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请进。]
在伯尼的带领下,九儿和塞万来到了这间属于他的实验室。
房间并不算大,却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器械所填满。一件巨大的书柜靠墙而立,霸占了整个房间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间。书柜被薄厚不一的书籍塞得严严实实,有些多余的书本还被摞在了书柜顶上,早已积满了灰尘,将横木压得向下弯出一个弧度。
在离书柜不过刚刚一人宽的距离处,又设置了一张宽大的方桌。上面摆着一排不知装着什么的粘土罐,表面还贴有纸做的标签。一杆简陋的金属制天平立在中间,两侧挂有两个碗状的托盘。大片散落的羊皮纸彼此叠靠着摊在桌子上,卷协着几只沾有墨水的鹅毛笔。粘稠的墨水从笔尖溢出,慢慢滴落下来,将铺在下面的地毯染黑了一大片。
九儿不禁感到好奇:在如此脏乱的地方作研究,他究竟是如何保证自己的神官袍不被弄脏的。
[圣女大人,还请小心脚下……]
在塞万的搀扶下,九儿小心翼翼地迈过被各种不知名的矿石所阻塞的过道。先一步进入的伯尼则直奔房间的一角,在一个放置在墙边的大木箱中将那把燧发枪拿了出来。
[圣女大人请看,这是在下的试作品。]
说着,那枪便被端到了九儿的面前。面前的实物与蓝图中所画的一模一样,各个部件大小的误差也精确到毫米之间。看来他为了还原这把枪也确实付出了一番心血。
[我可以摸摸看吗?]
[当然可以!]
得到同意后,九儿慢慢将枪接过,用手细细抚摸枪身后,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这真的是武器吗?明明不像剑那样有着锋利的边缘……难道是类似于棍棒的用法吗?]
[哈哈圣女大人有所不知,这把武器的用法并不是像剑棍那样通过挥砍来击杀敌人——但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它的原理其实和弓箭是比较像的。]
[弓箭?]
听到这里,九儿假装有些吃惊。而一旁的塞万却稍稍睁大了眼睛——他对这把武器还是有着好奇心的。
[是的,就是弓箭。想必圣女大人也一定明白弓箭的原理:人通过拉弦将“力”传给弓,弓再将“力”传给搭在弦上的箭。这样一来,箭才能被成功射出,使其能够在刀剑所不能及的范围内击杀目标。]
[嗯……有道理。]九儿点点头,装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伯尼见状,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说得也更起劲了。
[在下这把武器的原型,其实就是弓箭。其原理也与弓箭如出一辙,只是这“力”的来源却从人变成了魔石而已。]
伯尼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块石子大小的魔石。也许是因为涉及到自己的研究领域,使伯尼有了足够的底气与话语权。现在他已经一扫先前的怯懦,话开始多了起来。
[这种矿物,便是神明赐予我们的力量——远比人自身还要强大的力量。而由这种力量射出的箭,也自然比人射出的箭要更远、更具有杀伤力。所以,我想到通过撞击来激发魔石内的魔力,使其向单一的方向释放,从而将箭推出。理论上,即使是兰特人造出的最好的盾,也绝对无法抵挡得住……失礼了。]
说着,伯尼从九儿手中将枪接回,直接将那一小块魔石压进了枪膛。他又拿出一块三角形的金属箭头和一根细长的木棍,将箭头从枪口塞入,然后用木棍将其捅了进去——这样一来,这把枪就算是装填完成了。
随后,他拉下弹簧,转身瞄准侧面的墙壁,扣动了扳机。
嗖——
正如如他所讲的那样,箭头从枪**出,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最后钉在了墙壁上。
[而现实却是,连一面薄木墙都无法穿透……]随即,他有些沮丧地补充道。
[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比如所用魔石的大小之类的,如果魔石足够大的话,是不是就能做到设想的那样了?]
[圣女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凭借这一小块魔石里所含的魔力量,达到预期效果已经足矣。所以在下认为这与所用魔石的大小并无关系,问题大概出在我对枪身的设计方面,这也正是在下目前所要攻克的难关。]
[这样啊……嗯……]
九儿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指着那把枪,向伯尼了提出一个请求:
[那个……我能用它试射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