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啊…唔…………呜……」
「哈啊……哈……哈……呼……」
「啊……呜……嗯……!!!」
就好像要呕出烧烫了的血液一般。
全身的肌肉、骨骼疯狂的扭曲着。
「嗬……嗬…………呜呜……」
可以清楚的听到体内咯吱作响。
似乎是骨骼摩擦中发出的声音。
是想造反么…………真是的……
手脚的骨头似乎是在对主人抗议一般不停地骚动………………
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么?肋骨也不安分的蠢动着。
想从我胸口传过来么…………
「咯……唔……」
在体内肆虐着的痛感。
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给整个捏碎。
然后又胡乱的将各个部分拼接起来一样。
明明像是要被撕裂开一样,但身体却又像是被不停地挤压着一样的矛盾。
「额……嗯…………」
在榻榻米上翻滚着。
就像是虫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拱成各种不可思议的姿势。
死命的忍耐着发自体内的激烈疼痛。
「…………唔」
……脑袋好热。
说起来,脑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像是在被放在蒸锅里一样。
确实回想起来……
超越自己界限的代价…………
「咕…………」
管他怎样…………
「呜…………啊…………!!」
尽管如此,也不曾后悔。
因为自己还太弱小了,所以如果忍受这种痛苦就能变强的话。
「这种事…………不管几次…………我都愿意承受啊…………」
以满身是汗的身体,死命地压抑住呻吟。
逐渐模糊的意识所提供的时间,才凌晨一点。
虽然就这样睡去就能轻松点,但是身体不允许意识独自逃开这份痛苦。
不过就算能带着这份痛苦够睡去,也会马上再度醒来吧。
「哈……哈啊…………嘶……」
意识开始朦脓……
立刻又被痛苦唤醒。
思考开始模糊。
马上就被痛苦唤回。
不过…………
在日出到来之时,这份疼痛一定就会远去吧。
抱着这份奢求。
咬着牙度过还有将近几个小时的煎熬。
等待在黎明之时从这个噩梦中逃脱。
「早上了…………」
缓缓睁开眼皮。
昨夜的一切宛如一场恶梦。
在天明之时毫无痕迹的消失。
「身体…………不痛了么?」
最后是无法忍受痛楚晕过去了呢?
还是不知不觉间感觉不出痛了呢?
总之昨天那样的折磨已经结束了…………
「嗯……起来吧。」
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身体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迟钝。
试着向前方伸出左手…………
在意识下达后的数秒后,左手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缓缓向前伸去。
「嗯?」
仔细的看看左手,没有受伤的样子。
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
明明就是在观察自己的左手,却没有一丝实感。
「…………」
看样子疼痛事消失了,但是身体还没完全回复么。
「唔…………」
失去知觉的似乎只有左手,其他部位虽然反应也有些迟钝。
但是明显没有左手这么明显。
算了,总之只要小心点的话,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
尽管反应变迟钝了。
不过只要掌握好动作和意识的时间差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踏着幽灵一般毫无实感的步伐,走出房间。
「………………」
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Archer…………」
红色外套的骑士,站在开启的门前。
「哦呀,似乎已经回复的样子呢。」
自顾自的走到房间。
「我还以为那种情况你必死无疑呢,不过竟然活下来了,还真是……」
令人烦躁的声音。
「不过,卫宫士郎唯一的长处就是命很硬呢。」
「讥讽到这里就够了…………那么……」
无视他的讥讽,询问着他的目的。
「到底有何指教,该不会是担心我吧。」
压制住发自生理的厌恶感,和他对峙着。
啧…………
果然讨厌这个家伙。
性格不合也是一方面,但一看到他的脸,就会瞬间感到极度的反感。
………………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厌恶的自身一样。
或许只是生理上无法容忍吧。
这男人…………一定是卫宫士郎的天敌或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吧。
「如果没事就给我消失。」
「哼……,昨天因为凛找你有事,难得过来就看到你正在进行无谋的锻炼呢。」
「…………」
「昨天那种程度的话…………手臂一只,应该是最基础的代价吧。」
「………………」
无法反驳。
那家伙的话……
正确到可怕。
「现在投影的反作用力(Feedback)应该消失的差不多了。」
「…………」
那家伙……
或许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现在的状态吧……
「手臂如果任其自然的话……不久之后就该开始恢复知觉了吧。」
「…………」
「不过就算恢复了知觉,一段时间内还是不可能恢复正常呢……」
「五秒?不对,行动和意识间的落差大概有三秒吧。」
「………………」
虽然不想承认,但Archer说的的确就是我的现状。
「那个是不可能改善了,在完全恢复之前,就试着去习惯吧。」
「…………那么,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就快点回你master那里去。」
「哼。还真是冷淡啊,虽然没打算让你回报,但对好心对你身体提出建议的恩人就是这种态度么…………啊呀啊呀。」
「……罗嗦啊,说了吧,没事就消失。」
「嘛,我也没打算久留,凛让我转达你两天后开始对付间桐脏砚。」
「…………我知道了。」
红色的背影渐渐远去。
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默默地注视着已经走掉的家伙的背影…………
「切…………」
像是为了印证那家伙的话一般。
直到上一秒为止。
就像木头一样的左手开始传来阵阵刺痛。
确实感到了它存在的感觉。
略微做了点动作。
完全就如那家伙所说…………
「啧…………还有两天么?」
同时记起远坂说的抹消间桐脏砚的时机。
「手…………能赶得上么?」
抬头向窗外看去。
太阳完全被阴云遮盖。
又是个自己最讨厌的天气。
「切………………」
叹了口气,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