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台风袭击浮海沿岸,浮海市遭到十分强烈的冲击,那个房子里的男人也被警察叫出去避难。
说来奇怪,就连台风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我感觉巨大的力量不停穿透身体,但是仔细看去,又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变化。
台风过境,浮海沿岸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浮海市的这片沙滩则更为严重,硬生生被卷出了其他的形状。
就在确认台风已经过境的那天晚上,有几个人的尸体在浮海的沙滩被找到了。
第一发现人首先是我,其次是救援人员。
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满身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出来的,我尝试使用电磁波或者别的东西曲线联系他人,在失败中我只能确信我没有获得这样的力量。
生命可真脆弱。自言自语时,我就又想起乐直了。
第三天,我发现,新闻报纸及其他的消息,将尸体通报为风灾遇难。
虽然时间是对得上,但他们身上的,显然是刀伤吧?
第五天,为了预防其他可能出现的意外,在政府部门的批示以及军方的协力之下,历时两年的观海长廊建造工程正式开始。
奇怪,十分的奇怪。
在把长长的沙滩堆起来的这范围里,我一直待在这里头,没让我的期望白费的是,在宣布建造观海长廊的第二天,负责人员开始进驻。
负责这一工程的有三百人,整个长廊一共分为五个区域,每个区域,本该是六十人才对。
第三区域一共有一百人。
他们自己帮我确定了目标,于是我便只待在这个区域里,果然,在我确定范围后的不久,政府下达了新的批示。
由于浮海的海流紊乱,根据上级部门的指示,在第三区域这里要建立一个小型的海洋控制所,负责收集信息。
全称是海洋研究及控制利用调查所。
接着,在我的目视之下,海洋控制所最终建立在探向海面一公里处的地方,为此他们不惜拓高地面,打下深基,并且用巨大的,无法卫星和其他搜索器具辨识的屏障向下探,将浮海靠岸的地方给围了起来。
在海洋控制所建立后,我基本上就躲在里头。
我见到了年轻时候的所长,风度翩翩,那时戴的还是黑框眼镜,也还不是所长,气质和乐直颇为相似,有时候想乐直了,我就会坐在所长对面。
她总是在埋头工作,因此,我也能看到一些东西,也知道了不少的秘密。
堂吉诃德综合征这个名字是由所长提出的,他主张这一疾病与‘学者综合征’类似,并且举出例子来证明这一疾病对人体的开发作用,但这一结论遭到了所内其他人员的排斥,并且被当时的所长打压,直接调到下层,负责海面数据的收集工作。
接着,堂吉诃德综合征如同传染病一样的在施工区域内扩散,许多接触过海水的工人发疯似的攻击同事,展现出极为强大的**,还出现过所谓逃亡的说法,有许多工人认为这个地方被死于风灾的幽灵诅咒,第三区域的建造变得十分的缓慢。
这件事我的确有印象,有许多清晨锻炼的老人都只聚在别的区域,这第三区域的人异常稀少。
一年过得很快,我不知不觉的,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直到一天晚上,我坐在海岸线上,推来进去的浪花消磨我的躯体的时候,我看见他了。
他不知道怎么跑进了阻隔重重的区域内。
他看起来老了很多岁,胡渣也不清理,眼睛血丝遍布。他捡起石头,乞求一样的对它念着什么,接着用力丢出,石子落海,被浪花吞没。
那天我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十分的落寞,从我的角度看去,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他不再画画了,也不再编程了,只是每一天都不停地攥写小说,只是写出来的东西越发难懂,我也越看不明白。
他可能找到自己的价值了吧,我想。
之后的日子里,我不停的往返于那个房子和浮海,长廊一天一天成型,我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多,知道有一日,一队身着黑色制服,头戴贝雷帽的男人旁若无人的进到施工区域内,一个穿着军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接见了当时的海洋控制所所长,摘下眼镜我才发现,这个人我应当是认识。
他曾出现在许多新闻里,有时候也会上一些军事节目。
他和当时控制所所长的谈话十分高深,用了许多我根本听不懂的词汇,想来是暗号之类的东西。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会面之后,他从所里出来,对身旁的一个黑衣制服男说了一句“不可信”,扬长而去。
一个月后,外调局决定成立。
我这才发现,外调局的本意并非是外派调查局,而是‘外感型堂吉诃德综合征调查局’。
而我,并没能在搜索中得知局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