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属实是冲击力过强以至于阿娅都忽略了这个在自己刚醒过来时对精神造成了颠覆性冲击的事实，就连刚才用鳞片幻化衣物时也变化出了一套男装，结果胸口立刻传来了令人不适的紧缚感。
沉默之中，阿娅低头看了一眼后试探性地将双手手心向上平举到胸前试着托举了一下，然后咽了一口口水震惊地看向蒂兰：“这个原来这么有分量吗？！”
“你是在嘲讽我吗？”
公主殿下小脸一黑。
“不是不是，只是纯粹感到惊讶而已，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体验到低头看不到脚尖的身材是什么样的。”阿娅一脸认真。
“你丫绝对是在嘲讽吧？！”
说实话，如果抛开某个没有完全女体化的部位不看，阿娅现在的身材简直就是标准的御姐模板，胸部之外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一同组成了标准的S形，而人类体型下一米七五的身高作为男性或许稀松平常，但放在女生身上绝对称得上高挑。
公主殿下甚至第一时间就脑补出了御姐阿娅穿上军制服和长筒皮靴，佩军刀和小披肩后眼神冷峻长发飞扬的军姬姿态，嘛，是会唤起某些特殊人群xp系统的装扮呢。
说起来当初带着骑士团出征的时候蒂兰有给自己想象过类似的人设，但对于蒂兰大小姐来说这样的身材属实是可望而不可即，甚至是光凭自身成长根本不可能达成的未来。
可恶！这么一想就更气了啊！凭什么本小姐想要的形象又被阿娅轻易达成了！
愤怒之下的蒂兰抬起咸猪手就抓在了某个本来不应该存在的部位，而且因为妒火中烧格外地快准狠，当即让阿娅发出了一连串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娇喘。
“……别发出那种让人误会的声音啊，这里好歹还是帐篷，隔音性能可没那么好。”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敏感啊……而且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阿娅委屈巴巴。
“我……唔，好啦，本小姐服个软，算你错了行了吧，所以说这对欧派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之前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的身体其他部位现在好像也更像女孩子了吧？这个也是龙神的影响吗？”
“应该吧。蒂丽芙妮？”
阿娅试探性地在意识空间中呼唤龙神的名字。
“的确是灵魂碎片的影响，是之前设置的术式，把依附的躯体改造成尽可能接近原本身躯的形态以便发挥力量。”
“这东西能逆转吗？我可不想顶着这样的身体活下去啊！”
“神力改造的身体当然可以通过神力重新塑造回来，不过这一点就要靠你自己了，我现在能提供给你的只有力量的种子而已。”
蒂丽芙妮的声音渐弱，似乎对阿娅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你之前的那些身体也……？”
“话说，现在出现在我脑袋里的这个声音就是龙神吗？”
蒂兰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
“欸？你能听见她的声音？”
阿娅愣了一下后惊讶地看向还坐在床上的蒂兰。
“哦？你就是那个和他签订了龙骑士契约的人类吗？”
“等等，龙骑士契约？那个东西还生效着吗？我还以为你闯进我的意识空间以后就被抹掉了。”
“龙骑士契约……哼。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消除。它比大多数人想象的都要牢固得多，是唯有死亡能终结的契约。”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阿娅或许会一笑置之，毕竟光他知道的契约类型里就至少有七八种号称“非死亡无法解开”，但实际上都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从术式中找到漏洞，暴力破解、建立虚假路径、使用替身规避效果……破解的方法五花八门，就没有一个绝对可靠的。
但说这话的可是曾经的神明，那就得仔细掂量一下了。
“没有破解的办法？”
蒂兰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当然不是绝对没有。”
蒂丽芙妮干脆地否决，“不过么，对于人类来说，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你们所知道的龙骑士契约的来源是什么样的？”
“神话战争时代人类帝国和龙族共同研究的产物，但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已经失传了。”阿娅翻起小本本。
“哼……希莉娅那家伙是这么解释的啊，亏她能把事实全部抹掉，费了不少力气吧。”
“所以说……有隐情？”蒂兰挑了挑眉。
也许是独自在龙渊里沉睡了太久，蒂丽芙妮也稍微有了些讲故事的意愿：“你们使用契约的时候是怎么用的。”
“哈？”
“……要描述细节吗？”阿娅面露难色。
“不是那个使用过程……”
蒂丽芙妮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奈，
“契约的本体，那份卷轴，使用之后就失去了效力。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契约这种东西本身应该是可复制的文字，理论上只要有咒文就能签订，而龙骑士这种战士本身也是相当强大的存在，在神话战争时代顶级的龙骑士甚至能在战斗力上压倒希莉娅那家伙座下的炽天使，这种宝贝哪怕流落到什么人的手上也没理由被舍弃才对。”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但我们用的那一份契约是从精灵神那里得到的……”
“阿尔忒弥斯那家伙一向油滑，什么时候都喜欢留点后手，当时大概也是看出了点什么端倪自己偷偷留了一份吧。”
蒂丽芙妮哼了一声，“但那和契约失传没有关系。希莉娅之所以放弃了龙骑士契约不仅仅是因为和龙族决裂，更重要的原因是不和我合作的话根本无法制作龙骑士契约。”
“龙骑士契约除了约定效力的咒文外真正的核心是封入契约之中的神祇碎片，那是我和希莉娅各自从真正的神格本源中分割出来的碎片，怀着绝对的信任彼此融合才得以使契约成立，想要彻底破坏的话至少需要和神明同级的实力。”
“凭借契约联结的骑士和龙才能发挥出远超正常连携的战力。但希莉娅最后背叛了我，那之后即使她夺取了我的神格，失去龙族之神的信任后也不可能继续制造契约。”
“居然是这样吗？”
阿娅还听得颇认真，蒂兰却冷不丁地提了一嘴：“话说，为什么缔结契约的方法是圈圈叉叉啊？”
那是阿娅头一回从精神之海的龙神身上感到名为“破防”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