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艾草事件终于闹大了,由于警方正式重启调查,“阴谋派”欢欣鼓舞,他们热烈的庆祝着自己的“胜利”,发表着“真相”,怒斥着“政府”,揭露着所谓的无所不能的“利维坦”,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之中,仿佛他们的胜利指日可待。
就在“阴谋派”形势一片大好之下,关键时刻,“乌有之人”发表关键性视频,那是新闻社褚风灵采访吕艺茗的画面,在视频中,吕艺茗表示自己问心无愧,可以回答任何问题,于是褚风灵便开始像一名记者一样开始问吕艺茗各种问题,关键如他们是不是高干子弟?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此,吕艺茗都一一做了解答,回答的内容与与我们文史侦漫社的交谈的基本上一致。
吕艺茗的采访视频宛如一颗“重磅炸弹”丢入了“大海”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清白派”认为这是吹响了他们反攻的号角,于是以“乌有之人”为代表的“清白派”立即跟进,纷纷发表评论,如《“利维坦”你在哪里?》《网络“福尔摩斯”的脑补》《对“人民民意”的质疑》等等文章。
吕艺茗的采访视频,仿佛在即将熄灭的柴火之中,到了一盆汽油,燃起了熊熊大火,重新点燃了两大派的“战火”,如今,震天的战鼓又重新敲响,双方又开始了持续性的对骂输出。
“阴谋派”认为这只是吕艺茗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自己言论的真实性,这肯定是她背后的“大佬”给她指点的招数,用来扰乱警方的调查,甚至有人说,这个视频说明警方已经完全的屈服于她背后的“大佬”的淫威,所谓的调查根本就是敷衍我们,于是“阴谋派”号召大家继续战斗。
而“清白派”却对此嗤之以鼻,他们指责“阴谋派”才是真正扰乱警方调查的罪魁祸首,吕艺茗的采访完全符合逻辑,是事实的真相,只是他们无法接受而已,要说证据,“阴谋派”也没有任何证据,就擅自发表各种所谓的“事实”“真相”,如果不是神经迫害妄想症,就是别有用心。
双方燃起的战火如燎原之势迅速将我们整个学校点燃,“者也”“2233站”“颤音”等等平台成为了双方的战场,双方互不相让,宛如有不世之仇,不共戴天,大有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架势。
而我和余晓柔,章雨馨学姐为代表的“等待派”以“孤城”和“木卿”“声谷”的笔名发表文章,继续呼吁大家等待警方的调查,等警方的调查出来再来发表评论。
但是,我们已经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在双方把几乎所有人都卷进了这起事件的站队中,在越演越烈的形势下,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已经没有中间地带的生存条件了,在这起事件中,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话,要么就闭嘴,如果你说了话,就一定要选择站队,这里早已经没有什么理性客观的可能,有的只是欲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情绪发泄。
所以,我们的言论早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茧中网,只有阴谋,没有真相。”
“你发生什么癫,在这里放什么狗屁。”
“哟,搁这里装什么外宾呢!”
······
在书法俱乐部里,今天的阳光灿烂,但是依然让人感到非常的寒冷刺骨,今日的我依然待在书法俱乐部里练习书法,而余晓柔则是在关注了事件的发展。
我边看着王羲之的《十七帖》,边临摹,最近的事态发展让我已经力不从心,所以我选择了闭嘴,毕竟警方已经开始重新调查了,所以我决定静静地等待着警方的调查结果。
“杨诚,你看,这里居然有人自称是江艾草的表哥,说要代表自己的表妹和舅母来审判吕艺茗他们,并呼吁大家继续战斗。”
余晓柔将手机给我看,上面是颤音的一个人在义愤填膺,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的“表妹”遭到不公正待遇,号召大家为自己的表妹讨回公道。
“各位观众,我是江艾草的表哥,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表妹和我的舅母的支持,然后我要控诉当地警方和吕艺茗他们三人相互勾结,害死了我的表妹,然而我低估了吕艺茗等人的无耻程度,她居然放出假消息来侮辱我表妹的名声,我的表妹已经死了,但是这些无耻的混蛋居然不放过她,死了还要往她的尸体上吐口唾沫,所以我对此表示强烈的谴责和控诉,各位观众,不要害怕,不要屈服,我们要继续战斗,继续跟以吕艺茗为代表的黑暗肮脏的势力做坚决斗争,但是在做斗争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因为以吕艺茗为代表的黑恶势力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方式来报复我们,但是我们要告诉他们,人民是打不倒的,朋友们,继续战斗,最终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最后请各位热心而勇敢的观众,点一下了小红心。”
看到上面极具战斗性和煽动性的表演,我付之一笑。
“这种视频,如果放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我估计我也热血沸腾,转手一个关注和转发,末尾还会加上一句······”
突然之间我的脑袋断片了,然后用毛笔的笔头蹭着脑袋。
“诶,余晓柔,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不是经常在QQ空间看到什么危言耸听的信息,或者生命公益信息,末尾都会加上的一句话是什么?”
余晓柔想了想,转过头对我说道:“不转不是中国人。”
“对,就是这句话,哈哈。”
“哈哈!”
说完,我们便一起哈哈大笑。
“对了,江艾草的母亲有什么动作?”
笑完之后,我问道,江艾草的母亲在事件发生后,积极奔走,一幅势要将吕艺茗他们三人绳之以法,送进监狱的样子,对此我没有资格发表什么意见,毕竟这只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疯狂的爱护。
余晓柔划过视频,出现了一则一位老太太所发布的视屏,上面显示的是江艾草的母亲,视频中,江艾草的母亲正在热泪盈眶般的诉说着和女儿的回忆。
她说:她想不出任何女儿自杀的理由,女儿事先还跟她说好寒假一起去杭州看西湖,而且自己的女儿非常的优秀,一次性的就过了英语四六级考试,将来准备考研呢,怎么会自杀呢?
然后她开始诉说着自己的苦难,说自己结婚生下女儿没几年,自己的丈夫就因为矿难去世了,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大,没想到到了中年,自己的女儿又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又有心脏病,好几次病发,差点死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天为何对自己如何不公。
最后,她开始怒气填胸般的斥责吕艺茗的采访视频,说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号召大家不要被吕艺茗的采访视频迷了眼睛,大家要继续战斗,不要屈服。
而视频下面的评论区全是充满战斗性和煽动性的评论。
“妈妈,我们支持你。”
“打倒吕艺茗为代表的黑恶势力。”
“继续战斗,决不妥协。”
······
看完视频,我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只好继续写字。
“好了,关了吧,余晓柔。”
余晓柔退出了颤音APP,然后关掉手机,自己也开始练起字来。
就在这时,书法俱乐部的大门被打开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吸引着我们的眼光向门口望去,我和余晓柔,还有章雨馨学姐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笔,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们书法俱乐部。
只见有一人在三四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我们的书法俱乐部,只见他拿着一把扇子在轻轻的扇风,也不知道大冬天的为什么要那把扇子,然后当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竟然出现了错觉。
只见他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梳着小平头,风衣和毛衣底下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也许是光线的作用,阳光只照亮了他的半个身子,而他的另一半则处在黑暗之中,这让我们感觉,他好像是从黑暗的河流中浮现出来的一样,这让我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又感到了一股深透心底的冰冷。
“你们哪一位是杨诚,余晓柔啊?”
只见前面的一位对着我们三人问道,他的样子好像古代地方官员身边的衙役呼喊小民一样。
“我就是,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我回答道。
“既然你就是杨诚,你就是余晓柔吧。”
他看着余晓柔说道。
“是又怎么样?”
“我们周先生找你们谈点事。”
随后他就让开了一条道,让那位周先生走向了我们。
“诶,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早就跟你说过,跟人说话得客气点。”
“是的,周先生。”
然后,他就在我们对面做了下来,那三四个小跟班也围着他。
这样的阵仗让我们有些害怕,章雨馨学姐连忙来到了我们身边。
“不会是来找茬的吧,杨诚,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
“我不认识他啊。”
我对此也感到迷惑不解。
“诶,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
“敢问阁下是?”
听到我这样问,于是他站起来,然后抱拳对我们说道:“在下周皙,是哲学院学生。”
听到“周皙”这个名字,我们三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章雨馨学姐,你认识?”
章雨馨学姐听后,迷惑的摇了摇头。
“余晓柔,你呢?”
余晓柔对此也表示不知道。
结果我们的表现,引起了一位“护法”的不满,他立即气哄哄的表示:“一看你们就是没有见识的人,连人家周先生都不认识。”
“哦,不知周先生有何本领下,还望指教。”
我问道。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给我听好了。”
另一位“护法”开始骄傲的介绍这位周先生的本领。
“周先生是我们哲学院的骄傲,他提出了两大影响巨大的学说,轰动我们哲学院,被视为未来哲学的新星。”
“哦,不知是哪两大学说?”
“听好了,第一个是‘老鼠哲学’,具体内容是当你家出现了一只老鼠之后,就说明你家在暗地里还隐藏着不知多少老鼠。”
听到后,我们感到非常的不解,这是什么狗屁学说,不就是一叶知秋,防微杜渐吗,最近哲学都这么堕落了吗?
“第二个是‘三十哲学’,说的是在一场灾害之中,只要伤亡不超过三十个人,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听到这个学说,我感到义愤填膺,最近什么牛鬼蛇神理论都可以用来当做学说了吗,一时,我准备对此进行批判。
“当然了,这个学说只适用于西方世界,对于中国,那怕有一个人擦破点皮,那都是亡国灭种的大事。”
听到这句话,我们三人都鼓起了掌。
“高,实在是高。”
我说道。
“真是伟大的学说,佩服。”
余晓柔说道。
“没想到周先生是对西方帝国主义是如此的仇恨,认为西方三十个人的生命抵不上我们中国人的一点皮,这个学说太棒了,真是伟大的爱国者。”
“低调,低调。”
周先生示意让我们安静下来,但是看他的笑容的背后,似乎有点不高兴。
“这四位是?”
余晓柔问道。
“哦,在下尹斯灵。”
“在下,安晋山。”
“在下钟鹏。”
“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字。”
四大“护法”分别介绍了自己。
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名字,我们的心中大感震撼,于是我们抱拳对他们说道:“原来如此,久仰大名。”
“客气。”
双方寒暄完之后,在四大护法的围护下,他坐下了一把椅子,而我们三人也分别坐下。
“不知周皙,周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啊?”
我问道。
“哦,我是来要求你们加入我们的。”
当听到他的要求后,我们是一头雾水。
“你们是哲学社的?抱歉,我们对哲学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说道。
“诶,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哲学社的,你们知道江艾草事件吗?”
周皙,周先生问道。
“这个当然知道啊,我们学校都被这个事件折腾得乌烟瘴气。”
章雨馨学姐说道。
“那么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自己的笔名,在下‘草原’。”
一瞬间,我们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因为“草原”这个名字可谓是在这个事件当中搅动一番风云的大名。
“你就是‘草原’,阴谋派的首领?”
听到我这样说,周皙,周先生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只见他一拍扇子,然后对我们说道:“诶,阴谋派是外界对我们的误解,其实我们的正式名称是‘人民正义派’。”
“那么清白派呢?”
余晓柔问道。
这时,周皙,周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这帮官僚走狗,我们一般称呼他们为‘茧中派’或者‘孩子派’。”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们哭笑不得,这样自以为是的党同伐异,实在是世界上最悲剧最可笑的闹剧。
“我听明白了,周皙,周先生,你们怎么划分派别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对于我的态度,余晓柔和章雨馨对此也点头表示赞同。
“诶,先别那么快拒绝,我知道你们,你们是等待派的首领‘孤城’‘木卿’‘声谷’,我说的对不对?”
一刹那,我们三人目瞪口呆,我们震惊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三人的笔名,要知道知道我们笔名的只有文史侦漫社的各位成员,究竟是谁泄的秘?
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出了蒋青的身影,一瞬间,我感到遍体生寒,我知道蒋青已经在这件事中已经越陷越深,大有不可自拔的趋向,但是我还是将这个怀疑从心中拂去。
“蒋青,你千万不要背叛我们啊。”
我心中这样祈祷着,我看了余晓柔一眼,发现她也是同样的心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笔名的?”
余晓柔充满警戒的问道。
“诶,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承诺,如果你们加入我们,每写一篇文章,根据字数来付报酬,最高可达五十元。”
周皙,周先生向我们开出了令人垂涎欲滴的条件,但是我们对此却充满警戒,因为越是诱人的条件下,一定隐藏着最令人难以发现的危险。
“抱歉,我们对此表示拒绝。”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都达成了一致意见,认为拒绝是最好的回答,于是我说道。
谁知周皙,周先生听到后,大感失望,然后低下头说道:“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听到这句诗后,我们的皱起眉头,于是我直视着他问道:“不知周皙,周先生为何有如此雅致来吟诗呢?”
他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单刀直入的对我说道:“这句诗的意思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这句极具威胁的话语,余晓柔和章雨馨学姐都躲到了我的背后,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不知周皙,周先生的罚酒该如何喝呢?”
“哈哈。”
谁知,他大笑一声,然后扇了一下扇子。
“杨诚,你们不要紧张,你们以为我会带着我的四大护法在你们这里打砸抢烧吗?告诉你们,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周皙从来都不干。”
他收起扇子,然后说道。
“那周皙,周先生你的意思的事?”
“看过金庸的著作吗?”
这时,余晓柔上前说道:“看过,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来问你,金庸关于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无招胜有招。”
“对,就是无招胜有招。”
他用扇子一拍,兴奋的说道。
“不知周皙,周先生的意思是?”
我问道。
“俗话说朝中无人莫做官,兜里无钱莫进城,我看在当代,这句话应该再加上一句‘网无粉丝莫提笔’,我来问你们,你们等待派的粉丝有多少?”
一瞬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有没有五百?我看你们的粉丝还达不到这个数吧。”
看着我们陷入了沉默,他用带有嘲讽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那有怎么样?难道真理是由粉丝的多少来决定的吗?”
我说道,谁知他听到我的话语后,冷笑的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谎言万遍,既成真理的这句话吗?”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们‘人民正义派’有多少粉丝吗?别的不说,光我们五人的粉丝加起来称之为‘百万雄师’亦不为过啊。”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就像
“听出来了,你们这是要以众欺寡啊。”
“诶,这是你自己的理解,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到底加不加入?”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不。”
“很好,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他拍案而起,丢下这句话,然后带着他的四大护法离开了书法俱乐部。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们的内心都为自己坚守自己的道义而欢呼雀跃,然而我们却严重低估了说出“不”字的代价。
而另一边,黄天舒和魏涵宇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案发地点。
“这里的风景不错啊。”
下车后,黄天舒对此感慨了一番,这条街位于河边,河边都装有安全护栏,街道旁都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面,有烧烤,有小吃,有酒吧等等。
“还是抓紧时间查案吧,在美丽的景色都会发生令人不解的事件,客观世界可是不会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的。”
魏涵宇似乎对此处的风景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催促着黄天舒赶紧查案。
于是,黄天舒和魏涵宇边看手机地图,边走路,缓缓地向目的地前进,走了五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案发地点。
他们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家叫“炳志酒吧”的店面,可是当他们将目光由店牌转向店门的时候,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只见店门前的几十平方米内早已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而警戒线范围内有几名警察驻守,而警戒线外早已上演了各种人间悲喜剧。
“啊啊啊,天杀的老天,你为何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啊!”
一阵悲切的哭喊声传来,黄天舒和魏涵宇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瞬间,大吃一惊,原来是江艾草的妈妈正瘫坐在地,抱着江艾草的遗像在亲戚的陪伴下正在血泪控诉这家酒吧的罪行。
她的面前还有无数的记者和各式各样的人拿着摄像机和手机正在拍摄。
“诸位,在我的身后就是罪恶的‘炳志酒吧’,一起天怒人怨的案件就是在这里发生,本来我想带着大家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却被这群官僚的走狗给挡住了,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大家起来,一起将这家罪恶的酒吧给曝光。”
一位网红正拿着自拍杆控诉着“利维坦”的罪行。
“观众朋友们,看看这群暴民,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干扰警方调查,请问这是追求真相的最好方式吗?你是愿意相信没有任何证据的阴谋论吗?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么只能说你的思维被人给控制了。”
而另一名网红正在严厉批判这些干扰警方调查的人,称他们为“暴民”。
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都有着自己的拥趸,他们打着各自的横幅相互对峙,大有决战之势。
“阴谋派”打出的横幅是“打倒压迫人们的利维坦”“罪恶店长出来谢罪”“邪不压正,人民战斗”等旗号,而“清白派”打出的横幅是“打倒暴民,维护和平”“真理是由少数人掌握的”“乌合之众”等旗号。
然后双方就是可持续性的对骂输出。
“你们这群小粉红,黄鹅,爱国贼,真不愧是盐碱地里长出来的废物。”
“你们这群暴民,五十万,美分,汉奸,说你们是不是收钱了。”
······
接下来就是什么“信息茧房”,什么“民主专制”,什么“左右”,什么“神神兔兔”之类的令人难懂的话语。
双方的“友好交流”看的是黄天舒是目瞪口呆,而魏涵宇则是见怪不怪了。
“魏涵宇,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黄天舒指了指前面所发生的荒诞事情,疑惑不解的问道。
而魏涵宇看了看,然后漠不关心的说道:“这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时,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人突然从店里跑了出来,他慌慌张张的祈求大家赶快离开,不要影响警方调查。
他的出现方法在沸油中到了一勺沸水,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了。
“打倒罪恶店长。”
“血债血偿。”
“还我真相。”
······
原来这位就是“炳志酒吧”的店长,“阴谋派”高声呼喊口号,并且向这位店长扔各种秽物,“清白派”也没有闲着,他们立即和“阴谋派”扭打在一起,场面瞬间失控了。
面对这种场景,黄天舒可谓是刷新了三观,而魏涵宇则是悠闲的拿出了一支烟来抽,仿佛眼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突然之间,两个年轻男子被打倒了黄天舒和魏涵宇的面前,当他们爬起,然后看到了黄天舒和魏涵宇两个人,然后厉声的问道:“你们到底那一边的?”
面对这个问题,黄天舒和魏涵宇都对此不感兴趣。
“我们既不是‘阴谋派’,也不是‘清白派’。”
听到黄天舒的回答,他们二人愣住一下,然后质问道:“你们不会是愚蠢幼稚的‘等待派’吧?”
听到这里,看到自己的兄弟遭受这样的侮辱,黄天舒怒不可恕,然后他掐住那名不礼貌的男子的脖子,然后气气愤的说道:“小子,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看到黄天舒干出如此惊人的事情,魏涵宇赶紧上去劝说:“黄天舒,你跟一帮神经病计较什么呢?不值得为此大动肝火。”
听到魏涵宇这样说,黄天舒冷静了下来,然后一甩,将他甩到地上。
这个人看到黄天舒如此的强硬,那个人站起来,然后扔下一句:“你们等着,我们人民正义派的力量是无限的。”
之后,便灰溜溜的跑了,那个和他一起被打过来的人也是一样夹着尾巴跑了。
突然之间,警笛之声大起,原来是大批警察来维持秩序了,的确,看到现场如此狼藉,必须得处理一下。
那些人一听到警笛声,大部分做鸟兽散,只有江艾草的母亲和一部分记者流了下来,毕竟这可是大新闻啊。
看到大部分人们都走了,黄天舒和魏涵宇走到那位已经是满是秽物的店长面前,彬彬有礼的说道:“你好,我是江艾草的同学,我受人委托调查这起案件,你能和我谈谈吗?”
看到两位大学生走到自己面前,他有点警惕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不像是警察,难道是记者?”
“您错了,店长,他是一名侦探,有人委托他调查此事。”
魏涵宇说道。
听到魏涵宇这么说,这位店长露出了露出了微笑。
“这还挺有意思,好吧,可是我现在有点不方便,你们能否到那家快餐店里等一下我,我和那家店的老板很熟。”
“好的,先生。”
于是,黄天舒和魏涵宇走进了那家快餐店,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魏涵宇,我不是混网络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说的盐碱地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某些人对我们国家的谬称,据不完全统计有越南,索多玛,你国,你支,赛里斯,XX等等。”
魏涵宇说道。
“‘赛里斯’是汉唐时期,古罗马希腊地区对我国的古称,这个我听杨诚说过,什么时候成为了谬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这些人的嘴巴说出来的时候,总觉得不舒服。”
“那么索多玛和盐碱地呢?”
“如果说其他谬称只是对我国的讽刺的话,那么索多玛和盐碱地就是赤裸裸的最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这么说?”
“索多玛出自《圣经》,是传说中的城市,据说那里的人荒淫无度,所以招来了上帝的怒火,上帝直接降下天火毁灭了那里。”
“那么谁是他们心中的上帝?”
“除了美日,谁还能当他们心中的上帝?”
“我明白了,那么盐碱地呢?”
“这个是最恶毒的,来源于一个野史段子,传说古罗马帝国灭亡了地中海南部沿岸的迦太基帝国,然后将那里的男子要么被屠杀,要么被变成太监,女子都被卖为妓女,然后在地上撒上盐,使得那里的土地永远都不能耕种。说白了这两个谬称就是说祝你国亡国灭种,到处都是奥斯维辛集中营,到处都是马路大,到处都是慰安妇。”
听到这里黄天舒拍案而起,然后愤怒的说道:“这帮人有病吧,他们是不是觉得亡国灭种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啊?”
“他们大概觉得太君爽完了,我也能爽一下吧。”
“这帮人的良心和脑子到底去哪了?”
“这你就要问他们了,估计都卖给美日去换取dollar去了吧,说实话,他们当中有些人的言论真是让希特勒闻而伤心,石井四郎听之落泪,从他们身上我真实的体会到什么叫‘高手在民间’。”
“神经病!”
愤怒的黄天舒骂完后,就坐下来了。
“哈哈,看到你们就看到曾经年轻的自己。”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原来是“炳志酒吧”的老板,此时的他早已换了一身新的衣服。
“请坐老板。”
魏涵宇说道,那位老板则坐到了他的旁边。
“服务员。”
他喊了一声,然后服务员就拿着菜单上来了。
“你们点,这次我来请客。”
“谢谢老板。”
老板的大方让魏涵宇和黄天舒感激不尽。
点完餐后,老板和他们开始交谈了起来。
“年轻的时候,我和你们一样愤世嫉俗,经常和别人争论什么主义,什么派别,什么团体,直到进入社会,才发现只有生活才是真,从前都把精力浪费在口舌之争上了,其实只要能够保境安民,让我们老百姓幸福安康的主义就是好主义。”
“老板说的极是,郭店《老子》曰: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伪弃诈,民复孝兹。那些整天将人民挂在嘴边辩经的人,与其整日敲键盘,不如真正的为人民做一两件好事,都比辩上一千遍都强。”
魏涵宇说道。
“好,这位同学,你可要好好的和你的这位同学学习啊,其实网上那些人辩来辩去,说白了只不过是在沽名钓誉,哗众取宠而已,真正为人民说话的有几个人呢?”
老板拍手为魏涵宇称赞。
“知道了,老板。”
这时,服务员将点的菜都上来了,于是大家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老板,其实有人委托我调查一下关于江艾草的案件的。”
黄天舒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跟你谈谈当时所发生的。”
于是,这位老板开始谈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而魏涵宇也开始用手机将其录下来,这得到了老板的允许。
老板所说的与吕艺茗说的基本一致,看来真相就是如此。
“最后,那个女孩突然冲了出去,那两个男孩和女孩马不停蹄的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落水声,不久,警笛声就传来了,当时我就知道出事了,本来这里因为发生了几起落水事件,于是这条街的人自发组织起了救援巡逻队,不过当时已经太晚了,所以没有救援队,如果是其他时间,也许就能将那名女孩给救回来。”
说完,老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老板,我已经相信你肯定是无辜的,相信这起事件也会很快结束的,你得店也会很快恢复正常经营的。”
黄天舒说道。
谁知老板听后,悲伤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会了,因为这起事件实在闹得太大,我已经不想开酒吧了,不仅是我,这条街的好几家酒吧都准备关门了。”
听到这里,黄天舒和魏涵宇东都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件事他们根本毫无办法。
看到他们这个表情,老板笑着说道:“不用这种表情,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来,吃菜。”
于是大家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老板,你酒吧的监控录像能给我拷贝一份吗?”
这时,黄天舒想起了关键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老板停下了碗筷。
“啊,这个还给不了你,现在监控录像都被警方拿出调查了,如果那一天还回来的话,我就发给你。”
“那就谢谢你了老板,我的电子邮箱是·······”
于是双方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我记住,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来继续吃。”
于是双方再次大快朵颐了起来,他们边吃边谈天说地,无所不谈。
等到杯盘狼藉的时候,老板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这位同学,虽然我非常配合你的调查,不过我还是说一句,这起案子超出了你的能力,像你这年纪,应该从小事做起,查查一些小偷小摸的小案。”
老板语重心长的对黄天舒说道。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还收了人家的调查定金,就必须做到。”
黄天舒坚定的说道。
“好,言行必果,不过,这位同学,你真的有接受真相的勇气吗?”
听到这个问题,黄天舒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资格去当一名侦探了。”
丢下这句话,老板就离开,只剩下黄天舒陷入了沉思。
“嘿,黄天舒,你发什么呆,该回去了。”
在魏涵宇的提醒下,黄天舒恢复了知觉。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