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等一下、那里不行啊!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少废话,脱!”
“等……疼啊!别这么用力呀!那么粗一根东西你就不考虑人家受不受得了吗?!”
“呜啊……我的身体里已经留下你的痕迹了啊,小黎……”
“麻烦分清楚身体内外……我给你画个刻印法阵也能被说成这样,不愧是你。”
手脚并用把蒂兰大小姐死死压在床上的小黎看着这位在身下不断扭动身体也忍不住叹了声气,不过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也没有轻,专门用来刻印法阵的笔有点类似纹身笔,只不过用的墨水是特制的,添加了增强魔导能力的物资。
废了老大力气终于把法阵画完的小黎扔下笔松了口气,从蒂兰的身上翻身下来坐在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抱歉,是叼了根棒棒糖。
又看了一眼蒂兰,纵然是相当熟悉这位公主殿下的小黎也忍不住吐槽了:“你差不多一点啊,把翻白眼流口水的表情收收。这里也没别人你演给谁看啊……”
“因为真的很疼嘛……”
蒂兰一撑床铺坐了起来委屈巴巴地说。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服,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两块蝴蝶骨之间因为小黎粗暴动作有些发红的皮肤。
“先别去碰。”小黎制止了她,“过一会就不会疼了,虽然下手是狠了点,但为了刻印清晰也只好这样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种笔画魔法阵。”
“你这算是假公济私地报复吗?就因为我不肯用身体测试你那破设备?”蒂兰有点怨念地说道。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稍微挠了挠脸颊,小黎认真地点头说道,想了一会又说道,“不服来咬我。”
“那倒不至于……”蒂兰哼了一声,站起身跑到盥洗室洗了把脸,而后在镜子前打量背后刻印的魔法阵。
深蓝色的纹路,其中可能是因为夹杂了些魔导物质的缘故带这些银闪闪的荧光,纹路复杂交错,不过视觉效果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好看多了。
“介意我问一句不,这个纹身的墨水材料里到底加了啥?”
“秘银。”
“你不怕我重金属中毒吗?!”蒂兰瞪眼。
“重金属是什么……毒性的话,我专门用小白鼠做过实验,没问题的。”
“你也不考虑下小白鼠和我的差别吗?”公主殿下叹了口气,“不过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了,这个比想象中的有用诶。”
指尖的一滴水珠滑落,以自由落体向地板坠去,每一个细节都在拉长的时间里显得无比细致生动,纤毫毕现。
拉动时间的法则,圣阶入门的两项技能之一。
哐当!
一声闷响中水珠在地面上撞得四分五裂,而蒂兰则相当用力地撑着一旁的镜面,另一只手按着头,神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
没有圣阶实力的小黎完全没有觉察到刚才拉长时间的那一瞬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蒂兰突然软弱下去,还以为是自己刻印的法阵有问题。
“放心,突然头疼而已,可能是动用法则的副作用什么的。”
因为突然的剧痛暂且不敢移动脑袋,但嘴角仍是忍不住地上扬,蒂兰轻轻抬起手安抚小黎,“看来还是有点强行,法则的控制只能维持一瞬间,要是换成空间法则的话,空间碎裂刀这种技能大概只能用一次……不过至少能用了。”
“真有你的,小黎。”
确实是个好消息,且不管副作用如何,至少自己再次面对源的时候能有一战之力了。
“但副作用也的确是个问题。”
小黎对神情有些纠结,以不知道会对身体造成多大损害为前提,这玩意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没关系。什么时候用我心里有数。”蒂兰耸了耸肩,用力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床边:“睡觉睡觉!”
“小蒂兰,如果真的遇到了当时抓走黄金龙的那个家伙,就算对身体的负担再大你也会拼着用法则的吧?”
小黎站在蒂兰身后,声线平静地问道。
“……那不是废话吗?不然平白无故被你压床上可不是本小姐的风格,本小姐可永远是上面的那个啊!”
“公主殿下请注意言行不要动不动就开车。”小黎面无表情地回应蒂兰的开黄腔,“真没想到能让芭丽芙里雅这么多次都没得手的银白战姬会栽在一头龙的手里……应该说是爪子里吗?”
“小黎,你是在说我吗?”
蒂兰猛地回头,俏脸通红。
“很显然,不然呢?”小黎也来到床边整理起自己的被褥枕头,轻轻打了个呵欠。
“不是……有这么明显吗?!”
“之前还行,出了我和米米其他人只是猜测而已,但小蒂兰你火急火燎答应了东方人的要求就出海这事之后,城堡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
“啊啊啊啊!”
纵身一跃滚到床上用枕头和被子蒙住脑袋,公主殿下在宽大的床上来回滚动。
“请不要做这种鸵鸟一样的行为好吗?”小黎看着自己整理好的被子被蒂兰一脚踢乱,眉毛挑了挑说道,“不过个人角度我还是很支持你和那头黄金龙的……阿娅是吗?且不说龙族身体数据的采集没有做完,人类和龙族的能否生育下一代的课题我也很感兴趣。”
“滚!”
……
如果是考虑到明天的巡骑大概得要接近中午才能到五溪驿站的情况,似乎还是可以睡懒觉的,但因为刻印法阵的事情折腾了好一会后蒂兰也感到一丝倦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沙沙……
蒂兰睡得不太安稳,耳边仿佛一直有奇怪的动静,一开始还因为睡意没有在意,但随着时间推移,在睡眠中精力恢复,那诡异的响动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忽视。
“什么鬼?!”
最终无法忍受的蒂兰猛地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己床边站了老大一个黑影,而且手中高举着刀剑之类的武器,正在窗外透进的月色下泛着寒光。
身体如条件反射般在睁眼的几乎同时就狠狠地踢出一记鞭腿,快准狠地甩在了那家伙的脸上,生生将他踢飞出去摔在卧房外的厅室里,还狠狠地滚了几下最后撞在墙上。
“小黎?你人呢?!”
起身了的蒂兰第一反应不是去查看被自己踢飞的是个什么玩意,而是发现本来应该睡在自己身边的黎艾可不见了踪影。
没有人,但摸了摸小黎睡的位置,仍然留存着些体温和常年研究魔法药剂后几乎粘在了身体上的苦艾草带着一丝苦涩的清香。
被褥没有显得凌乱,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那至少不会是被人绑走了这种糟糕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刻印了那个法阵的关系,蒂兰居然觉得自己的精神清爽了不少。
“那么,就是这家伙是什么人了。”
蒂兰拾起那家伙被踢飞出去的瞬间掉落在自己床边的武器,表情懵逼了一下。
菜刀?
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厅室,蒂兰走近了打量已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袭击未遂者,表情愈发精彩起来。
这家伙,身上穿的是和驿站伙计一样的衣服?难道是伙计里有内奸?
不不不,内奸且不说,这个家伙……似乎不应该用什么“人”来描述,而是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当然,蒂兰那一脚力量之大已经让这个伙计都脖子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而且蒂兰估摸着连带这家伙的脊柱也折了,是个人都死了。
但问题是,这家伙的身体僵硬、皮肤冰凉,根本就不像是趁热还能用的状态。
“所以我这是闯进了什么恐怖游戏的世界?不会一会又站起来要咬人吧?”蒂兰扯了扯嘴角,如果是生化危机什么的她倒也不怕,搞不清状况才是最可怕的。
又踢了两脚,仍然是毫无反应后蒂兰拎着菜刀打算去外面看看。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小黎她们找到再说。联想起自己之前在外面听到的那不知从何处来的铃声,蒂兰越来越感到了不安。
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看到外面的景象,疑虑也随之增加。
黑暗。
整座五溪驿站完全处在黑夜的包裹下。
蒂兰还记得睡前曾经听夏宇保证过让伙计彻夜维持驿站里灯火通明,而且修玛也准备和佣兵头子轮流值夜,按道理来说即使真的有草原人袭击也没理由悄无声息把整个驿站的人全杀死。
下楼来到主楼一楼的大堂,一切都陈列布置都和刚到驿站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破坏,空气中也没有血腥味,一切都很干净,只是一切都处在昏暗中,光源只有天上的明月和星辰。
“一个人都没有?”
在前院和两侧伙计休息居住的平房里绕了一圈,蒂兰却连一个人也没见到,不论是尸体还是活人。
搞什么啊,真就恐怖游戏?
蒂兰的内心毫无波动,毕竟一身实力摆在那里,恐怖游戏的套路在这里无效。
“那么按套路,想必现在回到刚才的房间里那个被我一脚踹断脖子的家伙也已经不见了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蒂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主楼二层的房间。
该死在那的老伙计还死在那,脖子仍然扭得相当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