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
为了搞定那个该死的配方我不得不去大老远的河岸镇采购需要用到的材料和工具。没想到在买东西时还看见了一个疯子追着人打,一旁的人不倒没有站出来制止,反而还在助威起哄。算了,我真心对这个鬼地方没什么好感,还是快点完事走人吧。
5月16日
药剂虽然调配出来了,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是搞错了调配比例吗?
5月17日
不行,尝试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法解决,或许我该去河岸镇的炼金行会咨询一下意见,可仔细想想如果邀请他们一起参与我的研究那么书的事情大概会暴露。我可不想和他们分享这宝贝,还是自己努努力吧。
5月25日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药剂的配方确实有哪里出了问题,没办法,只有去一趟炼金行会了。至于书的事情要想个办法不要暴露才行。
5月27日
药剂的进展很缓慢,但在闲暇时间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在河岸镇最近所发生的疯子伤人事件中我发现那些凶手,也就是疯子们,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像是吃了什么有着强烈致幻和狂暴效果的药一样。也许这个破地方正有什么人在预谋着什么危险的事情。哎,真是的,在药剂弄完后就赶快离开吧。
6月2日
蓝山魔女。在一个奴隶口中我打听到的这个自称是魔女的女人似乎就是最近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哎,我现在可真恨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反正现在药剂也完成了,我明天就走吧。
6月4日
该死!该死!该死!那个魔女发现了我在调查她,还排了一只恶心的怪物来解决我。好在我这里够隐秘,它还没发现我,而且屯粮还剩一些,坚持几天没有问题吧。希望这畜生能在我食物耗尽前离开。
6月5日
那只怪物发现我了!我很确定它是发现我了!它现在就一直在入口处晃悠,还试图进来。幸好那门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打开。感谢圣树,这个怪物并没有脑子。
6月9日
食物和水都没了,而那个怪物居然还在上面呆着,好像它完全不需要吃东西一样。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住了,今天睡觉的时候甚至都出现了幻觉,而且胃部也出现了剧痛,嘴巴还干的要死。不行!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与其这样活活被饿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真是该死,要是没有一时兴起去调查什么蓝山魔女就好了,要是一切可以重来就好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将那个倒霉药剂师写下的日记放在桌上,然后极其郁闷的用小刀不停的戳着桌面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毫无疑问,雷克齐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虽说他的死和蓝山魔女或多或少有着那么点关系,但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只是因自己一时好奇而被牵扯进来而已。更要命的是那个怪物,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人变成那副模样?那个魔女又是抱着什么样的企图才把人转化的呢?
这些问题在我回到了河岸镇之后就一直困扰着我,而黑羽这个行动派才不会像我一样冥思苦想,她一回来后就开始追查起那个神秘人了,而卫兵长那边他也调查完了佣兵和猎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既然神秘人由黑羽接手,那么我的目标自然就是可能性最小的圣树祭司,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是关于我从药剂师家里找到的书和药剂的事情。
从日记上来看,这个叫做雷克齐的药剂师似乎很看重自己的书和新配的药剂,同为药剂师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很快就找到了日记中描述的那几瓶药剂和书。
先抛开那些作用不明的药剂不谈,光是那本书我就觉得是一个好东西。虽然书页已经发黄但保存的却很好,也没有被虫蛀过的痕迹,或许这和纸张间隐约散发的清香有关。此外,书上的内容都是以一种晦涩难懂的文字所著,像是某种进行过加密的文书,我压根看不懂内容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在案子陷入瓶颈的现在我决定先把其搁置一下,将弄清药剂与书的秘密作为主要目标。 于是我决定再去炼金行会转一转,搞清楚这一切。
确认好首要目标后我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许多,刚好这个时候小动物正端着一盘水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此时的她已经换上我给她买的新衣服,也用酒馆提供的热水洗了个澡,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
嗯,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明明是看起来那么邋遢的小家伙没想到只是换了身衣服洗个澡后整个人感觉都变了……真是越来越来越弱气了……好想欺负她……
在向小动物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我便拿了一个红色的果子走出了酒馆,再次前往炼金行会。
老实说炼金行会里四处飘散着的那股药材的独特气味还是让我感觉挺亲切的,就是这里的人太过冷淡了,特别是那个身穿长袍的白发老头,他一见到我就摆出了一副像是便秘数日后的苦瓜脸,说话的口气里也透露着一股不耐烦的感觉。可在我将一瓶找到的药剂拿给他并说明了情况后这老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只见老头拿到药剂后便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木盘并将些许药剂倒在了上面,随后他又用一根细小的木棍搅了搅盘中的药剂,像是在确定了什么之后他又把木棍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后这个老头丧心病狂的笑声便响彻了整个房间。
"哼哈哈哈,雷克齐啊雷克齐,你可终于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了代价呀!"
"所以,你知道这药剂到底有什么作用吗?"
"当然。"
老头将剩余的药剂拿在手里脸上挂着几分愉悦的讲解了起来。
"这其是一种添加剂,应该是在钢铁淬火的过程中加入一些这东西就能提升钢铁的硬度。具体的操作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怪雷克齐那个混蛋把它拿来的让我们帮他一起研究的时候它还只是一个半成品,而且这家伙对这个药剂的具体用途也是遮遮掩掩。"
"听你这话你这不是也搞不懂么?"
"啧啧啧,愚蠢!那混蛋虽然千方百计的想要隐藏这药剂的作用,但老夫也没蠢到会被这些小手段蒙蔽过去。在答应协助的同时老夫对他拿来的样品做了些分析才得出刚说的那些结论,可你知道吗?这个药剂虽然有着一定的用途可其实只是他用来调配另一个药剂的一个所需的一剂配料而已。"
"别的药剂的配料么?听大爷你这么一说瞬间感觉这东西阴谋味十足呢!"
"是啊,天知道他在打些什么主意。现在倒好,他死了,而他的那些花花肠子也只有鬼才知道了。"
"啊~其实并非只有鬼才知道,你也可以呢。"
我走到老头的面前又从包里掏出了另外几瓶药剂拿着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那么,大爷你打算出个什么价位来买这些呢?这些可都是从那个雷克齐的家中找到的有关物品呢……"
毫无疑问,作为一名求知欲旺盛的资深药剂师我新拿出的几瓶药剂对老头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此刻他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接近疯狂的惊喜就是最好证明。
我是最喜欢和这类人做生意了,毕竟他们可是能为了自己的兴趣去接受任何允许范围内价位的人啊。
"价位么……年轻人不要总把钱挂在嘴边,显得太俗。这样吧,老夫记得你对炼金制药也是略懂一二吧,那么行会里古往今来所有的药剂配方这一价位你能接受吗?"
"所有的配方?不是吧,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我很确定这个老头可能为了这些药剂开出令人惊喜的高价,可行会内所有配方这一报酬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要知道那可是整个炼金行会数百年摸爬滚打摸索出的经验,好几代人知识的积累,这是轻易能送给别人的东西吗?
"那是自然,老夫可不是吝啬吝啬之人。本来知识这东西就是用来分享的,像雷克齐那种独占鳌头不愿告诉别人的行为只是让宝贵的知识随着他的死一同腐烂而已。只是行会里大部分药剂配方都是疗伤治病的,可你看起来并不是那种愿意悬壶济世的人呢。"
"这没关系,我偶尔也会扮演一下医生的角色。不过大爷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把这么贵重的知识传授给我一个外人。"
"当然,你现在大可以拿着老夫的徽章去图书室看你想看的配方。"
说着老头将自己胸前戴着的一枚花型的金属徽章取了下来递给了我,当然,我也很识趣的将剩下的药剂都交给了他。
"交易完成,那我就先去图书室了。"
我将徽章戴在胸前便准备转身离开,而这时拿到药剂的老头却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那个,你等等。我想问一下,你在雷克齐那有没有找到一本书?"
"书?什么样的?"
"嗯,应该是一本类似于炼金日记的存在,并不是雷克齐写的。"
"那本书很值钱吗?"
"啊~并不,只是一本记载了一个药剂师乱七八糟遭遇的杂书而已。"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从他不停将视线从刚到手的药剂移到我身上来查看我的反应这点我就知道他对这本书是超在意的……
一个能够将行会所有药剂知识都大方分享给我的老药剂师为何会对一本书如此上心?还故意去掩盖它的价值,这还真是发人深思的问题。看来那本书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呢。
"好吧,虽然我很想给大爷你说‘拿20扇贝我就把书给你’这话,可惜我并找到你说的那本书。"
"这样吗……那你能再跑一趟雷克齐那把书带给我么,我给你30扇贝。"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碰到那种怪物。不过我可以把他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告诉你,可在那之前,我需要搞定我手头上的事情。"
说完我随意地挥了挥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有了老头给我的徽章一路上我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来到了图书室。
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当中摆着几个书柜,每个柜子上都有所分类,存放着符合分类的书籍或是手稿。
总得来说图书室中的资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在疾病和疗伤的分类那里,按照我的阅读速度,估计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查光这里所有非医用性的资料。
在经过一番考虑后,我将爆炸分类的所有资料都搬到了有阳光照射的窗边,准备从这里开始我对新知识的研究与学习。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这份对知识的热情和憧憬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给消磨殆尽了。这样说吧,我所看的这些东西根本不能被称之为资料或是配方,而是一个人的自传!还是特别自恋的那种!
这些资料的作者花了大量的文笔和修辞来描述他的心理活动和梦想以及价值观,着重突出了自己坚持不懈的种种案例,充分的利用了各种浮夸的用词来赞美自己,而对于重点的药剂的调配和作用这些却是一笔带过,更为重要的是整个爆破分类里的资料全是由同一作者所写!
要知道喜欢玩爆炸的人脑回路总是有点像是被猪啃了一样……没关系……我能理解……
在受到了强大的精神污染后,我将目标转到了别的分类上面。可当我走到溶剂分类随意打开了一本书查看时我脆弱的内心再一次受到严重了刺激……这熟悉开头的和修辞……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我的心中逐渐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我放下手中的书又拿起了另一份资料查看。
怎么还是!
那充斥着自恋气息的文字看着就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实在难以忍受。于是我放下资料又走到其它的书柜前翻找起来,可是谁能想到呢,在我翻了几本书和若干资料后我体会到了深深的绝望。
是的,图书室的这些资料全都是由一人所著……难怪那个死老头会那么大方,他大爷的,这种跟精神污染一样的玩意儿谁看的下去啊!
在一阵痛苦与懊悔中我彻底反省了自己的愚蠢,没想到居然会被这死老头算计,真是做了一笔血亏的交易,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吗。
在试着调整了一下心态的后幻灭的我再一次将注意转到了转化者这一问题上面,虽然仍想不出什么端倪可却干劲十足。是啊,和我现在的失败比起来这点瓶颈算不上什么!
我利用着老头给的徽章的便利成功从行会里顺走了几瓶价格不菲的香水后便来到了最后一个嫌疑人所在的地方,没错,就是位于河岸镇中心地带,供奉着圣树的修道院之中。
既然到了这就不得不提到圣树教这个富有盛名的宗教。要知道在诸多杂七杂八的奇怪宗教中只有圣树教有着庞大的信徒人数,这些信徒大部分都是奔走在外的旅行者或者猎人,而圣树教的修道院时常也会对旅行者提供各种帮助,这一善行让他们深的人心,也让对其的信仰和礼拜成为了许多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事实上在旅行中我也会经常得到祭司们的帮助,也对其有一定好感,可这并不代表我会盲目的认为他们就一定和此事无关,在我眼中只有证据和事实才能说明一切。
这个修道院很大,共有五座用石头和木头所搭建的房子,样式要比周边的建筑要精致许多,而在五座房子所圈围起来的中央种着一棵粗壮茂密的大树,这就是信徒所信仰并每周都会来此礼拜的圣树之枝,也是圣树教的象征之一。
在我走进大厅之后后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褐发年轻女性便带着温和的笑容迎了过来,这是修道院的众多的祭司之一,刚好也是有嫌疑的那位。
"你好,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啊~那个祭司大人,我……我想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