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奧妮薇亞在旅館的房間中愉快的品味著紅茶的芬芳,在這裡也能聽見自市中心傳來的喧囂與驚叫,閉上眼便可以輕易的想像出街道上的亂象。
「呵呵…那些戰神信徒還做的真熱鬧啊。嘛,但要是這點成度就應付不過來的話可是不行的喔。」
俏皮的語調,夏娃輕鬆的調侃著這令眾人驚懼的動亂。
「話又說回來,亞瑟那傢伙說要去買個麵包怎麼去那麼久啊?該不會又跑去哪裡閒晃了吧…還是又看到了甚麼新奇的玩具,忘了要回來吧。算了,那傢伙應該不需要擔心吧。」
就在她正自言自語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少年的嗓音也在響起。
「夏娃小姐…我回來了。」
「喔,才剛說就回來啦,進來吧。」
在夏娃的允許下房門被打了開來,熟悉的白髮少年走入了房內,可是…
「咦?」
「怎麼了夏娃小姐?」
「亞瑟……那位是誰?」
在亞瑟的身後還跟著一名陌生的亞麻色長髮的女孩,她的臉上也和夏娃一樣帶著困惑與訝異的神情,不過現在的夏娃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她。
而亞瑟並沒有注意到現場的氣氛自顧自的介紹道。
「喔,對了,夏娃小姐。這位是其莉安…」
「不,我是在問你帶這位其莉安小姐回來要幹甚麼?」
夏娃為了讓自己鎮靜下來,輕啜了一口紅茶。
「我要跟她結婚。」
「噗!!!」
亞瑟的回答卻立刻令她把剛喝下去的紅茶給吐了出來。
「咦?夏娃小姐,妳沒事吧?」
「咳咳…亞、亞瑟!你給我過來!!」
顧不得冷靜與莊重夏娃朝著亞瑟怒吼道。
「欸?喔…是。」
看見夏娃的反應,亞瑟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鬆開了握著其莉安的手朝夏娃走了過去。
至於其莉安則是因為事情的進展太過迅速與唐突,思考已經完全跟不上了,只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夏娃小姐,有甚麼事嗎?」
「你還敢問我有甚麼事!?」
夏娃怒氣沖沖的朝著蹲在椅子邊的亞瑟低聲說道。
「快給我解釋清楚,你跟她到底是在哪裡?又是怎麼認識的?而且你在說要跟她結婚的時候竟然用的是肯定句!?你真的要娶她嗎?」
「喔,我是剛才在街上認識她的。她請我吃了一種叫作甜甜圈的食物…」
似乎是回想起了甜甜圈的滋味,亞瑟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個好甜,好好吃。」
「你這家伙…」
看見他的表情,夏娃不禁火冒三丈,也懶得壓低聲音了直接扭住他的耳朵吼道。
「你是白癡嗎!?一個甜甜圈就騙走你了,我不是從小就告訴你如果有人給你糖果叫你跟他走的話絕對不能答應嗎!?你把我的話聽到哪裡去了!!?」
「她沒有叫我跟她走啊…耳朵好痛,夏娃小姐可以請妳放手嗎?」
「不行!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會說要跟那個女孩結婚?」
「因為…她看見我跟戰神教的人起衝突了…」
亞瑟因為耳朵被人揪住,痛的皺著臉含淚說道。
「咦?你跟戰神教…」
聽見這句話,夏娃立馬冷靜了下來,鬆開手再次壓低了聲音問道。
「解釋清楚一點。」
「是…」
亞瑟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湊在夏娃耳邊將剛才接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被她看見了自己與戰神教的人交手,然後又想起了水鏡院的規矩所以才會要娶她的吧。」
聽完了亞瑟的報告,夏娃摀著頭無奈的說道。
「嗯,對啊。水鏡院的規矩不是說目擊者若不是除非是成員的家屬不然就得滅口嗎?其莉安是個好女孩,我不想殺她。」
亞瑟依舊摸著被捏的紅腫的耳朵委屈的說道。
「你又用肯定句了。她真的有那麼好嗎?」
夏娃有些訝異的望著亞瑟。
「你們不是也才剛認識沒多久而已?」
「嗯。」
亞瑟點點頭望著夏娃說道。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善良的人。」
「是嗎?那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夏娃小姐或許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
唉,夏娃嘆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站在門邊徬徨無措的其莉安一眼。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幫我跟風靈他們說一聲要更密切的注意戰神教的行動,還有讓他們也注意一下王室的行動。那個女孩就交給我處理吧,放心我不會要人殺死她的,而你也不用娶她。」
「是,我知道了。」
亞瑟乾脆的接受了夏娃的話,接著便和琪莉安揮手道別。
「那我先走囉,其莉安。」
「咦?那、那我呢?」
看到亞瑟竟丟下自己走了出去,其莉安瞪大了眼睛,正當她在考慮是不該跟著離開的時候,夏娃突然出聲叫了她的名字。
「琪莉安小姐…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啊…是、是的。」
「坐一下吧。現在外面街上還是很亂,妳就先陪我喝杯茶再走吧。」
夏娃朝著其莉安優雅的一笑,伸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面。
「…喔,謝謝。」
琪莉安想了一下後還是做到了夏娃前面的椅子上。
「抱歉,亞瑟給你添麻煩了,那傢伙雖然年紀不小了,思維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傾你相信他其實沒有惡意,希望妳能見諒…妳喝紅茶沒問題嗎?需要我跟廚房的人說一聲請他們準備東方的茶葉嗎?」
夏娃起身替其莉安的茶杯裡注入紅茶,同時緩緩的說道。
「啊,不、不必了。」
琪莉安緊張的拿起了茶杯輕輕啜了幾口。
「真很不好意思,給妳惹了那麼多麻煩後還硬是把妳留了下來,妳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不,這沒甚麼,只是…」
「只是怎樣?」
在夏娃笑盈盈的注視下,其莉安鼓起了勇氣問道。
「請問,那個…」
「我叫夏娃‧奧妮薇亞,妳就直接叫我夏娃吧。」
「好的,請問…夏娃小姐跟亞瑟到底是甚麼人?」
「這個嘛…」
對於其莉安的問題,夏娃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她。
「我這麼說好了,關於我們的身分,其莉安小姐知道的越少,對妳就越好。」
「……。」
聽見了這個耐人尋味的答案,其莉安先是沉默了一會後才小心翼翼的追問道。
「那個…我冒昧的請問一下……你們跟剛才在市中心的動亂有關係嗎?」
「喔,妳說那場惡作劇啊。不,那是跟我們幾乎毫不相干的人做的。但那也一樣是其莉安小姐最好不要牽扯太身的事。」
「…那個妳的意思,是不是有甚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聽完了夏娃的描述其莉安的面孔上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不好的事嗎?其實好和不好恐怕得要看個人的觀點了,不過確實是有人在密謀著要做一些事情,但不用擔心,基本上和琪莉安小姐沒有太大的關係。」
「啊,不是,我是在擔心我的一名朋友,她很有可能會被捲入裡頭。」
「朋友?你那位朋友是王城守軍還是近衛隊的人嗎?」
夏娃似乎是起了興趣,微微前傾身子問道。
「喔,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做甚麼的…」
「嗯?不知道?是一位很神秘的朋友嗎?」
「算是吧…我確實是對她了解的很少,不過她是一個堅信著正義的人,所以我在想她說不定會…」
「等一下,妳說那位朋友堅信著正義?那是甚麼意思?」
夏娃困惑的皺起了眉頭插嘴道。
「喔,我那位朋友她是一個有著堅定信念的人。」
其莉安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煌鳳那堅強而美麗的身姿,臉上顯露出了得意的色彩,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孩子的父母一樣。
「她相信著正義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所以她義無反顧的…」
噗嗤。其莉安的話還沒說完便又遭到夏娃的一聲輕笑給打斷。
「…有甚麼好笑的?」
其莉安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望著眼前正掩嘴竊笑的銀髮少女。
「抱歉,失禮了…只是妳那位朋友還真是天真啊!」
「這是甚麼意思?」
聽見朋友的理想遭人嘲笑,令其莉安忘卻了原先的畏懼,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夏娃。
「啊,如果讓妳感覺到冒犯的話我道歉,不過說實話,在現在這個世界上『正義』這個詞拿來當作號召的標語或是口號還可以,但是如果想要真的去執行的話…我只能說這是不可能的。」
夏娃悠然的微笑著回應了其莉安帶有怒意的視線。
「為什麼不可能?」
不甘心讓煌鳳的理想就這麼任人嘲笑,其莉安憤憤不平的說道。
「喔?難道妳認為正義是可行的?那麼其莉安小姐,請問你能告訴我究竟甚麼是『正義』嗎?世上口口聲聲說著這個可笑的字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卻沒有人真正去解釋過它,這不是標語是甚麼?」
夏娃帶有嘲諷意味的反問下,其莉安不甘示弱的回應道。
「我認為所謂的正義,就是『守護』。」
「守護…?」
「對,就是守護!」
回想起煌鳳的身影,回像起了她投影在自己心中的那份決意,並將它化為言語訴諸口舌。
「守護著那些應當被守護的人們、守護著無力自保只能任人欺壓的弱者、守護著對自己而言的珍貴之人,守護著自己不斷遭人嘲笑的理想卻仍就不肯放棄!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因正義燃起守護的決心、並用這份決心去守護自己的正義…」
琪莉安持續的說著,源源不絕的辭語字梯的胸口湧上,催促著她將之一吐為快。
「正義不需要解釋,因為它是一份心意,胸懷正義方能懂得去奉獻自身以守護世道,真正明瞭正義的人──就像是我的那位朋友,他們不會浪費唇舌去像是人解釋,因為他們光是要去守護那些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事物就已經心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事物就已經心力憔悴了。」
對,煌鳳一定也是這樣…
其莉安像起了那一晚,友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光是要執行那艱苦的道路便以費盡心力,所以她的心早就無法再承受多於的打擊,更遑論還要去說服自己,她恐怕早已厭倦了吧…厭倦了世人對她的不解、厭倦了反覆的解釋,而我的出現讓她以為出現了一位能了解她的人,可是我卻又…
想到這,其莉安的心情便又染上了一層鬱悶,臉色也跟著低沉了下來,就在這時夏娃又再次出聲將她的意是給拉了回來。
「那麼其莉安小姐,我再請問,這個世界上願意像你所說的一樣,奉獻自身去守護他人的人根本少之又少。向妳那位朋友那樣單獨為了正義而奮鬥又能改變甚麼?」
此時的夏娃已經收起了笑容,眼神中閃著難以捉摸的色彩仔細的打量著其莉安。
「她做出的最大改變,就是讓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不願意相信正義的人,並多了一個懂得執行正義的人。而她也同時改變了那些被她守護的人們的生命。」
「單單只是一個人,能守護的了多少人?事上的不幸者多不生數,她能保護所的有人嗎?」
「她不能。」
琪莉安乾脆的否定道。
「畢竟再怎麼說單憑一己之力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她所能保護的人數和世上所有的人相比可能只是夜空中的一顆星星,但是儘管如此,對於那她守護的來說,她所改變的是那個人的一切,是那個被守護者的人生。比起那些不願意相信正義而只會傷害他人的人來說,她的行為雖然看起來愚蠢事實上卻真真實實的再將世界導向了更加美好的軌道,而當眾人看到她的行為時,一定也有人會受想起那被遺忘了許久的正義。」
一字一句彷彿都在燃燒般帶有著灼熱的意念,其莉安不斷的在內心中揣摩著煌鳳的想法,將自己化為那名孤高的友人,泣血似的訴說那只有孤單的悲慘理想。
「妳也一樣嗎?其莉安小姐,妳也一樣受到那位朋友的影響深信著正義嗎?」
「不,正確來說我是相信著她並進而相信著她所相信的正義,不過也相差不遠了…」
琪莉安說完後,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讓溫潤的茶水滋潤著自己的口舌,同時也府憑著內心翻騰的思緒。
對,我應該要相信她才對…
在方才的那一番話中,其莉安也再次的了解到了煌鳳對自己的重要性。
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好好的跟她道歉才行。
絕不能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孤獨下去…
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裙襬,其莉安下定了決心要守護那名想要貫徹正義之道的少女的內心。
守護煌鳳並陪在她身邊,就是我的『正義』!
「喔…是這樣啊。」
夏娃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但卻已不像剛才那樣帶著嘲弄的意味,紫色的雙瞳興致高昂的打量著其莉安。
「與其說是口才好,到不如說是天賦異稟…嗎?」
「嗯?請問妳在說甚麼?」
「其莉安小姐,妳的全名是?」
夏娃並沒有理會其莉安的問題而是逕自的詢問了毫不相干的問題。
「喔…我叫其莉安‧拉諾。」
「其莉安‧拉諾啊…妳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能力』呢…」
「『能力』?」
不明所以的一句話,讓其莉安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嗯,正確說來應該是妳的個人特質。妳所說出的話有著很強的渲染力,能輕易的說服他人,這並不是指妳的口才很好,也不是說妳的邏輯特別清晰,而是你相當容易影響別人的情緒,讓他人的想法跟著妳起舞。簡單來說,妳有著煽動群眾的能力。」
「我聽不懂妳的意思…」
其莉安警戒的看著夏娃那高深莫測的笑容,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是嗎?妳遲早會懂的,其莉安小姐妳有著領袖的特質,有著讓人們追隨妳的力量。將來的妳說不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喔。」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
琪莉安放下了茶杯,堅決的否定了夏娃的話。
「我只希望能過著平凡的日子。對於妳所說的大事業,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是嗎?那就算了,只是可惜了妳的天賦。」
夏娃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接著看了一下窗外後說道。
「嗯,現在外面似乎也沒有那麼亂了。其莉安小姐就趁現在回去吧,讓家裡的人擔心也不好。」
「嗯,也好,謝謝妳的茶,夏娃小姐。」
聽間了夏娃的逐客令,其莉安也乾脆得站起身,像夏娃禮貌的點頭道謝。
「不客氣,那麼路上小心囉,其莉安小姐。我就不送了,對了關於亞瑟的事」
夏娃也優雅的笑著望向其莉安那張明顯寫著不爽的面孔。
「對了,夏娃小姐。」
正朝著房門走去的其莉安突然回頭望著夏娃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妳和亞瑟到底是甚麼人,對於妳們要做些甚麼我也沒興趣,但是請記住,如果妳們打算做一些不好的事的話…我那位朋友可是很強的,她絕對會阻止你們!」
「喔…這樣啊,我會記住妳的忠告的,如果我真的忍不住想做壞事時會小心一點。」
夏娃毫不畏懼的笑了一下,並朝她揮揮手。
「那麼以後希望我們以後能在見囉,其莉安拉諾小姐。」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們不會再見了。」
琪莉安則絲毫不領情的扭過了頭,直接走出了房門。
「唉呀唉呀…看來我是被討厭了呢。不過,其莉安‧拉諾嗎?」
夏娃望著被關上的房門,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笑容。她像是在咀嚼著方才的對話似的伸手抵著下巴。
「亞瑟那小子,還真是會看人啊…那女孩以後,說不定真的會是一個大人物喔。……該隱,你在嗎?」
隨著她這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呼喊,在她身後空無一人之處突然傳來了一名男子的低沉嗓音。
「請問有甚麼吩咐?夏娃小姐。」
「從現在起你負責去跟蹤那位其莉安‧拉諾小姐。盡量不要被她發現,但是如果她遇到了生命危險要在緊要關頭保護她的安危。」
「明白了。」
那個低沉的嗓音再一次短暫的響起後,房中便又恢復了寧靜。只剩下銀髮少女那如同擾亂著平靜湖面的雨點吧的輕盈笑聲點綴著天外逐漸西斜的夕陽。
夜晚,王城之中。
「今日的騷動下來,王宮近衛隊與一般守軍,死者共計二十六人、傷者一百四十七人,一般民眾死者初步估計五十八人、傷者初步估計兩百三十六人,以上僅是最粗略的計算。」
在特雷王子的房中,一名近衛隊成員正在報告今早騷動的損害調查。
蒂芙尼與煌鳳皆受邀前來商談這次的事件,只見那名士兵在報告時,蒂芙尼與特雷兩人都顯得相當鎮靜,頂多是特雷偶爾微蹙眉梢蒂芙尼則是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
相較之下煌鳳則是顯得坐立難安,眉頭深鎖又雙眼中充滿了憤慨且不時起身來回踱步。
「…最後隊員們採取人數優勢的戰略下,才成功的將那些怪物制伏。」
那名士兵做完報告後,特雷王子並沒又多說些甚麼便命令他先退下,接著他對著房中的另外兩名女性說道。
「才五隻怪物就已經弄得我們人仰馬翻,聽士兵們的報告,那些怪物基本上外貌和普通人類其實是差不多的,不知道是不是和煌鳳小姐之前遇到的那名男子是同類嗎?」
「很像,但不太一樣。」
蒂芙尼自一旁淡淡的插嘴道。
「之前煌鳳小姐遇見的那名男子雖然意經失去了理性,但今天的那五人情況更詭譎,連動作都和野獸無異了。」
「嗯。」
一旁的煌鳳也點點頭。
「雖然我沒見過今天那五人的樣子,但是光憑之前襲擊我的那名男子的實力就算有五人要造成這種損害似乎有點勉強。」
「是嗎?」
特雷聽完了兩人的意見後,特雷點點頭繼續說道。
「總之這次事件也是戰神教所引起的吧,光是最初的那段宣言就已經足以證明了,雖然沒能追蹤到把那些怪物帶到廣場的那群人的行跡是有些可惜…」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
煌鳳憤怒的說道,她的雙拳緊握冒出了青筋,眼中閃耀著憤怒的火花。
「妳先冷靜點,煌鳳小姐。」
特雷沉著的安撫著激動的煌鳳。
「我們之所以會在白天任人宰割就是因為戰力不足,但是在晚上就不一樣了,我們有了煌鳳小姐這個助力。」
「就算我在晚上能自由行動,對方沒有動作的話還是毫無意義啊!」
「關於這點…」
蒂芙尼取出了一幅地圖攤到了煌鳳的面前。
「事實上,我們已經掌握到了情報得知對方目前主要的根據地是在西區的民宅內,另外根據王宮近衛隊的調查回報,最近在這一區中有人搬遷入住的房屋分別是…這幾棟。」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筆圈出了地圖上位於西區的幾棟民宅。
「我們懷疑這幾座建築物就是戰神教的根據地。」
「你們…竟然已經掌握到了這一步…」
煌鳳瞇起眼望著特雷與蒂芙尼。
「…之所以還沒有動作的原因是因為擔心打草驚蛇嗎?」
「對。」
特雷乾脆的肯定了煌鳳的猜測。
「我們現在並不了解對方的人書與力量,坦白說光是看今早的結果就該知道雙方各體力量的差距了,所以…」
「所以…猜想要借住我的力量去打探約薩芬教的虛實嗎?」
煌鳳冷冷的皆完了特雷的話。
「沒錯,煌鳳小姐是個聰明人真是太好了。」
「我明白了。」
篤信正義的少女眼中立刻下定了冰冷的決意,拿起了桌上的地圖爽快的說道。
「我現在就出發,天亮前回來。」
「須要調派幫手給妳嗎?」
「不用那樣只會礙事。」
煌鳳果斷的回絕了特雷的援助後,便轉身邁步走出了特雷的房間。
那雙如黑曜岩般的澄澈雙眸,帶著銳利的眼神,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帶有霜威怒意的臉色,彷彿是一柄出竅的斷罪之刀,迫不及待的要向罪人們施以裁罰。
白晝時的動亂只是一個開端。在日落之後,第二聲喪鐘響起。高升的銀月,撒下了泣訴般的柔美光芒。
在陰影中,一雙兇殘的瞳眸正覬覦著凱爾諾亞第一王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