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呆瓜!气死了气死了!”
身高不足一米五,面孔连衣帽下的阴影笼罩着,让人看不见她那写满了怒气的面庞.
“哼!就让那个呆瓜去死好了”
就连那泪痕也看不见.
“吾……吾是怎么了……”
少女叹了气,擦干了眼角的液体,这时她的表情与她的相貌极不相称,稚气的面庞露出了浓厚的忧愁.
“只不过被一个不相识的奇怪家伙担心了,这不值得吾这样啊”
少女握紧了那细小的拳头,下足了决心一般.
“既然和那个呆瓜闹翻了,也就这样干脆地断绝来往好了,毕竟与吾扯上关系都不太会有好下场呐”
少女淡淡一笑.
“好,就这样决定,从今以后吾就不认识那只呆瓜了”
只是她不知道.
她那微笑看起来,是多么的苦涩.
…………
“会……死?”
我愣了愣,这毕竟有些难以置信.
“恩,毋用质疑,一旦使去了那只怪物的灵魂,你的灵魂就会崩溃”
此刻,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在我眼前的不是那个一副处事儿戏的好人大叔.
“然后,你,就会死”
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实,但有令人相服.
“那么……我究竟……”
“有两个选择,一,远离战斗,战斗会令那只怪物有机可乘,你应该清楚的,那只怪物会藉由借予你力量,来侵食你的灵魂”
我皱了皱眉头.
“可是这样的话……”
“难道美少年君你有什么理由去战斗吗?你只不过是一介学生,好好过自己的美好校园生活,这不好吗?”
“……或许如你所说,但是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没错,就算可以安逸地避开这一切,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我答应了岚要帮助他的,虽然,或许我的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的”
不但是这样.
“而且,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我想,那样的感觉比死还要痛苦吧”
“……”
“……”
他摇摇头,苦笑起来.
“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那,你说的另一个选择是?”
“你真的要听吗?事先说明这个选择并不明智,尽管一旦成功后,便无后顾之忧”
“无后顾之忧……吗?这究竟是怎样啊?”
“不想被对方杀死,最好的做法,是什么?”
“诶?呃……去到对方无法到达的地方?或者是得到最好的保护?”
“不对,那是不可能的”
“……让自己强大到对方伤害不到?”
“再强大的人都会有露出空隙的时候”
“那,那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啊”
他微笑着.
“只要杀掉对方就可以了”
…………
“喂,十三,醒一下好吗?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我轻轻拍打着十三的面,她总算是微微张开了那满载睡意的双目.
“喵……人家还想睡啦”
带着庸懒味道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这只懒猫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我苦笑了几下,只能无力地吐槽的我只好看着这只笨猫的睡面.
发丝贴在略带粉红的双颊,小巧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不知所谓的梦呓,黑宝石般的双瞳此时紧闭着.
我至今也有点恍惚,与我相伴已久的小猫居然变成了我眼前这般可爱的少女,虽然早已从那老头那儿听说过,世间上无奇不有,神鬼妖魔什么的那老头说他着实遇过,不过那时我只是顶撞他,说他是为老不尊的老骗子就是了.
“十三……你真的是十三吧”
明明是眼见的事实,此时却感到无比的虚幻.那毛绒绒的耳朵与尾巴也隐隐证明着这是事实.
“我想,若是没有你这只笨猫,我也没有今天吧……”
记忆中那黑得可怕,只有血腥味的房间内,我抱着这只笨猫颤抖着.
还有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
和这只笨猫抢食物.
和这只笨猫闹别扭.
追这只笨猫的时候遇着了那个人.
还有.
这只笨猫都在我痛苦的时候一直陪着我呢.
第一次做出那种事后……
背叛了朋友后……
那个人死后……
“我在想什么啊”
我摇摇头,深深地将肺中的空气呼出.
“我现在不是那个人了,我现在是一个叫艾岚的爱掺和别人的事的白痴高中生罢了”
我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说道.
但被别人否定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听到一把略带严肃的女声.我向声源望去.
我皱了皱眉头.事情总是不如人愿的.
“难道说有什么不对的吗?请问……”
看着眼前这个面若冰霜却不失成熟,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好吧,说这么多废话,总之眼前这个是个要用严肃来形容的御姐就是了.
“明显不对”
她语气严肃得令人觉得有点冷.
“从那家伙的伤口来看,可以断定你是个使用刀具的好手,然后我之前观察出,你除了有点缺乏保持原有实力的锻炼,身体素质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可以同日而语的”
看来这个人一开始就没有认为我是个普通的家伙了.
但是.
“这么说来,你也不是简单的人吧,那又请问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一个无牌的医生罢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难道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有,当然有,那个姓于的正太认识你,而且在你这出现,那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无牌医生.
“没有,只是直觉认为”
“既然如此,就让我问问,你今天为何来此呢”
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喏”
“这种伤虽然严重,但也没必要特意找到我这里来吧”
也是,这种伤去医院也可以处理,但重点是我没有钱.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个大叔示意我来这里,见到熟人的名字我也不自觉地来了”
她听后,握住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
“你……这伤怎么弄的?”
要如实说吗?
既然和那个死正太认识,那么,应该和皓陵或多或少有关系.
更重要的是……
“不好说啊这个……不过,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她环抱着双手,一步步地走近.
“那只是旧业,我也猜不到还会有重操的一天”
她伸出手,示意我将受伤的右手递过去,我老实地伸过去.她轻轻按弄了几下,但也令我痛得呲牙咧嘴的.
“比想像的严重,一般来说是废定的了”
“一般来说吗……”
“是的,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呃……”
这是她第二次问了,或许她心中也有一些想法了.
“我知道了”
正当我犹豫着如何辩解的时候,她突然说到.
“知,知道什么?”
“……”
她看了我一眼,她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真让我吃不消.
“你这伤怎么来的,你是不会说的了,还有……”
“还有……什么?”
“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吗?
“怎么?感到很惊讶吗?”
原来我这时的表情是惊讶吗?
“是啊,你突然称赞我这样懦弱的家伙,的确出乎意料之外”
“是吗?”
“是的”
“你的想法还真是自虐”
她站立身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跟上.看了看那一面熟睡的十三,我只好将她抱起来了.
“我的想法自虐?为什么?”
“你不明白吗?也对,如果你明白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在她一路带领之下,我被带到一间房间.
我皱了皱眉头.
因为房间内溢满着奇怪的气味,我只能知道其中夹杂着几丝血腥味.
我在门外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将十三轻轻地放下.
“那只猫妖被贴了慑魂符吗?”
“慑魂符?”
“你不知道吧,那符能慑人心神的效果……放心,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睡上一觉就可以恢复了”
听完后我才松下骤然紧绷的眉头.
“快点进来吧,我会帮你治好你手上的伤的”我犹豫了片刻,咬咬牙,还是踏进去了,顿时怪异的气味涌进我的鼻子.
“你坐下吧”
这时心完全静不下来,脑海中不停猜测着她的位置.
她或许只是个单纯的无牌医生,她只是受皓陵所托,为那死正太治疗.
这是我所希望的.
但若是如此,便在一些方面说不通了.
那个死正太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养病,而且还有一些三流的家伙为他做事,刚刚还埋伏袭击我们,这样子看来这个地方就像他的据点一样……
然后,那个正太似乎还比较清楚她的行动去向,能大概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这里.
更不自然的是,那道符,若是没猜错,正太那符就是向她要的.从他的口吻来看,他们之间不单像是病人与医生间的关系,更像是同伴间的关系,对,同一个组织一样的感觉……
但这所有,说到底也只是猜测罢了……
但我真的不希望那另一个可能是事实.
“怎么了?”
“诶?没什么,只是……”她麻利地将我胡乱缠上的绷带拆下,尔后又仔细的观察着,完全没有在乎我那吞吞吐吐的样子.
“那我先为你将移位的骨头校正,可能会有点痛”
“啊!!!!!!!!!”
在我还未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时,她便动手了.
“这不是可能有点痛了吧!这是非常痛啊!难道你没有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吗!就算没有也给根木头来咬一下啊!万一我咬舌死了怎么办啊!”
“我是无牌的,发生什么事也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好歹我也是病人啊,不要这么突然!好歹也给我点心理准备啊!”
“这么点小痛没关系吧,我还听说过有人一边下棋,一边接受刮骨疗毒”
“别把我和那种大胡子红面的大叔相提并论啊!那种大叔怎么看都高我好几百个级数吧!”
“说的也是,好了,定位完成了”
“呃?”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话着实令我有点吃惊.
“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
真是不得了,不知不觉间就被她引开了注意力.
“呐,我说啊”
“什么?”
“你这一手什么时候会的,从来没有听那个家伙说过啊”
她皱了皱眉头,这种表情我是第一次从她面上看到.
“他不知道……”
“是吗”
她取出几支银针,稍作消毒后,便刺进我的手上,麻麻的感觉游走在手部的四周.
“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似乎她现在心境完全影响不了她的动作,每一步都做得滴水不漏.
“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伤害”
再?这么说来,那家伙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说过了,你是个善良的人”
“我不敢当啊”
“或许你不这么认为,但是,我是这么肯定的”
“……”
她此时用带有期望的目光看着我.她这么一个性格认真严肃的人,现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可想我这是会多么的不自在.
“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你说吧”
“我可以将那个孩子托付给你吗?”
“哈?”
托,托付?
我脑海中突然响起教堂的钟声.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啊!你!你是认真的吗?”
“你不愿意吗,也是,或许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那孩子”
“不!不对啊!不是那方面的问题吧!不管怎么说!就算我没问题!那家伙也不会愿意吧!”
“是吗?我看那孩子还挺喜欢你的,还以为”
“什么!你说是真的吗!”
我用力地吞了口口水,如果说我今天知道了她有这种身份,足以令我惊讶.那么,她刚刚那句话,足以令我震惊得短命十年了.
“是的,那孩子也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虽然都是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其实都是很高兴的吧”
说到这,她嘴角划起了一丝如轻风般了无痕迹的微笑.
但我正处于石化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只要联系上文,关键词是托付与喜欢,再稍作想像.
我居然看到了那家伙穿婚纱的样子……
“我说!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是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那,那种程度!”
我甩了甩头上的冷汗,心中是一颤一颤.
“可是……”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忍冬姐!芸那家伙是男的吧!”
“这当然”
此时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看白痴的眼神.而我眼前的这位女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的就是芸的姐姐,洛忍冬.
不是!重点不是我是不是个白痴这方面的问题上!想想啊!通过她这个眼神可以确认到,眼前这个叫洛忍冬的大姐居然认为两个男人可以那个啥是一件正常的事啊!
“那个,你怎么面色突然难看起来了,有什么地方不适吗?难道我刺错穴位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什么了?”
“那个,我不得不说清楚啊,忍冬姐”
为了阻止忍冬姐深陷于那种趣味中,今天我是赌上性命也要挽救她的!
“你要情楚,我和芸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芸有点内向,行事有点扭捏,加上那外表,看起来有点像女孩子,但也不能就这样对待他啊!”
“……”
“而且,芸那家伙也不愿意吧!这样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接受的!”
“……”
她闭上双眼,一手扶肘一手扶额,正严肃地思考着.
“也对……”
她突然开口到.
“他也是个倔强的孩子,就算是朋友遇到困难,他自己也会强出头,要让他在你羽翼下过日子,也恐怕他不会愿意”
“恩!”
“看来是我草率了,没考虑过他的想法”
“恩!”
“那么,我换个要求,你可以在那孩子遇到任何困难,都能一直支持,帮助他,做他的朋友吗?”
“那当然!”
看来她是明白了……不对,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个,忍冬姐,你之前说将芸托付给我,那个意思是”
“当然是指让你代我好好保护他了”
“呃?”
莫非我误会了些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
我深为自己刚才的无聊臆想感到头痛啊,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歪的……
“芸的状况……你明白的吧”
“恩,是的”
芸那莫名的暴走力量,听龙姬说是什么修罗,不过我对于他的力量的概念十分模糊,但我也能深刻认识到他的危险性,若是处于日常世界还好,一旦遇着非日常的事情.
比如说昨天.当时我也没有信心能像第一次那样阻止他,昨天他的危险性以远超第一次的时候了.
那要叫作怪物了.
真真正正的怪物……
“那么,明知如此,你还能坚持在他身边吗?”
“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了看我那插上了银针的右手,又看了看我.
“你认为真的没有问题?”
她语气略带严肃,看来情绪是恢复过来了.
“当然了”
她皱皱眉,同时将银针一根一根地卸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我真的没有说错,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然后便陷入沉静了.
空气就像凝固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
“我说,忍冬姐”
我鼓足了勇气.
“你和于要离……不,和东方”
“我在为东方皓陵做事”
头又痛起来了.
“怎么,让你失望了吗?”
“为什么……皓陵他究竟在计划些什么!”
“抱歉,岚”
她以严肃的眼神看着我.
“还是要叫你荧惑?总之一切都无可奉告”
“我不叫那个名字!告诉我!忍冬姐!”
“我不想重复,这一切我都无可奉告”
“你知道皓陵在干什么吗!他可是指示了一个不要命的白痴去做傻事啊!他这么一弄可是就死了好十几人了!难道你觉得他这样做真的好吗!”
“所以说你真的太善良了,这只是必要之恶罢了”
“开什么玩笑!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你是想我怎么回答?无数个细胞组合成的有机生命?还是说易逝的花朵?”
“怎样都好啊!你不是医生吗!难道你学来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救人吗!那你就这样看着人的性命轻易流逝吗!”
“我学习医术不是为了救他人的”
我哑口无言,我此时也清楚了一些东西了.
“你应该清楚了吧,我就是这样个自私的人”
“为什么……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我用了多年,学会了很多东西,甚至连一些被世人所唾弃的禁忌之术也……但也没找到真正能解决的方法”
“……我们的立场不一样了啊”
“是的”
“那你认为芸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想法吗?”
“我会不让他知道的”
“这怎么可以做得到啊!我会告诉他的!”
“能,我说过,我学会了一些被世人唾弃的禁忌之术”
“那是什么东西?”
“操魂术!”
她话音刚落,她的手便同时袭向我的额头.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连忙将头偏开.
可惜并不赶得上.
“放松点吧,我不是害你”
“开什么玩笑!”
我握着她的手腕,试图挣脱开她的束缚,但她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
“灵魂,解放,记述往事的大门,开启”
一阵眩晕感向我袭来,宛如被一拳击中了大脑一样.
“你,你想干什么!”我艰难地发出声音,现在我似乎随时都有昏迷过去的可能.
“名为记忆的星河,依照我的意志,变化”
更加强的冲击袭向我.我几乎晕过去.
“……看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呐”
“你……究竟……想干什么?”
“安心吧,我不是伤害你”
“分离,崩解,崩解,崩解……”
渐渐地,我失去了最后抵抗的力量,我好像开始忘记了些什么.
“重建,构造,与周边记忆对照,进行校正,二次构造开始……”
…………
我为什么在这里?
对了,我开始记起了些什么,对,我依照大叔的指示,来到这里,找到了一个可以治好我右手的人,治疗好后,我现在就要按那人的要求回家休息,给我的药要每天更换一次,手上的伤很快就会好了吧,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不认识.
“好了,走吧”
我走出门外,推了推熟睡的十三.
“呜呜~怎么了喵?”她揉着眼睛,一面疲倦地站起来.
“算是醒了啊,笨猫?”
“主!主人!刚刚那个家伙呢!难道!难道被睡着的人家打败了吗?”
这只笨猫睡着也能打人吗?
“什么跟什么啊?好了,我们快走吧,笨猫”
我弹了弹她的额头,没多理会她双手按着额头一面吃痛的样子.我左手插进裤袋,转身便离开.同时,我发现我裤袋中有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啊?”
那是一张纸条.
“奇怪,为什么会这张东西有这个名字”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好将它收回口袋中,这附近也没有垃圾桶什么的,不好处理啊.
“好了,快走吧笨猫,不等你了”
“喵!等等人家啊!主人!”
…………
穿着黑色外套,连衣帽罩着头部的少女正盘腿坐在大树下的长椅上,此处正是她早上呆过的地方.
若是不仔细看,也许会误会这位少女的性别,帽子带来的阴影笼罩正是造成这一点的原因.
顺带一提,这时也渐渐入秋,不少树叶也开始枯黄起来,瑟瑟的风虽然令人有点难过,但正午那满是暖意的阳光可以让人无视这一点.
“呆瓜……”
少女鼓着双腮,小手撑着下巴,不满与懑恨就宛如混合在一起的咖啡和奶茶,当然是味道很失败的那种.
“哈~真是的,吾怎么还为那种呆瓜纠结啊”
少女长吁出一口气,她向四周看了看,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应该没什么人会出现吧”
看了看寂静的四周,她自言自语到.
“太阳这么大,虽然在树荫下,但带着这帽子也很热啊”
她脱下那帽子,露出了黑色如丝般的头发.发丝披散在双肩,汗珠从白雪般的皮肤上滑落,双颊不知是因为尚未消散的怒气抑或是过于温暖的空气,显出丝丝红晕.
不过,她头上的那对小角更是显眼.
“若是被那些普通人看到,或许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
她摸了摸那银白色的短角,撇了撇嘴.
“若是那呆瓜看到,不知道会有什么种反应呢?”
想象着对方一面惊讶,然后信服地跪拜着自己,少女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优美的弧道.
“哈哈,怎样,知道吾是多么高贵的存在了吧!”
洋洋得意的少女突然面色一转,挂出一副苦涩的苦瓜面.
“吾怎么又想起那家伙啊……只不过稍微被他救了一下然后又稍微被他担心一下”
这句话已经被她在一天内反复嘀咕了好几十次了,至于本人是否有发觉,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少女在反复诅咒了心中那个呆瓜一番,心情总算平服下来.
“咕~”
当然,经这么折腾后,少女的肚子在这安静的四周叫得格外嘹亮,要说要怎么形容的话,那就如祥和的天空中,突然来一道晴天霹雳.
“烦死了!用得着说这么详细?”
好吧,再补一句,这少女与那所谓的呆瓜也只不过相隔几个小时没见,也就是说离她早上暴饮暴食的那段时间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没,没办法,吾可是龙这一种高贵的生物啊!消化能力岂是人类可以比拟”
少女红着面说道,这个说法一点也不给力啊.
“没办法……饿着肚子不好思考,就让吾看看那个人类能有幸将食物贡献给吾吧!”
于是,少女重新戴上帽子,兴致勃勃地开始寻找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