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娅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一声谢谢就已经勾走了一个士兵的魂，他现在只想要好好洗个澡。
他和蒂兰来到的是一个位于星陨城内墙之后接近指挥核心区所在的一座澡堂，平时专供女性军官使用，因为联军中女性不多的缘故所以占地不大，位置也有些偏僻，好在对于这两位来说那点路也无所谓。
至于为什么是女澡堂……当然是为了减少被士兵撞见的概率啊！就阿娅现在这个身体状态，说实话不管是被什么人看到了都很微妙吧！
因为是白天，大多数的军人都在各司其职，当蒂兰先一步走进澡堂的时候里面也的确如预料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里面没人吧？”
“嗯嗯，进来吧。”
澡堂的更衣室里传出蒂兰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公主殿下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帮你在外面看着，有人来的话会叫你的。”
“谢啦。”
阿娅点了点头走进更衣室。
和它的面积一致，更衣室基本就只是用帘子隔开的一段门廊而已，一侧是几排置物架和一些用来装衣物的竹篮，另一侧是一块镜子。至于内部，浴池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唯一对女性比较友好的就是做了淋浴隔间。
当然，这些对于阿娅来说倒是无所谓，他要做的只是洗个澡而已。
“话说……”
将身上鳞片幻化的衣服消去，阿娅路过镜子时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到了身体的某个部位，脸颊不禁略微泛红。
不行不行！果然还是要赶紧努力控制蒂丽芙妮的力量然后把身体变回去！现在这个奇怪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啊！
用力拍打了一下脸颊，阿娅在距离门最近的一个隔间拧开了水阀。
清澈的水哗哗流下。
因为是白天，为了节约魔力用于供能的法阵压根没开，大规模供热的锅炉也不会管到这头，所以劈头盖脸的冷水直接让阿娅冻得头皮发麻，好在对于他的身体而言也就是最开始的刺激有些明显，适应之后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随着体内血液循环加快，温暖很快就抵消了水的寒意，而阿娅清洗身体的同时也开始分心进入精神之海去感受蒂丽芙妮口中“力量的种子”。
最明显的差异显然就是精神之海的广度。
正常情况下精神之海也就是意识空间的广度是随着精神力的增强而渐渐增加的，所以任何有过精神力修炼基础的人理论上都应该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意识空间。
问题在于蒂丽芙妮神级的灵魂碎片涌入后几乎是强行把阿娅的意识空间给拓宽，直接让阿娅的掌控力和精神之海的范围完全脱节，打个比方就是玩游戏时一个版本直接给更新了之前几倍大的新地图，跑图探索的进度跟不上。
解决方法倒也简单，把自己的意识向内下潜，把未知区域纳入掌控就行了，正好洗澡的时候也没啥别的事情，阿娅顺便就一块做了。
不过该说不愧是神明吗？光是一点意识碎片就能把自己的精神之海拓宽几倍，真不知道拥有神格驾驭神域的神明能达到什么程度。
而除此之外阿娅倒暂时还没有感觉到太过明显的变化，嘶……不应该啊，难道魔力强度、斗气储量还有法则理解这些方面都有提高吗？
“我给你的只是一颗种子又不是现成的果实，要想提升就自己修炼啊。”
脑海里冷不丁响起蒂丽芙妮的声音。
“别突然说话啊！”
阿娅惊了一下，“话说之前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猜对了？你真的和那位光明女神陛下……”
“你要是还想要快速变强的话就老老实实闭嘴。”
蒂丽芙妮的声音中明显流露出不爽的情绪，满满欲盖弥彰的味道。
“啧，公平交易你还想赖账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寄宿在我的精神之海里。”
没错，说到底爸妈在内龙族的大家现在被困在破碎的龙渊世界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蒂丽芙妮的责任，根本没必要对她有啥好态度。
“也行啊，你驱逐我，大不了放弃复仇就这样去死。”
“……我不提行了吧。”
阿娅有些无奈，为什么有种哄小孩的错觉？不行，倔强小屁孩的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了，这种任性的家伙为什么能成为神明啊！
不过对于阿娅的态度，这位曾经的神明似乎还算满意：
“总之，随着对法则理解的提升，你早晚会意识到不论是斗气魔法或者东陆的灵力真气，这些五花八门的形式回归本源后就是纯粹的‘力量’，本质上没有区别，而我给你的种子已经改变了你精神之海的运转构造，简单来说就是把力量的产出从凡人的层次提升到了更加接近神明的程度，相当于主动缩短了这个循序渐进理解进步的过程，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给你设计好的模式把自己的力量提纯转化，这也是你最快变强的途径。”
“额，话说少了自己理解的话不会有什么根基不牢走火入魔的危险吧？”
阿娅听着有些担心，这说法怎么听怎么像是开挂，而且根据经验，这种短时间变强的手段不是往往会附带某些代价吗？
“……你是不是东陆那边的仙侠小说看多了？”
脑海里响起灵魂拷问，阿娅想起和公主殿下一起窝在软垫上吃着零食看小说做快乐死宅的日子，有点心虚。
蒂丽芙妮压根懒得多跟阿娅解释，反正路就摆在那，选不选是你自己的问题，解释完自己想说的干脆利落地麦克风一闭从精神之海里消失不见。
阿娅被一声灵魂拷问问得有点噎住，一口气堵着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涉及力量本源的话蒂丽芙妮无非是给自己加了一个提纯器而已。
再说了，世界上一共就那么几个神级强者，他们说的话总比之前看的那些仙侠小说作者靠谱吧……
思索片刻，阿娅决定先尝试一下。
继续维持着意识沉浸的冥想状态，阿娅指挥精神力触角将一部分魔力和斗气分割出来投入意识空间里那个以漩涡形态具象化占据了自己整片精神之海的转化器里。
“喔！这个是……”
和蒂丽芙妮说的一样，不管是魔力还是斗气，最终都转化成了某种更为纯粹的能量存在形式。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神力吗？
从精神触角传回的感觉看，纯度和强度无疑远超斗气和魔力，如果说先前使用的力量类比岩石或者铜铁的价值的话，现在得到的这份能量至少也是黄金铂金甚至是钋的级别。
