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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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女
年龄：12
能力：似乎是没有，但有没有素质也不好说，这个年龄正是觉醒能力的黄金时期。本人对此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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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吗？”老人将茶杯握在手心里，轻轻摇晃着，斜着眼透过杯口，望着淡绿的茶汤在微微晃荡，“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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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6年前……或者5年前吧。总之，大小姐那时候还很小，比现在要小一倍……那时候也还是冬春交际的时刻，天还冷得很，但院子里的杏子树却已经开始抽芽了。
大当家忽然将大小姐带到了我这小小的院子里来……这是非常罕有的事情。容我这个老头儿多嘴一句，大小姐是个为了她的父亲而活着的女孩儿。你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大当家几乎从不将大小姐从房子里带出来，更别说带着她漂洋过海，来见我这半截身子进土的老头子了。
“噢，”大当家将大小姐往我面前推推，按着她的肩膀令她坐在我的对面，就在你现在坐着的那个位置。就像将一件行李随意的扔在地上一样，冲我点点头，“她非得要跟来，看好她。”
然后他便离开了。
去做什么了？这我怎么会知道呢。
总之我和大小姐便这么面对面的坐着，相互瞪着，我望着她笑，她却没有在望着我。
我老了，有时候会很固执，于是我便牢牢的瞪着她，却没有和她搭话……我在等她向我问好，我当是她的长辈了，怎么能让我先开口呢，我这么想着，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小姐的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她忽然将垂在桌子边上的视线抬上来，直勾勾的瞪着我。
她还是一副很乖巧的模样，坐姿也端端正正的。显然大当家令她去学了些不必要的礼仪……中国的女孩儿一生中能有几次正坐的机会呢……大小姐将两只手叠着，按在膝盖上，仰着脑袋望着我，那两片可爱的小嘴唇像兔子一样抖动起来。
“我腿麻啦！”她忽然叫喊起来，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些兴奋，那肉嘟嘟的手握着小小的膝盖，啪嗒啪嗒的摇晃着。
我记不清我当时是怎么回应她的了……我或许是有些生气吧，但我又怎么会对一个那样小，那样可爱的女孩儿生气呢？于是我便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说着“那就把脚放下吧”或者“那就站起来吧”这样的话……但大小姐却忽然开心起来，她冲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一朵在晨光下舒展开来的花朵。那笑容晶莹剔透，看得我心都麻了。
大概是看出我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吧。
于是大小姐便撑着桌子的边儿站起来，咯咯咯的笑着，平伸着双手在榻榻米上打着圈儿，砰砰砰的蹦起来，靠在我的肩膀上，摇晃我喝茶的那只手……仿佛就在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们便成了朋友。我成了个可以随意撒欢儿撒娇的对象。我几乎要迷惑了……“哎呀，这样我可没法喝茶呀！”我便这么低低的说了她一句。
“那我去外边玩儿，”大小姐攀着我的胳膊，扬起小小的脑袋，冲我笑着。我正准备要就着礼貌呀，教养呀，这样的话训斥她一顿，但看着那脸庞，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保证不出院子。”她却在我之前把我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便啪地一下从地上爬起身子，哒哒哒踏着院子里的石块跑出去了。
那时候这院子我还在打理，并没有像这样囤着那么多的落叶子的。
我便得了片刻的安宁，端起杯子将剩下的茶水喝干。却只喝了一半，大小姐那脑袋瓜儿小小的从门框外头探进来一点儿，从我这儿只能望得见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她就这么藏在纸门后头，小声的冲我招呼，“爷爷，过来下……”
我以为又是什么小孩子的游戏，便冲她笑着，点点头。但我很快便发现不对劲来……那眼眶里正含着的是一股子迷惑，却又像是很害怕的模样，怯生生的将身子缩着……于是我便站起来，向她走过去。大小姐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我的步子，一瞬间，我有种自己是不是上了当的感觉。
但当我就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大小姐便一把拽住我的衣袖，紧张的拽着，另一只手直直指着马路边上。我顺着看过去，在我的门柱下边，望见一副小小的，黑色的身体。
那是一只猫，一只纯黑的猫。我小心翼翼的靠到它身边去，伏下身子，将脸凑近了……这还是只刚断奶不久的小猫，毛色纯黑，乱糟糟地从身子上往外扎出去，若不仔细看，便容易将它当做一团已发烂了的杂草。毛的根部，像是有什么液体正在泊泊的流淌，我伸手从它的小肚子摸下去，沾上了一手的血……那猫的肚子不知道是怎么了，被豁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我的手指摸上去的时候，甚至能从那伤口边上摸到它细细的，柔软的肠子。
那小猫虽然还在喘气，但已经可以说是死了的。
“怎么样，”大小姐趴在我的肩上，探出半张脸来，满是担忧，“能治好它吗？”
我忘了我是怎么说的，或许我只是摇了摇头，而什么也没有说。
大小姐便不说话了，她蹙着眉，紧咬着唇。从我身后绕出来，蹲在那小猫的身体边。
我们就这么膝盖靠着膝盖，默默的望着那小小的身体……它还在喘息，四肢仍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努力地挤出几声低低的**叫声……忽然，大小姐将手伸到那猫咪的脖子下，托着它小小的肚子，将那具身体捧起来。
我张嘴想要制止，因为大小姐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这些血会沾上她的袖管……大当家不会高兴的……但大小姐却似乎毫不在意，她望着那具在手心里抖动的身体，五官渐渐凑到了一块儿去。
然后便猛地一扬手，将那小猫甩到了路中央去，正好一辆路过的货车“嘎吱”一声刹在我们面前。那具小小的身体被车轮碾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大小姐低声抽泣起来。
……
后来？后来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向那司机解释，道歉，甚至还花了一笔钱……
你是说大小姐……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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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用食指轻轻扣了两下桌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他已经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