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项脊皱着眉头看了少年一眼，且不说他的意图，这家伙居然能接近到这种地方才被鬼林发现着实是有点惊人。
思考了一下，项脊还是打算先看看对方的路数：“说说看。”
奇怪的是，那个少年却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言不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眼角还在轻微地抽动。
“嗯……那、那个，可以把这玩意收一下不？有点疼……”
源晃了晃刚才抓住了鬼林射出的细丝的手，脸部表情扭曲得更厉害了。
诶？
这时候项脊才发现源抬起的那只手原来并不是用指缝间隙夹住了鬼林的丝线，而是那玩意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后停了下来。
所以……刚才一动不动面带微笑就是在强行装X？妈的智障！
项脊顿时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自己刚才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被这个强行装X的家伙给镇住了。
鬼林抬手一扯收回细丝，窗户外面立刻传来嗷的一声嚎叫。
“疼疼疼疼死我了！早知道这么疼就先不动了！卧槽飙血了！”
这家伙就是个逗比吧！
等到源左手按着右手停止鬼哭狼嚎以后，项脊的耐心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喂，你差不多该认真一点了，你刚才说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来找大皇子殿下还能有什么别的吗？当然是为了皇位的事情啊。我可以帮你抢皇位。”
“呵，能帮我的人多了去了，既然站在我的面前，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合作的前提是有合作的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合作’？”
项脊差点没忍住嗤笑出来，这么耿直的家伙可不多见。
“资格啊……地仙算不算？”
对于项脊那挑衅般的言辞，源也没有多在意，轻描淡写地抬起刚才还捂着的手在面前轻轻一划，虽然近乎不可察，但同为地仙层次的鬼林仍然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黑色虚空。
空间碎裂，货真价实的法则。
“殿下，确实是。”
“什么……他？！地仙？”这回轮到大皇子傻眼了。
“虽然有点水分，但肯定是圣阶就对了。”源点了点头。
项脊的嘴张了张，表情相当的精彩，不过到底是要去争皇位的，这种关键时候也没有含糊，毫不犹豫地就是一个大礼。
“抱歉，是我失礼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在意面子的人。”源撑着窗框一个翻身跳进了房间，拍了拍手，“那么，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合作的事情了吗？之前去西北找殿下对那位妹妹时我可是被她一路追杀进了草原呢，希望殿下您能够温和一点。”
“你……去见过项翎？”
“嗯，毕竟她是个圣阶啊，要是肯合作的话可就帮了大忙了，可惜她不接受我的条件啊。”源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当着项脊的面说这种话好像不太给面子，赶紧补充了一句，“当然，去项翎殿下那里只是突发奇想，我还是有为和项脊殿下合作做足准备的。”
“准备……什么意思？”
项脊越听越觉得云里雾里，主动权似乎已经不在自己手里。
“当然是为了项脊殿下你能登上宝座的准备啊。”
源搓了搓手，笑嘻嘻地说道，“比如啊，灭仙散好用吗？皇帝陛下至今没有醒过来我可是有很大功劳的啊。”
“灭仙散？！”
项脊的心跳骤然加快，不敢相信地看向源。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这件事情应该只有自己和鬼林知道。
大约是就是在米尔特的武斗祭开始前夕的时间，垓下的队伍出发前往西陆的同时，鬼林从某个仙道遗址中得到了一副药剂。
即使是修习巫山诡术，对于药物相当精通的鬼林都没法完全分辨出这副药用到的所有药材，但他却看得出这是一种可怕的剧毒。
而在取了样品进行分析之后，鬼林也确定了药剂的效果，中毒者失去意识、生命力不断流失，但表面完全看不出，是一种必杀的慢性毒。
那时的项脊正忧心于日益受到父皇喜爱的弟弟，于是干脆一狠心让鬼林把这副药给自己的父皇用上了。
而另外一点惊讶的就是“灭仙散”这个名字了。传说中能够毒杀真仙的毒药，实际上是给那些绝品毒药的统称。当下的修仙界仍然有不少药物挂着灭仙散的名头，但都是后人拙劣的模仿品，真正的灭仙散恐怕只有那几个当初在仙岛得了仙界遗产的宗门有。
“所以说啊，皇帝陛下死在这种东西下也配得上他的身份，不过……你也算是个狼灭啊项脊殿下。”
源感叹道，“我原本以为帝家无亲情只不过是说说，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佩服佩服，这样的人才是能成大事的啊。”
虽然是说着钦佩的话，但项脊怎么都从源的话里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那副药……是你留在那里的？”
“嗯……某种意义上是的，不过比殿下想象中的要复杂一点。”源说道。
给皇帝投毒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就算能够用现在的医道难以应付的灭仙散，上面那些因果线引导的结局仍然可以让星见找出有效的救治法。
同时也是为了抹去源自己参与这件事的痕迹，以免招惹上星见这个强敌，源可是为了抹去这副灭仙散上的因果线绞尽脑汁。
好在他自身就是一个类似bug的存在，费了点功夫后终于成功用自己的因果沾染了灭仙散，再将它经过几次周转留在了那座仙道遗迹。
“你好大的胆子……”
“行啦殿下，这种场面话就别说了，反正毒是你投的，我最多只算个卖军火的，而且您必须得承认，一副然星见和御医都没法治疗的灭仙散很有用不是吗？”
项脊沉默了。
“还有啊，您那位亲爱的妹妹，最近可能还要在西北忙一段时间，为了拖住她，我可是相尽办法了。”
“你是说草原人？”一开始就觉得那些草原人忽然脑子发热十万骑兵南下入侵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这家伙从中作梗吗？
可是草原人不是已经被解决掉了吗？
“草原人确实不太行。”
源深以为然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缺德，“所以我还留了一手后招，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项脊殿下就会永远失去一个竞争对手呢。”
怎么可能？！
项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源，自己妹妹的实力他一清二楚，地仙两个字足以说明很多，这家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
早在清晨的太阳将第一缕阳光撒在雁门关的城头之前，整座城塞就热闹了起来。
要塞里一支车队正在装车，里面都是一些边境特有的贵重礼品，是作为礼仪的一部分。其余是什么礼……
结婚……咳咳！订婚，订婚。
好像都差不多来着……
军队的操演和新兵入伍训练的任务都在同时推进，一切都井井有条，而那位做到了这一切的皇女殿下此刻就站在校场上看着一个个沉重的漆木箱往车上装。
而就在这时候，她的余光漂了一眼太阳初升的方向。
“那是什么？”
……
“那啥呀！”
收到消息以后匆匆从要塞的建筑里来到外面校场的蒂兰看到天上那东西时也愣了一下。
五分钟前还在房间里斗地主现在就已经站在这里，公主殿下表示自己顶不住。
昨天不才打过架吗怎么又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敌人并不是密集的草原骑兵阵列，而是那个背对着太阳在城塞里投下阴影的家伙。
洁白的翅膀在空中拍击，那是一张蒂兰所熟悉的面孔。
“小菲子？”
不，不对，那个是占据她身体的圣灵。
但那家伙想做什么？而且手里抓着的那个如麻布大口袋一样的又是啥？cos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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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困了，没三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