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
镇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烤肉塞进了嘴里,只是他那种狼吞虎咽完全不在乎个人形象的进食方式还听让人倒胃口的。
"明明那三个杂种被送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管我怎么收拾他们就是不交代。可为啥你一接手他们就开了个大转变?虽然有一个是挂了,但其他两个却一下怂的跟孙子一样,问他们什么都说了。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啊——这个事啊。"
我拿起木制的酒杯抿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的啤酒后由心露出了非常恶趣味的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要知道大叔你那种拷问只是在对他们的肉体造成痛苦,要是他们一时血气上涌打死说不定都不会交待。可我呢,是摧残他们的内心。"
"摧残内心?"
"对。首先我会先折磨死他们之中看起来骨头最硬的家伙,然后在好好的收拾剩下的两个。简单来说就是给予他们绝望,让他们充分的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只能被我折磨致死的处境。接着在一段时间后突然再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最后他们的求生本能就会成为内心的主导,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会干。"
说完我又抿了一口啤酒。
"好吧,看起来这还是一个技术活。还有,你真的打算放过那两杂种?"
"我以个人名义说过会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也是那种特别信守承诺的人。可是呢……这是我以个人名义说的话,而统治整个白柳镇的人不是大叔你吗?"
"原来如此……你还是真是一个恶魔啊……但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找到那群杂种的藏身地点。"
"只可惜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早就溜了。"
没错,在抓到的强盗交待后我们立刻带着人马赶往了他们在山林中驻扎的据点,一处随意搭建在废墟中的简陋营地,只说到的时候我们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营火的灰烬和地上硬化的脚印表明他们离开的时间三天以上,那个时候我还在完善自己的营地呢。
回到白柳镇后我又问了问被俘虏的强盗,他说既然营地没人那么他们一定是回大本营了,而那个大本营建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一般像他这样的下级成员根本不知道它的所在,只有高阶成员才知道怎么前往那里,一般强盗们所抓的人也基本都是送去了那里。另外,在我询问强盗所属的组织时他告诉我他也不清楚这个组织的名字,因为组织基本上不会给下级成员透露任何信息,而队伍里的唯一知晓组织情报并传达指令的人已经押送着人质前往大本营了。
总得来说关于这个组织我并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但那无可厚非,毕竟我的任务只有处理白柳镇面临的强盗问题这一个。
"这确实是挺可惜的,不过强盗这一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我真的该好好谢谢你俩。"
说到这里镇长站起身从走到了衣柜前翻找起来。
"我记得应该是在这里……嗯?为啥会有这玩意儿!等等,也许是在……啊!找到了!"
只见镇长从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物件放在桌上,仔细一看,那是一串由彩色的贝壳和黄色水晶还有紫色的宝石所组成的项链,样式看起来有些朴素无华但也挺不错的。
"老实说关于谢礼这事让我头疼了好长时间,想来想去既然是送给女孩的东西果然还是首饰比较好。"
"哦?大叔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喜欢这玩意儿吗?"
"要是你们真的跟一般女孩一样那我也不用这么苦恼了。总之,这个小玩意儿就送给你们了。"
"嘘~你是认真的?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吧。"
我拿起桌上的项链仔细的端倪起来。
"把它送给你的女儿不是比送给我俩更好吗?我们这种在野外摸爬滚打的家伙拿着也只是暴珍天物哦。"
"这无所谓,而且我的女儿早就从你们这拿到更好的礼物了。"
镇长说着便看向窗外。在外面,他的女儿正在与一名士兵切磋剑术,黑羽则在一边对她的动作和姿势做指导和评估。
"原来如此。既然大叔你执意如此那这项链我也就心存感激的收下了。"
"尽管拿着就是。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等我吃完这顿饭后就走。"
"还真是急啊。"
"毕竟为了处理这事已经在这里呆了差不多半个月了,我怕再不回去那个秃子队长会找什么理由来减少该给的报酬。"
"好吧。"
镇长重新回到了位子上并将装着一半啤酒的酒杯高高向我举起。
"本来我还想留你们多呆几天……来吧!让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得了吧,我的酒量可不好。"
从内心来讲我是真的不喜欢喝酒,特别是这种喝起来跟马尿差不多的啤酒我更是讨厌,但镇长的盛情款待实在难以拒绝,我也只好举起酒杯以表敬意。
总的来说镇长特意给我们准备的大餐已然成为了他的主场,不管是什么样的食物他都是以排山倒海之势送进肚里,我甚至担心他等等会不会把碗筷餐具也一并吞了下去。我倒是只是吃了一点水果和肉就再也没了食欲,而黑羽则一直在外面指导剑术没有进来,直到镇长喝到烂醉如泥倒在地上后她才进来在桌上拿了几个幸存下来的水果吃了下去。
收拾好行李后我和黑羽便骑着马离开了白柳镇。与来时的厄运连连不同,我们回去的路程要轻松的多,只要出了山林回到视野开阔的丘陵地带堡垒也就近在咫尺了。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野外露宿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了堡垒。
当我走满是铁锈的大门时,那股熟悉的压抑与沉闷也随同我的脚步一起袭来,同时我也开始怀念起了雨后清新的山风了。
干脆找秃子拿了钱之后就立刻走人吧!
一回到堡垒我就直奔警备队驻地,而黑羽则先去缇莉家的饭馆等我。
在警备队驻地的办公室里我找到正在处理文件的休顿,面对我的突然出现休顿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太大惊讶,只是表情比原来还要不爽。
"你这次去的还真久呢,十肆,我觉得你顶多几天就能解决这问题的。"
休顿说完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报告向我投来了他阴郁的视线。在这份令人不爽的注视之下我从包里拿出一枚有些生锈的铁质纹章扔到了他桌前,这是镇长给我的信物,有了它就代表着委托的顺利完成。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实际上那群强盗有点特别,他们是属于一个行踪诡异组织,而且装备精良,连你的警备队都比不上。"
"组织?是人贩子吗?"
"这个不清楚,也许是一个带着宗教性质且实力强大的存在。但那都没有你现在要给我的报酬重要,不是吗?"
听到我这么说休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十枚价值为一百钱贝的七彩贝壳放在了桌上。
"年轻人总是把钱放在第一位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佣兵不把钱放第一位还算什么佣兵?"
在确认这十枚价值不菲的钱贝没有什么问题后我将它们放进了包里便转身离去。
"那个十肆,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别告诉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我解决吧。"
"我们这里到底是有多不幸才能一天到晚都遇到麻烦?算了,我想告诉的是老佣兵在前些日子的好像有什么事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是吗?老爷子又跑出去了吗?我知道了。"
我背对着休顿伸出手随意的挥动了几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老实说老佣兵的不辞而别并未让我感觉到太大的意外或是触动,毕竟他也是一个不甘平淡的好事家伙。
我来到饭馆时就看到黑羽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缇莉则在一边清理着新鲜的蔬菜。一见到我走了进来缇莉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副温怒不满的表情。
"你跑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当然是去找秃子队长要钱咯。"
"要钱……钱又不会跑!既然回来了就第一时间到我这里来报个平安啊!呜啊——真是的!为什么十肆你的神经总是这么大条啊?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着你啊!"
缇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所夹杂的无奈与怒火也渐渐变得强烈,以至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名少女刚刚怒气槽又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哈!还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这句看似普通的话好像彻底激怒了缇莉,她猛地一步就窜到我面前,脸上完全是一副必须好好说教的表情……莫名的……感觉此刻的她像极了对待顽劣孩子时的老妈……
"半个月!你去处理这个委托都花了半个月了!原本你怎么说来着?这个委托大概只需要一个星期就可以解决,可结果呢?都过去半个月了你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在你音讯全无的这段时间里我有多担心?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是不是被强盗伤着了。你就不会好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
"额……时间上拖了那么久确实是意外,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一般强盗想要伤我……"
"十肆!!!"
"额,好吧,是我错了,对不起,缇莉,让你担心了。"
"哼!知道就好!以后十肆你要多多注意这些才行!不可以再这么神经大条了。"
"是是,我以后尽量注意。"
"不是尽量!是一定!算了,这个事情就先放在一边。我今天刚好做了许多糖醋排骨,让你们好好尝尝。"
缇莉说完就转过身快步的走走向了厨房,我则无奈的叹着气坐到了黑羽面前并拿出五枚七彩钱贝放到了她面前。
"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价钱,你检查一下。"
听到我的话黑羽散漫的睁开眼粗略查看了一下桌上的钱贝后就收了起来,也没有一点表示……
再怎么五百钱贝也是一笔巨款,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平淡了……
我虽然很清楚黑羽这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面瘫,但她拿到报酬后那毫无反应的样子却让我觉得很是失望。原本我还挺期待着拿到报酬的黑羽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现在看来还是在温泉时她要可爱一点……说起来,那还真是一个美妙时候呢,各种意义上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追查那个邪教吗?"
"嗯。我要先回一趟河岸镇继续打探情报。"
"河岸镇?我记得好像去小克洛泽斯城就得经过那里……哈……看来我们又得搭伙旅行一段时间了。"
"你到河岸镇有事吗?"
"正确的说是路过,我的目标是小克洛泽斯城。怎么样?愿意和我搭伙吗?"
"随便。"
"那你多久出发?"
"随时都可以。"
"那我们……"
"久等了!"
我口中的"马上出发"还没说出就因缇莉的突然出现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起来挺不错的嘛,我先试试。"
说罢我用手伸向那一盘缇莉刚端上的糖醋排骨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这一次我为我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排骨进嘴的一刹那我的舌头就感受到了一股像是被电击后的酥麻,紧接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就开始在我口腔中蔓延……那味道……就像是一双穿了就从没洗过的袜子又混合了老爷爷腋下怪味后才能产生的存在……
"呜哇……"
受不了这强悍风味冲击的我本能的将排骨吐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中居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恐惧,就像是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那样!我记得上次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好多年前被十米高的怪物撞飞的那次……
"怎么了,十肆?"
缇莉看到我的反应不解的投来疑惑且关心的眼神……这无辜的眼神……喂喂,真的假的……你真的不知道这排骨的口味有多怪么……
"呜咳咳咳……那个缇莉啊……我想问问你这个排骨你到底放的有什么?"
我这么一问缇莉的眼神居然变得得意起来。
"哼哼,没想到吧,我这个糖醋排骨除了加上了一些常规调料外,还加了十余种草药哟,正可谓是大滋补的药膳呢!"
"十余种草药……原来如此,难怪会有那么凶残的味道……"
"味道……很奇怪吗? "
"你自己尝尝。"
在我的怂恿下缇莉将信将疑的拿起一小块塞进了嘴里。一秒过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狰狞扭曲并一下子将排骨吐了出来。
"哇咳咳……这是什么……感觉吃下去的瞬间好像要死了一样……"
"所以你明白了吧,以后做料理的时候不要把什么东西一股脑的往里加。"
"呜……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好意思,我马上重新弄一份其它的。"
只见缇莉立即端上那份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糖醋排骨跑进了厨房并不时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和"我真是笨蛋"这类话语。
"缇莉的料理虽然做的不错但偶尔也会做出那种因一时激动而脑子短路的产品啊……对了,刚刚我们说到那了?"
"什么时候出发。"
"对对对,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现在?"
黑羽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她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厨房。
"缇莉是你的好朋友吧,你不需要多呆几天和她好好道个别吗?"
"这正是我郁闷的问题,要是告诉缇莉我要马上就要走的话这事情一定会变得非常非常的麻烦,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大。"
"所以你打算不辞而别吗?"
"是啊,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把麻烦降到最……你怎么了?"
在我说话间黑羽突然站了起来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视线瞄了我一眼。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阵子,等这之后我们在讨论出发的事情吧。"
说完黑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郁闷的咂了咂嘴,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奈……我是碰到了她的逆鳞吗……这家伙居然生气了……
道别……
为什么如此稀松平常的事情却让我如此苦恼?觉得如此麻烦?是因为不擅长吗?那可不是……在以前道别这种事情我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不管对象是活着还是死了,我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苦恼。但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只有缇莉我不能像平常那样去道别,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跟她道别的场景,只想着一味得去逃避……可能,这是因为缇莉太好预料的缘故吧,完全不需要任何推理和逻辑我就能想到与她道别时的场景以及涌动在她眼角的泪花和哽咽的话语……哈哈哈!这可真是搞笑,明明杀掉一个人自己的内心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只要是对自己有益那怕是把那人的脑袋砍下来穿在木棒上我都会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如今呢?被别人所信赖的佣兵居然连给朋友一个简单的道别都做不到……啊……对,朋友……正因我们是朋友我才受不了她因我而伤心哭泣的样子啊……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讨厌……
老实说我一方面正因有一个理由重新旅行而雀跃不已,但在迈出旅程的第一步之前和缇莉道别也是必须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做好充分的觉悟,不让自己做出后悔的选择。
在我沉思时缇莉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蔬菜炒肉来到了我的面前。
"诶?小羽呢?"
因为在店内没有见到黑羽的身影缇莉还特意跑到店外瞅了瞅。
"她去找旅馆了,毕竟在野外呆了那么久她也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原来是这样啊,明明可以让她直接住在这里的,反正还有一个空的房间,为什么十肆你不告诉她?"
"我哪知道你家还剩着有房间,而且按照那个家伙的性格就算你告诉她了她多半也会去找旅馆。"
"唔……我还想多多了解她一点呢。对了,这个菜怎么样?不会难吃了吧。"
"嗯,挺好的。"
固然眼前这道菜确实美味但我的心思却在别处。
"那个缇莉,我……"
原本我想鼓起勇气挑明要离开的事情,但看见缇莉那因我的对菜品的赞扬而露出天真笑容的脸庞时我要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吗?"
"啊~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下一次商队来的时间吗?"
"这个不清楚,听吃饭的人议论好像是两个星期之后吧。怎么,难道十肆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一谈到买东西这一话题缇莉就饶有兴致的凑了过来。
"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问问……十肆你真可疑……说,是不是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嗯?我看起来像是在盘算着什么的样子吗?"
我顺着话题做出一副神秘却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缇莉,只是这一切都并非发自真心,而是顺水推舟的……欺诈……
接下来我一直顺着话题随意编织了一个不存在的阴谋并和缇莉一直聊到了饭点。这时饭馆内已经陆陆续续进了好几波食客,缇莉也走进了厨房忙碌了起来,我这个闲人自然也没在这逗留的理由,所以便起身前去东街打发时间。
我所前往的目的地东街是堡垒解除封闭与外界交流后的产物,也是整个压抑的堡垒内唯一娱乐的地方。
相比堡垒昏暗的其它地方东街上可谓是灯火通明,也非常的嘈杂。在这个由欲望与金钱所构筑的街道上四处都能见到神态各异的赌徒与大声喧哗的醉鬼,而街道的一些阴暗角落还有不少穿着肮脏挑逗的娼妇正招揽着生意。当然,整条东街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群表演杂耍的人。他们滑稽搞笑的服装吸引了路人的眼球,而奇怪又精彩的表演更是引发了阵阵喝彩,在这由赌场与妓院为主流的东街这可真算的上一副另类的风景。
杂耍固然精彩但并未引起我多大的兴趣,我只是驻足观看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老实说整条东街的大部分东西我都没有兴趣,这也许是因为我这个人本来就有些寡淡的缘故,不过也有一些独特另类的东西会吸引我的注意,比如现在我眼前的这个摆满了大型昆虫的甲壳与粗糙树皮的摊位。
摊位的老板是一个衣着破烂,面容邋遢又猥琐的老头。
这个老头弓腰驼背,很是矮小,而他那如同老鼠般细小的右眼瞳孔已经被白色的浑浊所覆盖,这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我以前从未在东街见过这个老头,可能他是最近一阵子才来到堡垒的。至于他摊位上所摆放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买卖的商品,倒像是某种占卜道具,树皮和甲壳上刻着的不明文字就是最好的证据。
出于好奇我走到了摊位上查看起来,而那个老头见到我的到来摆出了一副让人很不舒服的恶心笑容。
"咯咯咯,早已被鲜血所浸染的孩子啊,你想看清自己内心的迷茫吗?"
老头的声音很是沙哑,语气也给人一种故作神秘且不怀好意的感觉。
真是令人不爽的家伙。
"所以你是占卜师吗?"
"非也非也,老身只负责搭筑人与神之间沟通的桥梁,人的命运将由神亲自解答。"
"听起来感觉这两并没什么区别。嘛,算了。"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十枚钱贝放到了老头面前。
"如果你的占卜我真心觉得的有用,那这十枚钱贝就归你了。但要是这占卜不行,你不光拿不到这钱还很有可能与堡垒监狱的狱卒们来几天的亲密接触。"
我并不相信什么占卜或是与神交流,只是单纯的因为一时的兴趣,当然,这份兴趣当中也包含了想要找茬的恶趣味因素在里面。
老头看着面前的钱贝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不,汝乃是诞生在疯狂与血腥之中的存在,命运也早已穿过虚空的阻碍与汝之双亲连接在一起。所以汝之命运已无变数,那自然没有向神寻求解答之由。"
"完全听不懂啊老头!你该不会是在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糊弄我吧!"
说着我猛地用右手往桌上一撑,顺势弯下腰用极具威胁色彩的表情看着老头。
老头见到我这种痞子找茬似的行为并不慌乱,倒不如说他还很冷静,脸上那恶心的笑容也没有任何变化。
"老身一直实事求是,若汝真需老身帮忙老身也很乐意。"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将几块树皮摆放在了我面前。
"咯咯咯,老身知道汝现在正因漫步在情感的迷雾之中而苦恼,但是没问题,只要汝从这些树皮随意选上一个神便会降下启示,汝之烦恼也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