求下,我立即集合了部员,制定了计划,让所有人再次以共同的目标行动了起来,直到这时,文史侦漫社才活了起来。
“没错,现在也是,社员们都纷纷远离文史侦漫社,文史侦漫社面临解散的危险,可是你依然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迷惑不解的我继续向她发问,这时,她漂亮的脸庞转向我,使我如沐春风。
“还记得,当时你向我承诺会复兴文史侦漫社时,你所做的第一步是什么?”
“团结社员。”
我脱口而出,而林瑶碧听到后,终于笑了。
“没错,这就是你要做的第一步,杨诚,拿出当时团结蒋青的气势来,让大家都重新聚合起来。”
我顿时茅塞顿开,我现在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可是我现在的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可是他们会听我的吗?”
察觉到了我的疑虑,林瑶碧有点不高兴,她严厉的说道:“杨诚,不要低估你现在在文史侦漫社的地位,你现在可是社团的顶梁柱,你要是垮了,那整个社团也就垮了,我相信只要找到好方法,你一定能将他们重新团结的。”
得到了她的激励,我一扫心中的疑虑,心中快速的制定出了计划的大纲,我想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制订一下细节。
“谢谢你,林瑶碧,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之后呢,团结社员之后,我们干该怎么办?”
之后,林瑶碧慢慢地站起来,然后面对着我,坚定了说道:“以舆论去对抗舆论。”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个大概,新闻社是依靠网络传媒和报纸来传播各种无中生有、危险耸听的新闻来赚取关注,她的意思的是让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来对抗他们。
不过我本能的对这种方式感到厌恶,而林瑶碧也看出了我的厌恶,她对我劝道:“杨诚,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洁则易污,一个人如果太高尚的话,就越是容易变成人们所攻击的对象,”
“林瑶碧,你说着这些我都懂,但是我实在不想让文史侦漫社变成标题党。”
我向林瑶碧表达了我的抗议,而林瑶碧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杨诚,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像新闻社那样依靠无中生有的标题新闻来反击她,我只不过是让你们采取他们的形式而已。”
这下子我明白林瑶碧的部分意思了。
“你是说让我们也来办报纸和利用网络传媒来反击,而不是学习他们的精神。”
“是的,说简单就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他们的新闻肯定是有破绽的,你们就逐个反驳,让事情变回它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人们会相信我们吗?”
我们已经是臭名昭著,人们还会相信我们吗?
“杨诚,人心可是善变的,只要有足够的信息来冲击人们构筑起的虚假的心墙,就一定能取得效果。”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
我的疑问让林瑶碧感到非常不耐烦,她有点生气的说道:“杨诚,不要老是依赖我,文史侦漫社是大家的,而不是我一个人的,余晓柔,蒋青他们是摆着看的吗?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呢?”
突如其来的责备让我感到非常惭愧,我低下头表示认错,然后坚定的说道:“谢谢你为我指明道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个时候,她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放心般的说道:“这才是我所选中的人,好了,我得走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再见。”
“嗯,再见。”
我们之间就这样平静的道了别,她转身再次从我的眼睛中慢慢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